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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七章 搜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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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加莱对唐明有偏见，丽莎还是为唐明辩解道：“法医已经开具报告，0913死于干性淹溺，这是意外，和其他室友无关。”
加莱眯起眼睛：“白塔已经两个月没有出过安全事故，怎么他一去就有人死了？你不觉得可疑吗？”
丽莎平静地说：“您的猜测也颇有道理，但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与这件事情有任何关系。而且不到一个月前，15层的囚犯们在出工时攻击白塔的工作人员，造成六人重伤，事后查明是1501-2宿舍的一名“次危”级囚犯挑唆而起，他已经被关押进地下三层。”
被拆台的加莱没有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因为他的智商不足以过度思考这个下属是不是在讽刺他。他从来不说谎，也不会表里不一，漂亮的青灰色眼睛看着丽莎，眼神真诚：“谢谢你的提醒，我忘记了。”
丽莎颔首微笑，语气却坚定不移：“没有证据，任何人都不能被指认有罪。”
精灵从吊椅上站起来俯视着她：“我怀疑谁不需要证据。”
丽莎蹙眉：“您的怀疑不能作为证据。”
精灵理直气壮：“如果卡兰不送他来，我就不会把他分配到地下一层，不去地下一层，他也不会进到2209-3宿舍，不进2209-3，他的室友也不会今天洗澡，今天不洗澡，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都是他的错。”
丽莎：“……”
她的母语是无语。
“照这个逻辑链条推算的话，岂不是卡兰先生的错？”丽莎试探着问。
加莱摊手：“卡兰又不在这里，那就只能是他的错了，他害我得给上面写报告！”
丽莎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典狱长大人主要是不想写报告。
她叹气：“我来写。”
加莱迅速坐回吊椅上，抓着扶手晃荡：“好的。那就拜托你了，顺便给他关到16号禁闭室去。”他偏过头去，微微抬眼，银发飘摇如流光织就的锦缎，“等关完禁闭，给他换个宿舍吧，就换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绝美的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容，“换到1501-2那个晦气的宿舍，那里刚好有一张空床。”
*
蒙上眼罩，戴上手铐和脚镣，唐明跟着狱警来到了一处有门无窗的房间。
“这里大概就是小黑屋吧。”
眼罩已经被取下，屋内一片仍旧漆黑，唐明有些紧张地思忖着。
他和豁耳朵肯定不会被关在一起，只会被分开审问和搜身。
至于监狱搜身会不会只检查衣袋裤兜？
他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个新闻，墨西哥男子入狱被检查出夹带了3部手机6块电池8根数据线……是用哪里夹带的，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在《末日回响》里找到不合逻辑的部分，指望白塔的工作人员忽略这一点是不可能的，那里只会是他们重点检查的地方。这里就像一个完全真实的第二世界，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则，异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锦上添花。
他觉得手腕处有些疼，低头一看，手腕处已经被磨出了浅浅的红印。
嘶……唐明取下“世界之子”称号，把疼痛参数调整到1。
房间里的灯忽然被打开，唐明下意识地闭起眼睛躲避强光。
“把手举起来。”一把柔缓的嗓音带着点怯意，“让我看看。”
听到这句杰哥同款发言，唐明内心警铃大作，恨不得连夜爬上崆峒山。
狱警不负责给他搜身，有这个权力的人是管教！
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蓝白制服。
随着那身蓝白越来越近，唐明被铐住的双手无处安放，连捂住屁股都做不到。
他紧张到冒汗，面颊上有两团火在烧，在保护赛博贞操和通关虚拟游戏之间两难。
一方面，他劝说自己，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为啥要装黄花大闺男，就当是去医院做X门指检罢了；另一方面，他心中在疯狂咆哮，这是个全息游戏啊！方圆公司，虽然你标了18+，但不至于真的会触发某方面的游戏内容吧？不怕被录屏了举报淫/秽/色/情吗？
那身蓝白在他面前停下的那一刻，唐明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让充足的光线进入瞳孔。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蓝白制服的青年人，面上愁云遍布，眼角有一颗泪痣，睫毛很长，卧蚕饱满，一双丹凤眼水光潋滟，似乎含着泪，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看起来比唐明还委屈。
“0……0423……唐明对吗？”青年人期期艾艾。
我不是0，你他妈才是0，你全家都是0……唐明无语凝噎。
“我叫黎歌，是你的管教。”看出唐明的抗拒，黎歌没有靠近缩在墙角的他，而是半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他的手环，“看编号是没错，那我要开始搜身了。”
他当着唐明的面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包装，拆开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低下头默默凝视唐明，似乎在等待唐明自己脱衣服。
这个场景让唐明不由得汗毛倒竖，下意识双手抱膝，两腿死死并拢。
他真的很想用瞬身符来闪避，但头顶上正对着一个摄像头，只好偃旗息鼓。
黎歌蹲在他面前问：“第一次？”
唐明知道他问的是第一次关禁闭，于是点头，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黎歌委屈地瘪嘴：“那你为什么不申请做CT平扫呢？其他经常要搜身关禁闭的人害怕辐射量超标也就罢了。你赶紧提交申请吧，省得我动手，白塔又不给我加钱。”
唐明：……很好，又一个社畜。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大概是得了被gay妄想症，看来游戏世界里还是有逻辑的，不会像什么x18黄油一样，男人们都会无缘无故地看上他。
他顿时感觉被人妖骗了，对方果然没安好心，这个叫黎歌的家伙看起来比他还恐同。
“我要怎么申请呢？”唐明问。
黎歌没好气地在手环上一点：“我替你申请了，现在赶紧站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举起手环对着唐明背后的墙壁一扫，墙壁从中间打开，露出里面的小房间和各式各样的刑具般的仪器。
唐明又是一哆嗦。
他想说等等，让我做下心理准备，却被黎歌提溜鸡崽似的从地上直接拎了起来。
之前唐明缩在墙角的时候没感觉，站起来才发现这位看起来长相弱气的管教身高接近一米九，力气大得惊人，难怪能在白塔当管，拳头不硬怎么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第一天来，确实不知道这些。”唐明迅速为自己开脱，生怕这个长得表里不一的家伙转头给自己梆梆两拳。
正在对照纸质手册操作仪器的黎歌非常诧异：“你不是‘无危’级吗？你犯了什么错，一进来就要关禁闭？”
唐明更加惊诧：“你不知道？”
黎歌瞪大了双眼，眼角的泪痣一抖：“加莱大人说新分给我一个无危级的囚犯，等下我还要带你去1501-2宿舍呢！”
唐明一步蹦过来，脚镣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你不是地下一层的管教？”
他已经做好了在地下一层猥琐发育的准备，没想到是加莱送的一张体验卡？
黎歌扶着他躺到仪器床上：“我是15层的。这么说来，加莱大人下令给你换宿舍了，看来还是很优待你的，没让你在地下一层生活。”
机械臂抬起，遮住了唐明的眼睛，也遮住了黎歌凝视他的目光。
*
黎歌退开几步，在手环上与丽莎对话一番后，他才知道这个0423的来历。
难怪，地下一层无论出了什么大事，整个宿舍都逃不过惩罚，这也是避免囚犯之间互相倾轧的手段之一。只是可怜这个刚来的家伙，完全是被无辜牵连，等下还要去关禁闭。
人又不是他杀的！
黎歌在心里替0423叫屈。
他看着这个刚来的年轻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显得怯生生的，越看越觉得他无辜。
0423是那种乍一看只是觉得眉清目秀，越看却越耐看的类型，特别是下颌线和唇形，有一种很清冷禁欲的感觉。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身材单薄，和自己比起来简直称得上弱不禁风，统一制式的囚服在他身上有些宽了，从垂落的衣袖间能看见纤瘦细白的腕子，像新生的藕节，仿佛一掐就会断掉。
档案显示他是叛逃联邦的A级异能者唐东篱的侄子，三年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叔叔抛弃，流落到5区，生活得非常艰苦，不到一个月前才作为“血继计划”的重点排查对象之一，被绯红研究所的人在大湖城找到，因此有些营养不良。
黎歌脑子里闪过地下一层的传闻，忽然脸上一热。
听说地下一层的管教会强迫囚犯出卖身体换取庇护……还好0423因祸得福，不用遭此毒手。
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除非0423主动求他，或许他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