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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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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执言看着报告还是忍不住皱眉,苏久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小毛病不少——低血糖,胃溃疡,右手手腕有增生,甚至是小腿都有早年遭受击打的痕迹,而且没有好好养。
后来心理评估也出来了,医生告诉邢执言,没事多带小孩去玩,找找感兴趣的东西。
邢执言听完几个医生的建议后眉间的皱痕就没消下去过,但苏久却在这时跑去上卫生间了,又正好在洗手时碰见仇英,两人都很惊讶。
“仇哥?你怎么在这儿?”
苏久上下打量着仇英,看见对方胳膊肘上的擦伤就时明白了,仇英就是有些做贼心虚。
“嘘,我家里那位认得你,下回上医院时碰见就说我在外地,没那么快回。”
苏久是一脸好笑:“仇哥,我跟嫂子说不上话的,而且症状不同,碰不上的。再说了,我没事去医院做什么,嫌自己命长吗?”
“这倒是,”仇英扯张纸擦手,又扯了张给在那儿晾手的苏久,“你又上这儿来干嘛?平时体检不是都上那些公立医院吗?生什么病了?”
“邢执言。”苏久将团成一个球的纸巾随手一扔就进了垃圾桶了,神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昨天晚上的事儿,我被他看上了,这会儿来出个产品合格报告,好让我的金主爸爸安心。”
仇英更惊讶了,他只点头,伸手了拍下苏久的肩膀,苏久就说:“苏卫民手脚不干净,仇哥那时愿意帮我就是开了大恩,我是要记一辈子的。”
躺在骨科的苏卫民至今为止都不知道仇英他们那天上门来讨债是苏久找仇英做的局,为的就是废掉苏卫民的手和脚,仇英早就知道苏卫民拿不出钱,特意冲着高三晚自习下课去堵苏久,拐了个弯就见了面。
仇英因为苏久是个小孩,客客气气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并表示你是个小孩,还钱还是早点,但可以不收你的利息。
苏久背靠着墙面对一群提着家伙的壮汉一点也不发怵,点头表示知道,很冷静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甚至是残忍:“我知道仇哥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让仇哥吃亏。要不这样,仇哥帮我断了苏为名的手脚,就算是做好事。”
仇英自诩见过世面但着实没想还有这种反咬一口的父子情,而且一咬就一口的血肉,当即从自己兜里翻出烟要给苏久,马上想起来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里的最好的班上的学生,但没收回去就被苏久接过去,从自己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隔着烟雾冲仇英笑,笑得仇英答应和苏久做局。
“聊什么呢?”
苏久下意识就惊了一下,转头一看,邢执言的脸有点黑,下意识答道:“这是仇英,我,我债主。不是,我爸的债主,邢先生,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误会你卖身葬父?”邢执言从上衣内袋中拿出眼镜戴上,认清楚人后又向苏久:“走了,带你去吃饭晚上去给你捧场,听话,乖。”
苏久就乖乖地跟了过去,把身后的仇英看得一愣一愣的。
邢执言对苏久的身体有些无奈,坐在车上单手扶额,心想这小孩做什么能把自己折腾得成这样。于是晚餐就是一堆的养胃的汤汤水水,吃得苏久食不知味,但苏久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因为酒巷的午夜场还没开始,邢执言就先被花姐请到了大厅的会客处,邢执言上次来得匆匆,他只是来抓人的,没认真关注过酒巷的布置。现在认真看了下,才发现这酒巷只是有一部分的名字,另一半似乎就是苏久说的泡茶的地界,叫茗山。
酒巷和茗山由前台两边的通道分开进入,还能隐约看见茗山那边有台阶要上楼,是在二楼招待客人,而酒巷就是在大厅后面,一楼。这安排得有意思,因为茗山在二楼,有登高清静的意趣,而洒巷的通道是长得有些看不见尽头,有点像市井中的巷子。
这会所的老板有意思,只是有这样的品味,随便一个招牌打出去都可以成为那些爱好风雅的人们的座上宾。邢执言坐了一会儿,没等来去换衣服的苏久,倒是等来了那个和苏久抢生意的白理。
白理今天就是来抢苏久的生意,他把自己打扮得很清新,一双大眼睛配上其他五官,有一种诗情画意的质感,白理也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儿,而且来会所玩乐的生意人都是先喝茶,在前厅点人,所以,邢执言就看见那个白理凑到了自己面前。
“邢先生,不妨先喝杯茶,我来给您泡。”
娱乐场所的工作人员想要勾到自己的金主,就得不动声色的主动贴上去,这是白理的客源比苏久更多的理由。而且,邢执言昨天来会所抓人声势浩大,进的还是苏久的包间,今天过来也指名道姓要见苏久,那么,不是苏久爬上了邢执言的床,就是苏久把邢执言得罪得干干净净,让人亲自找上门了。白理自以为事的认为是后者,并暗示邢执言自己也不错。
“晚上不喝茶,睡不着。”
邢执言的话让白理的动作僵在原地,这是赤裸裸地拒绝。
“真是好笑,久哥带来的人都敢上去抢。”
酒巷通通入口站着一排水灵灵的男生,为首的也是那个开口的男生,看起来和其他侍者不太一样:“白理,你年纪大了要不转行去做拆迁的吧,墙角翘的,太专业了。”
茗山那边也有一群人守着,看着两边的气质截然相反,但在邢执言眼里两边的小孩都是斗眼鸡,着急上火准备对啄。
“怎么,你久哥人都还没来,你南相一个做小弟的先替他圈上地儿了,”茗山那个小男生翻着白眼嘲道,“不会是你想动手吧,哎呦,别像几年前一样,被你们久哥接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南相撸起袖子准备冲过去时就有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熟悉的触感让南相一个激灵站在原地,因为苏久开口说:“吵什么,没有见客人们都来了吗?还不去招待,南相,你的刘姐姐来了,带姐姐去尝下自己的新手艺都散了。”
苏久这话不是单单对酒巷的人说的,还有茗山那帮小作精们,但他们不敢不听,因为苏久身后还跟着会所经理花姐,花姐是除了会所大老板以外最大的管理人,听说本人还有合所的一部分股份,她的话语权在这些小陪侍们中的份重还是很重的。
“还不快去。”
花姐站在前厅一发话,所有人都跑了就连白理也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裴三少爷赶忙凑上去,一口一个裴少爷,哄得那少爷心花怒放,抱着人就要上山。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邢执言,下意识就过去打招呼:“邢先生,晚上好,您这是来这儿,找谁?说句话,我马上让他来伺候您,花姐,还不快去叫人。”
邢执言只冲他点头就走过去挽住了苏久的肩膀,漫不红心地说:“我是来寻酒的,裴三少爷,代我同你父亲问个好。”
花姐合礼数地为邢执言引了路又倒回去为裴三指路,但裴三却一直盯着那个被邢执言护在怀里的半个背影,他拧着眉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又加上怀里的白理又在娇滴滴地催促,只好将那个背影放在脑后,去寻欢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