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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冬日的暖阳与心底的奏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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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吻，像一枚投入心湖的深水炸弹，余波在苏晏的世界里经久不息。他走在校园里，指尖拂过琴键，甚至只是安静地发呆时，唇上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便会不期而至，带着江烬身上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瞬间点燃他脸颊的绯红。
他开始频繁地走神。在课堂上，目光会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靠在旧琴房窗边的高大身影；在练琴时，原本流畅的乐章会因为他突然想起江烬低笑的嘴角而出现细微的停顿。他的整个世界，都被一个名叫江烬的少年，霸道又温柔地填满了。
江烬将他的所有变化尽收眼底，心情愉悦得像拥有了整个宇宙。他的苏晏，变得更生动了。那份因他而起的羞涩、依赖，甚至偶尔因他过于靠近而条件反射般的轻颤，都让他爱不释手。
他变得更加“得寸进尺”。
以前只是并肩坐着，现在他会直接搬过凳子，紧挨着琴凳，长臂一伸，将苏晏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像一只守护着珍宝的巨龙。苏晏起初还会僵硬，弹错音，但江烬的怀抱太温暖，心跳太沉稳，渐渐地，他便习惯了在这份包裹式的安全感里弹奏，甚至觉得，被这样抱着的时候，指尖流淌出的旋律都格外安定。
“这里，”江烬偶尔会在他弹到某处时，忽然开口，手指点着乐谱上某个音符，“你上次弹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今天好像……放松了。”
苏晏惊讶地停下手指，转头看他：“你……记得？”
江烬挑眉，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当然。你弹每个音符的样子，我都记得。”
他不通乐理，却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苏晏与他的音乐紧密相连。他记得他弹奏不同曲子时的神情，记得他指尖的力度，记得他呼吸的节奏。这种被全然注视、被细致铭记的感觉，让苏晏的心像是泡在温水中，酸软得一塌糊涂。
天气越来越冷，旧琴房没有暖气，呵气成霜。江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复古的陶瓷暖炉，通了电，散发着橘红色的、温暖的光。他还带来厚厚的羊毛毯，在苏晏练琴时，不由分说地裹住他微凉的双脚。
“别冻着了。”他的理由总是那么简单直接，带着不容反驳的关切。
苏晏看着脚上柔软的毯子，和旁边散发着暖意的炉子，再看向身边这个为他细心打理好一切的少年，一种“家”的错觉，悄然滋生。他曾经冰冷空旷的世界，因为江烬的到来，变得充满了温暖的细节和实实在在的牵挂。
这天周末，江烬没有带苏晏去任何地方，而是直接把他带回了那栋空旷的别墅。
“今天给你露一手。”江烬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语气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想吃什么？”
苏晏看着他这副架势，有些怀疑：“你……会做饭？”
“瞧不起谁呢？”江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个人住，总不能天天饿死。”
他拉着苏晏进了厨房。厨房很大，干净得几乎不像经常使用的样子。江烬却熟练地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
苏晏没有离开，就靠在料理台边看着他。看着这个平时在外桀骜不驯、打起架来狠戾无比的少年，此刻围着略显可爱的格子围裙，神情专注地切着番茄，动作算不上多么娴熟，却异常认真。暖黄的灯光打在他低垂的眉眼上，柔和了所有锋利的线条。
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踏实的感觉，充盈着苏晏的胸腔。他忽然很想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走上前，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了江烬的腰，将侧脸贴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江烬切菜的动作猛地一顿。
这是苏晏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拥抱他。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人轻柔的呼吸，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依赖的体温。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喜与感动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放下刀，转过身，将苏晏紧紧拥入怀中。
“怎么了？”他低声问，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苏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江烬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他低下头，吻了吻苏晏的发顶，手臂收得更紧。
那顿饭最终做得不算完美，番茄炒蛋有点咸，青菜又似乎淡了点。但苏晏吃得很香，每一口都像是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珍馐。因为这里面，有江烬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心意，有“家”的味道。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宽敞的沙发里。江烬用遥控器关了主灯，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无声地落在玻璃上，又悄然滑落。
江烬将苏晏圈在怀里，用厚厚的毛毯将两人裹住。苏晏靠在他胸前，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像最安神的鼓点。
“苏晏。”江烬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
“等你专业复核通过，”江烬的手指缠绕着苏晏细软的发丝，语气带着憧憬，“我们去看极光吧？听说在冰天雪地里，看着那些绿色的光带舞动，像……像你弹的某些曲子，很美。”
苏晏抬起头，看向江烬。在朦胧的光线下，他的眼睛亮得像蕴藏着星辰大海。他在为他们规划未来，一个有着极光、音乐和彼此的，清晰的未来。
“好。”苏晏点头，眼角有些湿润。他将脸重新埋进江烬温暖的胸膛，听着那令人心安的心跳，轻声说，“一起去。”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暖意盎然。他们依偎在沙发上，没有多余的情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看着窗外的雪景，仿佛可以就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江烬低头，看着怀里安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苏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弧度。他小心翼翼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雪花的吻。
他知道，苏晏心底那首关于孤独与恐惧的奏鸣曲，正在被一首名为“爱与守护”的、更加温暖而宏大的乐章，悄然覆盖。
而他，将是这首乐章里，永不缺席的、最忠诚的演奏者与听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