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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强吻 ...


  •   那个吻,带着酒液的辛辣与她独有的、霸道又清甜的气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席卷了谢知微所有的感官。

      他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上那柔软而炽热的触感无比清晰。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他的脖颈,固定着他,不容他后退分毫。这是一个充满了占有欲和宣告意味的吻,生涩,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时间仿佛静止。

      直到萧战凰稍稍退开些许,呼吸微促,眼眸亮得惊人,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和些许意犹未尽,看着身下这个彻底愣住、连耳根都红得滴血的男人。

      “怎么样?”她挑眉,语气带着点小得意,“这‘糖’……够甜吗?”

      谢知微这才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回过神,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染满了不正常的红晕,也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他慌乱地别开脸,想要挣脱她的钳制,声音破碎不堪:“夫、夫人……你……你醉了……”

      “醉?”萧战凰嗤笑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就着他侧头的姿势,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滚烫的耳廓,压低了声音,气息灼热,“本将军千杯不醉。还是说……谢公子觉得,这‘奖赏’……不够?”

      她的话像是最缠绵的蛊惑,带着酒后的慵懒和一丝危险的意味。谢知微浑身一颤,只觉得那被她唇瓣擦过的耳廓像是着了火,那火势迅速蔓延至全身,烧得他理智几乎崩溃。

      “够……够了……”他几乎是求饶般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看着他这副完全失了方寸、任她予取予求的模样,萧战凰心头那股恶劣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重新坐直身体,还顺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衣襟,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打理自己的所有物。

      “这还差不多。”她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吻,只是喝酒间隙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

      谢知微得以喘息,立刻拉过旁边的锦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带着羞愤与无措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兽。

      萧战凰被他这反应逗得哈哈大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自那夜之后,将军府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萧战凰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将军,但回到主院,看向谢知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带着侵略性的玩味与占有。

      她会理所当然地分享他的食物,顺手替他整理衣袍,甚至在他看书时,自然地靠在他旁边的软枕上,美其名曰“监督他休息”。

      而谢知微,则像是受惊的含羞草,但凡她靠近些,便会不自觉地绷紧身体,耳根泛红,眼神躲闪。但他不再像最初那样试图逃避或抗拒,更多是一种无奈的、带着点纵容的默许。

      只是偶尔在她过于“得寸进尺”时,会抬起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眸子,无声地看她一眼,那眼神里夹杂着羞恼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

      然而,府内的温情,阻挡不了府外的狂风暴雨。

      二皇子赵王在接连遭受北境“表功”被打脸、南境贪墨证据被直达天听的双重打击下,终于狗急跳墙。

      他无法直接动萧战凰,也无法立刻找到失踪的冯德水,便将所有的怒火,集中在了那个看似最弱、却可能是这一切幕后推手的人身上——谢知微。

      这日,一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来的是一位年约四十、面容儒雅、自称是江南谢氏旁支、按辈分算是谢知微族叔的中年文士,谢安。

      此人手持谢氏宗族的信物,言辞恳切,说是听闻谢知微病重,受族中所托,特来京城探望,并带来一些祖传的调理方子。

      萧战凰在前厅接待了他,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族叔。谢安应对得体,对谢知微的病情关怀备至,对萧战凰也极为恭敬,挑不出半点错处。

      但萧战凰就是觉得不对劲。谢知微在丞相府时如同透明人,为何偏偏在他“病重”、且与二皇子斗得如火如荼之时,冒出这么一位“情深意重”的族叔?

      她不动声色,命人去内室通报。

      片刻后,丫鬟回来禀报:“姑爷说,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多谢族叔挂念,心意领了。”

      谢安脸上掠过一丝极快的失望,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又说了些关怀的话,留下几包药材和一本据说谢知微生母留下的、关于调理身体的旧札记,便告辞离去。

      萧战凰拿起那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的旧札记,翻看了几页,里面确实记录着一些药膳方子,字迹清秀,似乎有些年头。

      她拿着札记回到内室,递给谢知微:“你那个族叔送来的,说是你生母的遗物。”

      谢知微接过札记,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有追忆,有痛楚,还有一丝锐利。

      “夫人觉得,他真是来看病的?”他抬眸,声音听不出情绪。

      “黄鼠狼给鸡拜年。”萧战凰冷哼,“我看他是来者不善。你这族叔,出现得太巧了。”

      谢知微沉默片刻,缓缓翻开札记。当他翻到中间某一页时,动作猛地顿住。那一页记录的是一道安神汤的方子,但在方子旁边的空白处,用一种极淡的、几乎与纸张同色的特殊墨水,写着几行小字,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

      萧战凰凑过去,只见那几行小字写着:

      「微儿,若见此信,恐母已不在。汝非谢氏血脉,切记。汝生父……与北狄王庭有关。此乃大祸之源,万勿追查,平安此生。」

      刹那间,如同惊雷炸响在耳边!

      萧战凰瞳孔骤缩,猛地看向谢知微。

      谢知微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握着札记的手指因用力而剧烈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那几行字,仿佛要将它们烧穿,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痛苦。

      “谢知微……”萧战凰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他冰凉颤抖的手。

      他抬眸看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脆弱与混乱,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石磨过:“夫人……我……”

      萧战凰反手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目光坚定,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这上面写了什么,也不管你身上流着谁的血。”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你是我萧战凰的夫君,是这将军府唯一的男主人。谁敢拿你的身世做文章,先问过我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重如千钧的力量。

      谢知微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维护,看着他被她紧紧握住的手,那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炸开了漫天冰屑,也带来了……毁灭后的,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新生暖意。

      他将她的手回握住,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生疼。

      窗外,风云突变,惊雷炸响,酝酿已久的风雨,终于轰然降临。

      而这一次,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比朝堂争斗更加凶险、更加致命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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