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之前她的直属上司是萧君翊，有时候也会被指派给许清淮做一些小事。在她敲门之前，萧君翊给胡苒发了一条信息，以后她只听命于谢星衍中尉，其他人的命令都可以当耳边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
这可让胡苒犯了难，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随叫随到，和同事分享了这条信息，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空降领导好大的官威，催着胡苒去见见新领导。
胡苒回到自己的工位，身体僵硬，双眼无神，只有脸蛋儿红扑扑的。小姑娘们将胡苒围起来，左一句右一句问着：“空降的中尉怎么样？好不好说话？善良吗？”
胡苒莫名来了一句：“太帅了...”
“？！”这更加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我和你们讲！”在熟人面前胡苒就是一小活宝，“空降的中尉叫谢星衍，星辰的星，繁衍生息的衍。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帅！”她喝口水润润嗓，大有讲三百回合的架势。
“有许上校和君翊哥帅吗？”
“许上校确实帅，但是相处起来跟冰块没什么区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君翊哥是那种Omega的魅惑，谢中尉和他们完全不是一种类型，完全就是温和宁静，给人特别舒心的感觉。哦哦哦对！中尉的眼睛特别好看，圆圆的，特别亮，说话也特别温柔...”胡苒激动地分享，其他人听得入迷，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隐藏着大危险。
“看来平常工作还是很清闲的...”许清淮有些阴恻恻地声音响起，他想让胡苒找个文件，好巧不巧听到这群小崽子在闲聊天，还是有关谢星衍的。
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孩儿瞬间闭嘴，有些腿脚快的都跑回工位上了。
“胡苒”
胡苒被点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到，上校。”
“去找个文件，现在要用。”
许清淮转身去了对面的办公室，扫一下指纹，门就开了。入眼就是谢星衍撅着腚擦地。
“小胡没打扫干净吗？怎么中尉自己擦起地来了？”许清淮坐在办公桌侧面的沙发上，没形象的翘起二郎腿。
“我没那么大的官威，有些事自己来比较好。”
“星衍哥，你站直。”许清淮无厘头的一句话，给谢星衍整蒙了。
他手里拿着拖把站定，眼神里满满的疑惑。
“嗯...确实眼睛很大...”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要是还有病，就去治，别来烦我...”谢星衍回了一个礼貌但嘲讽拉满的微笑，湿拖把往人鞋面上怼，鞋头的颜色深了不少...
许清淮看着自己锃亮的军靴鞋尖上出现的深色水渍，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抬起眼，目光从鞋面缓缓移到谢星衍那张带着假笑却难掩恼火的脸上。
“地面气候干燥，谢中尉肝火郁结，不过空间站恒温恒湿，以后肯定不会有这样的问题。”许清淮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恢复职务也没能让你心情好一点儿。”
谢星衍把拖把往旁边一靠，双手抱胸靠在办公桌沿上，“托上校的福，刚回来就有一堆‘惊喜’，上帝来了也很难不上火吧。”他刻意加重了“惊喜”二字，目光扫过桌上那份聘用函。
许清淮站起身，迈步走向谢星衍，军靴踩在刚刚拖过还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谢星衍面前站定，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谢星衍能再次闻到甜酒的味道。
许清淮抓起谢星衍细到两根手指都能重叠在一起的手腕，光秃秃的，只能摸到细腻的皮肤。“怎么不戴上，不喜欢吗？之前的那个确实找不到了，所以买了新的给你。”
“干活不方便，这么贵重的设备，我得好好保护。”谢星衍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来，又呛了对面人两句。
“工作时间内，我是你的上级。”许清淮的声音压低，靠近谢星衍的耳朵，“下属对上级，是不是该有点基本的尊重，嗯？比如，不拿拖把怼上司的鞋。”
谢星衍撇头，温热的气息打在敏感的耳朵上，不免让人想逃，“我当然敬重您，上校。如果您认为的礼物就是不经本人同意就恢复其军职，我也可以用一些手段，让你回想一下基地的规矩。”他顿了顿，眼睛直视许清淮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还是说，许上校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言听计从？”
空气瞬间凝滞，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仿佛易感期时，那几句温柔的乖宝是许清淮臆想出来的。
许清淮盯着谢星衍看了几秒，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就在谢星衍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许清淮却突然轻笑了一声，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行，说正事。”他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姿态重新变得放松，“我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谢星衍也收敛了情绪，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关于能源运输记录被篡改的初步调查报告出来了。”许清淮打开通讯器，投出一份加密信息，“这个人是后勤部的科员，承认在近期三次运往空间站边缘的能源记录上做了手脚，但他声称是受别人的指使，对方通过特殊音轨联系他，给他承诺了升职加薪。”
谢星衍快速浏览着信息，“你能追踪到音轨的源头吗？”
“技术部门尝试了，信号经过多次跳转和伪装，最终消失在没有命名的星球上，无法追踪。”许清淮手指轻点着沙发扶手，“据我推测，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他提供的另一个信息很有意思。”
“什么？”
“他提到指使他的人，在最后一次通讯时，无意中提到了一个词——‘萨麦尔’。”许清淮的目光看向谢星衍，“神父对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
谢星衍的心脏猛地一跳，沉思片刻说道：“萨麦尔是堕天使，在《第一以诺书》里第一次记载了他，最后的结局是上帝震怒并降罪。”
萨麦尔原本是七-大创造天使之一，职责是掌管人类生命，并将观察到的定期向上帝述职，只不过后来背离了使命，成为首批堕天使。
“以神话中的天使来命名，可能只是巧合，或者简单的代号。就像联盟喜欢用字母和数字命名一样，只是一个简单的习惯。”谢星衍耸肩，显然不觉得有不妥之处。
许清淮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似自言自语一般：“巧合？代号？”他随后摇摇头，否定了这一个观点，“在敏感的领域，没有纯粹的巧合，既然给他起了名字，自然是有寓意的。”
谢星衍垂下眼睑，没有进行回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笔，萨麦尔这个名字只需稍加回想，就能想起什么。加百列星云任务结束后不久，他曾在一堆废弃音轨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当时觉得有趣，还多看了两眼。以为是翻译错误或者垃圾信息，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之后就因为腿伤和一系列事情离开了。
“不管了，是不是巧合，也只有查过才知道。”许清淮起身，
“怎么查？调查组和委员会知道吗？”谢星衍抬起眼，语气平静，在他的潜意识里，许清淮还是曾经管前不管后的毛头小子。
“调查组还会继续查下去，作为一个成立不久的小组，当然想做出点成绩给领导看。我已经以常规安全巡查的名义，派了信得过的人去调查那个科员吐-出来的东西。同时，我会在暗处追踪这个‘萨麦尔’，倒是有点意思。”许清淮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好久没遇到新鲜事物，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兴奋。
“这件事...”
“目前只有你我知道。”许清淮关了通讯器，“这里面的牵扯可能很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还是这么相信我吗？谢星衍侧头盯着许清淮的剑眉，想的出神。在许清淮这里，我还有信誉可言吗？
许清淮还想继续说下去，就看到缩在椅子里面思考的人。扶着膝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对面，“嘿！”手还在谢星衍眼前晃了晃，“我和你说关键点呢，你在想地面的哪个老相好？”
“嗯！？”谢星衍回神，听到许清淮的话，有些羞愧。
看着谢星衍这个样子，许清淮下颌线无意识绷紧，咬着后槽牙说道：“不是吧，真有个老相好儿？特批接来空间站。”
“你还来劲儿了是吧？不说正事的话，门在你身后。”谢星衍把手里的笔一扔，双手抱胸。笔头就跟算计好似的，在许清淮露出来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黑印。谁家有老相好还能让你又亲又抱，还临时标记的。
许清淮也不恼，默默把笔盖盖好，“我才不走，还没说完。”他双手撑着桌面，声音有意识压低，“五年前遇到的蓝色火焰，可能并非偶然。而这次空间站的事故，以及突然出现的‘萨麦尔’，很可能指向同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一个操纵虫族、并且对远古地球神话，甚至对空间站了如指掌的人或者势力。”
谢星衍的心沉了下去，许清淮的推断与他内心深处的猜测不谋而合。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面对的敌人，远比喜欢四处挑事掠夺的虫族棘手得多。
“这些……都还只是推测，缺乏直接证据。”谢星衍咬着手指上的死皮，有些地方都渗出了小血点。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也需要确认许清淮对此事的了解程度。
“别咬了，不疼吗？”许清淮上手拍掉谢星衍嘴里的手指，谢星衍一到思考就啃手的坏毛病一点都没改，“证据会有的。”许清淮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用全息投影模拟的高楼大厦。
他的身影格外挺拔，“星衍哥，开始查一切与‘萨麦尔’有关的古老记录，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可能被归档为‘无用信息’的早期探索日记，有时候，答案就藏眼前。动作小心，不要留下明显痕迹。”
“我明白了。”谢星衍点了点头，“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许清淮侧头，眼神锐利，“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对方的行动越来越大胆，我们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下次可能就不只是一个区了，而是整个空间站。”
萨麦尔、堕天使，稀土能源、篡改记录...
一开始好像清晰的脉络，随着谢星衍的了解，反而迷雾重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