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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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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楚弋又是提前交卷，只不过提前了十多分钟，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看见未读消息，点开：
段牧南：吃饭？
段牧南：在哪？
一条是刚考完试，一条离考试还有二十来分钟。
关上手机，中午那个莫名情绪到晚上微不可察，段牧南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不是他的问题。
楚弋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安心为月初的比赛做准备。
这一晚上时间太过充裕，段牧南没到十二点就把理综三科复习好，还做了几道物理大题。
坐在沙发上拿过吉他架着弹了会，想起楚弋拨弄琴弦的样子，沉默了一会，拿起手机先点进“小分队”里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群里早就聊得飞起，只是到楚弋说完“睡了，困死。”之后再没什么动静。
退出群聊，点进和楚弋的聊天框，发了个“睡了？”过去。
等了一会，没见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也没有新消息。
真的睡了。
他点进楚弋的头像，还是那张猫猫头，像是自己画的简笔画，不一样的是朋友圈多更新了一张图，发表于十分钟前。
配文是：困成狗了……
距离上一次发朋友圈已经很多个月了，这是他转校的第一条朋友圈。楚弋的朋友圈大大方方的摆在那，全部可见，和他人一样。
段牧南盯着看了几秒，思考接下来自己该干嘛。半晌，他关上手机，借着客厅的光摸进卧室，拿出那本琴谱。
摆在电火上，随便翻开一页，照着弹了起来，直到手指头被琴弦勒出印子，传来尖锐的刺痛，他才停下。
他侧头看着窗外，盯着被风吹得乱晃的枝桠。
这个时间的白院没有凌晨时的寂静，向阳路偶尔会传来几声谈话声，道路上车灯会透过窗照到房间里。
他从窗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琴谱上，他想要是白英知道这么晚他还抱着吉他指不定又要骂他不务正业了。
又或者是叫他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第二天考试某位依旧我行我素提前交卷，然后马不停蹄赶着回家，除了考场那些人能看见他在考场之外，其他人连个影都看不见，楚弋只想说没问题就交卷。
一中改卷向来快，除了联考要学校间交叉改之外，其他考试全部内部消化。
周日晚自习成绩出得七七八八，其他班可能会慢点，但让人关注的攻关班可谓是考完一科改一科，一点都耽误不得。
楚弋坐在回学校的车里直吐槽周日为什么要上晚自习，意义是什么？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在高二级出名了，不仅是老师，还有同学都知道攻关班有一位大神，在以讹传讹的消息里楚弋已经成为许多人讨论的对象。
楚弋拖着步子慢悠悠的走进教室，不知道是谁把后门关了，他只能从前门走。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哎呀，这不是我们楚大神吗。”
“哎呀，天气冷了，小的给您接热水。”
一个刘朝阳，一个韩文静，一个劲的献殷勤。
楚弋没好气的笑了：“您二位不去表演二人转真可惜啊。”
楚弋坐在座位上，把那两本竞赛题放在段牧南桌上说：“他俩受什么刺激了？”
段牧南瞟了一眼站着的两个人，把题放回桌兜说：“被你刺激到了。”
“我？”楚弋指着自己说。
段牧南点了点头。
“楚大神，请受小弟一拜。”一个男生搬着板凳坐在刘朝阳旁边，楚弋看见他从韩文静前面过来。
楚弋看着他没说话，其实他是在想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虽然来了快一个月，但是好多人他还没有混得脸熟。
那人继续说：“你知道滔哥说什么吗，你的生物只被扣了两分。”
“小俊子，你得排队。”刘朝阳说。
“那什么，同学，你叫什么，我先混个脸熟。”楚弋有点尴尬的说，叫不出来别人的名字挺不礼貌的。
“哈哈哈哈哈。”韩文静一个暴笑。
“他叫刘俊辰，生物课代表。”刘朝阳拍着刘俊辰的肩膀说。
刘俊辰没在意，“我们班也只有你和段牧南上了85。”
教生物的是一位比较风趣幽默的男老师，和班上学生打成一片，没有什么老师架子。但他改卷卡得严。
“哎，你们说熊波被叫到办公室去一下午怎么还没回来？按道理试卷早改完了啊。”刘朝阳纳的说。
课代表下午帮老师改卷，就他一个还没回来。
“我刚去办公室他还在那，不知道老谢在和他说什么，但看样子应该是挨批了。”刘俊辰小声地说。
楚弋对他们的谈论不感兴趣，教室里叽叽喳喳的，他弯着头看手机，没一会他把耳机塞上，抬头看着段牧南。
很好，这人也戴着耳机。
闲得无聊他给人发去五六个表情包。
段牧南：？
别念叨！：没事，别管我。
段牧南：……
段牧南侧头看楚弋，这人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一致觉得那天楚弋在闹小孩脾气，第二天收到他发来的“早睡了，困死。”
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有些话时间过了就不能再说了。
熊波是第一节晚自习上时和谢娟一块进来的，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学答题卡。
谢娟把答题卡放在前台上没说话，熊波低着头回到位置上，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连讲悄悄话的人都停止了，这种气氛让人如坐针毡，生怕点到自己的名字。
“先说说这次考试，难度你们也感受到了，最低分95，最高分149，那一分是扣卷面分，没人不及格，这点继续保持。”
听到这班上松了口气。
“但是——”谢娟盯着某个地方，“居然有人在考试的时候睡觉，还提前二十多分钟去上厕所，什么厕所要二十多分钟？”
糟糕，是不祥的预感。
楚弋低着头装死。
“你说是吧，楚弋。”谢娟笑着看着他。
楚弋挺着背摸了摸鼻梁，“那啥，这是一个意外，没下次了。今天天气这么好，老谢你别太生气。”
谢娟看楚弋这样子就眼角抽抽，没好气的说：“人家老师都告到我面前来了，一张检讨明天早上交到我办公室。”
楚弋老实巴交低着头认真“反省”。
谢娟缓了一会说：“刘朝阳把答题卡发下去，我回办公室，你们自习。”
“我tm还想着安慰你呢，谁知道最被需要安慰的人竟然是我自己。”刘朝阳对着楚弋说，“睡觉加提前交卷都考149，你是什么品种的人类。”
“人类人类，人活着就累。”楚弋接过自己的答题卡，看那一分卷面分是扣在哪。
是他睡觉时不小心点画的几条线。
楚弋：……
“牛逼就完事了。”韩文静凑过来说。
这张试卷搁谁手里都是得乐坏的程度，放他这只是看了一眼那几条线之外就放在旁边。当然，他旁边那位也是这样做的。
“天理难容啊，我要被你俩搞自闭了，这分数在你们眼里像呼吸一样简单是吧？”刘朝阳拿着自己的答题卡过来看标准答案，结果被虐得体无完肤。
两张明晃晃的149摆在他眼前，其中一张可以说直接满分计算。
楚弋写检讨的笔一停，“我爸说做人要低调，不然容易被打。”
刘朝阳说：“你做事不低调啊，自习课你没来之前，有好几个班的人都来问楚弋是谁，可能是被你的光辉事迹震惊了。”
“还有还有——”刘朝阳拿出手机摆在桌上，“喏，你看，你都上我们一中表白墙了。”
“啥玩意？”楚弋拿起来看。
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一个侧影。看衣服是他考数学穿的那套，戴着帽子，只能看见小半张侧脸，双手揣兜里，拍摄角度应该在操场上，他和某棵树同框，后面背景还有点蓝天。
配文是：墙墙，捞人，高二级氛围感男神。哪个班，叫什么？匿名。
下面还有几条评论，都说有人见过，但不知道哪个班。
“还行，构图挺不错。”楚弋点评。
段牧南看了一眼，是挺有氛围的，就是有点……孤零零的。
“我敢打包票，绝对有不少小女生借着某种名义经过我们班偷偷看你。”刘朝阳肯定的说，当初他们就是这样看着那些女生装作不经意间从窗外看段牧南的。
“我也同意，我都见到好几个陌生的面孔走来走去的。”韩文静说。
“这个什么表白墙是□□的？”楚弋问。
“对，所有人都可以加。”韩文静点头。
“怎么，你要加，是不是晚上偷偷看自己的照片。”刘朝阳笑着说。
“去你的吧。”楚弋一脚蹬在他凳子上说：“别打扰我写检讨。”
“这熟练度，之前没少写吧。”韩文静说。
“我看看。”刘朝阳一把拿过去，“今天天气晴朗——”
“你搁这当天气播报员呢？”刘朝阳把那张纸放回去，他实在没眼睛看下去。
“现在是晚上。”段牧南瞟了一眼说。
“是哦。”楚弋把开头划掉，于是在三个人的眼皮子下改成“今天晚上，天气凉爽。”
……
到第二节课看见多媒体上的成绩单刘朝阳他们总算知道为什么熊波在办公室里待那么久了。
作为万年老二，熊波这次落到第六。引以为傲的数学首次没上140，怪不得心态崩了，都没见说一句话。
不怪他掉的快，而是攻关班这群人太想上升了，除了楚弋和段牧南，其他人的分差都不大，有的只有几分差距。
“楚弋，我知道你牛逼，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牛逼，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刘朝阳回头看，好家伙，他后面两位戴着耳机，他拿手在这两人面前晃了晃。
“嗯？”楚弋抬头看着他，摘下耳机，“上课了？”
“你自己看看多媒体上。”刘朝阳指着黑板说。
鬼知道他看见楚弋除了语文之外其他科接近满分是什么感受，虽然还没算总分，但这足以让他震惊。
“嗯，还行。”楚弋没有一丝得意。
刘朝阳听到这几个字直想吐血。
只是看到段牧南英语没上110，他皱着眉说：“晚上做英语没感觉？”
段牧南看了一眼成绩单，其他科和楚弋都差不多，英语低了十二分，总分楚弋拉了他将近三十分。
“嗯。”
楚弋点点头，晚上就不适合拿来考试。
“成绩都看得差不多了吧？”谢娟拿着电脑走进班。
没一会，总分排名出现在黑板上。
“由此可见，我们班第一是楚弋，和第二名拉开了二十三分的分差。”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不一会班上的寂静被一种嗡嗡声取代，不少人开始小声惊叹和议论。
楚弋顶着无数道目光，赶紧喝口水压压惊，心里可乐坏了，但面上还是要绷住。
谢娟看了一眼楚弋，接着说：“另外，张奇也考得挺不错，看来让张奇回来是个不错的决定。”
楚弋看了眼，张奇排第十名。
“按照我们班不成文的班规，每半个学期换个学委，以第一名来当，所以，楚弋——”
“别别别，老谢，这种重任还是别交给我吧，我不行。”楚弋赶忙推托，人都还没认识几个，到时候不可能叫谁都是“哎、喂”吧，而且他刚和熊波不经意对视了一眼，有种抢人活干的错觉，他可不想“树大招风。”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刘朝阳声音不大不小地说。
“就是嘛。”刘俊辰跟着附和。
楚弋无语的笑了一下。
“段牧南呢？”谢娟问。
“和他一样。”段牧南说。
“那就韩文静吧，再拖下去等着我来给你们当学委吧。”谢娟最后决定。
韩文静咧着个嘴，笑得极其开心：“还有这种好事？”
韩文静性格好，和同学相处没矛盾，加上没什么心眼子，整个人大大咧咧的。
“对啊，要上来讲两句吗？”谢娟笑着说。
“咳咳，等会嗷。”韩文静站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讲台走去。
“哎，她怎么这么逗？”韩文静这一操作给楚弋整笑了，他拉着段牧南的衣袖说。
“挺大方的。”段牧南说。
楚弋赞同的点头：“情商也高。”
“喔，monkey。”刘朝阳开始起哄。
“monkey好帅。”这是刘俊辰。
“低调低调。”韩文静朝他们挥挥手，说：“感谢人民，感谢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一定不负众望。”
“哎呀，某人今天又装了一波大的，是吧，楚弋。”刘朝阳调侃着说。
楚弋朝韩文静笑了一下：“那可不咋滴，还得是monkey啊。”
“哎呀，懂的都懂，不必多说。”韩文静说。
“哎，你们看，张奇那小子在那乐坏了，反观熊波，他那头都要低到桌上去了。”刘朝阳转头小声的说。
楚弋瞟了一眼，随便糊弄了一句，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低着头看手机。他正纳闷呢，刚才他感受到兜里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有人给他打电话。
这个点不可能是家里，那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