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楚弋打着哈欠转身接水，他和韩文静中间靠墙就是饮水机，这点楚弋非常满意。
“怎么今天早上这么困？昨天晚上没睡？”韩文静看着楚弋打哈欠也跟着打。
楚弋坐回位置，看着韩文静说：“睡晚了，一会上课叫一下我。”
谁知道他昨天晚上回家他妈妈按照惯例给他上英语加练课，又来了一段即兴演讲，最后回到卧室做课上留下的题，再最后做他从他妈妈那拿来的数学竞赛题，等到睡觉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在回家的那一个多小时也没浪费，在车上先做了一部分题。
今早六点起床那叫一个艰难，他都准备叫张教授给他请假了。
虽然不用上早读课，但是他和上早读的人应该是一个时间起床吧，不，他们或许会晚一点。一定要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的念头越发强烈。
“哟，我还以为他每天都精神饱满呢。”刘朝阳从教室后门进来看见楚弋趴在桌上睡觉觉得稀奇，怎么说也快一个星期了，他第一次看见楚弋睡觉，他有时候上课都困成狗了，每次强撑着站到后面听课时看见楚弋这个打鸡血的不是在听课就是在做题，哦，还有段牧南，这两个人分则无人能及，合则水火不容，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可能晚上睡晚了，我看他黑眼圈有点重。”韩文静摘掉眼镜，“我也要睡觉了，你不睡的话叫一下我们，谢谢。”
刘朝阳：“……”他没说他不睡，他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而已。
“熊波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会老谢要考试？不应该啊，不是过两天就周考了吗，现在考什么试？”
“真的，我刚从办公室出来，老谢说的。”
“那难不难？”
“挺难的吧，一会就知道了。”
“你这次肯定也会考得很好，熊波，什么时候把你的智商分点给我。”
“不一定，我数学没那么好。”
“别谦虚了。”
……
几个人在那聊天，没一会声音越来越大，楚弋皱着眉不耐烦的将校服盖在自己头上，动作大得连后面那位都被他影响着抬起头。
段牧南微皱着眉看着楚弋，随后反应过来这人睡觉被吵醒了，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瞥见楚弋桌子左上方最平面放着的那本竞赛题愣了几秒，随后又低头做题。
“能不能小声点，你们不睡还有人睡呢，睡着的都被你们吵醒。”韩文静直起身说。
终于，声音变小。
大课间后的两节课是数学课，当谢娟拿着一叠试卷进来的时候班上一些人看着熊波，那眼神在说“真的要考试！”
“这两节连堂课我们考试，试卷的话有点难度，但范围不会超出高考范围，也算提前给你们打个针，以后我们会做一些比现在还难的题，睡觉的同学醒醒。”谢娟把试卷给了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
没一会班上安静，剩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谢娟坐着看见那趴着的脑袋也没催促。
这时段牧南用笔戳了一下还在睡觉的人，那件校服看着把人盖严实了，但边缘盖的是空气，他换了个方向，第一下没反应，他连着戳了几下，在最后的耐心消散前，他看见楚弋一把扯下衣服转过头说
“你干嘛？”声音除了沙哑之外剩下的全都是被吵醒的不耐烦。
他看了一眼谢娟低着声音说“考试了。”
考试？考什么试。
楚弋呆了一会，楚弋转过身看见班上三十双眼睛盯着他被吓得凳子往后挪了一下。
楚弋拍拍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脏，这和睡醒看见鬼有什么区别。
“醒了就做试卷吧，你比他们少了将近二十分钟。”谢娟漫不经心的提醒着。
楚弋自己消化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心里骂着韩文静，居然没叫他，接着骂段牧南王八蛋，早点不叫他，灌了几口冷水清醒了不少，开始心无旁骛的做试卷。
班上总有一部分人刚考完就对答案派，对来对去也没个准头，不是不相信，是还没问到有着对答案的那个人。
要到数学晚自习的那个课间，班上一些对答案的人看着段牧南在座位上坐着，趁着还没上课跑到后面找段牧南对选择题。
楚弋被那几个人吵得选择到走廊上，等人走了再准备回去，最关键的是有人问他的答案，他说了之后有人开始怀疑他们自己的答案，又开始展开讨论，他实在不喜欢这样，考完就丢是他的主旨。
“真不明白他们每考一次试都要对很久的答案，搞得我听到我的他们不一样的答案心里真难过。”韩文静听着一个个答案传来，想着自己选的是什么。
“难过？难过就从五楼跳下去。”刘朝阳冷不防的来一句。
“你要死啊，刘朝阳。”韩文静恨不得把刘朝阳的嘴缝上，“什么情况，试卷改好了？我考得怎么样？”
除了大型考试会是老师自己改之外，这种考试都是谢娟叫着班上同学去办公室一起改，省时省力。
刘朝阳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monkey，你还是做好准备吧，老谢说她这次要找你好好谈谈。”
“啊？”韩文静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她做题的时候虽然也有感觉不好的时候，但那也是后面大题，再说她数学已经没差到这种程度吧，她也没后退啊。
“哈哈哈哈哈，我骗你的。”刘朝阳说完就跑。
“你死定了！”韩文静咬牙切齿说。
楚弋看着那两个人打进办公室后转头看着教室，段牧南把一张纸拿给那几个人之后低着头做自己的事，那几个人好像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走了，又或者是觉得段牧南不喜欢有人在他边上。
管他呢，人走了就行。
谢娟拿着试卷走进教室时跟着几个同学，其中包括韩文静和刘朝阳，看她样子应该考得还不错。
“楚弋。”韩文静走下来说。
“嗯？”楚弋在喝水，含糊不清的说。
“大哥，是否愿意在考大学路上助我一臂之力？”
“咳咳咳。”楚弋被水呛到，弯着腰咳嗽两声，抬头用一种“你没病”的眼神看着韩文静。
最后进来的熊波朝着角落那边瞟了一眼，随后情绪不高的回到位置上。
“楚弋。”谢娟拿着试卷说。
“嗯？”被点到名字的那位站起来看着她。
谢娟说：“你的卷子在我这，你先和你同桌看着。”
楚弋朝着谢娟笑了一下，他哪来的同桌，他把凳子朝着韩文静那挪了一下。
谢娟像是刚发现他和段牧南桌子分开：“你和段牧南桌子怎么回事，要单开一桌吗？赶紧给我搬回来，每天值日生都要给你们搬桌子。”
楚弋心说糟糕，他一直以为这桌子从那天开始就这样，谁知道段牧南每天早上来都要把桌子挪下去。
真不嫌累的。
被点名搬桌子的那位丝毫没有动静，也不嫌后面位置窄，连楚弋都在想段牧南那双大长腿能不能放在桌下。
“说你呢，等着我给你搬吗？”楚弋实在顶不住班上那些人的目光，他伸出手把段牧南的桌子拉上来和自己平齐。
段牧南抿着嘴没说话，下一秒连人带着凳子坐回座位上。
“这样不就好了，这次我们用楚弋的试卷，楚弋在转来我们班之前基本上没上课，也就是说，高二的课你们甩了楚弋一个多月。”谢娟一只手撑着讲台说。
下一秒一些人转过头去看楚弋，心里忍不住为这位新同学“默哀”几秒。众所周知，谢娟讲试卷是不会用自己的试卷，她会随机抽班上同学的试卷讲，讲完之后那位同学或多或少会得到一些另外的“奖励”。
楚弋还不知道班上有人在心里为他点灯，他只知道要和冰块近距离接触了。
试卷放在两个人中间，楚弋的书已经被挪到右上方，尽管如此楚弋还是坐在边上，和段牧南保持着比安全距离还要远点的距离，而自己面前摆着竞赛本。
段牧南没忍住说：“你到底看不看？”
“看。”楚弋说，还把凳子往中间挪，直到半边身子和试卷平齐。
“你不是不喜欢有人挨着你吗？”楚弋小声吐槽了一下。
“那你走。”段牧南说。
楚弋拿出错题本摆着自己手边，说握着笔，他记不住自己错了那些题，只能等谢娟讲完了或者是讲到一些解题思路他才能慢慢想起，有错的就改在错题本上，没错也不打算听，转头做题，减轻晚上睡觉前的负担。
选择、填空题对他来说非常无聊，等到后面大题时他来了兴趣，他想看看段牧南的解题方法。
直到最后一个压轴题时他看见被打叉的后半个解题过程，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试卷，直接抽过摆在自己的面前，拿着笔直接在试卷上补完正确的步骤。
拿着试卷检查时发现那道题有两种笔锋，后知后觉这好像不是他的试卷。
“这是我的试卷吧，我记得。”
楚弋转头看着段牧南，果然是一副一言难尽中带着嫌弃的表情。
楚弋把试卷放到他面前，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习惯了，不好意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段牧南看着楚弋写的解题过程，没忍住拿着笔重新算。
“你解题思路清晰，只是可能没怎么接触过这类似的题，而且这几个题已经靠近竞赛题了，老谢弄这张试卷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最后这三个题吧。”楚弋猜测着说。
“你还挺聪明的。”段牧南说。
“谢谢，我知道我很聪明。”
被楚弋这样一说段牧南想到昨天在办公室里谢娟对他们两个说的话。
段牧南看着楚弋没说话，下一秒他面前多了一本数学竞赛题。
“拿去做吧，我挑着做了几个题，其他的我没做过，我不知道你该做什么题，但你以你现在这个水平可以做点这种题，它是由易到难的。”楚弋说。
“为什么？”段牧南说。
楚弋想了一下，“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给你吗？可能因为我们是同桌吧，你就当这本竞赛题是来换我在这坐的条件吧。”
“别扭什么，我学数学只是用来高考，你喜欢的话它会有更大的用处。”楚弋最后说。
其实他知道段牧南喜欢数学和物理，桌兜里有几套高考卷以及专题卷，段牧南是块璞玉，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段牧南看着那本竞赛题没说话，半晌他拿放在桌兜里。
谢娟前面的题讲得挺快，到最后三个题时慢了很多，但也在两节晚自习时讲完。
“怎么样，你们对最后三个题有什么看法。”谢娟问。
“难！”
“难就对了。”谢娟喝水润润嗓子说：“校长要在我们班选人去参加市比赛，这次考试就是为了这个事，我们班数学高手挺多，实在难以选择，只能通过考试来选择，没有人有异议吧？”
“没有！”
“好，那我们班就段牧南了，段牧南和我去办公室拿题看看。”谢娟说。
还没下课，韩文静拿着自己的试卷往楚弋那里靠小声的说：“楚弋，我明明看见你的分数要比段牧南高啊，为什么不是你。”
楚弋想了想觉得这几天下来和韩文静关系也到了“革命友谊”的地步了，低声和她说昨天晚上在办公室的事。
“噢，我就说嘛！”韩文静大声说，下一秒埋着头和楚弋说：“我就是为什么熊波怎么知道今天考试，他会不会嫉妒你，他是数学课代表，又是学委，他应该觉得你刚来就抢了一些风头，对，就是这样。”
楚弋往熊波那边看瞟了一眼，无所谓的说：“随便，我也不在乎这些噱头。”
而且，他大概猜到谢娟当着全班人指定要段牧南的原因了。
“啊啊啊啊！”韩文静激动的拉着楚弋说：“那老谢刚才是在帮你咯，老谢真好，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学数学的。”
楚弋：“……”
还挺聪明的。
段牧南回来时低声对楚弋说：“老谢叫你放学去办公室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