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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规则与法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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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合校风波
南华中学的校园论坛，在暑假即将结束的一个深夜，被一条官方公告彻底引爆。
【公告：为优化教育资源，原南华中学（北校区）与南华实验中学（南校区）将于本学期正式合并，统一为南华中学……】
一石激起千层浪。
帖子下方瞬间盖起高楼，两校学生的隔空喊话迅速将评论区变成战场。
【北校区热门评论】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艺术生天堂’要来了？听说那边上课都能带耳机？”
“楼上孤陋寡闻，南校区次次联考平均分被我们吊打，除了会玩还会什么？”
“守护我方沈既白学长！绝不能让南校区的歪风邪气污染学霸！”
【南校区热门回复】
“笑死，北校的书呆子们除了会背书还会啥？人生是场行为艺术懂不懂？”
“坐等我校江临大神教他们做人！什么叫真正的魅力！”
“完了，以后要天天看北校区那群人板着脸念经了？”
北校区的“规则”，南校区的“法则”。
王不见王的日子，在这个夏天，正式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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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并后的第一个开学典礼，空气里弥漫着新学年的躁动、榕城暑气的余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两校区学生之间无声的审视与较量。
作为原北校区、现南华中学的学生会会长，沈既白站在讲台上，身后的投影是严谨得一丝不苟的PPT，标题是《新学期规划与行为准则展望》。他穿着熨帖的白色衬衫，纽扣扣至最后一颗，目光冷静地扫过台下，将原南校区学生那些略显随意的坐姿尽收眼底。
“……因此，个人的自由，应以不触犯集体规则为底线。”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礼堂，清越，但没有多余的温度，像一份严谨的官方声明。
台下，来自原南校区的江临靠在座椅上，校服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笔杆在他修长的指间化作一团令人眼花缭乱的银色虚影。
“啧，规则。”他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声音淹没在礼堂的嘈杂里。他抬眼，目光越过无数黑压压的头顶，精准地锁定在台上那个一丝不苟的身影上。
“那就是北校区的招牌，沈既白？”旁边的好友凑过来小声说，“听说是个没感情的刷分机器。”
“是嘛……”江临漫应一声，眼神却没移开。他看着沈既白，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又过于好看的脸，心里那股想要打破某种完美秩序的破坏欲，悄然滋生。
“行走的校规手册。”他扯了扯嘴角，给出最终评价。
典礼结束，人流如开闸的洪水般涌出礼堂。沈既白收拾好讲稿，随着人潮走向门口。通道因两校学生首次大规模汇流而格外拥挤，就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从侧面撞来，他身形一晃，手中的文件夹差点脱手。
一只滚烫的手掌及时抓住了他的小臂，稳住了他。
“小心啊，会长。”
带笑的、有些慵懒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沈既白蹙眉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里。那双眼睛很好看，眼尾微挑，里面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带有攻击性的欣赏，像夏日正午被晒得滚烫的沙滩，灼得人皮肤发紧。
是原南校区那个名声在外的，江临。
他的视线在沈既白脸上停顿了两秒，然后慢悠悠地滑落，定格在他胸前那颗扣得严丝合缝的纽扣上。
“扣这么紧，”江临松开手，笑容扩大，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不难受吗？”
周围，不少目光隐晦地投来，带着看好戏的兴奋。沈既白能感觉到刚才被他握过的小臂皮肤，还残留着一种陌生的、令人不适的温度。他后退半步，拉开一个礼貌而疏离的距离。
“维持基本的仪容，是规则。”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比起这个，看好路、不冲撞他人，是更基本的礼貌。”
江临挑眉，似乎觉得他这刻板又带刺的反应格外有趣。他还想说什么，沈既白却已转身汇入了人流，那清瘦挺拔的背影仿佛在说——任何波澜，都无法动摇他既定的轨迹。
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转角，江临抬手摸了摸下巴，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
这台严格按照北校区程序运行的精密仪器，好像……比论坛照片上看起来还要来得有趣。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给死党周屿：
「确认捕获目标——‘规则’本人。」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想给他编写点新程序，比如……‘失控’。」
手机那头迅速回复：「谁？？沈既白？你疯了？你他妈是不是暑假画画晒中暑了？！」
江临收起手机，没再回复。他抬头，透过礼堂大门的玻璃，望向外面被阳光照得发白的、崭新的校园，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合并后的第一条规定？
在他看来，就是用来打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