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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难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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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攻×Omega受 薛蒲×宋莘
①
薛蒲已经站在门外两个小时了,可门内的宋莘依旧毫无回应。
“对不起,宝宝,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薛蒲贴在门上,低三下四地轻声恳求着。
“宝宝,莘莘,我知道错了,”薛蒲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我要是再乱说,你下次就不陪我过易感期了好不好?”
“说得倒好听。”
门豁然推开,薛蒲踉跄了一下才扶住门框站稳。他惊喜地望向宋莘冷若冰霜的脸,殷切地迎上去。
薛蒲死皮赖脸地抱住宋莘,讨好道:“莘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莘毫不领情地推开他:“Alpha向来说的好听。”
薛蒲不敢再抱,怕惹恼了宋莘,只好殷殷地跟在他身后,小声反驳道:“我跟那些Alpha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宋莘陡然停住脚步,锐利的视线扎向身后的Alpha,“你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吗,不还是一样强迫我结了婚?”
薛蒲苍白了脸色,讷讷地道歉:“......对不起,莘莘。”
“装模作样。”
薛蒲的模样看着着实脆弱,宋莘压住心底莫名的怜惜,冷哼一声,皱着眉转身离开。
薛蒲垂着头低落地在原地站了一会。
不知道为什么,宋莘的厌弃总是让他感觉到格外的心悸,所以他此时面色就不由有些难看。
等平复好了心情,薛蒲才追着宋莘的脚步下了楼。
“莘莘,莘莘。”
宋莘已经坐在桌前开始用餐,脸上的阴沉已然隐匿。薛蒲和一旁的周安康对了视线,确定宋莘心情平静,才大着胆子凑过去,小声喊他的名字。
宋莘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下用餐看向他:“......做什么。”
“爸爸说,订婚宴定在下个月一号,可以吗?”
宋莘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余光都懒得往薛蒲身上放:“定好又来问我。”
“爸爸只是给建议,不是一定要在这个日子的,”薛蒲弱弱地反驳,又忍不住追问,“那莘莘想定在什么时候?”
“随便。一号就一号吧,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宋莘冷笑,“反正我是卖给你家的。”
“宋莘!”
薛蒲急了,但宋莘冷漠的侧脸还是很快让他冷静下来。
......终归是他对不起宋莘。
薛蒲的气势弱下来:“你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宋莘本以为他会发火,像中午那样指责他。但薛蒲就这样平复下来,宋莘难免轻视他。
“我吃好了,就先回房了,”宋莘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这种小事以后不必跟我说。毕竟,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紧密。”
薛蒲跟着起身,试图再跟他谈谈:“莘莘......”
话还没说出口,宋莘就径自回了房,连正眼都没看薛蒲一眼。
薛蒲不敢再追,等宋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泄气地坐了回去,食之无味地吃着宋莘剩下的饭菜。
而早早躲开夫夫俩对话的周安康察觉外面动静平息,这才从厨房走出来。
她看到薛蒲埋头吃着宋莘的剩饭,不免心疼,连忙上前阻拦道:“哎,小蒲,别吃了,我再给你重做几道吧。”
“没事周姨,还热呢,”薛蒲勉强笑了笑,“别费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安康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只是慈爱地看着薛蒲吃饭。
薛蒲很快把饭菜清扫完毕,跟周安康打了招呼才慢吞吞回了卧室。途中路过宋莘的卧室,薛蒲脚步顿了顿,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没有敲响那扇紧闭的房门。
何必再惹他厌烦。
薛蒲把自己扔进松软的床榻,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关于宋莘的一切。
他是宋家的私生子,分化为Omega之后才被宋家正式推到台前。容貌清俊,身材高挑,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更关键的是,他的分化等级很可能是S级。
想到这,薛蒲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颈后的腺体。
薛蒲的正式登记等级是A,但他心里清楚,他的信息素强度其实是B级。这尴尬的微妙区别让薛蒲自己也很不自在。
但是,高一点的级别也意味着更多的便利,更广泛的认可。
在别人看来,薛蒲近乎完美,但为信息素等级,薛蒲时常感到有些说不出口的自卑。
明明母亲和爸爸都是A级,为什么只有他是B级呢。
薛蒲郁闷地把头埋进枕头里。
再想下去,只会钻牛角尖。薛蒲制止住自己发散的念头,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在宋莘身上。
其实今天他算惹恼了宋莘。
可能在宋莘看来,他只是跟别人吃了顿饭就被横加指责,他又不是软柿子,不可能不生气。
但是薛蒲也很想生气。
那个Alpha明明就很喜欢宋莘,宋莘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吃了那么久,身上都沾了一股讨厌的茉莉香,闻得他怒气止不住翻涌。
他不喜欢别人靠宋莘那么近,更何况是Alpha!
毕竟他在宋莘心里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尽管,他知道宋莘不屑在这场婚姻中越轨。
“莘莘,莘莘......”
薛蒲着迷般地念叨着他的名字,光是这样就甜蜜得忍不住扬着嘴角。
说起来可笑,他对宋莘竟然是俗套的一见钟情。
他是想正正经经追求宋莘的,只不过在那之前他意外地碰上了宋莘的发情期。
那是迷乱的一天。
等薛蒲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赤裸着相拥,身上信息素不分彼此地交融着,诉说着暧昧。
望着怀里睡着的意中人,薛蒲头晕目眩,只觉得心脏像被丘比特射中一样,他感觉到宋莘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想跟他亲近?
对宋莘来说,最后的结果并不愉快;对宋家来说,也不太痛快。
他们本想把分化后高等级的宋莘卖出更高的价格,没想到在那之前被薛蒲捷足先登。宋家装着不情愿接受了薛家的示好,狠狠地吞掉了一大笔利润,才把宋莘扔给了薛家。
钱,总可以再赚;但,人错过了可就没了。
薛蒲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把宋莘救出了魔窟。
殊不知宋莘其实把他跟宋家当成一丘之貉,现在只不过是从一个魔窟掉进了另一个魔窟罢了。他看似无所谓地接受了命运,心底却不可避免地对造成这一切的薛蒲产生了怨怼。
他等级尚未分化,就早早地被Alpha掌握在手中,他不可能不怨。
Alpha的退让和迁就也让他感到无尽的厌烦。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用在这看你虚伪的表演!
于是在Alpha的易感期宋莘冷眼旁观,对Alpha各种讨好的举措视若无睹。
也真是奇怪,贪婪的Alpha竟然能忍住掠夺的本性,在他身边乖乖地待了三天。
一个软弱的、好拿捏的Alpha。
宋莘私底下这样判定薛蒲。
他不喜欢这样的Alpha。
他讨厌薛蒲。
②
因为上班,薛蒲没能守到宋莘出门,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发了无数条消息,想方设法要敲开宋莘紧闭的心门。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宋莘烦不胜烦,他根本搞不懂薛蒲为什么要给他发那么多条消息。
他懒得回薛蒲,把人设成免打扰才得了一片清净。
那边薛蒲那么多消息发出去,却没得到宋莘一句回应,心情不免低落,以至于开会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自确认分化等级之后,他就一直在家里的公司工作。近几年,母亲身体不好,他就顺手接过了家里的重任,好让母亲安心养身体。
管理公司上,与母亲大刀阔斧的行事作风不同,薛蒲更加温和保守。怕行差踏错,他逐步缩减了冒险的投资比例,只求能够维持现状。
他并不是管理公司的好苗子,薛蒲心知。
他只能尽最大努力,保证在不影响母亲疗养的条件下,尽量稳定住公司的情况。
“......小薛对此有什么看法?”
分心的次数太多,薛蒲被郑柏点名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
跟公司其他元老比起来,薛蒲年纪轻。又是在母亲退位情况下仓促上任,对他都有些不服气,总是想方设法地刁难他。
见薛蒲半晌没回答,会议室里静了下来。
郑柏压不住嘴角轻蔑的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小薛到底是年轻人,做事还是有些浮躁啊。”
不说称呼,单是郑柏口中武断的评语就让薛蒲足够生气了。
以往薛蒲还会客客气气的,能忍则忍。不过今天心里难言的委屈,却让他忍不住想要爆发。
但是不行。
母亲回来之前必须稳住这些元老,这样公司才能稳定。
但让他就这么忍气吞声,也不可能。
薛蒲心里冷哼,面上却恭恭敬敬的:“我年纪小,不像郑伯伯是跟母亲打江山的,懂得多。母亲近来好了许多,很是想念各位伯伯,不如郑伯伯就替大家去看看母亲吧,好让母亲宽宽心。”
郑柏脸皮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说:“董事长安心养身体为好,我们还是别扰她清净。”
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
母亲当年叱咤风云,把一众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如今病了,积威尤在,为难薛蒲事小,惹到她可就麻烦了。
郑柏退让,薛蒲却仍是不痛快。
不靠着母亲,他无法在公司立足。这些人能容忍他小打小闹,却绝不认可他来掌权。
会议潦草结束,薛蒲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喂,母亲。没有,一切都好,伯伯们挺照顾我的,你好好养身体就好。啊,爸爸跟你说了吗?我还想给你惊喜的。莘莘人特别好,我超级喜欢他。”
薛蒲强装喜悦地跟母亲分享近来的生活,声音不知不觉低下去:“母亲,我好想你啊。”
“乖,好孩子。委屈你了。”
母亲声音虽然虚弱,却依旧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谁敢欺负我们小蒲,我回去就揍他。”
“爱你 ,母亲。”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生病的母亲才疲倦地挂了电话。
得了母亲的安抚,薛蒲的情绪平静了许多,总算打起精神开始处理冗杂的事务。
沉浸在工作当中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助理敲门提醒薛蒲下班时,薛蒲才恍然发觉已经天黑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打发走助理,薛蒲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电脑幽幽的白光打在那张难掩倦色的脸上,让薛蒲看起来有些难言的苍白。
宋莘依旧没回消息,薛蒲试探着发了句“我下班啦!”。虽然没有回应,但没有恼人的红色感叹号,薛蒲还是松了口气。
没有拉黑就好。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待,薛蒲收拾了一下,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到家的时候宋莘的饭才吃到一半,莹莹白光下他的侧脸俊美得恍若天人,透着股遥不可及的冷漠。
薛蒲又坐在了宋莘旁边的位置,这次宋莘总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莘莘,我回来啦。”
薛蒲絮絮叨叨地跟他抱怨着公司里的糟心事,宋莘虽然沉默,但好歹没有冷言冷语地对他。
薛蒲的心情又高涨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宋莘身上贴。
他的腺体上有阻隔贴,身上只有极浅淡的木叶信息素香味。
宋莘微微皱眉,视线不由自主地从阻隔贴上扫过。
上次薛蒲易感期他拒绝了薛蒲,只在薛蒲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咬了他的腺体。
宋莘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咬得那么深,咬得薛蒲又是惨叫又是呻吟,抱住他的身体瑟瑟发抖,手脚几乎软得抱不住他。
事后薛蒲的腺体上就留了一个很深的牙印。
毕竟是Alpha的腺体,并不适合被标记。Alpha又是出了名的高敏感度,腺体尤甚,薛蒲的腺体因此肿了一个星期才慢慢消下去。
现在那个牙印被阻隔贴挡住了,连信息素都被吝啬地锁在腺体当中。
宋莘眯了眯眼,莫名有些不爽。
“......希望我们结婚的时候母亲能好起来。”
薛蒲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他的分享,宋莘没搭话,却忍不住轻哼一声。
薛蒲讪讪地笑;“莘莘,怎么啦。”
“腺体怎么样了。”
难得得到宋莘关心,薛蒲两眼放光。但问到腺体的情况,薛蒲有些害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宋莘脸色一冷:“不说就算。”
“我说我说,莘莘。”
薛蒲赶忙拉住宋莘的手,被对方轻飘飘看了一眼后又悻悻松开。
谈及腺体这种私密器官,薛蒲吞吞吐吐:“腺体快好了,就是医生说牙印去不掉了。还有些情况要先拿去分析,没有告诉我。”
阻隔贴贴久了并不好受,看薛蒲没有揭开给他看腺体的意图,宋莘有些不舒服。
但要他主动说看腺体,他又说不出口。
好在薛蒲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他:“莘莘,你要看吗?”
“嗯。”
阻隔贴被主人粗暴地揭开,底下泛红的腺体就这样落入宋莘眼中。
时隔这么久,青紫的牙印还没有完全褪色,可见当时下嘴的人有多么狠。
宋莘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搭上去:“还疼吗?”
温凉的手指触碰到敏感高热的腺体,薛蒲不由打了个哆嗦,面上泛起红来。他强忍住要脱口而出的呻吟,低声道:“不疼了,毕竟我是Alpha嘛,身体好。”
宋莘收回手,没什么表情地说:“那就行,不用担心你拿这个来要挟我了。”
“莘莘,我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我都把你终身标记了,这种疼算什么。
后面的话薛蒲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底补充。
“但愿如此。”
平和的气氛一扫而空,宋莘起身就走,薛蒲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薛蒲食不知味地吃着晚饭,恍惚中险些把自己噎着。
回房间后,薛蒲拿着药水,鼓起勇气站到宋莘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
“莘莘,是我,你帮我涂药吧,我自己处理不好。”
房门被打开了,宋莘表情漠然,只抬眼示意他进去。
薛蒲满心欢喜,进去之后不敢坐在宋莘床上,而是坐在了地板上,偏过头方便宋莘动作。
薛蒲毫不设防地对他展露腺体,宋莘舔了舔牙,总觉得牙很痒。
他想咬在眼前这个尚未痊愈的腺体上,让这个冒犯过他的Alpha再不敢做出他不喜欢的举动。
“莘莘?”
背后的人许久没有动作,薛蒲有些不安,只能试探着出声喊道。
宋莘回过神,抿着唇用棉棒蘸取着药水,轻轻地涂抹在牙印周围。
柔软的棉棒戳弄在腺体上,这滋味并不好受。随着棉棒滑动,薛蒲的肌肉也越来越紧绷,面上连同脖颈都泛起红。
“你之前怎么涂的。”
薛蒲晕晕乎乎,张口就是申银:“啊。”
意识到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后,薛蒲满脸通红,捂着嘴不敢再开口。
宋莘没得到回答,不悦地在他腺体上敲了一下:“回答我。”
“唔。”
腺体被这样对待,薛蒲的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放大一瞬。他紧紧夹着腿,不敢叫宋莘发现他的龌龊。
他断断续续地回道:“是医生。”
“哦。”
宋莘没什么反应,继续细细地为他涂抹着药物。
没有了突然的刺激,薛蒲的身体放松下来,只是脸上的红仍然消散不去。
腺体涂抹得差不多,宋莘又突然问道:“别人碰你你也这样?”
薛蒲一呆:“什么?”
“只是涂个药,你就这个样子,”宋莘收起药物,“是不是医生给你看腺体的时候,你都霜得月退抖?”
薛蒲脸色一白,急声否认:“我没有!”
他声音小下来:“只是因为......因为你在帮我......”
宋莘的语调没有发生变化:“所以你喜欢被咬,就玩一下腺体都……。”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Alpha呢?”他眼里浮现出真实的困惑,“我一个Omega咬不爽你吧,?货。”
薛蒲对上他冷漠的目光,心里一悸:“不是这样的......莘莘,不要这样说我。”
他伏在宋莘膝盖上,满眼受伤:“莘莘,只给你玩过腺体,我喜欢你我才会这样的......我不是......”
薛蒲对那两个字难以启齿。
满意于Alpha极度的羞恼,宋莘轻笑:“腺体变成这样,下次易感期还能咬吗?”
薛蒲急切地回应:“可以的!只要莘莘愿意陪我......怎么样都行。”
“希望你能忍住不玩腺体,”宋莘对上薛蒲的视线,红润的嘴唇恶劣地吐出两个字,“?货。”
宋莘满意地看着薛蒲的瞳孔为这两个字震颤,他推开薛蒲,声音恢复冷漠:“行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薛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先听话地走出了房间。
他脑海当中不断回荡着宋莘吐出那两个字的漂亮嘴唇,眼眶微红:“我才不是......”
③
薛蒲的易感期比较稳定,对不稳定的信息素状态也比较敏感。
察觉到易感期将至,他提前下班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勤勤恳恳地开始筑巢。
他并没能偷到几件宋莘的衣物,单靠衣物里那点微薄的信息素,显然不足以满足易感期里渴求的Alpha。
薛蒲抓着衣领,面上泛着潮红。他把整张脸埋入堆起来的衣物当中,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着稀薄的信息素残留。
他迷迷糊糊地给宋莘打电话,哀求的声音甜腻腻的:“莘莘,好难受......救救我,莘莘......”
宋莘没说话,静静地听着薛蒲在那头喘息,双眸中情绪晦暗。
“哈......宝宝,想要信息素......呜呜,救救我......”
电话猛然被挂断,混沌当中的薛蒲没有听到,兀自对着电话哭求。
等一只微凉的手贴上后颈时,薛蒲才发觉宋莘过来了。
高热的身躯猝然接触他人温凉的肢体,薛蒲叹息般地发出申银。他泪眼朦胧地望向宋莘,头发被拱得乱糟糟,眼眶红红好像受尽了委屈。
宋莘一边顺着薛蒲的后颈摸向腺体,一边冷哼:“易感期就知道找我了。”
薛蒲两眼迷瞪,不由自主地靠近宋莘:“呃唔……好舒服……”
看着薛蒲一副不认人只求舒服的模样,宋莘心里有些不爽。他掐着薛蒲的下巴,强迫他从易感期的昏沉中清醒:“看着我,我是谁?”
薛蒲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大片的红,他愣愣地看着宋莘良久,痴笑着朝他张开了双臂:“莘莘……你是……莘莘呀……”
宋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既不愿意给他一句安抚,也不愿意给他一个拥抱。他就这样望着薛蒲,直到这个人再度被易感期卷入情欲的漩涡。
“你欠我的,绝对不许忘记。”
宋莘自言自语般地说完,终于施舍似的弯下腰,张口咬住了薛蒲的腺体。
脆弱的腺体被人威慑性地咬在嘴里,即便是糊涂中的薛蒲都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理智挣扎着要重新掌握这具躯体,却被宋莘注入信息素的行为彻底打回了脑海身处。
薛蒲发出一声尖叫,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旧伤未愈的腺体又添新伤,鲜血流淌而出,又被宋莘舔舐而去。
薛蒲睁大了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高耸的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着。无知无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宋莘跨坐在他身上,抬手慢慢抹掉那滴泪。
宋莘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决定。但归根结底,是这个讨厌的Alpha诱惑了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宋莘帮半昏迷过去的Alpha/tuo掉衣服,垂下眼睫这样想到。
又是一次混乱不堪的易感期。
薛蒲清醒的时候宋莘已经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躺在粘腻腻的床铺上。
“嘶——”
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牙印和吻痕,饱满的胸肌上还有被人用力抓握过的痕迹。腺体不出意料再度被咬破,木叶和檀香亲热地混合着。
薛蒲一时不知道先摸哪里比较好,缓了缓神还是先下床进浴室准备洗漱。从镜子里一看,身上的痕迹更是夸张,连背后都没能幸免。
薛蒲到底有些Alpha的好面子,宋莘弄得再过分,也觉得不该怪Omega。
难道是我太容易留痕迹了?
薛蒲叹了口气,撇过头不愿再看。
他冲洗干净身体,犹豫之后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衣服布料擦过胸口的时候有点疼。
薛蒲下楼时正赶上晚饭,宋莘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用餐。
他下意识露出一个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讨好地笑道:“莘莘,晚上好。”
宋莘的目光本能地从他月匈前掠过,之后才落在脸上:“晚上好。”
察觉宋莘的态度软化,薛蒲暗自高兴着。他顺势在宋莘旁边坐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莘莘,谢谢你愿意陪我过易感期。”
宋莘收回视线,绝口不提自己在薛蒲易感期的时候有多么过分:“义务,没什么好说的。”
“那也要谢谢你啊……”
薛蒲一动身体,就觉得粗糙的布料滑过闵感的皮肤,擦得他有点痛。他忍不住缩了下身体,话说到一半忘了续。
宋莘等半天了没听到这人继续,忍不住望过去的时候却看到这人拉开衣领在看自己的月匈口。
宋莘眼角一抽,因为自己的贪吃行为而感到后知后觉的心虚。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薛蒲被宋莘的动作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有些不雅。他耳根红红地放下手,偷看宋莘一眼,以为他没看到才放下心来。
宋莘提早离开是惯常的事情,薛蒲因为尴尬也没好意思多说话,难得没有出言挽留宋莘。
两人各怀心事地分开。
薛蒲易感期是请过假了的,而且就几天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事。
就是在穿衬衫的时候有些为难,穿了磨得痛,不穿又不行。薛蒲抓抓头发,拿手机搜了半天,强忍着尴尬给自己贴上了两个创可贴。
幸好脸上没有,要不然还得天天戴着口罩。
薛蒲乐观地想到。
多了层阻隔,薛蒲总算能直起腰了。但今天选的西服却格外显身材,进公司的时候,不少人都因为薛蒲似乎大了一圈的胸部看傻了眼。
薛蒲本人对此却毫无意识。
在他看来,Alpha的胸部有什么好看的,所以这些人看他一定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殊不知自己的照片在公司小群里传遍了。
薛蒲觉得易感期真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宋莘不仅搭理自己的次数变多了,还会主动帮忙给他的腺体上药。这肯定是因为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宋莘。
公司的那些老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警告过,都老实了不少,连配合薛蒲工作的时候都积极了许多。
而母亲那边身体也在逐渐好转,人有了精神,估摸着能参加自己的订婚宴。
薛蒲头一次觉得自己幸运,仿佛一件事好起来之后其他事也跟着好起来了。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薛蒲望着餐桌对面一起吃晚饭的宋莘,弯着眼睛高兴地想到。
④
举办的订婚宴那天是个大好的晴天。
薛母身体不好,就坐在里面镇场子,薛蒲则站在外面迎宾。宋莘本来想跟着出来,被薛蒲拦下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莘莘你在里面陪母亲和爸爸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宋莘低垂着眼睫,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毕竟这是薛家的主场,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正好,他也不想看见宋家那群人恶心的嘴脸。
被卖到薛家之后,宋莘的态度就变得有些自暴自弃。现下跟薛家母父两人坐一起,他也是连句话都不想说。
见宋莘沉默寡言地坐在一边,薛家长辈也不想冷落了他。薛母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薛爸挑起话头。
被老婆催促,薛爸爸轻咳一声,笑着开口:“小宋跟蒲蒲相处得怎么样啊?”
宋莘不想对长辈不敬,乖巧地点点头回答:“挺好的。”
“蒲蒲这孩子嘴笨,”薛爸爸跟薛母对视一眼,“有时候一根筋,但绝对没什么坏心眼。”
随你们怎么说,宋莘走神地想,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爸爸打开了话头,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宋莘保持礼貌地倾听着,有时应两声,但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薛母拍了拍薛爸爸的手背,视线轻飘飘地滑过宋莘:“说那么多做什么,孩子是要自己相处的。”
薛爸爸把手塞进薛母的手中,深以为然地说道:“那倒是。”
宋莘低眉顺眼地坐着,不置一词。
没一阵,薛蒲大踏步走了进来,直奔着薛母而去。薛母严肃的面容上带了笑,站起身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大手安抚地在他背后拍了拍:“好孩子,做得很好。”
薛蒲眼神亮晶晶的,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嗯嗯,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母不由露出一个微笑,揉揉脑袋将人放开。薛蒲又扑过去抱住薛爸爸,又是好一会的肯定和安抚。
问候完长辈,薛蒲才慢慢挪到宋莘跟前,坐下的时候还偷偷拉近些椅子。他靠近了宋莘悄悄地说道:“莘莘,来的人好多呀。”
淡淡的香味从薛蒲的身上传来,轻柔地萦绕在身侧。宋莘偷偷深吸一口,下意识舔了下嘴唇:“嗯。”
“我还有点紧张呢,”薛蒲嘟囔着,“母亲干嘛邀请这么多人嘛。”
宋莘心里一动,目光从薛母苍白瘦削的脸上掠过。他端起杯子抿了口水,遮掩住眸中异色。
薛蒲在宋莘跟前向来多话,把自己说得口渴,一边说着话一边抓起杯子想喝口水。
“嘶。”
他被热水猝不及防烫了舌头,不由自主皱起眉头,吐出一截鲜红的舌尖以缓解痛楚。
宋莘的心思一下子被吸引过去,直到听见薛爸爸担忧的询问才蓦地回神。他看了眼长辈,主动把自己的杯子递给薛蒲,轻声细语地说:“我的水是凉的,喝点缓缓。”
薛蒲傻笑着接过,甜滋滋地回应道:“谢谢莘莘!”
宋莘的余光一直在观察薛蒲喝水含住的位置,确定跟自己调整过的位置一致才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名为订婚宴,但实际上的规格与婚礼的差不多了。薛蒲跟宋莘交换了戒指,又当着来宾们的面亲了下嘴唇,把他弄得还有些不好意思,好半天还红着耳根。
来宾们其乐融融,在两人敬酒的时候客客气气,各种恭维话从一张张嘴里吐露而出。
宋莘面上带着微笑,心里早已不耐烦,特别是在看到宋家来客的时候,那种不痛快就越发明显。
“恭喜弟弟跟弟夫,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宋愈欧笑眯眯地举高酒杯,不怀好意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薛蒲。薛蒲喝到现在已然有些醉了,只知笑着碰杯然后往嘴里倒酒。
见薛蒲不接茬,宋愈欧又看向宋莘:“小弟不说两句么?”
“……谢谢三哥的祝福,”宋莘冷笑,暗自扶住晕晕乎乎的薛蒲,“请三哥吃好喝好,也好给宋家带句平安,知道我在这过得不错。”
宋愈欧转而夸赞薛蒲:“薛家人向来是顶好的,看弟夫这离不开弟弟的样子,我就说小弟是个享福的命。”
薛蒲眨了眨眼睛,开朗的笑容透出些傻气:“我也离不开莘莘呀。”
宋莘心里微动,强忍着没去看薛蒲。等把这桌酒敬完回去的路上,他才小声跟薛蒲说道:“宋愈欧向来多嘴,你不用替我出头。”
“可是我确实很喜欢莘莘啊。”
薛蒲还有些清醒,努力不把自己的体重全压到宋莘身上。听到宋莘的话,他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宋莘认真地说道。
宋莘也偏头看向他,在他专注的眼里望见了小小的自己,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能吐出任何话来。他拉着薛蒲继续往前走,垂着眼闷声道:“我带你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薛蒲迷迷糊糊地应声,在宋莘的照顾下吃了东西洗了澡,香喷喷地躺进了柔软的被窝。薛爸爸轻手轻脚来敲门的时候,薛蒲刚刚睡下。
薛爸爸见状,没干扰儿子的睡眠,只是让宋莘出来说两句话。
“蒲蒲有点傻,过日子你们要相互担待着,”薛爸爸捏了捏眉心,看起来有些疲倦,“你也知道,我老婆这一年身体不大好,公司只能交给蒲蒲打理。他向来就不擅长这个,现在不得不做,我跟他母亲对此也很愧疚。”
“我知道你们俩一开始不大愉快,但现在你既然愿意跟他过日子,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是有了决断。必要的时候,还希望你能帮帮蒲蒲。”
宋莘抿抿唇,在薛爸爸询问的视线里点了点头:“我会的。”
他又补充道:“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借你吉言,”薛爸爸如释重负般地笑起来,他拍了拍宋莘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找我老婆了。”
宋莘送走薛爸爸,悄声进了房间。
薛蒲无知无觉地睡着,俊美的脸陷在柔软的被褥当中,透出一点柔和的可爱。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张,好像在等待旁人亲吻。
宋莘回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亲在薛蒲的嘴唇上了,他皱了皱眉,索性舔开唇缝偷偷深吻了一会。
直到薛蒲蹙眉发出不满的轻哼,宋莘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他在薛蒲床边幽幽地看了许久,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⑤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坚持更能打动人的了。
薛蒲向来这么觉得。
他半跪着,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上宋莘的肚子,满脸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莘莘,踢我了诶。”
薛蒲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宋莘,很是惊奇。
宋莘见他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不轻不重地横他一眼:“胎动而已,大惊小怪。”
薛蒲乐滋滋地傻笑,喜悦冲淡了因为公司里糟心事而产生的愁绪。他盘腿坐在地上,眼神充满爱意地落在宋莘精致的侧脸:“宝宝,好喜欢你!”
宋莘的耳根不明显地红了起来,他轻咳一声,手放在薛蒲头顶揉了揉:“嗯,知道了。”
他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凸起来的肚子:“明天陪我产检?”
薛蒲暗自算了算自己的工作安排,觉得能挤出时间来,便点点头笑道:“好的老婆!”
“对不起,”他试探地把手搭在宋莘手背上,愧疚地说道,“之前都没怎么陪过你。”
宋莘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反倒安慰道:“没事,家里医院没什么好担心的。”
薛蒲依赖地靠在宋莘膝头,在宋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中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宋莘久久地凝视着他沉睡的脸,良久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薛蒲越来越忙了,面容上满是挥不去的疲倦。他本来就不擅长处理公司事务,能维持现状已然不易。但是其他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就这样沉寂着,而且在这风头不争就是退。
在这样的情况下,薛蒲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他想尽力做到最好,然而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强扭的瓜怎么可能会甜?
公司损失惨痛,资金链几乎断裂,薛蒲焦头烂额。
薛母的状态一直就不好,这时候更不能惊动她。薛蒲借了贷,又抛掉所有能抛掉的产业,努力填着公司的无底深渊。
他还是失败了。
病情越发严重的薛母被迫出山,她的出面短暂地使公司起死回生。人心动乱也稍微平息,至少大家的力肯往一处使了。
可惜,兵败如山倒。病弱的她无法在此时像从前一样力挽狂澜,她自己反倒被公司的重务彻底拖垮了身体,倒在了岗位上。
薛蒲是看着薛母倒下去的。
“……妈妈!”
他恐慌地扑过去抱住薛母,被惊慌中碰落的东西砸伤也浑然不觉。他大脑一片空白,等碰到母亲冰冷的手才想起叫救护车。
薛蒲抖着手拨通了电话,几乎是嘶吼着喊道:“救命!救救我妈妈!”
他呜呜地流着泪,哆哆嗦嗦地说清地址。他紧紧搂住母亲,渴求安慰的信息素拼命散发着,试图向母亲寻求庇护,但她却已经无力再睁开眼安慰自己疼爱的孩子了。
“母亲……看看我,呜呜,我是蒲蒲,再看我一眼……妈妈不要丢下我……”
薛蒲麻木地抱着母亲冰冷的身体,光线一寸寸暗下去,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些天来,不仅母亲没有歇过,他也没有歇过。紧绷的神经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断裂。
当他看着母亲被抬上担架,站起来想要跟上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人无知无觉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急奔过来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是无力地伸出手,无声地说了一声“救救母亲”,就昏迷了过去。
等薛蒲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爸爸红着双眼坐在床边。发现他醒了,爸爸勉强挤出个笑容,温声说道:“蒲蒲,累坏了吧。”
薛蒲张开嘴正要说话,干渴的嗓子就迫使他咳嗽起来。见状,薛爸爸急忙把床边晾好的水递给他。
薛蒲喝了水,缓解了嗓子的情况,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爸爸,母亲……”
“那是她选择的!”
薛爸爸说的话还带了一丝赌气意味,声音却不由自主变得哽咽。他掩饰性地低了低头,话里话外都是安慰:“蒲蒲,你母亲的身体她自己有数。她本来就不想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现在倒在岗位上……她……她并不痛苦。”
薛蒲怔怔地望着薛爸爸绞紧的双手,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懂薛爸爸的意思。
“可是……可是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如果不是我……”
望着薛爸爸通红的眼眶,薛蒲的话还是没能说完。
“我们都不想的……可是活下去对她来说已经变得痛苦了,这不怪你,蒲蒲。”
薛爸爸张开手臂抱住薛蒲,手一如既往地在他头顶抚摸着。薛蒲埋在他肩头无声地哭泣着,搂紧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等薛蒲慢慢停住了哭泣,薛爸爸才放开他。他一边拿纸巾替薛蒲擦着泪,一边艰难开口:“蒲蒲,你昏迷的这两天,小宋生了……”
薛蒲眼睛都哭得红肿,表情呆呆的似乎还没从上一场打击中回过神来。闻言,他还重复了一遍薛爸爸的话,才理解了话中的意思。
薛蒲咬住嘴唇:“我……我没有陪他……”
“对不起,蒲蒲,我没能拦住宋家,”薛爸爸轻柔地捧住他的脸颊,很愧疚地说道,“他们把小宋带走了,但孩子还在医院。”
良久,薛蒲才喃喃着回道:“……在宋家,比在我这里安全。”
薛爸爸闭了闭眼。
薛母倒了,薛家的烂摊子却还没完。薛爸爸替她扛过重担,力图让薛蒲能安心地养养身体。而且,孩子也不能就扔在医院,薛蒲作为生理上的Alpha父亲,于情于理,都该看着孩子。
宝宝很可爱,而且乖乖的,不怎么吵闹。这乖巧安抚了薛蒲脆弱的神经,也让他不再那么焦虑。
现在薛家乱了,薛蒲跟宋莘联系不上,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他既忧心公司,又担心着宋莘,每天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家里的佣人都辞退了,或许不久后连这所房子都会被收走。
薛蒲一边想着,一边贴近女儿软软的脸颊:“宝宝,爸爸对不起你……”
他真的当不好公司的主事人,或许他什么都干不好。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但想到女儿、爸爸和宋莘,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站起来。
薛蒲呢喃着:“母亲,救救我吧……”
薛爸爸出手后,公司的情况暂且稳定。但凑不出来赔偿的钱,就得有人去坐*赎罪。
可是没人能补上。
薛母离世,谁都知道这是吃掉薛家的大好时机,自然不可能出手相助。在这个世界,利益才是永恒的东西。
“福福需要你照顾,”薛爸爸摸了摸孙女的小脑袋,目光柔软,“你还年轻,爸爸也不舍得你吃苦。”
薛蒲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红着眼眶倔强地不肯撒手。
“乖,爸爸爱你。”
薛爸爸像小时候一样搂着薛蒲亲了亲额头,又亲昵地亲了亲一直盯着他们的薛和。他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了两人最后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薛蒲不敢看爸爸离去的背影,只能把脸埋在掌心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薛和“啊啊”叫了两声,小小的手抓着薛蒲的衣袖。
“爸爸只有你了……”
薛蒲紧紧地抱住薛和,呢喃着说。
⑥
“宝宝,爸爸回来了。”
薛蒲急匆匆地拎着菜进门,他一边扬高声音喊薛和,一边弯腰换了鞋。
房子里很安静,没听到回应的薛蒲心里一突,随手把菜扔在地上跑进房间。一向活泼的薛和此刻蔫哒哒地躺在床上,见到薛蒲委屈得嘴巴一瘪就要哭。
薛蒲心疼地把孩子搂进怀里,伸手试探薛和额头温度,升高的体温让他心里不由一慌:“怎么突然有点发热呢。”
薛和含糊着小声叫道:“啊啊……”
薛蒲心慌意乱,打电话跟老板请了下午的假。老板虽然不大高兴,但在薛蒲承诺加班的恳求下还是松了口。
薛蒲给薛和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怕她冻着还特地打了车。薛和精神萎靡地缩在薛蒲怀里,小脸被烧得红扑扑的,卷卷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等把孩子抱给医生看的时候,薛蒲慌乱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孩子生病的情况有些复杂,等一项项检查结果出来,听着医生沉重的话语,薛蒲的心随之慢慢坠落下去。
自从宋莘被宋家带走开始,薛和就没能接触到来自Omega父亲的信息素安抚。但新生儿最不能缺失的就是生育双方的信息素,长此以往薛和会不可避免地衰弱下去,甚至可能死亡。
“发烧也有这部分原因,希望你能好好为孩子考虑一下,”医生同情地看着对面Alpha怀里抱着的孩子,“新手父亲确实会注意不到这个,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薛蒲讷讷地应是,脑子里一团浆糊。
宋家落井下石,他们会在乎薛和吗?恐怕不会。他现在只能赌宋莘对这孩子有些情感,愿意救救薛和。
事实上,不说薛和,连他自己都很久没能接受宋莘的信息素安抚了。
薛蒲下意识摸了下颈后的腺体,发现宋莘怀孕开始,他就一直靠注射抑制剂来捱过易感期。别说咬宋莘了,连宋莘咬他他都不敢,生怕出什么差错。
可是如今薛家破产,他连抑制剂都买不起了。
薛蒲忽然感觉有些恐惧。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薛蒲心怀侥幸地拨打宋莘的电话,依旧没能打通。他咬了咬嘴唇,决定去宋家碰碰运气。
他只是想替孩子求一点信息素,或许宋家不会阻止。
薛蒲坚决的心态在站到宋家门前的时候慢慢变得软弱,不过薛和在他怀里不舒服地哼哼两声,他便不得不下定决心,敲开了宋家的门。
这些人表面功夫总是做得那样好,客气地请薛蒲进去,仿佛当初鬣狗一样啃食薛家财产的行为不存在一般。
薛蒲低眉顺眼地跟着进去,忐忑地抱着薛和坐下,轻声安抚着不安的薛和。明亮的灯光从侧方照射过来,投射的阴影让薛蒲俊美的容貌更加立体。因为抱着孩子,他周身的气质不由自主柔和下来,衬得那张脸愈发引人注目,其他在旁边侍立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看着他。
宋愈欧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大踏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薛蒲旁边,自来熟地开口:“这不是弟夫嘛,好久不见。”
薛蒲不大喜欢他赤裸裸的眼神,蹙眉不动声色地稍微坐远了些:“你好,我是来找宋莘的,可以把他叫出来吗?”
“什么事?”
宋愈欧用翘起的脚蹭了蹭薛蒲修长的小腿,漫不经心地问道。
薛蒲一惊,没发作只是收了收腿。他不想在宋家的地盘上惹事,只好忍受宋愈欧的冒犯。
“孩子不舒服,想见爸爸。”
“是吗?”
宋愈欧的手搭在薛蒲肩膀上,暧昧地摩挲着。薛蒲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最后妥协般地放松了身体,让宋愈欧的手顺着脊背滑进衣服里。
旁边都是人,衣服只被撩开了下半截,宋愈欧的手没能伸到胸口处,便泄愤似的抓揉着腰间的肌肉。
薛蒲被弄得一抖,低垂着头不敢看到其他人的视线:“我需要见到宋莘。”
“宋莘跟其他人好上了,”宋愈欧贴到他耳畔,含住耳垂恶意地说道,“这样你也要见?”
宋莘怎么可能……
薛蒲下意识就想反驳宋愈欧的话,但腰间抚摸的手让他清醒过来。现在他自身难保,宋莘就算真的另寻良人又有什么办法?
他示弱般轻声道:“孩子想他了,宋愈欧,你带我去见他吧。”
宋愈欧嗤笑一声,收回手站起身:“跟我来。”
薛蒲一边走一边整理好衣服下摆,离宋莘越近心里越紧张。即使不愿承认,但他仍然对宋莘抱有幻想。
不过打开房门跟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薛蒲泡泡般的幻梦碎了。
“你们聊。”
宋愈欧看起来并不怕宋莘会跟着薛蒲跑掉,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薛蒲一眼,反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久别重逢的夫夫两人,薛蒲注视着宋莘,抱着薛和的手紧了紧,正要开口却被宋莘打断:“你为什么要跟着他过来!”
薛蒲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急切地往前迈了一步:“不是的,我……是宝宝生病了,我来宋家只见到了他。”
看到薛和,宋莘的脸色缓和了些。他生疏地接过自己尚未见过的亲生女儿,对薛蒲的态度仍然是冷冰冰的:“怎么回事,小孩子最娇气了,你就不能注意点。”
大概是被宋莘帮忙分担的举动所安抚,薛蒲说话间不由自主带了些撒娇的语气:“我很小心,但是医生说,需要你的信息素……”
宋莘默了默,但薛蒲已经闻到了房间里逐渐弥漫开的信息素。他软了身子,眼神迷蒙,随后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我先出去吧……”
宋莘眼神一厉,打断薛蒲未尽的话语:“出去做什么?跟他偷晴?”
宋愈欧身上有薛蒲的信息素,他闻到了,但他也在说服自己,说不定只是挨得近了,不小心沾上的。毕竟之前薛蒲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举动不会是装的,没必要勾搭宋愈欧。
可他仍然妒忌。
薛蒲下意识反驳:“不是……”
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些情欲的红,艳丽得惹人遐想。他想跟宋莘解释,又想起刚刚宋愈欧说的话,神情郁郁地闭上了嘴。
“怎么不说了?”宋莘紧盯着他,不放过他各种微小的动作,“你还抱着我们俩的孩子,你怎么能跟他有私情!”
“我没有。”
薛蒲吝啬地给出回答,撇过脸不去看宋莘。
薛和在足量的信息素安抚下已经闭上眼沉沉入睡了,宋莘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站起身步步逼近薛蒲。
“不看我是心虚了吗?宋愈欧那么恶心的人,你怎么下得去口?看着我,薛蒲,你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吗?”
薛蒲被掐着下颌转过脸来,微红的眼眶刺得宋莘心里一痛。
他语气不由软下来:“不想跟我说话?”
薛蒲一直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进入易感期,但心理却不可避免地变得软弱。被宋莘冷漠的话语一刺,他不可能不委屈,无边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薛蒲抿唇:“没有……”
宋莘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另一只手摸进衣服里:“跟我说清楚些,好吗?”
“嘶。”
宋莘停下手,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
薛蒲心虚的表现让宋莘心里一沉,不顾薛蒲的制止,他脸色阴沉地掀开薛蒲的衣服下摆,死死地盯着腰间那刺目的指痕,声音森寒:“谁做的?”
薛蒲有些害怕,赶忙撇清自己的关系:“……我不给他摸,他不带我过来。”
“那你就给他摸?”宋莘暴怒,“他要是说不上不给过来你就真的跟他上*?!”
信息素压迫性十足地笼罩在薛蒲周围,他支撑不住地靠在宋莘身上,难耐地喘着气,呜咽着说道:“不要了……唔……宝宝在这里……”
宋莘回头看了眼薛和,确保孩子还在沉睡,这才贴着薛蒲的耳廓低声威胁道:“别叫那么大声,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
薛蒲双眼失焦,极小声地嗯了一声。
宋莘的手如愿以偿地探进去,刺激着薛蒲脆弱的神经。
信息素失控地逸散,宋莘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枚微突的腺体,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宝宝能得到多少信息素,就看你能装多少了。”
薛蒲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睛,眼神迷茫地反问道:“……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宋莘在说什么了。
脆弱的腺体被叼在他人口中,外来信息素猛烈的注入让他无法抑制地发出尖叫。但同时,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口鼻,叫声被强制着泯灭了。
薛蒲彻底失去力气,软软地靠在宋莘瘦削的身体上。随着宋莘信息素注入完成,他颈后的腺体变得十分明显,艰难地容纳着过量的信息素。
“好好睡一觉吧。”
昏睡之前,薛蒲听到宋莘在耳边这样说道。
⑦
“小薛,小薛,发什么呆呢。”
薛蒲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迟钝地看向来人。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干哑:“怎么了,林陆。”
林陆没回答,抬手在薛蒲额前探了探温度,皱着眉自言自语:“没发烧啊。”
薛蒲眨了眨眼睛,莫名的疲惫让他懒得对外界做出回应。
“你要偷懒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嘛,”林陆剥了颗糖塞进薛蒲嘴里,示意薛蒲注意不远处的监工,“你先干着,等他走了我帮你干好不好?”
薛蒲把糖压在舌头上滚来滚去,神情恹恹地应声:“嗯……”
话虽如此,他还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倦怠已经吞噬了他的一部分神经,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还是在飞着。
“小薛,小薛,”林陆余光扫到监工朝这边走过来,赶忙晃了晃薛蒲的肩膀,“乖一点好不好。”
薛蒲被迫跟着林陆的动作站起身来,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他低垂着头,神情晦暗不明,但从他迟缓的动作来看,他仍旧神游天外。
林陆叹了口气,默默承担起大部分工作。
他是个Beta,并不能完全察觉薛蒲的信息素变化。他匮乏的AO常识告诉他,薛蒲正饱受信息素缺失的痛苦。
林陆的妹妹跟薛蒲差不多大,也是个Alpha。看到薛蒲,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妹妹,想起两人相似的、因缺乏伴侣信息素而拥有的痛苦模样。
他不知道怎么帮助缓解,只会主动承担起更多的工作。
薛蒲感觉有一点冷,抑制贴下干瘪的腺体仍在努力散发着吸引Omega的信息素。他的视线落在脚下,空茫茫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他有点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了,只知道自己要干活,一直干一直干,干到……干到什么样子呢?
薛蒲忍不住停下动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回想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颓丧地放下手臂,没听见林陆疑惑的问话,自顾自继续干了起来。
林陆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咕哝道:“怎么了呀这是。”
好不容易结束工作,薛蒲浑浑噩噩地就要跟着大部队去吃饭,被林陆拽了一把提醒过,他才忽然想起薛和还在家里。
怎么什么都能忘?
薛蒲拍拍额头,匆匆忙忙赶回家时又想起没跟林陆说谢谢。他把薛和抱在怀里,懊恼地咬着嘴唇。
等喂完薛和又把她哄睡,薛蒲才抽身去吃饭。他吃得很急,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对食物的渴望。
正当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薛蒲左眼皮一跳。
这时候还有谁会找他?催债的吗?
他本不想理会,奈何外面的人耐心得很,声音一直没断过。薛蒲怕吵醒薛和,只好擦着手去开门。
“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薛蒲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扑了个满怀,撞得薛蒲往后退了一步。
“……宋愈欧?你来做什么?”薛蒲极力想挣脱对方的怀抱,“不要抱了,你放开我。”
他属实没想到,宋愈欧还记得他,并且在销声匿迹几个月之后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
宋愈欧埋在他胸前,手臂死死地箍住薛蒲的腰。薛蒲被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来气,挣扎的动作也更激烈了些。
“我劝你最好别拒绝我,”宋愈欧咬着薛蒲的耳朵,阴恻恻地说道,“要不然我可不确定会不会在这里办了你。”
“你疯了!”
薛蒲压低声音骂他,到底没敢继续大幅度地反抗。
宋愈欧低低地笑了声,冰凉的手顺着下摆摸进去,顺着凸起的脊骨不断摩挲。
“你可真有本事……”
他的呢喃薛蒲已然有些听不清,难捱的清热随着抚摸逐渐升腾,让身体的主人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
“别……别这样……”
被推倒在餐桌上的时候薛蒲才愣愣地回神,红着眼圈抵制宋愈欧的触碰:“你摸我,哪里都可以摸,不要发生关系……”
衣物遮挡下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细腻,宋愈欧越摸心火越旺,与此同时薛蒲的拒绝就越发显得刺耳。
还想为宋莘守身如玉?宋莘哪里配?他哪里比不上那个耍阴招的东西?
但看着眼前艰难喘息着的薛蒲,宋愈欧的心情忽地平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宋莘的Alpha在自己手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薛蒲必然属于他。
宋愈欧把薛蒲的上衣推上去,贪婪地轮流咬着two.。薛蒲抬起手背死死咬住,难以遏制地扬起下巴。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病态的红晕沾染上整个身躯。
宋愈欧居高临下到看着薛蒲失神的双眼,若有所思般歪了下头:“……啊,易感期?”
热潮烧得薛蒲头昏脑胀,他逐渐有些看不清眼前是谁了。
好热,好热……
他喘着气,像小狗一样主动舔吻着对方放到自己嘴边的手指。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撑大口腔,他只听到有人在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犬牙都冒出来了。”
是谁?
薛蒲混沌的脑子里短暂地浮现出这个疑问,在亵玩下很快便抛之脑后。
他满身凌乱地躺着,胸脯上明晃晃好几个牙印。浅薄的信息素极力布满了整个房间,而信息素的主人边被搅弄着舌头边撒娇似的轻哼:“信息素……给我……”
宋愈欧眯起眼睛,有些不悦:“老子都在这,还信息素。”
他恨恨地咬了薛蒲一口,才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准备开始享受正餐。
他刚脱完外套,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动静大得吓哭了薛和,也稍微唤醒了深陷青鱼的薛蒲。
“宋愈欧,你竟然还敢对我的人下手。”
多日不见的宋莘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薛蒲愣愣地望着他,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不堪。
宋莘一把拽开宋愈欧,脸色很冷,但还是动作轻柔地给薛蒲理好衣服。他低声道:“乖,去里面看看福福,我很快处理好。”
薛蒲如坠冰窟,难堪地咬着唇,沉默地回了房间。
⑧
薛蒲心不在焉地抱着薛和哄了哄,小孩子柔软的身体他的心情逐渐平复。
听着外面吵闹的动静,薛蒲心惊肉跳,不由自主抱紧了薛和,自言自语道:“没关系的,我跟他没有做到底……”
好一阵才听到有人关门离开的声音,薛蒲眼皮一跳,在宋莘推门进来的瞬间站了起来。
宋莘眉间怒气未消,对上薛蒲不安的目光下意识舒展开眉头,不大自然地笑了一下:“没吓着吧?”
问Alpha这个真的对吗?
薛蒲心里闪过一丝困惑,但在宋莘担忧的目光中又很快抛之脑后,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两个人好几个月没见,一时还有些陌生。尤其是宋莘,在意识到自己必须保护Alpha远离其他人觊觎之后,他总觉得跟薛蒲相处没有以前那样自然了。
宋莘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才慢慢走过去轻声问道:“福福乖吗?”
随着宋莘的靠近,信息素自然而然地笼罩住薛蒲周身。薛蒲紧绷的神经随之放松,说话间不由自主带了些依赖的意味:“福福很乖,但我一个人有些照顾不过来。”
“你受累了,”宋莘带着薛蒲在床上坐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颊,怜惜地望着他,“我一忙完就来找你了,还好我来得及时。”
薛蒲有些害羞地避开了视线,往日死皮赖脸主动的人此刻面对心上人的怜爱,反倒觉得格外羞耻。
“这些天,还好吗?”
宋莘的目光落在对方那张红润的薄唇上,因为紧张微红的舌尖总是不自知地伸出来舔一下嘴唇。
薛蒲抿唇:“我已经习惯了。”
宋莘沉默一瞬,语出惊人:“有过易感期吗?”
薛蒲吓得结巴了一下:“……什,什么?”
“不是有意冷落你的,”宋莘搂着薛蒲的脖颈同他接吻,一边不动声色地把薛和抱到旁边,一边咬着对方说嘴唇黏糊糊地说道,“没关系,接下来过几次易感期都行,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薛蒲身上刚拢好的衣服又被脱下,宋莘看着丈夫身体上属于其他人地指痕,眸色深了深。
宋愈欧这个见人。
宋莘在心里怒骂,明面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生怕惊扰了沉迷在欲望中的薛蒲。
毕竟对方沉沦的场景实在是很美。
但这美好景色他也没能欣赏太久,因为薛蒲正要把凶往他手里送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薛和的清澈的目光。
薛蒲这才意识到他们竟然在薛和面前亲热起来了,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他忙不迭推开宋莘不死心的手,慌乱地穿好衣服,红着耳根坐得离宋莘八丈远。
宋莘也没办法,追着过去哄道:“怪我忘记把福福抱走了,要不我们去外面?”
薛蒲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难得黑了脸色:“你这时候还非得想这事?”
宋莘有些慌乱,有些不太习惯地柔声哄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带福福换个地方住吧,我已经把宋家安定下来了。”
“什么?”
薛蒲呆滞地望着他,被人逮着亲了两口都没反应过来。
“真的,”宋莘情不自禁地从眉梢眼角流露出些许得意,“要不然我这些天忙什么,不就忙这个。”
薛蒲喃喃自语:“好厉害……”
宋莘被他发自内心的一句赞誉说得心花怒放,只觉得人生大圆满。他借着机会搂着薛蒲劲瘦的腰,十分期待地问道:“那你可以跟我走了吗,蒲蒲?”
薛蒲郑重其事地点头。
至于后来宋莘发现薛蒲腺体异常,又气又急地给人治病;宋莘勤勤恳恳帮薛家还债,接出了薛爸爸;宋愈欧被宋莘狠狠警告赶出国,宋愈欧临走前还不死心地试图拐走薛蒲……等等,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