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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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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区曾是莱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第一个市中心。
但随着新帮派的崛起，莱城管理权更迭变换，如今的城上区已成了个“老破小”。
狂风凶猛地撞向建筑物，老式窗户轰隆作响。
一间旧民宅内的装潢却十分华丽，甚至在书架上摆有一个尖晶花的标本。
房主是个男人，此时正闭着眼睛在看电影，风声令他有些不安，时不时睁开眼睛，确认没有异状又闭上眼睛。
漆黑的房门悄无声息打开，于墙上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男人毫无察觉，眼前的电影正演到精彩处，枪战的混乱声在他脑子里放出影院效果，场景变换，情节紧张。
一道轻巧的风爬上他的脖子，他仍未睁眼。
电影中，劫匪接连越过几辆车子，于半空中向身后紧追不舍的治安官射击，枪口被放大成慢动作——
砰！
男人猛地一惊，慌忙睁开眼睛，但他的反应并不慢，只抬眼的瞬间已从沙发下方摸出一把枪来。
“将军。”未芒单腿踩在茶几桌上，枪口对着天花板，侧头看男人自以为有用的反击。
手枪掉落在金属地板上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男人此时才看见眼前人一身黑色，军靴挑衅般立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地板，却发觉视角无法自由转动，那双由昂贵材料制成的眼珠像是被看不见的线拴在了面前治安官的身上。
未芒的声音是死水般平静：“我推荐你使用我的配置参数，将痛觉的敏感值调到最大，这样你就会知道你的神经已经被我方才那一枪切断了。”
男人的一只眼球颤动起来。
“你、你、你——”视野有限，他只能看着眼前这个貌如瓷器的男人，与男人身后完好无损的防盗门。
那门是今年的新款式，花了三十一万的高价，能防弹防爆，且遭遇攻击还会触发自动防卫系统。
“哦？”未芒顺着他直愣愣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能进来吗？”
他动作优雅地放下长腿，绕过茶几来到男人面前，用枪口抬起他的下巴尖，迫使人只能以一种四肢躯干皆不能发力的怪异姿态仰视自己。
那双呆滞的眼睛是宝石矿做的，透光性很好，即使在几乎无光的室内也很剔透。
“治安官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因为有先知为我们开路，”未芒道，“你在名单上的级别很低，告诉我‘自由病毒’是从哪来的，我可以考虑留下你的人格代码。”
身体可以死亡，只要人格代码还在，就可以订购一具新的躯体以再一次获得新生。
男人面部颤抖起来，却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删除先知，自由万岁！”
接着，仿佛有病毒在他的脸上疯狂地蔓延，他头上所有的皮肤皆扭曲起来，声音并非经由喉咙的发生系统，而是从脑元发出，透过他的头皮传出来的，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带有异常的机械停滞：“我、们、所、在、的、世、界、是、虚、假、的、先、知、欺、骗、了、所、有、人——”
啸叫声愈发尖锐，直到后来已听不清他的说什么。
他那本已被切断连接的四肢也随着音律发出猛烈地颤抖，每一个关节都在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扭曲，每一寸皮肤都翻出恐怖的花纹，浓稠的蓝色血液瀑布般从他身体的缝隙中奔涌而出。
就在治安官的面前，这个男人从一名人类变成了异端。
未芒站在原地，任由血液洒满自己的裤子与长靴：“是病毒造成的无序运转吗？”
只有风声回答他的问题。
异端的身体部件正在飞快地变化着位置，最终形成一个奇异的形状，他仍然是一个头两条胳膊两条腿，却完全不具有“人”的样貌，并从身体重心发出奇异的叫声。
未芒用鞋尖踢了踢他：“喂，这位先生。”
异端似受到刺激忽然展开向他扑来。
未芒下盘分毫未动，冷静换枪，瞄准，大口径光能弹将中心不知道是什么组织撕成的碎末，砰地一声在对面的墙上留下一个深坑。
露了一个大洞的异端狠狠摔在地板上，不动也不叫了。
未芒收枪，摘下手套，从左大腿上拔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随后从地板上捡起一个裹着蓝色血液的柔软的白色球体握在手心，使彼此的血液融合。
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未查到有效下载信息，代码已全部混乱，无法辨认异常数据，正在执行人格代码删除——已删除完毕，感谢您消除异端。
未芒松开手，男人的脑元掉到地上，残缺的尸体与站着的治安官形成生死鲜明的对比，价格昂贵的大门打开又关上，死亡很快被室内的黑暗淹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