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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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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他,对父亲微微颔首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准备即刻着手处理这件重要的事务。他的背影在灯火下拉长,透露出一种毅然决然的气势。
沈霁云凝视着沈清辞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阴冷的弧度。
太后慵懒地斜倚在精致的贵妃椅上,双手轻柔地交叠,置于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仿佛在守护着一份珍贵的秘密。
沈清辞微微俯身,恭敬地施了一礼。太后轻移莲步,自榻上缓缓站起,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声音平静而从容:“原来是丞相府上的公子,久仰大名。”
沈清辞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却充满决心:“太后娘娘,微臣今日来访,有一事相求。”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将决定家族的未来。他直视太后,目光坚定而诚恳:"微臣恳请太后娘娘垂怜,为臣子主持公道。"
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智慧:"公子所言何事?不妨直言。"
沈清辞便将对苏玖洛的心悦告知于太后,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陈述。他深知,只有让太后明白他处境,才能获得她的支持和帮助。
太后听完,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此事本宫会仔细考虑。你回去吧,待本宫有了决定,自会通知你。"
沈清辞再次行礼,心中虽然焦急,但面上却保持着恭敬:"臣子谢过太后娘娘。" 他明白,太后的话虽未明言,但已透露出一丝希望。沈清辞转身,步履坚定地离开了太后所在的宫殿,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太后端坐于贵妃椅上,沉浸在深沉的思绪之中。忽然,她站起身来,目光穿过雕花窗棂,遥望向地牢的方向。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阴骘之意。
此时此刻,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牢深处,五皇子被粗重的铁链无情地禁锢着。冰冷的锁链嵌入皮肉,死死地勒住他的四肢,仿佛要将他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他单薄的身躯上,新伤覆旧痕,斑驳陆离的伤口像是无声的控诉,每一寸都在回忆往昔的痛楚与屈辱。他虚弱地蜷缩在这片彻骨寒冷的地面上,破败的衣衫难以抵御无尽的寒意。曾经明亮的眼眸如今黯淡无光,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在其中蔓延。那一抹无力的神情,仿佛已放弃了一切希望,任由命运的黑暗将自己彻底吞噬。
只听一阵沉重的机械运作声缓缓响起,那扇厚重的铁门仿佛带着无尽的历史感,徐徐向两侧敞开。宋百钰就在这光影交错间现身,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那一缕微弱却坚定的光线,一步步踏入这片被黑暗笼罩的空间。
五皇子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睑,目光穿过模糊的视线,落在宋百钰那冷峻的面容上。他声音微弱,几乎不可闻:“摄政王?”
宋百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五皇子,眼中掠过一抹轻蔑与嫌恶:“肮脏,若非洛洛对你心生怜悯,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五皇子听到“苏玖洛”三字,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他未曾料到,宋百钰竟有如此胆量,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你……”
宋百钰缓缓蹲下身,轻巧地捏住五皇子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记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的这条命,是洛洛保下来的。”
话音刚落,苏玖落身后紧随着两名太监步入地牢。他不满地撇了撇嘴,目光如炬,直射向宋百钰:“阿钰,你又欺负皇弟”
宋百钰缓缓站起身,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缓步走向苏玖落。“洛洛,”他轻声说道,“我只不过是替你教训不听话的弟弟而已。”
苏玖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快步走到五皇子身旁,蹲下身来,眼中满是担忧:“阿阳,你还好吗?”
五皇子无力地抬起眼眸,凝视着苏玖洛,泪珠自眼角悄然滑落,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皇兄……”
苏玖落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慰道:“别哭了,阿阳,皇兄在这里。”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心田,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安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宋百钰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兄弟间的情深意切,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那情绪中夹杂着些许羡慕与孤独。他缓缓走上前,轻轻伸出手扶起苏玖洛,“洛洛,我们该回去了。”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苏玖落没有做任何挣扎,任由宋百钰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腕离去。他脚步微微迟疑,回头望向南阳,轻声说道:“阿阳,你安心养伤,皇兄一定会设法救你出来的。”
宋百钰拖着苏玖洛走出阴暗潮湿的地牢,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洛洛,你对五皇子可真是关怀备至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莫名的情绪,那眼神似是要看透苏玖洛的心思,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仿佛想要将这份屈辱和质问的气息拉得更长。
苏玖落并未察觉宋百钰语气中的异样,只是微微皱眉,那眉间拧出的川字里藏着一抹无奈。他声音温和却坚定:“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怎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呢?”这样的反问,似是说给宋百钰听,更像是在对自己内心那份责任感的确证。
宋百钰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苏玖洛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那情绪里似乎交织着无奈与忧虑。“洛洛,你可知,有时候,太过心软,或许会成为一种伤害,不仅伤己,也可能误事。”他声音不高不低,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直地钻进苏玖洛的心底。
苏玖落微微一怔,旋即牵起一抹淡淡的笑靥,“阿钰,我知晓你是在为我忧虑,可阿阳他身负皇家血脉,这层身份就像是一道无法割舍的羁绊,我实在不能对他置之不理啊。”
宋百钰凝视着眼前的人,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洛洛看透。他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抿了抿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洛洛,你要切记,如今你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身上肩负的是整个江山社稷,万民苍生,绝不能被私人情感左右。”
苏玖落不满地撇了撇嘴,那红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傲娇。“哎呀,行了行了,你这滔滔不绝的唠叨,简直比宫廷里的老学究讲课还让人犯困,听得朕都快要睡着了呢。”他轻哼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故意逗弄对方。
优化:苏玖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模样仿佛带着几分不情愿与慵懒,“知道了,知道了,朕这就回去休息。”语气中虽透着些许敷衍,却也掩不住那一丝倦意。
宋百钰无奈地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与了然。他何尝不知,苏玖洛这般任性耍赖全然是故意而为。“陛下,”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夜已深了,您也该安歇了。”
苏玖落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带着几分帝王也难掩的倦怠,“好了好了,朕这就回宫歇息。”
宋百钰凝望着苏玖洛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其中仿佛藏着关切、忧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而严肃地吩咐暗卫:“务必保护好陛下,不得有半点疏忽。”
苏玖落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宫,往床上一躺,却似躺在了荆棘之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五皇子那虚弱的模样如同刻刀镌刻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他的心中泛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像是担忧被薄纱遮掩着,又似有一抹同情悄然滋生,在心底暗暗涌动,搅得他心湖不得平静。
宋百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寝宫,疲惫的身躯在空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孤独。他缓缓走到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乌木桌面,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五皇子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啊,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一切,眼神中既有恐惧又带着一丝倔强。宋百钰眉头微蹙,心中泛起阵阵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忧虑,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他知道,从踏入这宫廷纷争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已经不再由自己掌控,但对五皇子的命运,他却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宋百钰缓缓眯起双眼,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在他眼底悄然蔓延。他缓缓起身,步伐轻盈而沉稳,径直走向窗边。夜幕如墨般深邃,唯有那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银辉。他静静地凝视着这轮明月,仿佛在那一片清辉之中,隐藏着什么只有他才能察觉的秘密。
在慈宁宫内,太后立于窗前,目光幽冷地望向地牢的方向。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冰冷的嘲讽,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直抵地下深处:“南阳啊,你那不谙世事的母亲尚且令人失望,未曾想,你竟也如此……”
太后轻蔑地嗤笑一声,缓步踱至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她缓缓从发间抽出那支骨钗,骨钗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一丝冷光。她手腕一转,将骨钗精准地插入一个隐秘的钥匙孔中。刹那间,一阵轻微的机关启动声响起,那面墙壁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缓缓拉开,一条幽深的暗道就此显露出来,黑暗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透着几分神秘与未知。
太后缓缓迈步踏入暗道,刹那间,摇曳的烛火如惊惧的灵魂般晃动。这狭长的暗道仿佛吞噬着一切光明,唯有那微弱的烛光在努力抵抗着黑暗。她目光冷峻地扫过墙上林立的刑具,那些散发着冰冷寒意与血腥气息的物件,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更显狰狞。太后步伐未乱,一直走到最深处的那一间房门前,那里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每靠近一步,空气中弥漫的森冷之气便浓重一分。
幽暗的宫殿内,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出年轻女子苍白而扭曲的脸庞。她四肢被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每一道锁链都仿佛冻结了她最后的尊严。她的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恐惧与刻骨的恨意,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位曾经最信任的人。“荣妃……”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待你如亲姐妹,视你为知己,从未设防。可你呢?竟将我害至这般田地!”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鲜血悄然渗出唇角。
太后缓步踱至女子身前,冰冷的手指蓦然擒住她的下颌。她俯视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贤妃啊贤妃,你还是同往昔一般愚钝。今日你落得如此田地,休要怨我心狠手辣。若真要论罪归因,只因你为先皇诞下了那不该出生的皇子。”
贤妃拼尽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那冰冷的铁链,可每一丝力气的耗费只换来更紧的束缚,她无力地垂落双臂,却仍带着满腔怒火狠狠地瞪向太后:“谢听晚!你这个毒妇!”她的眼神中似有火焰在燃烧,那是愤怒、是担忧,声音也因急切而微微颤抖,“你把阿阳怎么了?!”这质问仿若利箭,带着她所有的不安与恐惧直直射向太后。
太后松开手,贤妃顿感浑身无力,脑袋如失了支柱般沉重地垂下。“哼!”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刻薄与得意,“你那个宝贝儿子,这会儿可正在地牢里受着苦呢!”这一句,似一把尖锐的刀,无情地戳向贤妃那颗已满是惶恐的心。
贤妃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有雷霆在她的眼底滚动。她死死地盯着太后,语气中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恨与痛苦:“谢听晚!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若不是你当年恶意中伤,我何至于被先皇贬入冷宫,受尽冷遇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