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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雨夜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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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最后一节，窗外突然滚过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紧接着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很快就织成了密不透风的雨幕。
下课铃响时，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温辞收拾好书包，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雨雾，有点犯难——他刚转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备伞，此刻只能抱着胳膊，在屋檐下轻轻跺脚。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停在他身旁。裴斯年背着书包，手里拎着一把黑色的伞，伞沿还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车库那边过来。他瞥见温辞无措的样子，喉结动了动，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声音被雨声盖得柔了些：“顺路，一起走。”
温辞愣了愣，抬头时正好看见裴斯年别过脸，耳尖藏在碎发后，泛着点不易察觉的红。“会不会太麻烦你？”他小声问，带着点客气的生涩。
“不麻烦。”裴斯年说完，直接撑开伞，往他身边靠了靠，“走吧。”
伞面不算大，两人并肩站着，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裴斯年刻意把伞往温辞那边倾了倾，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斜飘进来的雨丝打湿，校服布料贴在身上，透着微凉。温辞察觉到后，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想分担一点伞的重量，指尖不经意碰到裴斯年的胳膊，两人都顿了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雨幕里很安静，只有雨声和两人同步的脚步声。温辞的目光落在裴斯年的手腕上，之前那道硌红的痕迹已经彻底消了，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记，几乎看不见。他忍不住轻声说：“看来那支药膏没白买。”
裴斯年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他一眼，路灯的光晕透过雨雾落在他脸上，让他冷白的皮肤更显柔和。“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沉了些，“挺好用。” 说完，忽然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一块干毛巾，递到温辞手里，“刚从家里带的，擦下头发，别着凉。”
温辞接过毛巾，指尖传来棉质的柔软触感，还带着点淡淡的阳光味。他低头擦了擦额前沾着的雨珠，心里暖融融的。两人继续往前走，伞下的空间格外静谧，偶尔有风吹过，带来雨的清凉，也让彼此的气息靠得更近——温辞身上的皂角香，裴斯年指尖残留的薄荷药膏味，在雨雾里交织在一起，格外清晰。
走到校门口的岔路时，温辞停下脚步：“我往这边走就好，谢谢你的伞和毛巾。”
裴斯年点点头，却没立刻把伞递给他，反而说：“送你到小区门口吧，雨太大。” 不等温辞反驳，他已经率先迈步往前走，伞依旧稳稳地罩在两人头顶。
小区门口的路灯下，雨丝看得格外清楚。温辞接过裴斯年递来的伞，还想把毛巾还给他，却被他按住了手：“留着用吧，下次排练再还我。” 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触碰到温辞的皮肤时，像电流轻轻窜过。
温辞攥着毛巾，看着裴斯年转身冲进雨幕的背影，黑色的伞在雨里晃动，很快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低头闻了闻毛巾上的阳光味，又抬头看了看手里的黑伞，忽然发现伞柄上还缠着一圈淡蓝色的胶带——和药膏、糖纸是同一种颜色，显然是裴斯年特意缠上去，怕伞柄滑手。
雨还在下，但温辞的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撑开伞走进雨里，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伞下的空间里，仿佛还残留着两人并肩时的温度，和那份心照不宣的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