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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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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撞在石地上的瞬间，巫力彻底溃散，周身泛起淡淡的银辉。光芒褪去时，我已褪去人身，显出了原形 —— 一头通体雪白的玄狐，九条蓬松的狐尾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石板上，耳尖泛着淡淡的粉，鼻尖却因虚弱而微微抽动。
山洞深处静谧无声，只有水滴顺着钟乳石缓缓滴落，叮咚作响。我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柔软的狐毛里，残存的原神在胸腔里微弱跳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淡淡的疲惫。石壁上渗出的微薄灵气，顺着皮毛钻进体内，勉强滋养着枯竭的巫力。
先前与妖王并肩修复龙脉，全力渡出巫家本源时，并未察觉这般损耗。如今原形尽显，才知献出大半原神的代价有多沉重 —— 九条狐尾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连耳尖的绒毛都耷拉着，连维持人身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我阖上眼，任由身体沉浸在山洞的阴凉中。这里远离尘嚣，灵气虽淡却纯净，正好遮掩我的气息。只盼着能在此安心休养，等巫力稍稍恢复，再设法联系族人，寻一处真正安稳的栖身之地。
洞外草木生长的声响隐约传来，伴着大地复苏的勃勃生机，我却只能蜷缩着，感受着体内巫力一点点缓慢聚拢，像风中残烛般，微弱却执着地燃烧着。蜷缩在石板上刚眯了片刻，鼻尖突然嗅到一丝陌生的、带着苍劲草木气息的狼臊味。我猛地睁开眼，雪白的狐耳瞬间绷紧，九条耷拉的尾巴下意识地往身侧收拢 —— 这气息沉凝又霸道，显然是这山洞的主人回来了。
果然，洞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阴影笼罩下来时，一头身形壮硕的大灰狼已然站在那里。他毛色如墨，唯有眼尾泛着点金红，獠牙隐在唇后，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我，带着领地被侵入的警惕与审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在心底哀嚎。想我往日身为顶级巫女，容貌倾城，九尾舒展时霞光漫天，何等风光？如今倒好，巫力枯竭显了原形，九条尾巴黯淡无光，连狐毛都乱糟糟地贴在身上，活脱脱一只没了锐气的病弱狐狸。
这大灰狼一看就不好惹，身形比寻常野狼壮了两倍不止，四肢肌肉贲张，一看就是常年盘踞在此的霸主。我现在连维持人身都做不到，原神虚弱，巫力只剩一丝，可不就是任狼宰割的份？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耳尖耷拉得更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可怜。心里却把这该死的运气骂了八百遍：修复龙脉献了原神，坠个山洞还撞进了狼窝，貌美如花的九尾狐巫女，难不成今天要栽在一头大灰狼手里？
大灰狼往前踏了两步，低沉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滚出，带着压迫感。我闭了闭眼，心想罢了罢了，实在不行，只能拼着最后一丝巫力自保，大不了鱼死网破 —— 可转念一想，我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怕是连人家一爪子都扛不住。我立刻调整姿态，不再往后缩，反而微微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狐眼睁得圆圆的，水汽顺着眼尾悄悄凝聚，看起来湿漉漉的，满是无辜。九条黯淡的尾巴不再紧绷，而是轻轻搭在石板上，尾尖还刻意微微颤抖了一下，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脆弱。
我朝着大灰狼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动作慢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鼻尖轻轻抽动，发出细细软软的呜咽声，听起来委屈又可怜。耳尖的绒毛耷拉着，连平时最骄傲的九尾都蔫蔫地垂着，浑身的狐毛蓬松却凌乱，活脱脱一副被狂风暴雨摧残过、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模样。
心里却在飞快盘算：装乖、卖惨，总能勾起点恻隐之心吧？这大灰狼看着凶，未必真的铁石心肠。我可是顶级巫女，演戏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灰狼的脚步顿住了，琥珀色的眸子依旧带着审视，却少了几分先前的压迫感。他低头盯着我，喉咙里的呜咽声低了些，像是在判断我有没有威胁。
我见状，立刻趁热打铁，缓缓趴下身子，将肚皮微微露出一点 —— 这在兽类的世界里，是绝对顺从、毫无敌意的姿态。我又朝着他轻轻眨了眨眼，泪珠终于顺着狐颊滚落，砸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同时，我调动那仅存的一丝巫力，让周身散发出微弱的、毫无攻击性的温和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委屈，顺着空气飘向他。
“呜……” 我故意压低声音，发出软糯的呜咽，像是在诉说自己的遭遇，又像是在乞求收留。心里却在默念：快心软，快放下戒备，我只是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病弱狐狸，对你毫无威胁啊！
大灰狼盯着我看了半晌，前爪在地上轻轻刨了刨，眼神里的警惕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困惑和迟疑。他似乎没想到，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竟是这样一副弱不禁风、还会卖惨的模样。
我见状，连忙又往他身边挪了挪，保持着安全距离，却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前爪 —— 动作轻柔又小心，带着讨好的意味。狐眼依旧湿漉漉的，满是依赖，仿佛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这戏没白演，这大灰狼果然吃软不吃硬。先稳住他，等我巫力恢复一点，再做打算。貌美如花的九尾狐巫女，怎么能栽在狼窝里？装乖求生，不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