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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十万字啦! ...

  •   送包子的任务除了陈时外其余皆圆满完成,正好到了午饭的时间,我掂着唯一剩下的那兜回了家。
      方云华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暖气让我进屋的心情更加迫切,但是她却没急着让我进来,我在外面冻得直跺脚:“妈,咋不让我进去啊?”
      她上下打量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分不清是被盯的还是被冻的。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我左手上,问:“这袋怎么没送走?”
      “小时去上班了,等他下班我再给他送。”
      “你可以先给你陈阿姨送去啊。”
      没料到会有这一茬,我心虚地左右乱瞟,撒谎道:“陈阿姨也不在家。”
      “那行吧,我去送算了。”方云华叹了口气,随后从我手里接过那袋包子,“你今天下午就在家和面,不用出去了。”
      掺着想要见陈时的私心,我急忙道:“还是我去吧,可别累着你了。”
      可惜事与愿违,方云华已经转身拎着袋子去厨房了,并且以我办事不到位的理由,不容商量地拒绝了我。
      中午吃过饭,方云华出门送包子买鞭炮,只剩我自己在家与那盆面粉相对望,怀里还抱着一直在乱扭屁股的小樽。
      我撸撸小樽的毛,直到摸够了才放它下来。随后去卫生间洗了把手,捋起袖子准备大动干戈。
      家里暖和,我就只穿了一件毛衣,但和面和着和着身子里就起火了,热得我额角直渗汗。小樽还是个没心没肺的,一直在我旁边捣乱。今天它不知为什么格外调皮,给自己的小碗都踢翻好几次,想必是因为即将要迎接狗生的第一个新年,太激动了。
      我们家厨房和客厅连通,中间并没有门隔挡。为了看春晚,方云华把我房间里的电视又给搬了出来。于是我正好打开电视,边和面边看。
      电视上正好播到邱尘泽的当前热播剧,我欣赏着屏幕上那张五官锋利英姿端正的脸,看着他面对镜头淋漓尽致地发挥自己的演技,流下一滴千言万语凝结出的眼泪。
      说他是21世纪最年轻的影帝,毫不夸张,才不过刚三十岁,却已获奖无数。
      我莫名其妙又想到了许成夏。
      许成夏这个跟小樽一样没心没肺又傻不愣登的,和邱尘泽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老虎和小猫,也不知道现在大城市受欺负了没有。我听别人讲娱乐圈水深火热,他这么没心眼儿,要是被算计了怎么办。
      大概是从小一起长大养出的心灵感应,被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了铃声。
      手上还都是黏糊糊的面疙瘩,我只能勉强用手肘以及十分艰难滑稽的姿势把它拿出来,接听后夹在耳朵和肩头中。
      “喂?”
      没心没肺的小猫许成夏喊道:“莫哥,我想死你了!”
      我十分真诚地回应:“我也是。正想着你呢,你就打过来了。”
      许成夏故弄玄虚道:“你猜我现在在哪呢?”
      “我想想啊。”其实我心中早已经有了数,但为了配合他,还是佯装思考一下。正好眼睛又瞟到电视机里的邱尘泽正在优雅轻吻美丽的女主角,我就随意开口:“你在邱尘泽家?”
      这种话当然是开玩笑,但电话那头竟然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不会真在邱尘泽家吧?
      幸好,许成夏已经开口道:“哈哈,莫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现在在樊城呢。”声音却略显僵硬。
      虽然已经能猜到这个答案,但当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兴奋起来。此时我的惊喜已经远远大于了质疑,不自觉地高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也不给我说!”
      许成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今早凌晨回来的,等到家都三点多了。樊城晚上又静又黑,害怕打扰到你们睡觉,我就没跟任何人说。”
      “那好吧。”我撇撇嘴,突然瞄到自己脚边的小樽,“对了,我还没跟你讲呢,我家里养了一只小狗。”
      “什么狗啊?”
      “就普通的小土狗,它叫小樽。陈时送给我的。”这样讲话实在太费劲,我的脖子因为长时间歪着而开始感到酸痛,于是立刻喊停,“好了好了,我要先把电话挂了。我还在家里和面呢,我妈要是回来看到我没和好,要吵死我的。”
      “好吧。”许成夏失望道,“我太想你了莫哥,等你和好面了再给我打电话,我要跟你,还有小头见面。”
      电话挂断,我继续蓄力,用力揉搓着盆里的面团,小樽在一旁蹦来蹦去,好似也在为我加油鼓劲儿。
      下午三点半左右,我终于完成了手中的活,拿保鲜膜把盆子给封起来之后就瘫在了沙发上。
      想起许成夏的叮嘱以及江菱的警告,我色令智昏,率先打电话给了陈时。
      陈时那边接电话很快,“小润哥?”
      我问他:“你店里忙不忙呀。”
      “不忙。今天人比较少,除了快马加鞭从外地赶回来过年的人会来这儿吃碗面,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不忙就好...”我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道,“小时,你是不是没有彻底改掉那个坏毛病啊?”
      陈时真诚地反问我:“小润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瞧瞧,人家连我说的什么都没明白,怎么会是江菱口中阴险的小男孩。
      虽然这个理由我自己听着都很牵强,但实在没办法,毕竟我心中有私心,也不愿别人说一句他的不好。
      我跟他又腻歪几句就结束了对话,然后带着一丝还未消去的甜蜜打给了许成夏。
      电话接通,我刚想开口喊他名字,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句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
      “你好,成夏现在不在,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语气礼貌却又莫名疏远,并且听起来跟许成夏很熟络的样子。
      ...这是哪位?
      首先,这个声音绝不是一个高中生能够发出来的。
      其次,跟许成夏的爸爸相比,这个声音又明显年轻。
      还有,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好似在哪听过,却又无法听确切的样子?
      我愣了半晌,最后在对方的“喂?喂?”下回过神来。立刻端正坐好,我随时准备着报警,警惕并色厉内荏地开口质问对方:“你是谁,怎么拿着许成夏的手机?”
      “我是...”他犹豫了一瞬,然后才说,“是成夏的朋友。你是莫小润,我听他提起过你很多次。”
      “我怎么没听说他还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呢?快报上名来。”
      对面略带为难道:“抱歉,我的身份不太方便随意透露给别人。”
      装神弄鬼,我立刻眯起眼睛,想要继续追问,但许成夏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把手机夺了回去。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慌张,又有些生气,我听到他对着那人说了些什么类似“你不要接我的电话”“暴露了怎么办?”的话,以及那人宠溺的轻笑和道歉。
      很快他们两个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是把还没挂断电话的我给抛到脑后了。
      我:“......许成夏。”
      “我靠!”许成夏的声音猛然凑近,“莫哥,你怎么还在啊?”
      我简直无力吐槽:“我一直都在好不好,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许成夏尴尬地“哈哈”道:“我朋友。”
      我怒道:“你交了个这么老的朋友!?”
      这下不仅许成夏沉默了,对面那个人也沉默地不出声了。因脑子一热而出言不逊的我,更是随之沉默。
      ......如果那个人是许成夏很重要的长辈怎么办?或者是他工作上的老板,那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利于他的事业?
      许成夏这么热爱演艺,我这样岂不是毁了他的梦想?!
      瞬间脑补出许成夏因为闯祸而被上司拿着小棍狠抽屁股又扔出公司的画面,我越想越惊悚,强装平静,识相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
      出乎意料的,那人沉默归沉默,但竟然没有真的生气。我听到他笑着说:“没事,我习惯被人说老了。成夏一般都喊我叔叔的。”
      许成夏在一旁羞恼道:“你别什么都说啊...”
      我:“......”
      这人到底是谁啊!竟然能让许成夏发出这么娇羞恶心的声音。
      我心底浮出了一个诡异的猜测,但这个想法几乎刚出头,就被我立刻摇头晃散了。
      莫小润啊莫小润,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许成夏谈过的女朋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会突然转性变成同性恋呢?他才去了首都半年不到,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些安抚效果甚佳,我很快将自己哄好,然后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年后吧,小润哥。”许成夏说道,“我家里还没来得及好好布置,现在有的忙了。”
      “好。”我点点头,“那你先忙啊,等之后我给你看小樽。”
      两个人又互相闹着闲聊了几句,电话挂前,我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压低了声音问他:“许成夏,你实话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你在娱乐圈摸爬打滚拜上的第一个义父吗?”
      许成夏那边也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害怕对方听到:“莫哥,他身份很特殊,你就不要问了。”
      “难不成是国家间谍啊,你现在是在拍谍战电影吗?”
      “不是,哎呀。”许成夏听起来很纠结的样子,“莫哥,先挂了吧,我们到时候见面说。”
      最终询问未果,我心里郁闷非常。
      许成夏这个人,就去了一趟首都,竟然背着我和段小头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还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老男人。
      等等...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许成夏这个小白脸是被潜规则了吗?!都潜到家里来了!
      我头顶的阴霾逐渐堆积,脑中要将那个陌生人大卸八块的想法挥之不去。
      就在我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开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所有胡思乱想。我扭头看去,小樽也迈着小短腿向那里跑了过去。
      回来的是风尘仆仆的方云华,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顶她三倍长的大鞭炮,气喘吁吁地冲我道:“小润,快过来帮妈拿走!”
      我起身接过如红灯笼般已经照红整个客厅的大鞭炮,上面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烟灰味。
      “妈,包子送去了吗?”我把鞭炮挂在客厅的某个小角落,装作十分不经意地询问。
      方云华一边卸下身上的保暖装备,一边吐出还带着寒气的语句:“当然送了啊。”
      说到此,她叹了口气,把手套帽子都放进了门关一旁的柜子里,语气饱含遗憾地说:“我去的时候就只有陈蕊歌一个人,这么如天仙儿般的女人,被病痛折磨成这个样子,看起来风一吹就散了似的。”
      “你以后要是去找小时玩,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拿些保健品,你到时候给陈蕊歌送去。”方云华又叮嘱我道。
      “我去...不太合适吧。”我抠着手指头,想,要是陈时知道我又去见陈蕊歌,到时候肯定要发脾气。
      我不想再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我抛弃,被所有人欺骗,自始至终无处可去的人。
      但方云华疑惑地睨我一眼,不容商量道:“你去才合适,我去了她不一定收。大人的事你不懂,反正我让你去你就去。”
      我试图挣扎:“可是我很少去陈时家里呀。我只是陪他去打工的而已。”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以后去就行了嘛。”
      我害怕方云华会因为察觉到我的反常而起疑,最后只能妥协答应。
      年夜饭现在准备为时尚早,方云华先去检查了一遍我的劳动成果,满意颔首后就让我出去遛狗。
      我重新套上我的帽子手套和围巾,给小樽也穿上它的小年衣,系好狗绳后就牵着它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即便温度是冷的,但挂在天上的太阳却给人带来会被晒得暖暖的错觉。
      小樽因为身形小,平常拉屎撒尿都是在家里,偶尔才能出来这么一次,因此每次出门,它都格外兴奋。
      小小一只,力气却不小,我差点没拉住它。
      看着它尾巴摇得像螺旋桨的样子,我眼睛一转,对它说道:“小樽,咱们去找哥哥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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