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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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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骤雨惊弦
东南亚市场的版图稳步扩张,楚烟和箫玉的名字在行业内渐渐有了分量。那年冬天,公司计划在新加坡设立区域总部,任命箫玉为负责人,常驻当地统筹全局。
消息传来时,楚烟正在给阳台的月季剪去枯枝。北方的冬天寒风凛冽,玻璃上凝着薄霜,那盆月季早已褪去繁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却依旧倔强地挺立着。
“我得去三年,”箫玉从身后抱住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总部那边已经敲定了,下个月就出发。”
楚烟握着剪刀的手一顿,指尖冰凉。他转过身,看着箫玉眼底的歉意与不舍,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好,我支持你。”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日子却被无形的阴霾笼罩。两人依旧一起上下班,一起打理阳台的花草,一起做饭,但沉默的时刻越来越多。楚烟总是在夜里悄悄醒来,看着身边箫玉熟睡的侧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描摹他的轮廓,生怕一睁眼,身边就空了。
出发前一周,箫玉带楚烟去了那家他们第一次买木雕月季的店,买下了一对更大的木雕,底座刻着彼此的名字。“等我回来,我们就把它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箫玉握紧他的手,“三年很快,我每个月都回来陪你。”
楚烟笑着点头,眼眶却红了。他把那枚月季吊坠摘下来,放进箫玉掌心:“带着它,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箫玉出发那天,北京下了第一场雪。楚烟去机场送他,看着他过安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走出机场。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刺骨,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空了一块。
分开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时区相差一个小时,楚烟总是等箫玉忙完工作发来视频,常常一等就是深夜。视频里,箫玉总是笑着说一切都好,让他放心,可楚烟总能看到他眼底的疲惫,看到他办公室窗外的灯火通明。
他依旧每天给阳台的月季浇水,哪怕冬天草木凋零,哪怕知道它要到春天才会发芽。老周他们偶尔来探望,看着他日渐沉默的样子,忍不住劝:“实在不行,你也申请调去新加坡啊。”
楚烟摇摇头。他知道箫玉在那边压力很大,区域总部刚起步,千头万绪,他不想再给箫玉添麻烦。“等他稳定下来就好了,”他总是这样说,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勉强。
变故发生在第二年春天。楚烟接到新加坡警方电话时,正在开项目推进会。电话那头的英文带着浓重的口音,他只听清了“箫玉”“车祸”“重伤”几个词,瞬间脸色惨白,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不顾会议室里众人诧异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司,订了最早一班飞往新加坡的机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坐立难安,一遍遍拨打箫玉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般的疼痛。
抵达新加坡中央医院时,天刚蒙蒙亮。楚烟冲进病房,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的箫玉,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像纸,毫无生气。
医生告诉他,箫玉是在加班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到,头部受到重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
楚烟只觉得天旋地转,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箫玉的脸,却又怕惊扰了他,指尖在半空中颤抖着,最终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箫玉,”他声音哽咽,泪水汹涌而出,“你醒醒,我来看你了,你说过要陪我看一辈子月季花开的,你不能食言啊。”
接下来的日子,楚烟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他给箫玉擦身、喂水,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他们的过往,说着阳台的月季又发芽了,说着东南亚市场的新项目进展顺利,说着他有多想念他。
公司派了人来协助处理后续事宜,老周也赶了过来,看着楚烟日渐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烟哥,你也保重身体,箫玉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楚烟只是摇摇头,眼神空洞:“他不醒,我怎么能好。”
他把那对刻着名字的木雕放在箫玉的床头,把那枚月季吊坠重新戴回自己脖子上,日夜不离。他每天都会给箫玉读一段《小王子》,读他们夹着月季干花的那一页,希望熟悉的声音能唤醒他。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箫玉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多次找楚烟谈话,语气越来越沉重,暗示他做好最坏的打算。楚烟每次都固执地摇头:“他会醒的,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骗我。”
夏天来临的时候,北京阳台的月季开花了,粉色的花朵娇艳欲滴。楚烟让朋友拍了照片,打印出来贴在病房的墙上。“箫玉,你看,我们的月季又开了,”他握着箫玉的手,轻声说,“你快醒醒,我们一起回家看好不好?我们还没去云南看雪山,还没去海边看日出,你不能让这些都变成遗憾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泪水滴落在箫玉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可病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就在楚烟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天下午,他正在给箫玉擦拭手指,忽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颤动。他猛地抬头,看到箫玉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箫玉!”楚烟激动得声音发抖,连忙按下呼叫铃,“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箫玉的眼神有些迷茫,看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烟……”
那一刻,楚烟所有的委屈、担忧、恐惧都化作泪水涌出,他扑在床边,紧紧握住箫玉的手,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在,我一直在,”他哽咽着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可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医生检查后告诉楚烟,箫玉因为脑部受到严重创伤,失去了部分记忆,尤其是近五年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是谁?”箫玉看着楚烟,眼神陌生而疏离,“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楚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手里的月季吊坠硌着肌肤,冰凉刺骨,就像此刻他的心情。
第十一章忘川隔岸
“我们是爱人,”楚烟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却坚定,“我叫楚烟,你叫箫玉,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还有一个满是花草的小家。”
箫玉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可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关于楚烟的记忆,也没有关于那个所谓“小家”的画面。“我不记得,”他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困惑与抗拒,“我只记得我在新加坡工作,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医生说,记忆恢复需要时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甚至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楚烟没有放弃,他每天都给箫玉讲他们的故事,讲印尼的初遇,讲北京的小家,讲职场的风波,讲阳台上的月季,讲他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他把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翻给箫玉看,有两人相拥的合影,有阳台盛开的月季,有庆祝项目成功的聚餐,有一起旅行的风景。可箫玉只是平静地看着,眼神里没有波澜,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你炒的红烧排骨,特别好吃,”楚烟指着照片,声音带着哽咽,“老周他们还打趣说,以后家里的伙食都靠你了。”
箫玉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温柔的自己,又看了看眼前泪流满面的楚烟,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涩,却依旧没有任何记忆的碎片浮现。“对不起,”他轻声说,“我真的想不起来。”
楚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他以为只要箫玉醒来就好,可没想到,醒来后的他,却不记得自己了。这比箫玉昏迷不醒,更让他绝望。
箫玉的身体渐渐康复,却始终对楚烟保持着距离。他会礼貌地回应楚烟的照顾,却不再有亲密的举动,不再有温柔的眼神,那份刻在骨子里的默契与深情,仿佛随着记忆一起消失了。
公司给箫玉批了长假,让他回国休养。楚烟带着他回到了北京的小家,打开门的那一刻,阳台上的月季开得正艳,木雕月季摆在花架上,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身边的人,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箫玉看着这个陌生的家,眼神里满是茫然。他走进阳台,看着那盆盛开的月季,又看了看花架上的木雕,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你以前很喜欢这盆月季,”楚烟站在他身后,轻声说,“你走之后,我每天都给它浇水,它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都努力活着。”
箫玉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着月季的花瓣,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又涌了上来。
接下来的日子,楚烟依旧像以前一样照顾箫玉的饮食起居,每天给阳台的花草浇水,做他以前喜欢吃的菜。可箫玉总是吃得很少,话也很少,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眼神空洞。
有一次,楚烟做了红烧排骨,那是以前箫玉最拿手也最喜欢的菜。菜端上桌时,箫玉看着盘子里的排骨,忽然皱起了眉:“我不喜欢吃这个。”
楚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泪水差点掉下来。他记得清清楚楚,以前箫玉说过,红烧排骨是他的最爱,因为那是他们一起做的第一道菜。可现在,他却说不喜欢了。
“对不起,”楚烟强忍着心痛,把排骨端走,“我忘了,你现在不喜欢了。”
夜里,楚烟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箫玉,辗转反侧。他知道,箫玉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忘了,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可他还是忍不住难过,忍不住怀念以前那个眼里满是宠溺的箫玉,怀念那个会抱着他说“再也不分开”的箫玉。
老周他们来看望箫玉,看着两人之间疏离的氛围,心里都不是滋味。老周试着提起以前的事情,想帮箫玉恢复记忆,可每次都被箫玉打断:“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别再说了。”
楚烟看着箫玉抗拒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强迫箫玉回忆,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痛苦。或许,他应该放手,让箫玉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可他怎么舍得放手?那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有一天,楚烟在整理书架时,翻到了那本《小王子》,里面夹着的月季干花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打开书,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是箫玉以前写的:“楚烟,愿我们像月季一样,坚韧而温暖,岁岁相依,不离不弃。”
看着熟悉的字迹,楚烟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他蹲在地上,抱着书失声痛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箫玉听到哭声,走了过来。他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楚烟,看着他手里的书和那张纸条,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头痛欲裂。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有月光下的吻,有厨房里的默契,有阳台上的相拥,还有眼前这个人笑着的样子。
“楚烟……”箫玉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起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
楚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想起什么了吗?”
箫玉皱着眉,用力摇头,头痛让他难以忍受。“我不知道,”他痛苦地说,“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看到你哭,我很难受。”
楚烟的心猛地一跳。或许,他并没有完全忘记,或许,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感情,还在。
第十二章微光向暖
箫玉的头痛越来越频繁,每次发作时,都会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却始终无法拼凑完整。医生说,这是记忆在尝试恢复的迹象,让楚烟不要着急,给箫玉一点时间。
楚烟不再刻意提起过去的事情,只是默默地陪伴在箫玉身边。他每天都会带着箫玉去阳台打理花草,给月季浇水,修剪枝叶。他会给箫玉讲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讲公司里的趣事,讲老周他们的近况,语气轻松而温柔。
箫玉虽然依旧没有恢复记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楚烟的陪伴。他会静静地听楚烟说话,偶尔也会回应几句,眼神里的疏离渐渐少了一些,多了几分柔和。
有一次,两人在阳台晒太阳,楚烟靠在藤椅上睡着了,头不小心歪在了箫玉的肩膀上。箫玉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看着楚烟熟睡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心里那股莫名的柔软又涌了上来。他终究没有推开,只是轻轻调整了姿势,让楚烟睡得更舒服一些。
楚烟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箫玉的肩膀上,心里又惊又喜。“对不起,”他连忙坐直身体,脸颊微红,“我不小心睡着了。”
箫玉摇摇头,眼神温和:“没关系,你最近太累了。”
这是箫玉醒来后,第一次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跟他说话。楚烟看着他,眼眶微红,心里仿佛有一束微光,照亮了漆黑的深渊。
日子一天天过去,箫玉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也开始尝试着做一些以前的事情。他会走进厨房,看着楚烟做饭,偶尔也会伸手帮忙,虽然动作生疏,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有一次,楚烟在切番茄,想要去皮,却怎么也撕不下来。箫玉站在旁边,下意识地说:“用开水烫一下,皮就掉了。”
楚烟的动作一顿,惊讶地看着他:“你……还记得?”
箫玉愣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他看着楚烟诧异的眼神,自己也有些茫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楚烟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按着箫玉说的,用开水烫了番茄,薄皮果然一撕就掉。“以前你总说我笨,连番茄去皮都不会,”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雀跃,“每次都是你帮我弄,说这样炒出来的番茄炒蛋更细腻。”
箫玉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锅里翻滚的番茄汁,鼻尖萦绕着酸甜的香气,心里那股模糊的暖意又浓了几分。那天的番茄炒蛋,他吃了满满两大碗,楚烟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眶忍不住发热——那是他熟悉的箫玉,那个爱吃他做的番茄炒蛋的箫玉,似乎从未走远。
入秋之后,阳台的月季第二次开花了,比春天那次更盛,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着,像一团粉色的云。楚烟特意搬了两张藤椅放在花架旁,拉着箫玉一起坐下。
“你看,”楚烟指着最艳的那朵,“这朵最像我们第一次在木雕店看到的那朵,你说它像我,看着柔弱,其实韧劲十足。”
箫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阳光洒在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花瓣,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竟让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也是这样的秋日午后,有人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轻声说“以后我们每年都种月季”。
“啊——”头痛骤然袭来,箫玉忍不住皱起眉,抬手按住太阳穴。
“怎么了?”楚烟连忙扶住他,语气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箫玉缓了缓,摇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刚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个拥抱,还有月季。”
楚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紧紧握住箫玉的手,声音带着颤抖:“是我们,对不对?在北京的阳台,你抱着我,说要和我岁岁相依。”
箫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楚烟眼里的光,心里那股莫名的归属感越来越强烈。他忽然觉得,这个家,这个人,这些开得热烈的月季,都让他无比安心,仿佛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日子在平静中缓缓流淌,箫玉开始主动提起一些话题,问楚烟他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问公司的项目是怎么一步步做起来的。楚烟没有急着诉说,只是挑一些轻松有趣的片段慢慢讲,比如他们在印尼出差时,因为语言不通点错了一桌超辣的菜,两人辣得眼泪直流却还是硬着头皮吃完;比如他们第一次搬家,为了组装一个衣柜,折腾到半夜,最后躺在地板上笑得直不起腰。
箫玉听得很认真,偶尔会笑出声,那笑容不再是礼貌的疏离,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有一次,楚烟讲起他们一起去爬长城,箫玉非要和他比赛,结果爬到一半就体力不支,赖在台阶上不肯走,最后是楚烟背着他下了山。
“我以前这么幼稚?”箫玉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可不是嘛,”楚烟笑着点头,眼底满是宠溺,“还说自己是运动健将,结果连我这个不爱运动的人都比不过。”
箫玉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忽然一动,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拂去楚烟脸颊上的一缕碎发。这个动作自然而亲昵,就像做过千百次一样。
楚烟的身体一僵,怔怔地看着他。箫玉也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楚烟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倾身向前,轻轻抱住了楚烟,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声音低沉而清晰:
“楚烟,我可能想不起来所有的事情,但我知道,我很爱你。”
怀抱还是熟悉的温度,心跳的节奏也和记忆里重叠。楚烟紧紧回抱住他,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箫玉的衣衫。他知道,那些被遗忘的时光或许不会完全回来,但没关系,只要眼前的人还在,只要这份爱还在,就足够了。
阳台上的月季开得正盛,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木雕月季静静地摆在花架上,底座刻着的两个名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楚烟埋在箫玉的怀里,轻声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个春天和秋天,很多次月季花开。”
箫玉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声音温柔而坚定:“嗯,岁岁相依,不离不弃。”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暖意融融,仿佛将所有的苦难都驱散殆尽。那些走过的风雨,那些隔着忘川的等待,都化作了此刻的微光,照亮了彼此前行的路,也温暖了往后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