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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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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岁岁花期
月季花瓣被阳光镀上一层暖金，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卷着淡淡的花香，拂过两人交叠的肩背。
楚烟埋在箫玉颈窝，鼻尖蹭到他颈间温热的皮肤，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不是难过，是积攒了太久的委屈和庆幸，混着阳光的暖意，烫得人发酸。他的手指攥着箫玉的衣角，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像他这两年里，被揉碎又重新拼起来的心。
“你骗人，”楚烟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说过每个月都回来的，你食言了。”
箫玉低头，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掌心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他记得这句话，记得出发前雪地里的承诺，记得木雕底座上刻着的名字，记得那枚被他攥在掌心，熬过无数个加班深夜的月季吊坠。记忆像是被打碎的镜子，那些散落的碎片，终于在这一刻，拼出了完整的模样。
“对不起。”箫玉的声音带着喑哑的愧疚，他收紧手臂，将楚烟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这两年的空白，都用此刻的拥抱填满，“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分开。”
楚烟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任由眼泪浸湿他的衣领。阳台上的月季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极了他们初见时，印尼街头那家木雕店里，摆着的那朵永不凋谢的月季。
后来的日子，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箫玉没有急着回公司，他陪着楚烟，把北京的小家打理得愈发温馨。他们一起给阳台的花草换盆，一起去菜市场挑新鲜的食材，一起在深夜里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箫玉的厨艺渐渐捡了回来，红烧排骨的味道，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老周他们来串门，看着两人在厨房里并肩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打趣：“烟哥，这下好了，总算不用守着空屋子等了。”
楚烟端着刚炒好的青菜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的阴霾，早已被阳光驱散。箫玉跟在他身后，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动作自然得像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习惯。
“对了，”老周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公司那边的意思，新加坡的区域总部已经稳定了，问你们俩，谁愿意过去坐镇，或者……干脆把总部迁回北京也行。”
楚烟和箫玉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不折腾了，”箫玉开口，伸手握住楚烟的手，指尖相扣，“东南亚的业务交给副手就行，我守着家，守着他。”
楚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月季花开得热烈而张扬。
秋天的时候，他们去了云南。雪山在远处连绵起伏，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楚烟靠在箫玉的肩头，看着日出一点点染红天际，忽然想起那年在新加坡的病房里，他对着昏迷的箫玉说过的话。
“你看，”楚烟指着远处的雪山，声音轻快，“我们来看雪山了。”
箫玉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雪山的清冽和阳光的温暖。“嗯，”他说，“以后还要一起去看海，看日出，看遍世间所有的风景。”
寒风掠过山顶，楚烟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他转头，撞进箫玉温柔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的，是他的岁岁年年，是他们的不离不弃。
第二年春天，阳台的月季又开了。楚烟蹲在花架前，给新开的花苞浇水，箫玉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
“楚烟，”箫玉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去把那对木雕，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吧。”
楚烟回头，看着他眼底的笑意，笑着点头。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客厅的木雕上，底座上的两个名字，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窗外的月季开得正好，岁岁相依，岁岁花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