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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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景在游淤眼底一闪而过，他托着腮，无声的注意着身边的人。谢雨悸和他坐得还是很远，也一句话都不说。谢雨悸看着花花绿绿的树枝，渐渐的缓了下来。
车停了。
谢雨悸跟着游淤下了车，两人很默契的加快脚步往别墅走。刚迈进玄关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游峰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朝他们挥了挥手：“直接进来。”
语气沉稳，游淤索性关上刚打开的柜门。
“最近你们的事我也没过多关注，刚听到消息就是你和谢雨悸进警局的事，要了解的情况都已经清楚了，但我还是想听听你们怎么说。”游峰倾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连眼神都不曾留给他们。
谢雨悸刚坐在沙发上就下意识去看游淤的眼神，但游淤并没理会他：“谢雨悸在前两三周遭受了语言威胁。我们不清楚这个人是谁，问了谢雨悸，我和沅涟才锁定对象是周曼。本质上我也只是合理调查，单纯想追问周曼，没想到她死了。”
游峰点点头：“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们也明白，但是游淤你和谢雨悸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游淤很从容的抬眼对上游峰的目光：“只是出手相助，关系好算不上。”
游峰看向谢雨悸，看着他竖起的马尾称赞了一句：“挺精神的，要是想剪短的话，也看着更像男孩子一点。”
谢雨悸摇头：“不用，我已经习惯了。”
氛围的凝重，让谢雨悸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紧张，心脏跳的有些快。
男人也没有强迫，放茶杯：“舆论的事情我也控制住了，后面两天你们就好好出去玩吧，放松放松。竞赛也快了，地点在市中心的图书馆一楼。”
两人都点了点头，游峰又说，“谢雨悸，你也不用伤心，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意愿，相互同意了的，不要有压力。”
分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谢雨悸胶。脑袋顿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不作声。
游峰交代了剩下不重要的几句话，就拿起茶几上早就冷透了的茶一口饮下。起身拿着外套搭在手臂上，在游淤和谢雨悸的注视下离开了家。
恢复安静的客厅，有种说不上来的松弛感，游淤吐出一口浊气，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谢雨悸看着茶几的某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游淤双手抱胸，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想就着沙发先睡一觉再说：“行了，你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谢雨悸说：“那本竞赛题库我写完了。”
游淤敷衍般的点点头：“说了你自己找点事情做，竞赛前你放松放松得了。”
然后就没了动静，正当游淤以为自己可以安稳睡一觉的时候，一阵明朗的阅读女声吓了他一跳，心脏狂跳不止，难受的要死了。
“这道竞赛题作为……”
游淤沉默了一下，缓缓睁眼扭头看着谢雨悸的侧脸盯了一会儿。手机被他放在茶壶上立着，专心的看着网课。
这个人就是这么蠢。
谢雨悸手里捏着笔，还没等他看懂这个题型，一只修长的手就伸了过来，“啪”一下关了手机，女老师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雨悸回头看去和游淤那双不耐烦的眼对上：“怎么了？”
游淤又抽走他手里的笔，猛的拍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你安分点，很吵。”
“噢。”谢雨悸垂下眼睛。
游淤看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你消停一会儿吧，休息一下行吗？”
谢雨悸坐到他旁边，距离瞬间拉近，游淤看着他，语气平淡：“你坐过去点。”
他听话的朝旁边坐。
熟悉的电话铃声，准时准点的响起，游淤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又是江诸之。
刚接通电话，一阵鬼哭狼嚎就顺着听筒传了过来，游淤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一些：“游淤！你他妈到底犯啥事儿了？学校群都传疯了，还有今天下午那三千米都是我给你跑的，你们三个人对得起我吗？”
就连谢雨悸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皱了皱眉。
游淤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你以后只有当钟点工的份，谢雨悸在我旁边。”
那边瞬间精神了，语气转了个弯：“好说啊，晚上好，谢雨悸。”
游淤白了他一眼。
谢雨悸回：“晚上好。”
“话说你们被叫走到底什么事？”江诸之趿拉着拖鞋，端着一杯咖啡在家里到处走，“你们走了之后，班上人一窝蜂的来问我，你们犯啥事儿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犯啥事儿了？！”
游淤说：“还是周曼那件事，说是找到了她的第二具尸体？”
谢雨悸眨了下眼。
江诸之忽然顿住了脚步，还以为游淤在开玩笑：“你特么讲鬼故事呢，我又不怕鬼。”
游淤就知道江诸之不信，毕竟他也不信：“我也觉得警察在跟我开玩笑，人怎么可能有两具尸体？”
“不一定。”谢雨悸突然出声，游淤朝他看去，谢雨悸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正经，总是能给游淤一点惊喜，“也有这种可能性，她签了合同。”
游淤看不出谢雨悸有没有说谎，加上他撒谎的次数为零：“什么合同？”
谢雨悸先是不说话，游淤权当他不想说，刚想和江诸之继续说，谢雨悸就又看着游淤说：“一种可以让你变相永生的合同，一般只会给有重疾病的人，而目概率少之又少。”
江诸之听着谢雨悸的声音，一瞬间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一般，声音如同死水湖深底的水一般。不止他，游淤也这样觉得。说出的话很没有可信度，但游淤却觉得是真的。
谢雨悸简单补充：“并不是找重大疾病的少，而是签完合同之后，活下来的，很少。你们看到周曼死的现场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被他们故意放在那里的。他们知道你一定会去鹿角巷，一定会去周曼死的地方。”
游淤抬眼看了一圈四周，确认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是谁？那第一案发现场是哪？”
谢雨悸是摇摇头，声音又淡了下去：“抱歉，我不能说。”
“因为你以前生活在那里是吗，你知道那里的人所做的一切。”江诸之放下咖啡杯，声音不自觉也变得严肃起来，“谢雨悸，你说出来，说出来我们就能帮你。”
谢雨悸摇头，很坚定的说：“不，你们帮不了我。你们也只有十七八岁，依靠的也是父母，只有我自己能帮我自己。而且，我说你们的电话很早就被监听了，你会信吗。就连我现在说的话，无一例外，他们都知道了。”
游淤挑了挑眉，他虽然早就想到，但没想到是从谢雨悸嘴里说出来的。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
“先挂了吧。”游淤没等江诸之回话，直接摁断。
客厅再次恢复安静，两人对望着，不知道在等谁开口，漫长的等待中，最后谢雨悸别过头：“再多的我也不能告诉你，所以想让你们快点把我送走。”
游淤说：“那现在送走还来得及吗？”
谢雨悸摇头：“不知道，可能来不及了。”
“那就等他们找上门来吧，都这么久了。”游淤翘起一条腿，“而且你想走你觉得你走得掉吗？你出了游家不就是再回之前生活的地方？”
谢雨悸问：“你是在挽留我吗？”
“别太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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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
谢雨悸站在衣柜前掀开柜门，里面的衣服满满当当，春夏秋冬各种款式放在里面，都是游淤很早托人买的。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适合行动方便的衣服，在全身镜前不利索的扎起头发。
他垂着眸，一把掀开窗户，冷风呼呼地灌进来，谢雨悸跟感受不到一样，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他想如果自己的想法被印证了，游淤，不止游淤，还有另外两个都会……
谢雨悸跳上公安局的房顶，狂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全部吹起，脸上的表情比深夜的风都冷。绕过加班出来买吃食的警员，走楼梯到二楼。
还没等他迈进二楼的门，忽然止住脚步，靠在门边。
一阵开关门声响起，法医取下口罩，有些不敢置信：“这具尸体是周曼没错，体内也都鲜洁的内脏，但是……”
林景厉问：“但是什么？”
“骨头里面切开来看，全是电子数据芯片，很神奇。心脏也是活着的，但心脏里连着几根数据线。这是一具机器人。”
林景厉皱了皱眉，虎口托着下巴：“现在有哪个市或者那个国家存在这种技术吗？”
法医摇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无论是周曼的第一具尸体，又或者是第二具尸体，体内都存在一套完整的器官。说明还有人已经遇害了。”
他再也坐不住，迈着腿就朝楼梯口走。法医又叫住他：“诶！”
“还有什么事？”
法医翻开深蓝色文件来，从里面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景厉：“这是第二具尸体右侧腰上发现的纹身，这纹身是洗不掉，就像是长在上面的。”
林景厉伸手接过，雪白的皮肤上烙着一串数字：094。
他揣进包里，朝法医挥手离开。刚走到楼梯口就觉得有些奇怪，环顾一圈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法医也回到解剖室，准备将就着睡觉。
谢雨悸从楼梯口的窗户外跳进来，松了一口气。走进二楼走廊看着一间双开门，头顶标注着：法医解剖室。
房间里的床上还躺着周曼的两具尸体，都盖着白色薄被单，只露出一张脸。谢雨悸走的脚步没有声音，垂眼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周曼。他皱着眉，消毒水的味道实在难闻。
谢雨悸掀开被单，周曼的裸体出现在他的眼底。从头到尾扫视过周曼的尸体，这具是真尸体。
谢雨悸又盖上白被单。
走到另一具“尸体”的床前，掀起白布，一眼就锁定了侧腰的纹身。纹身的款式谢雨悸最熟悉不过，他伸手掰开“周曼”的眼睛，眼底的绿色格外明显。
谢雨悸松了手，摸向她的脖颈，摸了一圈并没有摸到他要找的东西。没有犹豫，直接撬开“周曼”的双唇，里面还有残留的睡液。食指和中指夹住红润的舌头，扯住摸了一圈，手指上沾满了口水，也摸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定位芯片。
谢雨悸顺手拿过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将舌头含有定位芯片的位置害了下来。手术刀丢进兜里，拿着半截舌头，准备拿打火机把这里烧了。
一阵风呼啸而过，谢雨悸额角抽了抽。轻轻朝后一跳，稳稳的落在了病床边缘。
“001，好久不见。”
谢雨悸双手揣在包里，眼皮半耷拉着，看着很没精神。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比谁都紧绷，语气有些轻蔑：“006，难道在实验室，没人能够告诉你，叫了试验品的代号是要被揍的吗？”
006皱了一下眉。天蓝色的窗帘被吹得掀起近乎九十度。窗户的坎上站着个人，或许说直白点，不是人。
谢雨悸早就习以为常：“你看，分明你被喊代号也不舒服，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006说：“你知道我来是什么目的。”
“在扔她的时候怎么不把芯片取出来？”谢雨悸将刚刚他割下来的舌头丢给006，并交代，“记得把我的指纹给弄了，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006接到的时候被恶心了一下，但还是答应谢雨悸：“知道了，谢哥哥。”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