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相伴备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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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笑夏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指针稳稳指向下午一点半。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斑。她站起身，脚步放得极轻，沿着楼梯向上走去。二楼走廊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时发出的低沉嗡鸣。她先敲了敲云连知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含糊的应声，又依次敲开沈景言和季晏的门。
“该起来了，孩子们，”她的声音温和，带着母亲特有的轻柔，“喝点绿豆汤再去学校，天气热，解解暑。”
房间里陆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许笑夏转身下楼，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三碗冰镇绿豆汤，汤色清亮，豆粒饱满，表面浮着几块剔透的冰块。窗外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呐喊这个夏天的热烈。
不得不说，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许笑夏站在厨房门口，感受着从窗外涌进来的热浪，轻轻摇了摇头。家里要是不开空调，简直说不过去——空气黏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这时候的天气，她现在是连门都不想要出，一出门，就好像进入了蒸桑房一样，走路几分钟就会流汗。她这个人，夏天怕晒，冬天怕冷，是典型的宜室宜家型。
沈景言最先下楼，头发睡得有些乱，几缕发丝不服帖地翘着。他眯着眼走到餐桌旁，端起绿豆汤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舒服。”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季晏跟在后面，脚步还有些虚浮。被突然叫醒，他的心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平复，胸口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有些快。他安静地坐下，小口喝着绿豆汤，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云连知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在查什么资料。他朝许笑夏点点头，端起碗慢慢喝着，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他特有的沉稳。
三人喝完绿豆汤，许笑夏又递给他们每人一把伞：“下午太阳毒，遮着点。”她的目光在三个孩子脸上扫过，眼里满是关切，“考试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车已经等在门口了。三人上了车，空调的冷气瞬间包裹了全身，与外面的酷热形成鲜明对比。沈景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背英语听力的重点句型。他的嘴唇微微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睫毛在轻轻颤动。
季晏坐在他旁边，也闭上了眼睛，但不是在复习，而是在平复心跳。被突然叫醒的那种慌乱感还在，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慵懒。
云连知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投向窗外，神情平静。对他来说，考试已经是家常便饭，不需要特别紧张，也不需要特别准备。他更在意的是这次旅行——母亲说等考完试要带他们出国玩，这让他有些期待。
车到学校时，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三人一起下车，热浪立刻扑面而来，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住身体。沈景言撑开伞，很自然地往季晏那边倾斜，遮住了大部分阳光。这个动作做得极其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教学楼里比外面凉爽许多，但气氛却更加紧张。走廊上随处可见抱着复习资料的学生，有的在低声背诵，有的在快速翻阅笔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焦虑和期待的气息。
到了同一层楼，三人不得不分开了。云连知朝他们点点头，走向高三的考场区域。沈景言和季晏相视一笑，互相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向各自的考场。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带，光带中有微尘在缓缓舞动。
两个小时的英语听力考试，对沈景言来说既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挑战。他全神贯注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和独白，手里的笔在答题卡上快速勾选。汗水顺着额角滑下，他随手抹去，眼睛始终盯着试卷。
当结束的铃声响起时，他长舒了一口气，摘下耳机，检查了一遍答题卡，然后交卷。走出考场，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最担心的科目考完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季晏已经在走廊里等他了，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两人汇合，一起下楼，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云连知早已在车上等着了，看到他们出来，他放下手里的书：“考得怎么样？”
“还行，”沈景言说着，拉开车门钻进车里，“比想象中好一点。”
季晏也跟着上车，补充道：“听力部分有点快，但整体还行。”
车缓缓驶出校园，汇入午后渐趋繁忙的车流。沈景言从书包里拿出数学课本，开始和季晏讨论明天考试的重点。两人的头凑在一起，手指在书页上移动，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这题，可能会考。”季晏指着课本上的一道例题说道。那是一道关于函数图像的题目，题型经典，但变化多端。
“换汤不换药，你可以看一看。”季晏说着，又翻到另一页，那里有类似的题目，但条件和问法略有不同。
“嗯。”沈景言在书的右上角轻轻折了一下，留下一个不显眼的标记，方便晚上复习时快速找到。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云连知从后视镜里看着挤在一块讨论题目的两人，心里一阵无语，却又忍不住想笑。这两个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专注，明明靠得那么近，眼神交流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却偏偏谁都“不开窍”。
不过还好，云连知想，他们这样单纯的关系也挺好。他作为旁观者，看得最清楚——沈景言看季晏的眼神，季晏对沈景言的纵容，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那些自然而然的关心，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想到这里，云连知突然灵机一动。他拿出手机，悄悄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名字叫“言不离晏啊”——这名字取得巧妙，既包含了沈景言名字里的“言”，又包含了季晏名字里的“晏”，还有“离不开”的暗示。他觉得，这两个人，是真的离不开对方了。
不光注册了微博号，他还给他们创建了一个CP超话，叫“言笑晏晏”。这个成语本来形容人神情愉悦，笑容满面，用在这里却有了双关的意味——沈景言的“言”，季晏的“晏”，组合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画面。
他偷偷拍了一张两人凑在一起看书的背影，照片里，沈景言的侧脸专注，季晏的手指正指着书上的某处，午后的阳光从车窗洒进来，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上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他配上文字：“旅途中的学习时光，有人陪伴，连最枯燥的复习都变得温暖。”
发完微博，云连知满意地收起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要成为沈景言和季晏的第一个CP粉，记录下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既是一种娱乐，也是一种祝福——他真心希望这两个人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车到家时，许笑夏已经等在门口了。她看着孩子们下车，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快进来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们爱吃的。”
餐厅里，饭菜已经摆好了。红烧排骨色泽红亮，香气扑鼻；清蒸鲈鱼鲜嫩白净，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蒜蓉西兰花碧绿诱人；还有一锅玉米排骨汤，汤色乳白，玉米金黄。简单的家常菜，却有着外面任何餐厅都比不上的温暖味道。
几人围坐下来，安静地吃着饭。许笑夏不时给他们夹菜，眼里满是慈爱。吃到一半，她突然开口：“你们三个慢慢吃，我给你爸和你哥送饭去了。公司今天有点事，他们估计要忙到很晚。”
“嗯，”沈景言嘴里含着饭，含糊地说，“妈妈，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吃的回来吧，清补凉和奶茶。你也知道，现在天气太热了。”他说着，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许笑夏。
许笑夏被他逗笑了：“行，你们想要吃什么，发我微信，到时候我们去买。可不能饿着我们家的三小只。”她的目光在三个孩子脸上扫过，眼里满是宠溺。
“好，妈妈再见。”沈景言笑着朝许笑夏挥挥手。
“妈妈再见。”云连知和季晏也一起说道。
许笑夏拎着保温盒出门了，餐厅里又恢复了安静。三人吃完饭，分工收拾了碗筷，然后各自回了房间。
季晏本想直接去洗澡，却被沈景言拉住了：“先帮我划一下重点呗，明天考数学，我还有点虚。”
季晏无奈地笑了笑，跟着沈景言进了房间。书桌上摊开着数学课本和一堆练习卷，沈景言已经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不少标记。季晏拿起笔，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开始给沈景言划重点。他的手指在书页上移动，偶尔停下来讲解几句，声音不高，却清晰有条理。
沈景言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偶尔提出问题。两人的头凑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汗味和洗衣液的清香。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成温暖的橙红色。
划完重点，季晏才回自己房间洗澡。温热的水流冲走了一天的疲惫，他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让思绪放空。今天考试还算顺利，明天还有两场，考完就可以彻底放松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洗完澡，季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回到沈景言的房间。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开始刷题。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偶尔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台灯的光柔和地洒在桌面上，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