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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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亮起的天光把暗色驱赶到家具的背面，阴影遮盖睢易朦胧的眼，昨晚的记忆停滞在了晟百川的怀里。
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无神的脸转为疑惑，睢易看不明白晟百川，他们之间有合约，晟百川也起了欲望，为什么不用他？
起身走向浴室，睢易低头站在花洒下，水珠顺着脊柱骨一节一节流向地面，划过背上的暧昧齿痕，热水击穿他混乱的思维。
陆朝阳的呢喃着“不重要......”
晟百川被钻进被子的冷风凉醒，察觉到少了一个人的体温，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响起陈易说的那句“自杀倾向。”他冲出卧室。
睢易正在厨房对着烤箱发呆，温热的雪松又覆盖睢易。
“才7点，醒这么早？”
烤箱玻璃上的晟百川看着他的眼睛，他垂下躲避。
“昨天睡得早，就起来做早餐了。”
青年身上带着水汽，脖子上印着他昨晚留下的痕迹，晟百川的恐慌被烤箱里膨胀的贝果所替代。
“想喝南瓜粥。”
晟百川懒洋洋的说着，青年顿了顿，挣开男人的怀，转身开火，米香很快就弥漫在了家里，晟百川洗完澡，桌面已经摆好了贝果三明治和南瓜粥，还有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去光合。
晟百川皱眉拨出电话，那边响起忙音，无人接听。
米油搅拌破碎，他小口的喝着小米粥，吃完最后一口贝果三明治，手机提示音才响了起来。
【抱歉晟哥，今天不能陪你吃早饭了，芯片有些问题，我会早点回来。】
不悦地神色慢慢消散，他大口的喝完了碗里的粥，慢条斯理的拿起手机回复睢易。
【到时间跟我讲，我去接你。】
消息映入睢易眼里，他回了声好，面前的光合大门上缠着锁，上次庆功宴的丝带被扯在了地上，上面还印着脚印，他捡起地上的丝带，轻轻的拍了拍，吹掉上面的灰，又将丝带重新继成蝴蝶结。
“我以为小易真的不在乎光合了。”
吴昊从楼梯间现身，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门内的几乎桌子都空了，走廊窗台垂下的绿萝，多肉已经消失不见，手指拂过台面，只剩一层薄土。
“卓卓很生气，他气离职的职员，气睢业的下作，气你什么都不说就放弃了，但他最气的是他自己，他觉得他帮不到你......”
吴昊坐在章卓天淘来的电竞椅上摆弄着魔方，语气带着失落，魔方缺了一个角，咔咔的在吴昊手里高速旋转。
“卓卓很好，你也很好，你们帮了我很多......”睢易张了张嘴，嗓子里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话，他拿起抹布擦着窗台上的灰。
“我们能帮你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暴力。”
钥匙放在了混乱的魔方旁边，脚步远而近经过睢易，最后逐渐消失在门口。
抹布反复擦拭那一小块窗台，瓷砖映出一双空洞的眼睛，睢易放下抹布坐到电竞椅上，拿起魔方试图这些被扰乱的色块，咔咔声又响起在办公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重归寂静，桌子上放着颜色归类，但却缺了一个角的魔方。
下楼梯的睢易腿脚一软，膝盖接触地面发出闷响，从三层台阶滑到地面，他撑着墙想站起来，可偏偏腿脚无法使出力气。
他重复战起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脸上带着迷茫环顾四周.
陆朝阳的声音又浮现出来“你还有我......”
他又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墙前往A大仿生机器人研发中心。
和睢易同在A大的，还有在鹤玉笺办公室的章卓天和吴昊。
鹤玉笺有些头疼，办公室里章卓天和吴昊像个门神，一左一右护着门口，生怕他跑了。
“老师，我也是阿尔法项目组里的一员，我得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鹤玉笺叹了口气，翻看着新芯片的数据，圈出了不合理的地方反馈给了睢易，他起身拿起水壶，边接水边说。
“你们想知道阿尔法的研发进展？我可以讲给你们。”
章卓天突然站了起来，他克制不住自己波动的情绪，对平时尊敬的老师发出质问。
“您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睢易都......已经成那样了？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烧水的水壶发出轰鸣的噪音，挡住了章卓天的呜咽的声音，他坐回去双手成拳捂着眼，又狠狠的砸了自己两下，吴昊没有出声。
烧开的水入了纸杯，茶香压下空气里的凝滞，吴昊握着纸杯，嗓子有些哑。
“我刚刚见到小易了......他比我们看到的更在乎光合，可他总是什么都不说......光合刚起步的时候，有很多困难，睢易也是不说光做，但那个时候他是开心的......可现在......”
“我和卓天真的很怕，是不是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成为小易的累赘？”
纸杯被攥的有些变形，章卓天压下哽咽，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
“我只是想跟他共同面对，替他分担一些，是因为我太差劲了吗......我怎么什么都帮不上睢易。”
鹤玉笺看到了门外多出来的衣服一角，他无法替衣角的主人做出决定，上前拍了拍两个门神的肩膀。
“你们在这里，就是他最大的支撑，就是因为有你们阿尔法才会有未来。”
章卓天有点疑惑，他抬头迷茫的问。
“什么意思？”
“我们难不成是小易的王牌？”吴昊自嘲的说。
“阿尔法和你们就是小易的底牌，他......有意摘除你们，但是用错了方法。小易不习惯直白的接受情感，你们也知道他的家庭环境......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舒畅就揍他一顿，让他知道你的伤心难过。”
“摘除？可他为什么不告诉......”章卓天有些无措，他站起身想要去找睢易，鹤玉笺拉住了章卓天。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告诉你们的。”
门口的衣角已经消失，鹤玉笺叹了口气。
走廊转角，睢易靠着墙角，仰头闭眼，喉结滚动咽下酸涩。再睁开，眼底只剩一片冻结的平静。
章卓天和吴昊走出了A大，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睢易才带着电脑去找了鹤玉笺。
两人探讨了一下芯片中的问题，睢易离开的时候说了句“谢谢鹤老师。”
“没什么，小易，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讲，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