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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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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易带着电脑直接来了光合，两人处理完数据，已经8点，晟百川发来了消息，让他今晚去东苑。
吃饭的时候睢易也多吃了两口，章卓天察觉到了睢易的开心，双手撑着头看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开心？”
“现在好像比以前好了点，所以开心。”
睢易不好意思笑了笑，章卓天又开口说道。
“哦对了，今天晟氏派了一个工作人员，他一来就帮着昊昊解决了个问题。”
“今天？什么时候？”睢易表情严肃了起来。
“就下午那阵，你哥不是在就没给你说，他要看芯片我没让他看，但是他分析数据的时候貌似看出来点什么。”
“别让他接触我们的芯片。”
他可以没有尊严，但光合不可以。
手机的呼吸灯亮了起来，张助理传来了简讯。
【小易现在有空吗？我来接你。】
【谢谢禾州哥，我离得不算太远，直接过去就好。】
跟张卓天道了别，睢易往东苑赶去，张助理也刚好下车。
请放指纹的声音驱散了感官的不愉快，睢易怔了怔神，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指，带着一丝小心，贴上了自己的拇指。
指纹录上的那一刻，漂浮在空中的心安定的落到了胸膛里，剧烈的跃动着，青年露出傻气的笑。
肩膀被拍了拍，张助理神色温和的看着他。
睢易回过神问张助理：“禾州哥，晟哥他在忙吗？”
“晟先生在和睢先生他们在吃饭，等会应该会到这边来，小易可以准备一下。”他点了点头。
张助理离开之后，睢易把自己关在门外，指纹贴在门锁上，欢迎回家的声音响了又响，此刻的青年像一个幼稚的孩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门后的家里总是很空，睢易下楼买了点菜和一些生活用品，买来的东西成双摆放好，冰箱里也填满了蔬菜水果，暖黄色的灯光亮起，冰冷的空间变成了带着温馨的小家。
玄关处就传来了响动，欢迎回家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助理扶着喝的烂醉的男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走路都有些不稳，晟百川身上的西装也因为醉酒变得散乱，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通红，不知道这人喝了多少，睢易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搀扶。
刚走到门口，就被男人扑了个满怀，晟百川194，身体上都是紧实的肌肉，睢易也才180，又十分瘦弱，这一下的猛扑让青年险些摔倒，男人掏出一个礼物塞到了睢易手里，扭头就睡了过去，雪松香跟呛人的酒气又融合了起来，压得睢易喘不过来气。
张助理过来帮忙两人一同才把人放在沙发上，男人手还拽着睢易的衣袖，不让他走。
“麻烦你了，小易，晟先生今天心情有些差。”
关门声响起，睢易给男人褪去了沾满酒气的衣服，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但却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睢易靠在已经睡着的男人旁边，看着手里的礼物愣神，这是白天奶糖的答谢吗？
小心的拆开叠好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美的钢笔，睢易摩挲着笔帽上金属雕刻的SY，思绪又想到了之前的礼物。
他高中的时候晟百川来家里的次数变多了，每次来都会随手带一些礼物给他，有时候是蝴蝶标本，有时候是一本书，也许对于晟百川来说这是举手之劳，但对于睢易而言，那些礼物却是他整个青春期为数不多的宝藏。
小心的收起钢笔，睢易起身，仔细的看着晟百川的眉眼，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睡熟的人没有要醒的意思，吐出来的气息洒在青年的脸上，呼吸交错的瞬间，睢易心脏像是徒然炸开的气泡水。
手指摩梭着男人的唇，理智忽然断开了线，男人偏高的体温随着唇角传递给了他，睢易睁大了眼睛，惊慌的逃离却因被拽着袖口无法抽身，靠着沙发单手捂脸坐在地上，思考自己怎么会去偷吻男人，鼓膜回响着心脏的跃动，心跳之外睢易听到了呢喃声。
凑近晟百川的唇边，对方嘴里小生呢喃着‘睢辰’，一声又一声。
“我在，晟哥，我都在。”头轻抵在男人的身上，他又露出苦涩的笑，想着没关系的，只要他像当初晟百川陪着他那样守在对方身边，晟百川迟早会看到他的，今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会陪着晟哥的，睢易会陪着晟哥。”
睢易小声的回应着，没看到男人已经睁开的眼睛，被雪松香拽着着被压在了沙发上，男人的大手掐着他的后脖颈不断的收紧。
“不，你只能是睢辰。”晟百川无情开口。
睢易开始挣扎，背后男人手臂上的血管鼓起，大手用力镇压着青年的反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疼痛再次撕裂了他，身体里的力量逐渐流失，青年的手最终无力的垂在沙发边缘。
“睢辰，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晟百川无视睢易的痛苦，轻声质问，在睢易的身体上发泄着对睢辰的不满。
眼泪从睢易的眼角划过，昏迷前睢易听到了男人的话，他想告诉晟百川，‘我也会陪伴着你，你只用回头，我会努力追上你的步伐。’
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等睢易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依稀分辨出是张助理和晟百川。
睢易无力的趴着，他不想被张助理看到他狼狈的一面，没有出声，虚脱的身体因为高热变得无力，喉咙的不适让他咳嗽了几声。
注意到了卧室传来的动静，晟百川让张助理去楼下等他，感受到男人的靠近，睢易抬起了头。
“小易醒了？”被西装重新包裹的大腿坐在了他的身边，男人的大手又落到了他的头发上，睢易闭眼蹭了蹭男人，摆出一副温驯的样子。
“抱歉，小易，昨晚我有些过分。”
“晟哥对我怎样都可以，我没关系的。”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睢易的头发被男人揉搓着。
“钱已经打到小易账户了，这阵子Y国那边会比较忙，小易养好身体，有时联系张助理就可以，嗯？”
“我...”
睢易拉住晟百川的袖子想要说什么，但刚开口就被打断。
“小易，别让我难做。”晟百川露出一个不太温和的笑，听到这话，睢易垂下了手，他想说我会比睢辰对你更好，所以能不能看看我？可是他没有机会。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只剩下睢易一个人，房间里成双的马克杯格外刺眼。
床头的钢笔被他攥在手心，笔帽咯的骨头生疼，床上的青年眼神空洞地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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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风景向后倒退，晟百川打开一点窗户，风吹散了宿醉带来的眩晕。
宿醉向上翻用的恶心让他反胃，掏口袋想拿纸巾，却摸到了昨天青年递给他的奶糖。
嘴里的苦味压不下去，他拆开奶糖塞进了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皱眉。
青年挽留的模样又映在他的眼里，奶糖解了一丝眩晕。
“晟先生，昨天李工已经到了光合，报告刚送了过来，放在后座了。”
晟百川这才看见旁边的蓝色文件，翻看着李为刚对光合的初步调查和反馈。
纸张舞动的声音响起，晟百川草草略过光合的简介，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视线却被吸引。
翻页声迟迟没有响起，张助理透过后视镜看到挑着眉的晟百川，手指敲打车窗的滴答声再次响起。
李为刚划线标红的多核CPU让晟百川来了兴致，市面上大多数公司都还停留在普通的芯片这一块，而光合的芯片却搭载了多核CPU。
普通芯片只能按部就班的处理预设指令，就像一台即将被弹奏的钢琴，按下那个音符就会弹出什么声音。
而光合的芯片的多核 CPU 搭配自研 NPU 架构，光合创造的是弹钢琴的‘人’，它可能会具备学习乐谱，生成乐谱的能力，但是他还没有弹奏出乐曲，所以不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目光决定上限，单从起点来说，光合就已经比普通的小公司出色的多得多。
晟百川往前翻找，他并未找到睢易的名字，又仔细看起了李为刚的报告，最终找了了李为刚红线标注的，芯片主研发人疑似睢易？
刚刚床上还挽留他的人和文件上冷静缜密的技术架构图骤然重叠，一股割裂感向晟百川袭来。
他眯起眼睛，印象里的睢易从初次见面地12岁到如今地21岁都是一个爱哭的小孩，是运气好捡了别人的东西还是说青年在藏着掖着？
嘴里的奶糖甜味逐渐散去，舌底发酸的感觉涌了上来，晟百川喝了口水，酸味却更加强烈。
“再去查查光合这几年的项目对接，主要的还是研发人员，再查查睢易。”
“收到。”
“东苑那套房......划到睢易名下。”
“收到。”
张禾州透过后视镜看着晟白川，又想到了东苑的睢易，摇了摇头，这两个人......
一个抓着过去的执念不放，假装看不见对方的敷衍，身居高位，自我欺骗。
一个聪明坚韧，明明有大好的未来，却固步自封，自我虐待。
都是愚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