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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 1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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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兰迷迷糊糊睁开眼,身旁的床榻已经空了。他试着动了动身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腰腿酸软得厉害,某处隐隐作痛,更糟糕的是皮肤上黏腻的感觉依旧未消。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着撑起身,目光扫过地上那团沾满糖浆的衣袍,他嫌弃地踢了踢,转而盯上盛暄的黄花梨衣柜。
柜门被猛地拉开时发出吱呀声响。苏泽兰踮着脚在层层衣物间翻找,绫罗绸缎拂过手背带起细微痒意。正当他揪住一件素色常服往外抽时,背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身体,两条手臂环上他的腰。
"在干什么?"盛暄的唇贴着他耳垂开口,惊得苏泽兰手里衣服啪嗒落地。转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时,他恼怒地一肘撞过去:"神经!我找件衣服穿!"
早膳的香气从桌案飘来,盛暄却浑然不顾,反而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他的下巴搁在苏泽兰肩头,故意用鼻尖蹭那片裸露的颈肤:"这就要走了?"
"是的,回去沐浴!"苏泽兰耳根通红地挣扎,却被对方顺势压在衣柜上。散乱的衣袍从柜中垂落,像瀑布般将两人半掩其中。盛暄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摸到他腰侧,指腹正在昨夜留下的指痕上打圈。
"既然嫌脏—"盛暄突然含住他的耳垂,"不如再洗一次?"
苏泽兰猛地抬手,一记手刀敲在盛暄的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混蛋!放手,都是因为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脸颊因为羞恼而涨得通红,眼角还带着未消的潮红。
盛暄吃痛地松开手,捂着额头后退半步,却依然笑得玩味。
"我怎么了?"他故作无辜地眨眨眼,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苏泽兰身上游走,从凌乱的里衣领口一直看到裸露的小腿。
"你还有脸问!"苏泽兰气急败坏地抓起地上的月白色常服就往身上套,动作因为腰酸而显得笨拙。"昨晚...昨晚..."他说到一半突然卡壳,羞耻得说不下去,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盛暄一眼。
盛暄突然上前一步,单手撑在衣柜上,将苏泽兰困在自己与衣柜之间。他俯身凑近苏泽兰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泛红的耳廓上:"昨晚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生辰礼的?"
"我..."苏泽兰一时语塞,想起昨夜自己确实说过这话,顿时又羞又恼。他用力推搡着盛暄的胸膛,"那也不是让你...让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盛暄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扣住苏泽兰的后脑,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好了,不逗你了。早膳要凉了,先吃饭。"说着松开钳制,转身走向桌案,背影潇洒得仿佛方才耍无赖的不是他。
苏泽兰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件月白色常服,气得直跺脚。他恨恨地瞪着盛暄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小声嘀咕:"混账东西..."
两人用完早膳后,盛暄起身走向内室,从檀木衣箱里取出一套崭新的靛青色锦袍。他指尖轻抚过衣襟上绣着的暗纹云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穿这个。"盛暄将锦袍递给苏泽兰,见他仍坐在案前不肯动弹,便俯身凑近道:"要我帮你更衣?"
苏泽兰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好啊。"他懒洋洋地张开双臂,故意摆出一副等着伺候的架势,眼尾还带着未消的红晕。
盛暄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修长的手指搭上苏泽兰的衣带,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那件里衣解开。当布料滑落时,他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苏泽兰腰间的红痕,惹得对方轻轻一颤。
"别乱碰..."苏泽兰小声抗议,却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他垂着眼睫,任由盛暄为他套上靛青色锦袍。衣料摩挲过肌肤时,盛暄的掌心总是不经意地抚过他的后背、腰侧,每一次触碰都让苏泽兰呼吸微乱。
“抬手。” 盛暄低声吩咐,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当苏泽兰乖乖抬起手臂时,他轻手轻脚帮对方理好外袍的褶皱,动作利落又规整。
苏泽兰耳尖发烫:“你…你快些…”
话音未落,盛暄指尖轻碰了下他的后颈,惹得他轻眨了下眼:“干嘛?”
“更衣得仔细些,别皱了领口。” 盛暄语气自然,指尖只碰过腰封的布料,慢条斯理系好玉扣。
当最后一条衣带系好时,苏泽兰耳尖微红,轻轻退开了半步。
盛暄将苏泽兰送到漱玉院门口,却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他斜倚在朱漆廊柱上,看着苏泽兰步履蹒跚地往里走,突然开口道:"真不用我帮忙?"
苏泽兰头也不回地摆手:"不必!"可刚迈出两步就踉跄了一下,扶着石壁才没摔倒。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院内传来:"确实不必了。"
萧祈昀手持一卷医书从漱玉院的月洞门后转出,素白的衣袍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步履从容地走到苏泽兰身边,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对方摇晃的身形。
盛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太子殿下倒是起得早啊。"
"来给苏泽兰送安神的汤药。"萧祈昀温声应道,目光在苏泽兰颈间的红痕上停留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倒是盛暄公子,昨夜..."
“咳咳!...”苏泽兰猛地咳嗽一声打断萧祈昀的话,耳尖红得滴血:"我、我自己能走!"他试图挣脱萧祈昀的搀扶,却因为腿软差点又栽倒。
萧祈昀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轻笑道:"连路都走不稳,别逞强了"。
苏泽兰忽然瞥见萧祈昀朝他轻轻眨了眨眼,右手指尖不着痕迹地在书封面上叩了几下。
苏泽兰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纤长的睫毛垂下,恰好掩住眸中闪过的精光。再抬眼时,已然换上副娇气模样,指尖揪住盛暄的衣袖轻轻摇晃。
"我腰好酸......"尾音拖得绵软,像蘸了蜜的丝线,"你去帮我找顾凛昭要膏药好不好?就是上次......"说到这里突然咬住唇,眼波往萧祈昀那边飘了飘,又迅速垂下,"那个......"
盛暄敏锐地注意到他这瞬间的眼神交流,正要开口,苏泽兰突然"啊"地一声软倒在自己肩上。
温热的吐息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腻气息拂过颈侧:"真的站不住了......"苏泽兰仰起脸时眼尾泛红,眸中水光潋滟。
盛暄伸手为苏泽兰拢了拢散开的衣领,指尖擦过锁骨处的咬痕时故意用了力,"等着。"
待盛暄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萧祈昀立刻将苏泽兰扶进内室。
萧祈昀扶着苏泽兰在里屋的紫檀木圆凳上坐下,苏泽兰刚沾到凳面就"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扶着腰直皱眉。
萧祈昀正要开口,苏泽兰却突然抬手制止:"等会儿再说——"他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领,一脸嫌弃地撇嘴,"先让我洗个澡,难受死了。"
闻言一怔,萧祈昀随即失笑摇头:"好好好。"他转身走到门边,对着外间轻唤:"备水"又回头看了眼瘫在桌上的苏泽兰。
苏泽兰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黄花梨案几上,下巴抵着鎏金笔山。他随手扯开腰封,靛青色的锦袍顿时散开,露出里头被汗水浸透的素白中衣。萧祈昀从鎏金衣柜里取出件月白云纹常服,回头正看见苏泽兰正用指尖挑开黏在锁骨上的布料,那处还留着明显的红痕。
"看什么看。"苏泽兰瞪了他一眼,耳尖却悄悄红了。他胡乱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肩后,露出颈侧一串暧昧的咬痕。
萧祈昀忍着笑将衣物挂在屏风上:"水温调好了,要我..."
"出去!"苏泽兰抓起案上的白玉镇纸作势要砸,萧祈昀连忙举手退后,却在关门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衣物落地的窸窣声。他摇头轻笑,吩咐侍从都退下吧,自己在门外候着就行。
浴桶里,苏泽兰整个人浸在氤氲的热气中,终于长舒一口气。他望着水中漂浮的艾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还留着几道淡红的指痕,不由得又红了耳根,猛地将整个人埋进水里。
萧祈昀确认所有侍从都已退下后,轻轻推开了内室的门。氤氲的水汽中,他绕过屏风,看见苏泽兰正懒洋洋地趴在浴桶边缘,下巴枕着手臂,湿漉漉的发丝贴在白皙的后颈上。
苏泽兰听到脚步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懒散地哼了一声:"看够了吗?说吧,方才使眼色,非要支开他做什么?"
萧祈昀在浴桶边的矮凳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拨弄水面漂浮的艾叶:"我打算让盛炽明日出兵。"他抬眼看向苏泽兰,"以清剿余孽之名,再探上次盛暄遇险的山谷。"
水面"哗啦"一响,苏泽兰直起身:"?"水珠顺着紧锁的眉头滚落,"那地方当时不是搜过了吗?还有什么可查的?"
萧祈昀的指尖在水面划出涟漪,几片艾叶打着旋儿撞上桶壁:"你翻烂了那些卷宗,不是说那时候邪教的反击很蹊跷吗?"
“是呀......”苏泽兰突然沉入水中,气泡咕噜噜涌上来,水面下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我知道他们的阴险......但那次规模确实太大了”
萧祈昀声音沉静如潭水:"等盛炽回来,自有分晓。"他忽然掬起一捧热水浇在苏泽兰紧绷的肩头,"你眼下..."水珠顺着苏泽兰凹陷的脊线滑落,"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苏泽兰猛地蜷起腿,热水哗啦漫过桶沿:"用不着你管!"耳尖却在水汽里红得透亮。他胡乱抓起湿发往后捋,露出颈侧未消的齿痕。
萧祈昀的指尖突然点上苏泽兰颈侧咬痕,在齿印边缘轻轻打圈:"这里..."他声音沉得像浸了蜜的砂纸,"昨夜被咬得狠了?"
苏泽兰猛地缩肩,水花哗啦溅湿萧祈昀的袖口:"别碰!"尾音却颤得不成调。他慌乱去挡,手腕却被萧祈昀反手扣住,那圈淡红指痕正暴露在氤氲水汽里。
"还有这儿。"萧祈昀的拇指摩挲着苏泽兰腕骨淤紫,力道不轻不重,"盛暄的手劲倒是一如既往。"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苏泽兰湿漉漉的后颈,"腰上...也有吧?"热水突然变得滚烫,苏泽兰挣不开钳制,只能曲起膝盖抵住桶壁。
指尖在苏泽兰腰窝淤青处轻轻一按,萧祈昀刚要开口说“等药拿回来我帮你揉开”,屏风后突然响起珠帘碰撞的脆响。
“这差事——”盛暄斜倚在紫檀木屏风旁,玄色衣摆扫过满地水渍。他晃着手中青玉药瓶,瓶身透出莹绿膏体,唇角噙着笑,眼底却凝着霜,“怎敢劳动太子殿下金贵的手?”
萧祈昀的指尖非但没移开,反而沿着苏泽兰凹陷的脊线缓缓上滑,指腹刮过凸起的骨节:"盛暄公子说笑了。"他声音温润,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盛暄唇角的笑意倏地结冰。玄靴碾过漫水的青砖,他径直停在浴桶边,药瓶"咚"地搁在桶沿,掌心突然覆上苏泽兰湿漉的后颈,想将人往自己身前带。
“唔!...放手...都放手啊...难受...”苏泽兰疼得弓起背,水花泼溅而出,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痛楚和压抑不住的哭腔。
几乎同时,盛暄和萧祈昀都同时松手。
“弄疼你了?”盛暄的声音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急促,他下意识想伸手去碰苏泽兰后颈那被他按红的地方,又在半途停住,眉头紧锁。
萧祈昀也收回了沿着苏泽兰脊线滑动的手指,眉头微蹙,温润的声线里掺入一丝明显的歉意:“对不起。”
他的目光落在苏泽兰被自己扣出更深红痕的手腕上,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浴桶里,苏泽兰没稳住晃了晃,忙往水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闭着眼把下颌抵在水面上。
温热的水裹住了他,空气里只余下轻浅的呼吸声混着水珠滴落的细碎声响,沉默像淡开的水汽,裹住了浴室里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