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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去海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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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去海城
“对不起..”蒋先凡还在低声道歉，刚才蒋琳琅那一下扎下去，他真的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被捏爆了，他实在没办法想象陈润松要是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哎哟，好啦好啦！”陈润松拍了拍他的后背，实在受不了他这副腻腻歪歪的模样，“就一点小伤，再磨叽下去都该自己愈合了！快去找医药箱，给我处理一下。”
两人花了几分钟收拾残局，蒋先凡的伤口只是浅浅一道划痕，简单擦了点药就没事了，倒是陈润松，伤口不大，但是挺深的，甚至还在冒血。
蒋先凡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手抖的不像样。
“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来，你要戳死我了。”陈润松仰着脖子，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脖子都累得慌。
“我行！”蒋先凡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慢慢的，手总算不抖了，重新给陈润松上了一遍药，又细心的贴上了纱布防止感染。
处理完伤口，两人简单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垃圾，陈润松想起蒋女士那精神暴走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现在怎么办？要送你妈妈去医院吗？”
蒋先凡摇了摇头说，语气无奈：“她不去医院，去了又要闹。”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润松实在不理解，这两母子感情虽然没多深厚，但怎么就能闹到这个地步。
他又想起蒋琳琅说什么撤诉，问他“不会因为梁远声吧？”
蒋先凡点了点头，当年的事非常复杂。
蒋琳琅的初恋情人李玉初是在蒋显的资助下才得以赴日本留学，正好和梁远声在日本的导师是朋友。
而李玉初多年前就在日本过世了，尸骨存放不详，他母亲得知消息找了许久，也只寻到一个遗物，就是那幅画。
这次梁远声回国，竟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说自己的老师手中存有李玉初当年留给蒋琳琅的信和照片。他特意回了一趟日本，将这些东西带了回来，给蒋琳琅看了。
自那以后，蒋琳琅就像发疯，整天要死要活，逼着蒋先凡撤回对梁远声的诉讼。
“那你怎么想的…”陈润松实在没想到梁远声的手段这么卑劣，竟然用别人的遗物要挟。
“不答应。”蒋先凡很果断，如果这件事一开始就没有扯上他母亲，那可能还有商量的余地，可现在不仅是扯上了蒋琳琅，还因此把陈润松弄伤了，他已经无法原谅了。
他伸手摸了摸陈润松的头，语气放缓了许多“松松，今天你先回家吧，我来处理这些事，但是抱歉可能没办法送你了。”
“送什么送，我自己开车来的。”陈润松摆摆手，心里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可是你妈妈她……”
“放心吧。”蒋先凡打断他，“我一会儿会叫家庭医生过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伤口别沾水，有任何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蒋先凡的话向来让人信服，陈润松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蒋先凡忙着处理梁远声带来的这些烂事，齐之宣也同样忙着处理梁远声带来的麻烦，自从参与明月归的项目以来，可以说是忙的头脚倒悬，竞标需要有试稿作品，碰到问题就需要开会，所以每天线上会议开个不停，而他店里虽然大部分事情交给了容姐，但装裱这类专业活计，终究还得他亲自上手。
还有另一件顶重要的事，就是他收到了周旭超和艾艺萌寄来的硬盘，打不开的已经交给了专业人士处理，剩下的也不少，但这东西里面有不少人家小情侣的隐私，虽然让他看，但也没答应给别人看，他就只能自己慢慢找。
而庞鲸去樟城参加了一阵子集训回来，就看到齐之宣忙的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点肉，又瘦回去了。
他悄悄走进小画匠，对容姐比了个“嘘。”
容姐笑着点了点头，知道是他们小情侣的情趣，非常懂眼的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而齐之宣这会儿正蹲店里画图，为了方便工作，他特意添置了一套电脑和数位板在装裱间里，现在只要店里不忙，他基本都钉在电脑前面不挪窝。
“模型面数..是得多点..”齐之宣对着昨晚的开会内容，嘴里念念有词。
天气热起来了，齐之宣就穿一件浅粉色衬衫，正凑在屏幕前仔细研究着什么，这衬衫还是庞鲸走之前熨过一遍放衣柜的，现在又皱巴巴的像咸菜，一看就是自己没打理，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场景..嘶..敦煌参考一下吧..”齐之宣低头翻起平板里的参考图，庞鲸看他的脊背弯下去，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齐之宣的头发在他出去集训的这一个月估计都没剪，边缘长出来的一些栗色碎发毛茸茸的往外伸，齐之宣动一下，毛茸茸就在后颈滑过一下，也在庞鲸的心里滑过一下..
本来想吓吓齐之宣，但他们一个多月没见了，他早就想齐之宣想得不行，心里被挠的痒痒，忍不住贴上去，亲了亲他的栗色毛茸发尾。
“呀！”齐之宣正聚精会神看东西，突然被人啃了后脖子，吓他一大跳。
“小鱼！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我还想明天去机场接你呢！”齐之宣转身发现是庞鲸，惊吓瞬间飞走，开心的不行。
“嗯，我没等队里一起，自己先回…”庞鲸俯下身亲过去，本来今天结束集训大家一起聚餐明天才回，但庞鲸等不及，饭都不吃就跑了，挨了潘修平好一顿数落。
“唔..”齐之宣手里还握着根数位笔，人已经被吻的说不出话来了。
庞鲸每次亲人都喜欢亲很深又很久，好像总也亲不够，这次也是直到齐之宣脸变得通红，庞鲸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
“怎么不换气啊傻瓜。”庞鲸捧着小傻瓜红彤彤的脸又啵了一下。
齐之宣没有回答，红着脸喘了会儿伸手捞他的脖子，还想亲。
庞鲸知道他要干嘛，伸出手指轻轻挡在他的唇上，指腹摩挲着发红的唇肉，低声凑过去说“再亲我忍不住了，这里可不方便。”
齐之宣刚缓过来的脸腾一下又红了，搂人脖子的手也不搂了，恼的推了一下，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转身回去继续工作。
庞鲸低低的笑起来，去旁边找了把小板凳坐到他身边。
“什么时候去海城？”他瞥了眼屏幕上的参考图，随口问道。
“快了，这个月吧。”庞鲸问的是君君集团游戏美术外包的竞标时间，明月归的方案已经出来了，齐之宣和美术团队做的测试稿也即将完成，等最后整体打磨一边就可以了。
“那到时候我陪你去，我集训完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庞鲸坐了个小板凳，正好把脑袋搁人腿上。
齐之宣摸了摸庞鲸扎手海胆似的脑袋说“到时候看吧，还没定具体时间，怕你要上课。”
庞鲸嗯嗯的应着，眼皮却越来越沉，训练每天都累的不得了，今天更是赶一大早的飞机，觉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已经是困得不行了。
齐之宣没再说话，自己忙自己的，就让他趴在自己腿上睡，期间陈润松还进来过一回，给他送麻薯，看到这两人长在一起似的，牙都要酸倒了。
“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黏人啊。”陈润松轻手轻脚的进来放下盘子，压低声音笑他们。
齐之宣笑笑没说话，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庞鲸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很会照顾人，做事情也很有主意，但只要和齐之宣在一起，就黏黏糊糊的。
有时候苦了累了痛了的虽然不说，但总会格外黏人，就像这次集训，应该是很辛苦，所以打电话很频繁，发消息也很多，挂电话之前一定要说让齐之宣说爱他，还要让人隔着电话亲，亲少了还不高兴，像没撒过娇的别扭小孩儿，要把前十几年的小孩儿劲儿都补回来。
等齐之宣把图画完，又排除了一些不符合时间的硬盘，还把陈润松端来的麻薯都吃了一小半儿的时候，庞鲸终于醒了。
齐之宣揉了揉他睡出印子的脸颊让他快起“一会儿吃完饭你回家去睡吧。”
“你呢？”庞鲸伸手搂住他的腰，想把人一起带走。
“我晚上回。”齐之宣拨开他的手，腿被压得发麻，小腹胀的难受，只想赶紧去卫生间。
“那我等你一起回。”说完又过去缠人，胳膊还在人肚子上箍的死紧。
这一下力道太足，齐之宣也顾不上腿麻，跳起来就往卫生间冲。
“诶..”庞鲸看着他飞走，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
很快，祝明月这边通知了齐之宣竞标的时间，他提前了两三天准备去海城，正好赶上了周末，庞鲸也就跟着一起。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恋爱后第一次一起出远门。
在一起几个月，他们竟没好好出去玩过一次，就连看场电影，都得凑着庞鲸不训练，齐之宣不开店的周末。
其实生活节奏并没比一个人的时候改变太多，但也许是有了爱人，就总是会觉得时间不够用，总还想在一起做更多事情。
“所以过几天是你要上去展示吗？”庞鲸看齐之宣坐在飞机上还不忘拿着ipad念念有词。
齐之宣点了点头，“一小部分，大方案和交付造价之类的有项目负责人，我主要是做内容的概念设计，这段时间和明月归的同事们做了游戏概念pv，到时候需要上去说明一下。”
飞机起飞，轻微的震动传来，齐之宣觉得有些颠簸，于是就把平板关了靠在庞鲸肩头。
慢慢的进入平飞阶段，机舱渐渐安静，只有一些空调通风的气流声，“这次，明月归其实是因为我惹上的无妄之灾。”齐之宣忽然说。
庞鲸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靠回椅背，示意他继续说。
“这次竞标的对手，叫梁远声，就是上次和松松蒋老板他们吃饭时遇见的那个人。”齐之宣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和他，以前恋爱过..”他偷偷瞥了眼庞鲸，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往下说，断断续续讲了些过去的事情。
这些事，庞鲸早就从祝明月那里听过，但从齐之宣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心里发堵。
“抱歉，以前没告诉你这些。”齐之宣以前一直都没说，是觉得没机会也没必要，过去了的人和事不应该让参与未来的人感到烦恼，这次纯属是凑巧了。
“你喜欢他什么？”庞鲸听到齐之宣说起他们恋爱的时候虽然是一句话带过，但还是觉得很烦躁，这么差劲的人凭什么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可以拥有齐之宣。
“啊？”齐之宣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眨巴着眼睛，一时竟答不上来，喜欢梁远声什么？他竟然渐渐有点忘了。
“算了，我不想知道，反正以后你是我的。”庞鲸忽然觉得自己问的很没意思，反正不管喜欢什么，他都会让齐之宣的取向是他。
“好的。”齐之宣点头笑了，乖乖窝回他的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