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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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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翻看刚才赵浩宇的笔录，揣摩片刻，开口问道：“董姐，我们队真的不能招一个搞技术的吗？这个我真不会。”
董灼华靠在饮水机旁边，手里拿着一次性纸杯，悠闲道：“已经把需求报上去了，过阵子看看我们陆老板能不能去警院骗个新兵蛋子进来。”
小吴仰头长叹一声，把笔录合上放到一边：“哎，但愿如此吧！”
“我们什么时候去审王书豪？网监的兄弟还在查他案发当日的行程，这家伙有事没事避着摄像头走干嘛？”
林景拧开保温壶，壶里的水蒸气一下子从里面蒸腾而出，模糊了他的面容：“心里有鬼呗，就是不知道是大鬼还是小鬼了。”
“等陆队回来吧，现在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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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还敢抓我？信不信我投诉你乱抓人！”
陆骁带着董灼华坐在王书豪对面，再次审讯的王书豪觉得警察也问不出别的东西，一改之前的瑟缩，看起来颇有几人第一次在光辉娱乐见面时的鼻孔朝天的样子，对于陆骁的问话显得十分不耐烦。
陆骁原本是低头在看手里网监同事新传过来的材料的，听到这话不由抬起头看着他：“这是你的权利，不过我们的流程合法合规。”陆骁顿了顿，再次问道：“姓名？”
王书豪忍了忍，指着陆骁道：“你给我等着！”
陆骁充耳不闻，再次重复：“姓名？”
董灼华从电脑前移开视线，看向王书豪，柔声劝道：“你别太在意，我们队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好好回答问题他不会为难你的。”
林景和小沈站在监视屏后面，透过单层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画面，听到董灼华的声音不禁啧啧称奇：“副队这是吃错药了吗？还是脑袋被门夹了？”
小沈瞟了他一眼，悄悄远离了林景。
审讯室里的两人也听到了林景的声音——笑话，他们戴着耳机的好吗？表面上不动声色互相对视了一眼，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动声色地继续。
“出去你给我等着。”董灼华在心中暗道。
陆骁用笔在桌面敲了敲，一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样子：“我的耐心不多，回答我。”
王书豪梗着脖子：“我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骁耐心用尽，把笔一丢，推开椅子摔门而出，带动的气流让董灼华面前的电脑屏幕都剧烈抖动起来，她不得不伸手扶住屏幕以免眼睛被晃花。
不一会儿，小吴用文件夹端着三杯水走了进来，把其中一杯放在了王书豪面前的桌板上。
小吴坐在了陆骁之前的位置上：“你别生气，喝点水。”
林景目瞪口呆：“不是，这两人今天是怎么了？都吃错药了？谁下的毒？”
陆骁走进监控室，拉开面前的电脑椅坐在，靠在靠背上随口道：“林景你胆子真大，仇恨一拉拉两个。”
对面审讯室里还在继续。
王书豪盯着小吴的脸看了半晌，愣是被小吴之前当场拿下和现在柔情似水的骤然转变给弄蒙圈了。
董灼华想了想，和他道：“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闲聊而已。”
小吴在旁边双手捧着下巴插嘴：“对啊，你不知道我最近追了一个小明星，据说练习了整整两年！平时训练可辛苦了！”说到这里，小吴还一脸崇拜地看着王书豪：“我听说你当练习生三年了，能坚持这么久，真厉害！”小吴在心里“yue”了一声，暗道：不把他话套出来还真对不起老娘我受的工伤！
监控室里林景更是“嚯”了一声，差点下巴没合上：“这、这、这是小吴？！不是被谁假扮的吧！”
小沈也是一脸震惊，他入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打遍全市局无敌手的小吴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低头想去找陆骁的表情，结果发现他脸色变都没变，好像一切都提前预知到了。
“陆、陆队，这真是小吴吗？”审讯室里还在继续，林景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只能向陆骁求证。
“是啊，你们不知道吗？”
“这谁知道啊！大比拼的时候个个排队等着被她撂倒，哥们儿也不敢拿她当人看啊！”
小沈在旁边小声补充道：“我们一般都是把她当神看的。”
陆骁笑了一声。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王书豪在小吴的一声声的吹捧中渐渐迷失自我，如果不是四周的布局和监控，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你们不是业内不清楚，我们练习生内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三六九等？”
“当然，就像学校里成绩好的学生能得到老师更多的照顾。在公司里也一样，那些业务能力差的，公司每个月相当于白白养着这批人，业务能力强的说不定明天就能出道当明星了，有什么好东西公司也会先渴着他们。”王书豪拍了拍胸脯：“就像我！公司有好东西都是先给我挑，我不要的再给其他人。他们啊，都是等着求我从手指缝里漏一点下去给他们呢！”
“哇！”小吴星星眼崇拜地看着王书豪。
王书豪说得越发起劲了，简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而且，我表哥是经纪人，我表哥小时候最疼我了，我说给谁就给谁，我说不给就不给，你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求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吴趁热打铁：“你说得我都对你路转粉了！我听说练习生平时压力可大了，你有什么排解的诀窍吗？我也想去教教我喜欢的那个小明星～”
王书豪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压力大是因为他们不会疏解，我每个星期都去按摩，不仅放松身体，还能爽一爽。”
小吴和董灼华对视一眼，这和他们查到的王书豪每个星期固定出现在市里一家大型会所的行程对上了。
“我们练习生强调的是弱肉强食，”王书豪还在继续：“那些业务不行的要给我们当小弟，替我们去跑腿。”
“真嫉妒你的小弟，竟然能为你跑腿！”小吴适时吹捧道，还特意用上了自己最夹的声音。
“这有什么，我让他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就是去死也得给我死啊！”
小吴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真羡慕廖子默他们啊。”
王书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陷阱里，还在沾沾自喜：“廖子默他们算什么小弟？吕庸才是我手底下最好用的一条狗，我让他去死他还就真去死了，就是可惜被警察发……”王书豪突然清醒过来，小吴和董灼华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盆冷水像是从头上泼下来，把他整个人都冻得一抖。
小吴今天涂了口红，女王色，王书豪就看着小吴红色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他越听越觉得恐怖的字句：“可惜怎么了？嗯？”
“我、我……”王书豪这下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竟然就被警察几句吹捧给捧出了原形。
我出不去了！
王书豪在心中懊恼不已。
“你现在说和等我们找到证据后再说都是一样的，不如现在就告诉我们，对大家都好。”
王书豪可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让他得意忘形好把事实说出来，什么温柔体贴，什么追星，那些都是假的！
他现在看着小吴的嘴巴是越看越害怕，最后竟然不自觉地发抖，牙齿不受控制的发颤，发出“咯咯”的声音。
“你怎么了？”小吴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弯腰向他确认情况。
“你、你离我远点！”王书豪抱着手臂，向小吴的反方向靠，他突然觉得刚才离开那个男警察竟然不如这个女警察恐怖，他应该让那个男警察留下来的！
“我要刚才那个男警察回来！我只和他说！”王书豪大喊道。
小吴后撤离开，单手摁住耳机：“陆队。”
陆骁推开审讯室的铁门，小吴走出去反手带上铁门。
王书豪还是抖得厉害，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从小吴带给他的阴影里出来了，抱着自己颤颤巍巍乱喊乱叫：“我、我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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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推开监控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林景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吴也很懵逼，耸肩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像是见鬼了一样，他不会是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吧？”
小沈翻来王书豪的个人信息，仔细查看一番：“没有啊。”
监控室的三人摸不着头脑。
“对了。”小吴突然想起一件事。
林景：“什么？”
小吴举起拳头：“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林景脑内警铃大作，震惊道：“不是吧？！现在就要解决掉我吗？不给我点时间交代后事吗？！”他看向小沈，却发现小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墙角去了，远离了战争中心：“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小沈闭着眼睛紧贴在墙壁上，道：“夫妻还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呢！更何况我跟你又不是夫妻！”
小吴看着小沈识相的动作点头：“姐放你一马。”又转头看向林景，冲他微微一笑：“但是你嘛……”
“嘎达！”小吴的骨头一响，林景抖了一下，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王书豪怕成这样了，他也想要刚才那个男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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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陆骁和董灼华推门而出。
“陆队！董副！”
“陆队！”
“通知集合，我们去第一现场！”陆骁挥了挥手里的笔录，嘴角和眉毛上挑，是案件告破嫌疑人向正义和法律低头后的表情：“王书豪就是凶手。”
“我就说这小子不正常！”林景一只手做拳狠狠砸在另一只手心上，这些天心头上被王书豪这块难啃骨头堵得不上不下，现在听到王书豪伏法的消息终于解气了。
小沈挠了挠头，不太明白：“所以，王书豪他为什么要杀吕庸？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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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王书豪低着头，这会儿缓过来了一点，双手放在小桌板上互相抓握。他的声音很小，不知道是说给陆骁他们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们在宿舍里欺负吕庸欺负习惯了，他……在我们眼里他算不上是我们的舍友，他只是一个奴隶，一开始推他一下他一声不吭，也不和经纪人说，久而久之，我们打他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一遇到什么不如意的就拿他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