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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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温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为什么呢？江辞和陈诉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诉之前和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俩好像真的关系不一般，但......
第二天早上，温樊顶着个黑眼圈下楼的时候把谢娴吓了一跳。
“阿樊？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谢娴急忙接过温樊手里的书包，抬起他的脸观察了好一阵。
“喔......就是有点事想不明白。”温樊任谢娴摸着，等谢娴终于确定好了，才又慢悠悠走到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依然只有两个人的早饭，已经持续有一个月了。
虽然温樊很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但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一句：“妈，爸出差了吗？”
“他说公司最近很忙。”谢娴急忙把温樊的粥盛好，又吹了两下递给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喔。”温樊接过去喝了一口。
不回来倒也合他的意，反正最近谢娴也很忙，大概也没空难过。
“妈，我这周末物理竞赛复赛，大概会留校，等复赛过了，应该会去省外集训一段时间，所以后面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温樊一边吃一边说着他接下来的时间安排：“其实那个集训也是，要复赛考一等才能进，集训时间是一个月——”
“放心考吧。”谢娴笑着说：“物理竞赛是你喜欢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你喜欢的事情上放开手去做，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温樊还想说话，谢娴又笑着打断他：“也不用担心妈妈，我最近也忙着带学员，刚好最近有一个我觉得还不错的学员，后续也没什么时间。”
于是温樊也笑了：“那你都忙着带学员了，打算什么时候带带你儿子学设计啊？”
“我当然随时欢迎我的宝贝。”
谢娴撑着半边脸看他：“我很开心，我能教我儿子他真正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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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早饭温樊吃了很久，他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踩着点的，但刚一到班级，李军智就抛出了个惊天大雷。
“由于我们上一学期的军训延期，所以学校那边拟定在临近各位同学的高二上学期末，也就是下星期，进行我们的军训。”
“啊......不要啊.....”
“我还以为躲过了...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赶紧让我生个病吧....”
底下一片哀嚎。
“我们是冬训啊各位同学，比起在大太阳底下站军姿，我们穿多一点衣服还是可以避免的吧？”李军智在前面乐呵呵地笑着。
“下星期？”温樊嘟囔着翻了一页竞赛习题：“那不是刚好撞上全国物理竞赛集训吗？”
“有那信心能拿一等？”刘鑫在一旁看他一眼。
“九分信心吧。”温樊说着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是止不住的骄傲：“毕竟以我的水平，学校已经关不住我了。”
“神经。”刘鑫笑着骂他一句。
“哎，你呢？”刘鑫转了个身，面向后面的蓝筱。
“什么叫哎？”蓝筱不满地瞪他一眼：“老娘没有名字吗？”
“蓝大小姐～”刘鑫赔笑道：“您这次有信心吗？”
没再听那两人打闹，温樊一边转笔一边想着眼前这道竞赛大题该怎么解。
题目有些难，但还不至于一点思路都没有。
“咚咚。”
有人在他桌子上敲了两下。
温樊抬头，却又暂时不是很想看到那张脸，但短暂犹豫之后，他还是问了一句：“咋了？”
“姜蓉找你。”江辞说。
“找我？”温樊皱眉：“难道是我字又变丑了？”
“不知道。”江辞淡淡道：“刘倩倩也在，大概是关于她的事。”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两人又静了一会，温樊才起身道：“知道了，现在过去。”
刚走了两步，江辞就又拉住他的手，和之前拽手腕不一样，这次是牵着，轻轻地往回拽。
他的声音也轻轻的：“复赛，有信心吗？”
“怎么了？”
温樊心情不错，弯了眉眼看他：“没信心的话，你打算帮我建立信心吗？”
“嗯。”江辞盯着他的眼睛。
他这么直白，倒是让温樊有些心虚。
他耳后有些热，于是急忙收回手往后一步：“我先去办公室了。”
江辞看着他出了教室，才终于把目光收回，落在温樊没解完的那道题目上。
有些难，大概是这次省级复赛会出的最难类型的题目。
温樊到办公室的时候姜蓉正在询问刘倩倩：“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有这些心思很正常，但你——”
人家女生的墙角温樊还是没兴趣听的，于是他索性推门进去，打断正在说话的姜蓉：“老师，我来了。”
“正好。”姜蓉招呼温樊过来，接着把一台手机放到台面上，锁屏正好亮起来。
那上面正是一张他的照片，角度像是偷拍，但又刚好整张脸都在屏幕上。
“这是你的手机吗？”姜蓉说着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了背面：“我问刘倩倩是不是她的，她怎么都不说话，所以我只能叫你来问了。”
温樊愣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旁边红着眼睛的刘倩倩，一副要哭的样子。
“啊......”温樊正在组织语言，旁边的刘倩倩就忍不住先开口：
“老师，这其实——”
“是我的。”
温樊往刘倩倩那边靠了一步，悄悄拍拍她的手背，又笑着说：
“姜老师，我让她帮我拿着的，而且你也知道嘛，我这人比较自恋，喜欢放点自己的照片，其实这张照片是徐泽宇给我拍的，我还——”
“行了行了。”
姜蓉打断他，又看了刘倩倩一眼：“你们之间的事我暂且不管，但再怎么样，我还是要依照校规把这部手机收了，知道吗？”
“可是老师我——”刘倩倩还想说，但被温樊先一步打断了。
“知道了老师，我们下次绝对不会再犯，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姜蓉像是被他气的头疼，于是摆摆手：“走走。”
“好嘞，谢谢老师。”温樊急忙拉着刘倩倩出去。
彼时大课间跑操早已开始。
走廊和各个班级都安安静静的，温樊带着刘倩倩跑到一条没人看见的走廊才终于停下。
他没问刘倩倩那部手机的事，也没问为什么屏保照片是他。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趴在栏杆上，笑着说：“这里没风，不然怕你冷。”
不知道怎么，红了半天眼睛都没掉眼泪的刘倩倩，在此刻才终于哭出来。
抽泣的声音不大，但胜在断断续续。
她捂着脸，肩膀抖动的幅度很小，就连抽泣声都极力忍着，不想让人发现自己正在难过。
“我不会转过去的，想哭可以不用忍着，但是要在他们跑完操之前喔。”
温樊说话很小心，说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前方。
等这句话说完，刘倩倩才终于放出声音抽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温樊，对不起，其实我只是不想让老师收我手机的，其实那个手机是我的......对不起......连累了你......”
“没关系。”
温樊依旧趴在栏杆上：“你不想让老师收手机，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我爷爷......马上要手术，我今天没办法，才带来学校的.......我等他的视频电话，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
刘倩倩抽泣着，连话都说不清楚：“我没想触犯校规，但我...实在太想他了......”
温樊沉默了一会，直到刘倩倩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他才继续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你还记得自己的微信账号密码吗？”
“嗯。”刘倩倩说着也和温樊趴在同一个栏杆上：“我记得的。”
有跑完操的大部队从楼下上来，温樊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转过头去。
“我帮你拿一部手机过来，你登自己的微信，等打完再还给我就好了。”
“真的吗？”刘倩倩偏头看他：“但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温樊终于转头看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来。
“爷爷的事更重要些。”
温樊回到班级的时候江辞正一个人在位置上写题。
见他回来了也只是抬头看一眼：“李军智刚刚问你去哪了。”
温樊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接着问：“蓝筱呢？”
“去厕所了。”江辞说。
温樊“喔”了一声在位置上坐下。
刚一坐下，就看见他原本没解出来的那道大题上，有几个刚列出来的条件和指向性箭头，不是他的笔触，是他身后这位的。
于是他提笔，顺手把解题的公式写出来，等差不多摸到门路了，他又放下笔转头，朝江辞伸手：“手机。”
江辞看他一眼，接着低头，把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温樊手上。
温樊按开锁屏，是久久的生活照，他欣赏了一会儿，又递回去给江辞，示意他解锁：“不问问我用来干什么？”
江辞按开屏幕：“随你。”
温樊对他此刻的态度十分满意，于是点开微信，顺势退出：“手机借我用一天，晚上放学前还你。”
“复赛在这周六。”江辞问：“周五放学回家吗？”
“怎么了？”温樊把江辞的手机收好，放进书包里：“有事？”
“爷爷这周六走。”江辞说。
“这么快？”温樊皱眉道：“跟他们几个说了吗？”
“说了。”江辞盯着他：“徐泽宇和孟雪没空，他们说会抽空去，刘鑫和蓝筱周五有事，所以周六早上去。”
“你呢？”温樊问他：“你什么时候去？”
像是早在等着温樊这么问一般，江辞又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妹妹她周五晚上会去帮爷爷收拾，我下了课去。”
“那我跟你一起吧。”温樊说：“他们都两两成群结队的，咱俩不一起倒显得不合群。”
江辞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好。”
＊
江辞的手机温樊是晚上回到宿舍才还回去的。
刘倩倩成功接到了爷爷爷爷打来的视频电话。
老人很开心，但同时也很虚弱，大概打这一次电话就要进手术室了。
刘倩倩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一脸歉意：“真的很谢谢你温樊......各种方面的。”
没戳穿的暗恋也好，帮她违反校规受戒也好。
“不客气。”温樊笑着说：“反正不是我的手机，收了也不心疼。”
江辞在他身后冷不丁地抽走自己的手机：“走了，回宿舍。”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