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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瓷语》补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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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许寒悠的手机“嘟嘟”地响了两声。
助理小喻：徐照被人打了，断了七根肋骨。人正在医院手术。收到消息请回电。
许寒悠脸色突变，无名怒火不受控制的蹿上心头。林予望承诺过会让林家的保镖跟着徐照，不让孟舒的人伤他分毫。
他失约了。
“你知道徐照受伤的消息？”
许寒悠全身都在颤抖，八年前在血泊中看着好友相继离世的恐惧席卷全身。
“两个小时前我收到的消息。黄剑骁现在已经快疯了。他看上的演员都没档期。”
在短剧圈子里，叫得上号的演员，都得提前三个月递剧本，更何况像徐照这种在二线和三线之间徘徊的小明星。
找不到人是常事儿。
《瓷语》的live直播在14号的下午两点，现在是13号的凌晨。
这么短的时间里，大罗神仙也捞不到人来救场。若是找不到替代的外卡人员，《瓷语》剧组将被视作全员违约，除了要赔付违约金，还会被列入繁星经纪的业内黑名单。
上了这份名单的演职人员，将会被限制接触亿星系的工作机会。这对新人编剧、新人演员和新人导演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许寒悠用余光瞥了一眼顾姜辞，他察觉到了探寻的目光，不由得露出明媚的笑容。
“你打算用外卡？”许寒悠正色问道。
“除了用外卡，现在没有更换演员的方法了。”盛林芳无可奈何道。
在live直播进入48小时倒计时之后，参赛剧组不能弃赛，除了编剧和导演，其他人员没有更换主演的资格。
“你确定你要压他？”许寒悠一脸严肃地问道。
外卡资格不是乱给的，走外卡流程的人是要压积分进去的。若是Live直播没有达到预期的业绩，给外卡的人是要被扣多倍积分的。积分不够扣，是需要贴钱进去的。
这不是随便就能给的机会。
“我中意他，你如果能说服他参演《瓷语》，我立刻走流程。”盛林芳笃定道。
“清晨五点前，我给你答复。”
许寒悠在路口拦了一辆计程车，拉着顾姜辞消失在十字路口。
景安医院1309。
徐照安静地躺在病房里，距离手术结束才过去十分钟。除了骨折，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
麻醉药效还未过去，徐照还在昏睡中。在病房的窗边，许寒悠燃起一根烟。他的心乱得厉害，按照徐照的状态，接下来的三个月行程，他都没有办法完成。与源兴的对赌业绩，大概率也无法完成了。
“你的肺不好，心情不好，吃颗糖。《瓷语》若真找不到人，我可以联系惠玲姐。剧本出来的时候我看过，高澜这个角色的原型是她的婶婶。”
许寒悠的手中出现了三颗水果软糖。他抬头看向这个青春阳光的帅小伙，笑问道：“你看过《瓷语》的剧本？”
“黄剑骁给我递过剧本。”顾姜辞轻苗淡写道。
“你为什么拒绝了？”
许寒悠面上扯出好奇的笑容。繁星经纪的PK赛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赢了还能拿奖金。这不是一个专门针对专业演员的PK赛。
“我只想做陶瓷，不想出名。”顾姜辞坦诚道。
这也算是委婉拒绝。
“那你为什么答应把‘绿薇’借给黄剑骁拍《一见不钟情》。那个茶壶，一旦出现在剧里，盛澜陶瓷工坊也会被人挖出来。”许寒悠试探道。
“出名的是工坊，又不是我。”
“所以，这是拒绝？”许寒悠笑问道。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若骄阳，那俊美的面庞与多年前那个午后相遇时的笑靥相互重叠，顾姜辞的心剧烈颤动，一时间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他的问题。他木然地点头。
“今日这事儿，别放在心上。夜深了，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等天亮了，你再离开。”
许寒悠的手机又响了，《瓷语》要开天窗的事情已经惊动到亿星娱乐的老板了。凌晨两点他们要开一个紧急会议。
顾姜辞守在病房里，哪儿都不敢去。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不禁想，他是不是对所有的签约艺人都这样掏心掏肺。
其实，如果他开口，他不会拒绝的。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月光之下，一道带着怒气的长影立在顾姜辞的身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
强烈的怒火炙烤着屋里沉静的空气，顾姜辞立刻认出了来人的声音。
“护工。”
“你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雇佣我的不是你。”
顾姜辞分毫不让，林予望拽住他的领口，囔道：“我和他之间，不是你能插足的。”
拳头落在顾姜辞的身上之前，屋里弥漫起了淡淡的烟草味。
“放手，别逼我动手打你。”
许寒悠双脚交叉，慵懒地靠在门栏处。柔美的眼中，射出强烈的敌意。
他正在用对待敌人的眼神望着他。
林予望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精神头。
“寒悠，听我解释。”林予望乞求道。
许寒悠唇角勾出嘲讽的笑容，“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解释有用吗？”
他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林予望对这样的许寒悠十分陌生。相识以来，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寒……寒悠，徐照的事情，是老爷子做的。我已经把徐照的保镖换了，不会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林予望小心翼翼地走到许寒悠的身边，用指尖触碰他的掌心，他如触电一般，决绝地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我们之间结束了。”
许寒悠顿时红了眼眶，他眼中的冷漠如一根刺般扎在了林予望的心上。他强势地与他十指相扣，倔强地将他拥入怀中。
“许寒悠，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林予望声音颤抖道。
“你也说过不会帮我做任何决定的。”
许寒悠一拳打在林予望的脸上。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林予望想要辩解，却心虚地低下头。
“顾石悦愿意让徐卓救场，你凭什么用我的权限驳回了她的申请？林予望，你别用联系不上我来糊弄我。别人不知道我在哪儿，你还不知道我在哪儿吗？”
徐卓是亿星的签约艺人，享有轮空优先权。在规定时间内，许寒悠不在系统流程里给出确定答复，系统会视同他同意补缺申请。
若非林予望用他的账号明确驳回了顾石悦的申请，《瓷语》的live放送压根不会有任何开天窗的风险。
“寒悠，徐卓是亿星D约部的，他若是进入PK赛，你需要做担保。这里面风险很大。”林予望辩解道。
许寒悠冷笑着将他推到一旁，“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只是一个C级的PK赛而已，就算做担保，我的积分也够。你只是不想得罪看上徐卓的那位而已。他如果进了PK赛的循环，亿星就会启动艺人保护机制，那个人就没机会骚扰他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件事儿生气？寒悠，你知道的，我现在需要他的支持。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
林予望就像一个碎掉的瓷娃娃，眼里没有丝毫生气。
许寒悠的心没有缘由地痛了，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拥抱眼前这个男人，告诉他他没错。只是，他们的立场不一样了。
“林予望，作为一个商人我能够理解你所有的决定。作为一个爱人，你已经出局了。我不需要一个不尊重我又想为我好的爹系男友。”许寒悠冷声斥责道。
“寒悠，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招惹那个人。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护住你，你等等我。我只需要时间。给我一些时间，无论是孟舒，林家还是其他的，我都能处理好的。我们能够回到过去的。”
林予望执着地拉着许寒悠的手，说什么都不让他挣脱。许寒悠不忍再对他动粗，只得任他拉着。
他望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儿，平静地问道：“就算你其他的都能处理好，那孩子呢？你和孟舒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病房里突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林、孟两家不可能同意孟舒打掉这个孩子。孩子生下来了，林予望同孟舒之间的联系就切不断了。
林予望可以不要孟舒，但是他不能逃避对那个孩子的责任。而那个孩子就是他对他们之间感情不忠的证据。
“寒悠，对……对不起。那天，我真的喝多了。我们又吵了架，我……”
林予望紧紧抱住许寒悠，只是他抱住的人儿身上已经没有了他想要的那抹温暖。
“我能够理解所有的事情，我相信你和孟舒是逢场作戏，可我受不了你去陪她，在她家留宿。我会胡思乱想，会嫉妒得发疯。我讨厌自己这样。予丰哥的死，我很遗憾。你要回林家，我尊重你的选择。其余的，我们都不要强求了，好不好？”
这字里行间处处透露着绝望。林予望久久没有搭话。许寒悠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寒悠，如果我放弃一切奔向你，我们还有可能吗？”林予望呜咽道。
许寒悠轻轻摇头，将人拉到了屋外。
“我不知道。”
伴着轻柔如风的声音，病房的门在林予望的眼前缓缓关闭。他望着许寒悠在他的视线中渐渐消失，却无法做任何挣扎。失去他，便是他回到林家的代价。
良久之后，走廊处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屋外的人影伴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无踪。
许寒悠的眼角突然划过两行热泪。他背靠着门，毫无生气地坐在地上。一道长影立于身前，他没有力气抬头，也没有心情搭理。
突然，他的嘴里多了一丝甜味。那是入嘴即化的牛奶巧克力。
“《瓷语》事情还没有谈完，你暂时还不能消沉下去。”
顾姜辞在许寒悠的身旁席地而坐。
“我能答应出演《瓷语》，不过我有个条件。”
巧克力的甜味在嘴里扩散，血糖升高之后，许寒悠的眼里渐渐有了焦距，他温柔问道：“你想要什么？”
顾姜辞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我不喜欢欠人东西。你的修车费，我就拿这个抵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