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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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皓的美好的憧憬没有如愿以偿，这一次张萧严没有在火车站前接着他，告诉他自己有点事情还在老家，让何皓先自己随处转转，自己傍晚就去找他。
偌大的S市，何皓能去哪里呢？
何皓四处周游，最后看网上论坛的推荐去了S市的一个公园，母亲给他打来了视频电话。
“皓皓，你国庆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在E市随处转了转。”何皓把镜头对准眼前的湖泊，“我和朋友来公园转了。”
“那你朋友呢？”
“他们去厕所了。”
“那你们转吧，要是没什么事就买张票回家。”
“回什么家啊妈，一来一回都够去旅游了。”
“行吧行吧，那你自由安排吧。”
何皓挂了电话，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潮，一家人一起欢愉打闹、三两个朋友一起在草地上野餐嬉笑、上年纪的老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静待日落……何皓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一个人也要好好转转啊，何皓。
赵宇凡一整个假期的生活几乎都在他的小房间里。
但是对于处在孩童时期的妹妹来说，自然是想出去玩的。于是整天对着老妈老爸说“出去玩”“去外面”……最后父母想了想全家要不然去爬山吧。
赵宇凡拒绝。
妹妹：“哥哥哥哥去嘛～～”
赵宇凡：“哥哥嫌远。”
妹妹：“老师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赵宇凡：“哥哥嫌累。”
妹妹：“老师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赵宇凡：“你们老师真这么说的？”
妹妹点点头：“所以哥哥去嘛～”
赵爸看他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上厕所吃饭就没出来过，好不容易全家一起出去旅游，赵宇凡还不乐意，瞬间来了火气，气汹汹地走进赵宇凡房间里。
赵爸：“赵宇凡，你小子快起来一起去爬山！”
妹妹站在一旁被爸爸吓得瞬间不敢说话，赶忙跑了出去。
赵宇凡坐在书桌前不说话。
赵爸走了过去：“你不想去？”
赵宇凡：“我不想去。”
赵爸问：“为什么不想去？”
赵宇凡：“景点一群人有什么好去的啊？”
赵爸：“你懂什么，平时没人谁去？大家不都趁节假日去的吗？”
赵宇凡抗拒：“反正我不去。”
赵爸怒：“不行！不去也得去！你整天待在家里都要发霉了。”
赵宇凡不乐意：“发霉也不用你收拾。”
赵爸：“你是我儿子，你要是别人家的我管你发不发霉呢！”
赵宇凡默不作声。
赵爸灵机一转：“你要是不屈服，咱们就家庭投票吧。”
于是把赵妈妹妹叫来家庭投票，赵宇凡1:3，少数服从多数，最终上了车。
赵宇凡内心愤愤不平，这分明是不可战胜的投票。他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他去，真想去他们夫妻二人带着妹妹去不就行了吗，为啥非要一起去，这么热的天人又多，光想想那个人挤人声接声的场景都要烦躁的不行。
于是他一路上都没说话，当然一家人也都没怎么说话，除了妹妹一直兴致勃勃。
国庆假期，诚然处处是人，E市郊区的小山虽然是小众景点，但是停车场的车辆却不胜枚举，一路上人影重重。
一家人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歇，赵宇尘兴致勃勃，小孩子一路撒欢，赵宇凡就跟在身后怕跑丢，最后的父母两人则走在一起相伴。
到了一处亭子，赵宇凡终于逮住了四处乱窜的妹妹，和父母一起在在亭内休憩。
打开手机，微信提醒您有一条新的信息。
点开：何皓发来了一张照片，配以“一番美景送给小学弟”的文案。
照片里何皓站在草地上，一只脚腾空，手上拿着泡泡水，嘴巴嘟成圆形，吹出一个个泡泡漂浮在空中，阳光透过映射出一道道彩虹。背景虚化，赵宇凡看着何皓身后是一座大桥，看起来是湖边，整个画面生动而和谐，人物的俏皮与盎然的绿色完美融合。
赵宇凡：“不是风景吗？”
何皓：“我就是风景啊！哈哈哈，好看不？”
赵宇凡思忖了一下：“好看。”
何皓：“你在家干嘛呢？”
赵宇凡：“爬山了。”
何皓：“爬山啊，那肯定要走好多路，累不累？”
赵宇凡：“（机智）还好。”
何皓：“快回来了吧？”
赵宇凡：“你回学校了？”
何皓：“还没有。”
赵宇凡：“嗯。”
何皓：“回来一起出去玩啊，郑书易说之后要带着社员出去转。”
赵宇凡回复了个“ok”的表情包，何皓便没再发过来了。
何皓和张萧严玩了2天半，张萧严这次带着他去了郊区转了转，两个人又在市区看了部电影。
何皓这次还去了张萧严的研究生学校——S市的师范大学。虽然综合实力没有何皓的T大高，但是校园一望无际、楼宇高高低低、乔木四季常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一路上何皓看到许多文科学院，音乐学院、美术学院等等俨然一派文化气息。
临近张萧严生日，两人在S市一所商场里的优衣库闲逛时，张萧严看上了一件灰白色的格子衬衫，穿上很是精致。但是一看价格300块钱，张萧严想想自己的预算，还是有些遗憾。
何皓看出来他挺喜欢，没买肯定是钱不多了。张萧严的妈妈退休了，他每个月都省吃俭用给母亲一些钱，这次何皓国庆节过来又花了不少，估计是预算不够了。
想到他即将过生日，何皓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还有一些奖学金，于是给张萧严买了这件衣服。
付款的时候，何皓看着售货员打包衣服，心里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看到张萧严一脸笑容，何皓还是把手机伸了过去付款。
张萧严一路上笑得跟朵花儿一样，买完就穿上，还一个劲地问何皓好看不，何皓看着他一脸孩子气，只得夸好看好看。
张萧严上厕所间，何皓看着工商银行卡里的奖学金还剩下200多块。这本来是他留给自己的备用金500多块，以防有什么急事备用，但何皓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以后慢慢再攒吧。
只要他喜欢，贵点也没什么了，也不是常买，毕竟这一次他来基本上都是张萧严买单。
可张萧严不知道，何皓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件是超过200块钱的，鞋子也是100以内的。衣服超过100块钱何皓就觉得有点贵了，大部分贵点的衣服都是姐姐给他买的，何皓自己不舍得买。
何皓从小家里就比较拮据，母亲受外婆的影响买东西都精挑细选，何皓又受母亲的影响买东西货比三家。
临走的下午，张萧严和何皓坐在火车站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东西。
“给你买桶泡面吧，你上车饿了就泡着吃，还有火腿肠、面包，营养快线也来一瓶吧……”
张萧严在前面的货物架上拿下一个又一个，何皓在后面推辞着：“不用了……买那么多，很贵的，我又吃不完。”
火车站便利店里的价格要比外面贵个几块钱，一两件还好，东西多了也就贵了不少了。
张萧严挑了一大筐，准备去付钱。
“没事，你吃不完拿回学校吃，就当给你买零食了。”
可是何皓还是觉得有点心疼，那么多东西，要是在外面买应该能便宜个二三十吧。
这个想法一直到张萧严付完钱，何皓还是觉得买的太多太贵了。
张萧严打开一包豌豆，嚼在嘴里：“嗐……能贵个多少，再说这一次你来我又没买多少东西。你不是还给我买了件衣服吗？”
何皓：“那不一样啊，那是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张萧严：“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买都买了，你别想了。”
何皓这才把一个又一个东西塞进书包里，塞不下的就放在塑料袋里。
“过的真快啊。”何皓在手机里翻阅这两天和张萧严的合照，“还没和你一起玩够呢。”
张萧严看着他：“我也没玩够，可是明天还要上班啊，唉。”
何皓眼神低垂：“唉……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张萧严：“别担心，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下个月的假期推到一起，到时候看能不能去找你。”
何皓心里瞬间燃起火苗，眼睛直放光：“真的？”
张萧严看着手机里的日历：“应该可以吧……回头我问问……只是平时可能就没有假期或者休息一天了。”
何皓听罢，心里的火苗又减弱了三分，他也不想张萧严平时太累。
“这样啊……”
张萧严：“别伤心，要是可以了我给你说。”
还有二十分钟快检票，张萧严的豌豆吃完了，背起何皓的书包，对着他说：“走吧，时间快到了。”
何皓不舍地起身，提起脚下的零食袋。
张萧严：“我也舍不得，但是没办法啊。”
张萧严看了看他的样子，又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拉着他走。
火车站前，何皓拖着沉沉的步伐，每一步都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张萧严在他身边走着：“要不我们去取个纸质车票吧？”
何皓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取报销凭证处，张萧严拿着何皓的身份证往机器上面一按，然后在屏幕上选中车票开始打印。
打印口吐出一张纸质车票，何皓看着张萧严拿在手里：“T市——S市。”
何皓：“已经是几天前的了。”
“对，我喜欢收集这种纸质车票。下次我去找你你也给我取这种车票好不好？”张萧严看着何皓笑道。
何皓强忍着不舍：“好……”
两人来到检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在刷身份证过闸机。
张萧严和何皓站在离闸机不远处。
张萧严：“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
何皓低着头，眉目间尽是失落：“我不想走……”
张萧严拉起他的手臂：“没关系，我们之后还会见面的，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
何皓心头一酸，呢喃道：“下一次……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张萧严：“不是说了我回去问问嘛，别伤心了，应该不会太久的。”
张萧严把书包从背上取下，递给何皓。
何皓背上书包，提起一袋零食：“那我走了……”
张萧严：“走吧。”
何皓步履蹒跚地往前走，走到闸机处又回头看看张萧严，他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何皓大声喊：“我走了，萧严，下次见！”
张萧严朝他挥手。
何皓过了闸机进到站里面，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张萧严。
他还站在那里，朝里面望去，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似乎在寻找自己。
何皓连忙打通视频电话，视线里看到张萧严接了电话，激动地说：“萧严，你往左边的透明的门看，我在这儿！”
张萧严迅速移动，何皓的左边是他的右边，东张西望，终于在一扇透明门看见了何皓。
何皓一看到张萧严，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淌下来，隔着厚厚的玻璃门，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朝门外的人喊道：“萧严！！！”
张萧严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看着何皓流泪，也有些情不自禁，眼眶湿润，朝着何皓点了点头。
“我舍不得你，你下次，一定尽早来找我！！！”
张萧严看着他一个劲地点头，对他回声：“快走吧，马上检票了。”
何皓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张萧严摆了一个“我走了”的姿势，然后转身走上自动扶梯。
和张萧严挂了电话后，何皓就一路迅速找到检票口，过了闸机一路带跑进了火车。
这一次何皓买的是卧铺硬卧票——中铺。
何皓脱了鞋子躺在卧铺上，张萧严已经回去了，何皓还是有点难过，不停地翻阅他们俩这两天拍的照片。
张萧严回了家，后面没怎么回。何皓就自己玩手机，玩了会情绪稍微缓和了。他打开微信滑动着屏幕，看到赵宇凡的列表，想了想，点进去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何皓：“该回T市了，结束了。”
赵宇凡秒回他：“假期没作业吗？（吃瓜）”
何皓：“没有。”
赵宇凡：“羡慕了（让我看看）。”
何皓：“你不在家整天玩吗？”
赵宇凡发过来一张图片，一张大黑屏上几排排红的绿色的数字，何皓看不懂。
何皓：“这是什么？”
赵宇凡：“（苦涩）编程，敲代码。”
何皓：“牛，你小子就卷吧。”
赵宇凡：“作业（翻白眼）。”
赵宇凡：“明天截止，今天刚看课程，恶补10个知识点，做题全无头绪。”
何皓：“（笑哭笑哭）加油，我没作业。”
赵宇凡：“（狗头）。”
何皓：“这是哪里的课？B站吗？”
赵宇凡：“是。”
何皓：“还在看？”
赵宇凡：“（恐惧）。”
赵宇凡：“（Emm）。”
赵宇凡：“想砸了电脑。”
何皓：“怎么了？”
赵宇凡：“怎么编都不对（笑哭）（苦涩）。”
何皓：“火车上，吃面包。”
赵宇凡没在回过来，何皓心想他估计是去做作业了，也就没再给他发。
晚上9点12分。
何皓正躺在卧铺里看电视剧，赵宇凡发来了消息。
赵宇凡：“（笑脸）终于完成了作业。”
赵宇凡：“开心^_^。”
何皓看着发来的颜文字好可爱，问他几号回学校。
赵宇凡：“7号，晚上，6点多。”
何皓：“那么晚吗？”
赵宇凡：“问题不大，我没有早八（笑脸）。”
何皓：“！”
何皓：“真的假的？”
何皓：“我靠，我大一还他妈四天早八呢！”
赵宇凡：“大一，课都应该比较轻松吧（坏笑）。”
何皓：“还是年轻啊，我都20了。”
赵宇凡：“20也不老啊（笑哭）。”
赵宇凡：“男人到死都是少年（狗头）。”
何皓：“你也是少年吗？（狗头）”
赵宇凡：“当然。”
赵宇凡：“为什么不是？（疑问）”
赵宇凡：“你也是啊（机智）。”
何皓：“哈哈哈，你假期都在家干嘛？”
赵宇凡：“前两天爬山给你发了，然后就是带妹妹出去溜。”
何皓：去哪里？”
赵宇凡：“公园（让我看看）。”
何皓：“没有和朋友一起聚聚啊？”
赵宇凡：“没有，不擅长交际，不喜欢操持事。”
何皓：“小学弟沉默寡言（阴险）。”
赵宇凡：“一般来说，我跟人聊天，容易聊死了。”
何皓：“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赵宇凡：“那是因为，，，你比较厉害。”
何皓：“哈哈哈我确实爱喷。”
赵宇凡：“所以说你厉害（666）（鼓掌）。”
何皓：“哈哈哈小学弟也是有趣的灵魂（笑哭）。”
赵宇凡：“只能说有点意思，但不多（笑哭）。”
何皓：“为啥不擅长和人沟通？”
赵宇凡：“大多时候，我都比较木讷寡言（笑哭）。”
赵宇凡：“嗯，，，，”
何皓：“确实有点木讷。”
赵宇凡：“那么问题来了。”
何皓：“我的表达欲很旺盛。”
赵宇凡：“为什么你这么长于说话？（疑问）”
何皓：“因为我是一个内心不喜欢憋着的人，我觉得憋着难受，是个E人。”
赵宇凡：“嗯，，，”
何皓：“我家里面沟通很多。”
赵宇凡：“所以感觉家庭氛围影响还挺大的（笑哭）。”
赵宇凡：“我们都是I人（笑哭）。”
何皓：“没事，慢慢来。”
赵宇凡：“不聊了，洗澡去了。”
何皓：“好，去吧，小学弟。”
何皓看着手机屏幕上小学弟一条一个表情包，禁不住笑了笑。
是个挺可爱的小学弟。
10点半，张萧严问何皓怎么样，何皓回他一切安好，何皓看他有点累，两人聊了几句便让他睡觉了。
张萧严一般睡的也比他早，何皓则是夜猫子。不过今天一天也挺累，车厢里又关了灯，黑暗的环境袭来，何皓困意也愈加浓烈。
临睡前，他又打开和张萧严拍的照片看了看，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感受，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看了几张，何皓怕自己这样看下去会睡不着，就关了手机睡了。
火车在铁轨上前行的声音阵阵，伴随着安静的车厢，何皓很快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