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何皓第二天早上8点醒了，他打开手机看到张萧严发来的消息，说自己去上班，让何皓到了学校给他说一声。
火车还有3个小时才能到T市，此时离何皓家所在的H市倒不远。
何皓看着手机，想问问赵宇凡在干嘛。
何皓：“马上到学校，旅游结束了。”
赵宇凡：“（让我看看）。”
何皓：“下周六考虑出去玩。”
赵宇凡：“还说自己不轻松（机智）。”
何皓：“是社团出去转。”
赵宇凡：“（捂脸）。”
何皓：“你到时候记得去啊。”
赵宇凡：“ok。”
何皓：“你明天下午就回学校了？”
赵宇凡：“嗯。”
何皓：“快回来学习吧！”
发完这一条后，赵宇凡却一直没回复，何皓也没再发，或许是吃早饭去了吧。
何皓看了看时间8点15分，再继续睡会吧。
11点，何皓醒了，打开手机，赵宇凡回了一个骷髅的表情包。
何皓笑了笑没回复，起身坐起来把东西收拾好下了卧铺，坐在靠窗的座板上。
火车即将到站，S市之旅结束了。
没关系，萧严……很快就会来找他的，对吧？
回来后的一天半何皓哪里也没去，几乎都瘫在寝室里，就连吃饭也懒得去食堂，只是在手机上点外卖然后下楼取，就差希望外卖服务能够把餐送到寝室了。
张萧严他们两个还是晚上会视频一小会儿，当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何皓自己在玩。
国庆离家的中午，赵宇凡收拾着书包，看着从学校带来的几本书一点没动，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道就不带回来了……
他把电脑放进书包里，妈妈让他去吃饭。
赵爸坐在饭桌上，看到赵宇凡过来，问他的课表。
赵宇凡：“在手机上。”
赵爸没问其他的，让他先吃饭。赵妈从厨房里端出两盘菜，一盘青椒肉丝，一盘可乐鸡翅。妹妹赵宇尘屁颠颠地拿着一本画册跑到餐桌前，问赵宇凡这个字怎么读。
赵宇凡看了看画册上的字，告诉妹妹读lù，是“碌碌无为”的“碌”。”
赵宇尘就把画册放下，坐在桌子上等着妈妈给自己盛饭。
赵妈把米锅放在桌子上，刚要给赵宇尘盛饭，赵爸抬眸道：“让尘尘自己学着盛饭。”
赵妈闻言停下动作，但又犹豫道：“孩子还太小了吧……”
赵爸：“只是盛饭而已，没什么难的。”
赵宇尘看着爸爸严厉的目光，唯唯诺诺地站起来接过母亲手里的碗，拿起勺子往米锅里挖，结果挖了半天挖不动，一下子把米块溅了出来，迅速垮下了脸。
赵妈去洗手，赵爸坐在餐桌上依旧纹丝不动。
赵宇凡站起来，拿过妹妹的碗，用勺子挖满米饭后递给妹妹。
赵宇尘乖乖坐好，小声道：“谢谢哥哥。”
他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这么小的妹妹去盛饭。
赵爸看着他依旧没说什么，赵妈回来看到赵宇凡在拿纸巾擦掉溅出来的米粒，问道：“怎么了？”
赵宇凡回应：“没事。”
赵妈看着赵宇尘的碗，坐下后笑道：“尘尘自己会盛饭了？”
赵宇尘夹着菜往碗里放，抬眸看看爸爸又转眼看妈妈，依旧低声：“哥哥给我盛的……”
赵爸发声：“以后要学着点。”
赵妈扭头看看赵爸，一时欲言又止，对着拿纸巾擦桌子的赵宇凡说：“别弄了，快吃饭吧。”
赵宇凡停下手中动作，盛了碗米饭坐下静静吃饭。
而后饭桌上再也没出声，这是赵家人的规矩——饭桌上吃饭时不说话。
下午，赵宇凡检查好东西，准备出发去火车站，妹妹跑到他的房间，问他：“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赵宇凡走近妹妹，笑道：“哥哥过年再回来。”
赵宇尘掰着指头数数，现在是十月，还有十一月、十二月……两个月都不能见到哥哥，想到就垂下了头，小声嘀咕道：“那就好长时间看不到哥哥了……”
赵宇凡摸摸她的头：“没事，尘尘好好上学，这学期过完了哥哥就过来了，好好学习，哥哥回来给你带礼物。”
赵宇尘闻言“礼物”二字，立马两眼放光：“真的吗？”
赵宇凡：“真的，哥哥不骗你。”
赵宇尘笑了起来，伸出手指：“那哥哥和我拉钩。”
赵宇凡也同样伸出手，听着妹妹的声音：“一二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
赵宇凡：“好，不许变。”
两个人的小拇指勾结，大拇指对大拇指相印。
紧接着赵宇凡就下楼坐上车，把书包放在后座，再坐到前座，看向父亲，他早已经在车内等着赵宇凡。
赵宇凡扣上安全带：“走吧。”
赵爸启动车子，两个人出发去火车站。
路程不算远，大约1个小时，一路上赵爸也没说话，快到的时候开口对赵宇凡说：“你这次去就要开始正式上课了，在学校就不要贪玩了。”
赵爸：“可以问问学长学姐学习方法，最好问问你们学校的奖学金和保研政策。”
赵宇凡淡淡回应：“好。”
赵爸：“特别是保研，很看重每个学期的成绩，我看了你学分最高的是高数，6个学分，一定要做好功课。”
赵宇凡点点头。
赵爸：“不要让爸妈对你失望，赵宇凡。”
赵宇凡：“嗯。”
很快到了车站，赵宇凡下车背上书包，看着赵爸说：“你回去吧，爸。”
赵爸：“好，别忘了好好学习。”
赵宇凡转身走向火车站，进站前回头看了看赵爸的车，已经开走了。
他转身掏出身份证，进了车站找到检票口时已经开始排队了。赵宇凡排在队伍后面，等了一会儿才上了火车，顺着过道数了数找到自己的座位，遗憾的是不是靠窗的而是在过道，赵宇凡无奈地坐下。
其实无论是靠窗还是过道，硬座都是一样的让他不舒服，但是他喜欢靠窗的位置，能够近距离看窗外的景，让他不必目光里全部都是嘈杂的人群。
坐下后，赵宇凡掏出手机，何皓8分钟前给他发来了消息。
何皓：“干嘛呢？”
赵宇凡回复他：“回学校了。”
何皓：“几点到啊？”
赵宇凡：“大概6点多吧（机智）。”
何皓：“小学弟的假期结束了（狗头）。”
赵宇凡：“嗯。”
何皓：“小和尚要出关了。”
赵宇凡：“嗯，，，（捂脸）他这个座真难受。”
何皓：“你坐的绿皮火车吗？”
赵宇凡：“嗯。”
何皓：“那没办法，忍一忍吧。”
赵宇凡：“（机智）。”
赵宇凡：“明天又要上学了（苦涩）。”
赵宇凡：“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捂脸）。”
赵宇凡：“太短了。”
何皓：“我也觉得太短暂了（流泪）。”
何皓：“我在食堂吃饭，这周末去公园，社长在群里发通知了，小学弟快去报名。”
赵宇凡：“哦……我看看。”
赵宇凡点开□□群，这群里虽然人少，但是新消息不少，大部分都是社长和其他新社员的聊天，何皓偶尔会插几句话。
不过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怎么报名，赵宇凡问何皓：“嗯……怎么报名？（捂脸）。”
何皓：“啊，你没找到吗？那我给你报名吧（让我看看）。”
赵宇凡：好（机智）。”
何皓：“期待和小学弟一起去公园（鼓掌）。”
赵宇凡：“（666）。”
国庆后，郑书易拉着何皓一起去快递站领他们诗社的诗集，印刷了去年和前年两年的社员作品，在创社老社长的帮助下印刷了50本。郑书易亲自修订收录，何皓和江若初也帮了不少忙。
“就非得今天去领吗？”何皓不满道。
两人一起走在去快递站的路上，郑书易安慰道：“你就别抱怨了，马上都到了。”
何皓哼哼唧唧：“那待会你搬重的，我搬轻的。”
郑书易：“……”
两个人到了快递站，顺着取件码找到了两个大箱子，一大一小，何皓给郑书易使眼色，自己直接抢过小的，灰溜溜地走在他前面。
结果何皓看到郑书易异常轻松地扫了个共享单车，把箱子放在单车的框上一手扶着车一手扶着箱子走。
何皓：“……”
郑书易：“何大公子，如何说？”
何皓恼羞成怒，没理会郑书易径直往前走，看到共享单车也顺手扫了一个。
郑书易见状：“呦呦呦，我还以为多有能耐。”
何皓怒视他：“再多说一句你自己全搬！”
郑书易：“……”
两个人把东西搬到了食堂，吃完饭后想着怎么弄到郑书易的寝室，但郑书易思书心切，迫不及待拆了箱子拆开看自己修订的书，反复拿在手里端详。
何皓也拿了一本翻阅，书不厚，封面是山水水墨画，里面是一首又一首社员的作品，其中就有他写的诗。
何皓平时偶尔也会写个诗填个词，虽然水平不怎么，但是诗歌这种东西，主打一个热爱就行啦。
“哎呦真不错，看着满满的成就感。”郑书易满脸自豪。
何皓把书放下：“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书？”
郑书易：“问问社员有没有想买的吧，一本10块凑点钱报给老社长，然后表现积极的社员直接给他们一本，给一些老师一人送一本。”
何皓一只手撑着脸，疑惑道：“会有人买吗？”
郑书易：“不知道，问问吧，没人买的话咱们就自己凑点钱报贴给老社长吧，毕竟人家出了那么多钱，一点也不报，我心里过意不去。”
何皓：“那我也问问我朋友吧。”
话罢，郑书易就在社团□□ 群里发布消息，感兴趣的可以联系他买。
何皓打开手机，找了半天也不知道问谁，最后想起来赵宇凡，小学弟说不定有兴趣呢。
于是他发消息给赵宇凡：“来买诗册了（图片），我们在西区食堂。”
赵宇凡秒回：“（让我看看）现在吗？”
赵宇凡：“明天还卖吗？（捂脸）。”
赵宇凡：“今天不想动（狗头）。”
何皓：“都卖。”
赵宇凡：“ok，我在写那个，，，诗班的申请。”
文学社属于全国诗词协会网的一个组织单位，每年诗词协会都会免费开展教学诗词基础教学，普及诗词文化知识。赵宇凡闲来无事，觉得多了解一些古典文化总归是好的，就报名参加了。
赵宇凡：“买的人多吗？（捂脸）。”
何皓：“不多（捂脸），所以问你了。”
赵宇凡：“（捂脸）。”
何皓：“算了，直接送你吧，以后多参加活动。”
赵宇凡：“（脸红）这么好？”
何皓：“本来也没多少人要买……”
赵宇凡：“那我现在过去吧（捂脸），回来再写这个。”
何皓：“也行，就在西区食堂一楼。”
赵宇凡：“ok。”
何皓放下手机，问对面的郑书易：“有人买吗？”
郑书易看着手机一脸笑容：“很多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在问我。”
何皓惊讶，看这样子是有戏？
何皓：“那挺好的啊，不过他们要买的话要寄给他们吧？邮费谁出？”
郑书易：“学长说他们出，其他的人话买的多我们包邮吧，毕竟他们也或多或少知道社团的情况，应该都会自己出。”
何皓：“不错不错……既然这样，那我自己拿三本行吗？我这边想送给老师一本。”
郑书易：“行啊，我也打算送给老师，你和若初都存几本，回头见她了带给她。”
何皓：“那学校里有人买吗？”
郑书易挠头：“暂时还没，我联系上任社长让他问问吧。”
何皓试探性地问：“那既然这样……我们送给学弟一本可以吗？”
郑书易闻言，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哪个学弟？”
何皓坦言：“就上次迎新那个学光电信息的，叫赵宇凡，我加他好友了，或许能拉拢成社团积极分子呢！”
“哦，那也行。”郑书易又坏笑道，“不过你怎么和人家聊上了，又不是小妹妹，怎么？看上人家了？”
何皓脸红：“一边去，我这不是为社团拉拢分子吗？”
郑书易：“好好好，希望你是拉拢积极分子～”
郑书易寝室有事先走后，赵宇凡到了食堂，远远地看到何皓面前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何皓也看到赵宇凡了，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朝他走来，两个人国庆期间聊天不少，这会见到倍感亲切。
“坐坐坐！”何皓打趣道。
赵宇凡坐在何皓面前，看着何皓递给他一本诗册，告诉他说：“里面都是过去几届的优秀社员作品，有现代诗、古代诗和一些散文杂文……”
赵宇凡问道：“有你的吗？”
何皓异常自豪：“你看目录！”
赵宇凡翻到目录，赫然看到何皓的名字，下面不少诗歌。
“都是过去写的，还有一些是上高中写的诗歌，随便看看吧。”何皓有些不好意思，他写的也挺一般的。
赵宇凡：“没事，我还不会写呢，多少钱来着？”
何皓连忙摆手：“啊……不用了，我送给你的。”
赵宇凡掏出手机：“不用不用，没事的。”
何皓推辞着他的手臂：“真不用，你只要多参加活动就行啦。”
赵宇凡见状，把手机又装回了口袋，点了点头。
“你吃饭了吗？”何皓问道。
赵宇凡摇摇头：“还没有……就是没吃饭……刚好碰上你说诗册，所以下来了……”
何皓眼睛放光：“那好啊，咱们一起吃吧！”
赵宇凡：“好。”
何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赵宇凡：“不知道……学长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何皓猛的想起他还是新生：“啊，我忘了你是新生了，来来来，我带你去吃二楼那家茶泡饭。”
两人上了二楼，赵宇凡跟在何皓后面一起买了饭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何皓把装诗册的箱子放在一边，坐下后一脸期待地问赵宇凡：“味道怎么样？”
赵宇凡跟着何皓点了个孜然鸡和可乐鸡双拼的，尝过后回应道：“还不错。”
何皓：“哈哈哈，我经常吃这家，学校里还有好多好吃的，之后有空带你一起去！”
赵宇凡说“好”，何皓的嘴却没歇着，一直说东说西，把刚才在快递站的事情给赵宇凡说了一遍，还愤愤地说郑书易好奸诈。
赵宇凡静静地听着何皓滔滔不绝，看着何皓说到滑稽处整个人就手舞足蹈，几乎都忘了是在吃饭。
到最后毋庸置疑肯定是赵宇凡先吃完看着何皓迅速扒拉饭吃，边吃两口边说：“你是不知道……郑书易平时有多贱，专门找我缺点讽刺我。”
赵宇凡笑道：“那是你们……关系好？”
何皓：“屁的，是他非要贴老子。”
赵宇凡：“我也不太懂。”
何皓心知肚明，但是也只是吐槽郑书易，听到赵宇凡话后，便又问道：“怎么，你没特别好的朋友吗？”
赵宇凡想了想，又问他：“什么叫‘很好的朋友‘？”
何皓：“嗯……就是互相损，但是呢……平时有事也会帮着的……”
赵宇凡回忆起自己上学这么多年来，如果说朋友肯定是有，高中的老张、老谢……算是朋友吧？不过大家上了大学也没有联系了，这算是很好的朋友吗？好像不是。
赵宇凡：“我也不知道。”
何皓把饭扒拉完毕，喝了口水，又对着赵宇凡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学弟。”
赵宇凡有些羞赧，看着何皓说不出话来。
何皓又突然想到，这大概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吧，毕竟他是个典型的E人，赵宇凡是I人。
“算了算了，老夫掐指一算，你肯定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学霸，一心只顾学习。”
赵宇凡解释道：“嗯……算不上是学霸……我们寝室……当时考的比我好的不少。”
何皓皱眉：“你们都是学霸吗？”
赵宇凡：“我不是……我只是个……被迫无奈的……读书人。”
他确实是个读书人，毕竟赵宇凡觉得自己并不聪明。高中时他虽然努力不少，成绩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可是寝室的几个人偏偏就是脑子比他更聪明，每天晚上睡觉前说一堆话，平时还抄他的作业，结果最后考的却比他好。
赵宇凡把这些故事给何皓说了说，何皓却反驳他：“不不不……我觉得你也很聪明。”
赵宇凡：“嗯？”
何皓笑道：“因为你是一直向上的，他们可能有天赋吧，我们和有天赋的人是没办法比较的。”
赵宇凡想了想：“或许吧。”
何皓：“你比我那会儿努力多了，我是踩着分数线进来的哈哈哈。”
赵宇凡：“我也没比分数线高多少……”
何皓：“哎呀，你这专业好，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科生，理科那种玩意儿初中就听不懂，未来社会需要的还是你们这种理工科人才，我们文科的呢，顶多去教书育人吧……并且你还这么努力，将来肯定是年少有为，我看好你，小学弟！”
何皓一顿把赵宇凡夸了个遍，赵宇凡脸有点红有些不好意思，但何皓依旧告诉他不要灰心，也不要跟人比较，他自己就最好。
两个人收拾完餐具下楼分别，何皓抱着箱子对着赵宇凡告别：“赵宇凡，以后有空再约啊！”
赵宇凡点点头，看着何皓的背影，迟迟没有转身，心里一直在想何皓刚才说的话。
原来，他也很聪明，是这样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