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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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萧严最近工作比较忙，经常性的加班，有的时候回到家里还经常要做一些事情，自然或多或少地和何皓聊天。
何皓他们俩制定了一个规则，说是尽可能在两小时内回复对方，如果超出两个小时没回复，那就直接打电话，一个电话不接就再等半个小时再打。
但是也不是说不分场合，比如张萧严如果要开会，何皓参加社团活动或者课业等事情，都会互相提前告诉对方，以免让对方干等着着急。
何皓没谈过恋爱，张萧严是他的初恋。虽然平时课不少，但是他还是眼巴巴地不断看着微信，期待着自己每次发过去消息都能收到张萧严的回复。但很多时候张萧严在上班忙于工作，一个小时左右才回复一条，所以两个人集中聊天的时间或是在中午或是在晚上。
当然，集中在晚上，如果张萧严晚上不加班，何皓就会想和他长时间视频，两个人都开着视频通话，也不用说话，就单单看着彼此忙自己的事，何皓就觉得心里很踏实，仿佛张萧严就在自己身边。
可是时间长了，张萧严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一来是自己在家里住着，他的房间隔着阳台，所以父母通常很频繁地进出他的房间，更何况还有一个巨大的前提就是——张萧严没有出柜。
所以自然和何皓打电话都是避着爸妈的，特别是他的妈妈。
以及还有就是，他不习惯。
不是不喜欢和何皓打电话，就是觉得不习惯，觉得这样子有点别扭，两个人打着电话其实没什么，但是他是个I人，他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所以两个人连续打了几次后，张萧严语重心长地告诉何皓：“我们能不能一周打两次？”
何皓不理解：“为什么啊？我挺喜欢这样的。”
张萧严：“但是我不太适应。”
何皓疑惑：“什么不适应，是不喜欢吗？”
张萧严：“不……不是，说不出来，就是……就是不太适应。”
张萧严不太会表达，内心的感觉不能完全充分说出来。
何皓垂着头，心里有点难过，他以为张萧严也喜欢呢，是不是自己打扰他了？还是说……他没刚开始那么喜欢自己。
打着视频，何皓垂着脸趴在桌子上，也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胳膊里，脑海里百感交集，心头有些刺痛，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萧严不喜欢。
五分钟过去了，何皓轻轻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视频中的张萧严，张萧严还是在桌前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到他的难过，何皓心里更加失望了。
十分钟了，耳机里传来张萧严的声音：“何皓……你……你怎么了？”
何皓不想理他，觉得十分委屈。
张萧严重复：“你怎么了？”
何皓委屈地低语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打电话？”
张萧严沉默了，他说不出来，良久后开口：“不是……我只是不习惯，我不是说了，咱们一周可以这样打两次吗？其他时候我们还是晚上9点半打一个小时。”
何皓听着还是觉得很难过，他缓缓抬起头，带着沙哑的嗓音：“你……你不是因为我吗？”
张萧严摇头：“不是。”
何皓：“也不是不喜欢我？”
张萧严：“不是啊。”
话了，何皓心里总算宽慰一些，只要不是因为他或者不喜欢他就好。但是，一想到晚上见不到张萧严，他还是有点伤感的，他平时加班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不加班也要等到九点半才能打，两个人一天本来也说不了什么……
张萧严安慰他：“你别伤心，我们又不是一天都不打电话。”
何皓垂着眉眼，眼神低迷，弱弱地回了一句“哦，好吧，那……那就尽可能你周末或者不加班的时候打吧。”
张萧严：“好。”
清晨，何皓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教室，昨天晚上熬夜太久，第二天要他早上八点起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但是不起更是噩梦，这门课老师贼严格，挨个点名谁没点到直接发给辅导员通报学院。不仅丢脸不说，而且更重要的是还会扣平时分，而且老师说次数多了还会影响期末考试。
何皓睁着大眼听课，却还是忍不住瞌睡，迷迷糊糊撑过了半节课，去厕所洗了把脸，回来时看到张萧严回了一条消息，说他要开会了，有什么晚点回复他。
何皓回了一个“好”字，赵宇凡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赵宇凡：“（让我看看）。”
赵宇凡：“军事理论课，好过吗？”
何皓：“水课，别担心。”
赵宇凡：“水课是什么意思？（疑问）”
何皓哭笑不得：“就是没什么技术含量、期末不用考试，让你写个什么报告之类的就可以过（捂脸）。”
赵宇凡：“那成绩呢？（皱眉）”
何皓：“大家都差不多的水平，基本人均90分。”
赵宇凡：“哦，，，你在上什么课？（让我看看）”
何皓：“元明清小说。”
赵宇凡：“听起来很有意思（笑脸）。”
何皓：“我困死了（困），你在哪个教室？”
赵宇凡：“A313。”
何皓：“我也在A区，A206。”
赵宇凡：“那就在楼下。”
这次何皓却没回了，赵宇凡看着手机没再发来新的消息，上课铃刚好响了，就乖乖把手机关了继续上课。
中午下课，赵宇凡去吃饭，给何皓发了一条消息。
赵宇凡：“下课了（耶）。”
何皓秒回他：“小学弟吃什么饭？”
赵宇凡：“不知道（皱眉），嗯，，，有什么推荐吗？”
何皓：“一楼最右边有个烤鸭饭，你去尝尝，我觉得还不错。”
赵宇凡：“ok。”
烤鸭饭的确不错，价格也还合理。赵宇凡排了挺长时间队才买上，吃完饭回到寝室，想上床时看到军事理论课程群里发来一条新消息。
【老师】：“同学们，课后请大家自行结组做一个ppt介绍一个对国家作出贡献的历史人物，下节课开始每组派一名代表上讲台进行分享，每组4人，时间在10分钟内，最短5分钟。以及需要提交你们的演讲稿和ppt，大家分好组后填在以下表格，大家尽快结组，本次实践作业计入期末考核成绩。”
赵宇凡看着消息，这可怎么办？分组作业，跟谁结组呢。
恰好彼时室友正在寝室，赵宇凡对铺的陈扬提议：“那个军事理论作业，我们四个人结组吧。”
另外两名室友无异议，赵宇凡也懒得找其他组，他也不知道能找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真正做的时候，赵宇凡就后悔了。
他晚上没有其他作业，就在做ppt，选了半天决定选革命历史人物孙中山，告诉室友后没有异议，他就自己先做他的部分，然后告诉他们每个人分别做一页ppt和找400-600字左右的文字资料最后由他来汇总。
可室友们一个比一个拖沓，都是不到最后不开始的懒散派。一天半过去了赵宇凡都做好自己的部分了，一问室友没一个开始做的。
终于室友开始做了，又来问他自己需要做什么，这个文字材料可以吗？这张图片可以用吗？……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给他，赵宇凡脑袋都要炸了。
他给何皓发消息：“（让我看看）。”
何皓：“（让我看看）。”
赵宇凡：“团队合作，，，太困难了。”
赵宇凡：“实在是太难了。”
何皓：“怎么了，小学弟？（坏笑）”
赵宇凡就把事情原委以及室友的举动都告诉给了何皓，最终得出结论——这点破事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全做了，等到室友做完了黄花菜都要凉了，而且效率极其低下。
何皓却振振有词地问他：“那你觉得你适合当一个领导者，还是服从者？”
赵宇凡还真被问到了，从小学、初中到高中，他没有做过这种团队作业，所以他也不知道。一开始他也没想当一个领导者，主要是想着早点做完作业，但是现在的阵势明显是他成为了领导者。
赵宇凡：“（撇嘴）感觉当这个领导者，，，有点麻烦，要协调各方面，，，还要一个个安排（叹气），，，当服从者或许还可以吧（晕），，，但是就是说如果我不组织这个事的话，我们也凑不起来，，，这么一个作业（裂开）。”
何皓：“那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其他组有没有缺人，你加入他们组，但前提是他们比你的室友积极点（捂脸）。”
赵宇凡：“嗯，，，”
何皓【语音】：“我在我的小组作业里，也是扮演的一个服从者的角色。有的人他就喜欢去做领导者的事情，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当然这个就因人而异吧，不过，如果你是第一次当领导者的话，你没有经历过就会觉得有点棘手，因为大家的观念不一样。但这也教会你就是说，在以后的小组作业里你再去当领导者的话，就要去更加全面的考虑问题，要考虑到其他人，而并不是考虑到你自己，这样的话你可能会稍微好一点。”
赵宇凡有点理解何皓的话，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好像不太想成为一个领导者，他只是想尽快完成作业。
赵宇凡【语音】：“现在我对于这个成为领导者有点儿犹豫，因为如果成为了服从者，那这个事儿主导的就是别人，然后他说什么时候开始才能开始，什么时候完成才完成，都是他说了算。那么，如果我遇到一个不靠谱的领导者或者说比较佛系的领导者的话，他可能第二天要上课，但是他前一天晚上还没安排，这个就比较让人难受。”
何皓没回话，几分钟后却发过来了一张图片，上面写着《神奇阿呦》，好像是个动画片。
何皓：“看过没？”
赵宇凡：“没看过，这是动画片吗？”
何皓：“对，有空可以看看，挺好看的。”
何皓【语音】：“所以，一开始你不知道你适合哪个角色是正常的，你才刚大一，慢慢的认识一些新的同专业同学后，你就会知道谁的成绩比较好，然后你就可以问问他的这种团队小组，和他多联系联系，这样就相当于你找到了一个靠谱的领导者。就像我们专业有的时候也会有小组作业，但是我找到的组就比较负责一点，虽然我也是服从者，但很多事基本上都是他们安排，所以就比较靠谱，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作业别的组还没开始，我们组已经做完了。”
赵宇凡觉得有道理，但是问题是这样好的队友哪里找呢？
赵宇凡【语音】：“问题来了，那你的队友都是通过什么方式找的呢？万一想找靠谱队友的话，他跟我说他们一个宿舍的组一个队时，又该怎么办？”
何皓【语音】：“我大一的时候近代史实践作业，我当时就和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我们俩比较有缘分，就是高考同分进来的。然后她找到了新的人，就是她的朋友，后面她们又找来了志同道合的人，也都比较负责，就经常一起做作业了。”
何皓【语音】：“总会有跟你一样的人，你专业里不止你室友3个拖延的人，所以肯定有和你一样被室友拖后腿的。你可以多交两个朋友，实在不行你去找女生，女生一般比较细心点。或者就算一开始你没有找到合适的组，你暂时放一个领导者，也会锻炼你的能力啊，这是一种团队协作精神，总归不是坏的嘛。”
赵宇凡觉得何皓说的好有道理，他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刚才还在苦恼着之后怎么办，经过何皓一说瞬间豁然开朗了。
赵宇凡：“有道理（鼓掌）。”
看来认识一个学长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他们在学校已经呆了很久了，很多事情都知道如何去应对，而不是像他一样不知所措。
这么想着，赵宇凡觉得认识何皓，也算是他的幸运吧。
何皓【语音】：“总之不要太担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就这么想，刚上大学大家都没做过团队作业，所以难免会有人吃亏，老人不是常说了嘛，吃亏是福，没关系，你这么积极，肯定会吸引到和你同频的人的。”
赵宇凡看这些文字，感觉到自己内心传来一股股暖流，何皓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鼓励他不要怕，大胆前行吧。
他刚想回复“谢谢”，何皓却又发过来了一个“我最喜欢的童年动画！！！【神奇阿呦/片尾曲】的Bilibili链接”。
何皓：“你听过这首歌吗？”
赵宇凡点开链接，跳转到B 站，好吧他没听过。
赵宇凡：“没有（捂脸）。”
何皓：“或者我这么问，我们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的片尾曲明明节奏是欢乐的，但是为什么还是给人一种莫名的悲伤感？请问，这运用了文学中的哪种修辞手法？”
赵宇凡听完了整首歌，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悲伤感？他看过的动画片不多，上次看还是很久之前了，不太记得了，至于修辞手法，这玩意儿不是高中阅读理解吗？跟视频怎么还有关系？
赵宇凡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是对比吗？（捂脸）。”
何皓【语音】：“不是对比，是以乐景衬哀情。就是说它这个音乐虽然是欢快的，但是它的情感却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因为一集结束了，就好像一个事物要凋零了一样，或者说‘结束'这个词本身就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因为意味着没有了，再美好的事物也结束了，再好看的动画片也播放完了。所以它不是直接去表明一种悲伤的感觉，而是间接给你一种这样的感受，这种文学手法在很多诗歌或者文学作品里都很常见。”
赵宇凡醍醐灌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文学手法还能运用在影视里，何皓这汉语言文学专业真不是白学的。
赵宇凡：“（让我看看）。”
赵宇凡：“牛，，，这个哀情，还是由人而生。”
何皓【语音】：“对，感情是人自己产生的，但是每个人是不同的。有的人比较木讷，他可能就感觉不到这样的感情，而比较感性的人他就能从中读出不一样的感觉。可以理解为，理性创造了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而感性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赵宇凡似懂非懂，他刚才听那首歌也感觉出来了那么一丢丢的伤感，所以说，他也不算是特别木讷？
正思考时，班级群里发来消息说让去学院上课，赵宇凡就回了一句：“上课去了。”
何皓：“快去吧，小学弟，今天有没有学到新知识？（坏笑）。”
赵宇凡骑着共享单车到学院后才看到何皓这条消息，他想了想，嗯，学到不少，就回了一条。
赵宇凡：“有，，，受益匪浅。”
而何皓，也因为着赵宇凡的这句话颇有成就感，没想到如今他也可以指点迷津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