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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草莓牛奶与冷脸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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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撞进教学楼，苏棠抱着画板冲进学生会办公室时，额角的碎发都被吹得翘起来了。
“学长学姐！那幅‘四季’线稿真的不能——”
话音戛然而止。
靠窗的位置，穿白衬衫的男生垂着眸，指尖夹着支银钢笔在指节间转得飞快。阳光斜斜切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投下一片阴影，连睫毛都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钢笔滚过桌面的轻响，苏棠突然就卡了壳。
这就是传说中“生人勿近”的校草顾砚啊。
设计系大二的苏棠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往前挪了两步。她怀里还抱着被模特社抢走的“校园四季”毕设灵感线稿——昨天模特社那几个学姐说“借去参考”，结果今天就传消息说要拿这稿去参校级比赛。
“对、对不起打扰了！”苏棠把线稿往桌上一放，声音都带了颤，“那是我攒了三个月的毕设灵感，能不能……”
“出去。”
两个字砸下来，苏棠的肩膀瞬间塌了半截。
顾砚终于抬眼。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像浸在凉水里的琥珀，明明没带什么情绪，却让苏棠想起上周在美术馆看的冰川摄影展。
“学长！”苏棠急得去抓线稿，指尖却不小心扫到桌角的马克杯。陶瓷杯“哐当”一声滚到地上，深褐色咖啡溅在顾砚的白衬衫上，绽开朵狼狈的花。
空气凝固了三秒。
苏棠僵在原地，看着顾砚低头盯着胸前的污渍，喉结动了动。她手忙脚乱去翻帆布包找纸巾，却摸到罐草莓牛奶——早上赶课来不及吃早饭，随手塞进去的。
“对、对不起！”她把牛奶往顾砚手里塞，“赔你咖啡！这个是我刚买的，还没拆……”
顾砚垂眸看她。
苏棠的马尾辫歪了，发绳上沾着片桂花瓣，鼻尖因为着急泛着薄红。他沉默两秒，伸手接过牛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凉得像片叶子。
“不用。”他把牛奶轻轻放在窗台上，“我自己处理。”
苏棠这才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没系，露出半截锁骨。她突然不敢再看，抓起线稿就要跑，却被顾砚的声音叫住：“等等。”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马克杯，杯底还沾着咖啡渍。
“下次走路看着点。”
苏棠的耳朵“轰”地烧起来。
直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靠在走廊墙上喘气时，闺蜜林小满从楼梯口冲过来，手里举着手机：“我就说顾学长超凶的！你没被他骂哭吧？”
“才没有！”苏棠揉了揉发红的耳尖，“他就是……冷冰冰的，像座冰雕。”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全校谁不知道顾砚是高岭之花？听说高三毕业典礼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全程面无表情，底下学妹哭成一片他都没眨眼。”
苏棠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可他刚才……帮我捡杯子的时候，声音好像有点软？”
“你幻听了！”林小满拽着她往教室走，“快去把线稿交给张老师备份，免得再出幺蛾子。”
苏棠没再说话。
她没注意到，学生会办公室里，顾砚盯着窗台上的草莓牛奶看了很久。
牛奶罐上印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标签被捏出了褶皱。他伸手碰了碰，又迅速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似的。
“顾砚，走了。”室友陈默探进头来，“老张说让你去核对迎新晚会场地。”
顾砚应了一声，转身时衬衫上的咖啡渍还在。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湿巾，慢慢擦着衣角，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罐草莓牛奶。
走廊里，苏棠正和林小满吐槽：“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装高冷啊？明明刚才帮我捡杯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抖？”林小满噗嗤笑出声，“你管那叫抖？那是嫌你烦！”
苏棠不服气地撇嘴，没看到转角处，顾砚站在阴影里，手机屏幕亮着——他刚刚给学生会群里发了条消息：【把迎新晚会场地核对表发我邮箱，我晚点看。】
然后又点开相册，对着窗台上的草莓牛奶拍了张照。
照片里，牛奶罐上的兔子歪着头，像是在笑。
（第一章完）
小剧场·顾砚视角
“她发梢有橘子香。”
手指蹭过牛奶罐上的兔子印，心跳快得不像话。
原来被人撞得手忙脚乱，是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