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全校都怕的顾学长是社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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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是被林小满拽着胳膊拖进食堂的。
“我跟你说，顾砚绝对有问题！”林小满咬着糖醋排骨，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你看校园墙，有人发了张顾学长的侧脸照，配文‘冰山融化实录’，结果评论区全在骂‘P图诈骗’。”
苏棠凑过去，照片里的男生确实是顾砚——在实验楼前低头看表，眉峰微蹙，和下颌线的冷硬线条形成鲜明对比。评论区炸成一锅粥：
【装什么装？上周我递情书给他，他连正眼都没瞧！】
【上次迎新晚会，他和外院女神说话都不超过三句！】
【我赌五毛，这照片是合成的！】
“你看你看！”林小满戳屏幕，“这条热评——‘顾学长根本不是高冷，是社恐吧？上次我在电梯碰到他，他全程盯着楼层按钮，紧张得手心冒汗！’”
苏棠噗嗤笑出声。
她想起昨天在学生会办公室，顾砚接过草莓牛奶时，指尖微微发颤；想起他捡杯子时，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想起他说“下次走路看着点”时，耳尖泛着的薄红。
“说不定人家是真的社恐呢？”苏棠戳了戳碗里的番茄炒蛋，“高冷和社恐，就差一层窗户纸。”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拉倒吧！顾砚可是学生会主席，上周主持新生讲座，台下三百号人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话音刚落，食堂广播突然响起：“请设计系苏棠同学到服务台领取失物。”
苏棠手一抖，番茄炒蛋差点泼出来。
她和林小满对视一眼——昨天她明明把素描本落在图书馆了！
服务台阿姨递来个牛皮纸袋：“姑娘，你的本子。是个男生送过来的，说是他捡到的。”
纸袋里除了素描本，还夹着张便利贴。
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便利贴是普通的横线纸，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学生临摹的：“线条太乱，建议多练人体结构。”末尾还画了只吐舌头的猫，尾巴尖染了点蓝墨水。
“这不是顾砚的字吗？”林小满凑过来，“上次迎新海报他写的标题，我就说像狗爬的！”
苏棠的脸“腾”地红了。
她想起昨天顾砚接过牛奶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想起他擦衬衫污渍时，低头时露出的后颈绒毛；想起他说“我自己处理”时，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
“可能是巧合！”她把便利贴塞进素描本，抓起书包就往外跑，“我去图书馆还书！”
林小满在后面喊：“你跑什么啊？本子都拿稳了！”
图书馆的午后阳光很好。
苏棠抱着素描本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张便利贴。猫尾巴的蓝墨水晕开一小片，像朵没长根的云。
“苏同学。”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苏棠的手一抖，素描本啪嗒掉在地上。
顾砚弯腰捡起来，封皮上还沾着她刚才蹭的铅笔灰。他递过来时，目光扫过内页的便利贴，喉结动了动：“我的字…不太好看。”
“没、没有！”苏棠耳尖发烫，“画得挺可爱的。”
顾砚的眉毛微微扬起，像被人夸了的猫。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图书馆空调开得低，你穿这么薄……”
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放在她桌上：“含着，别感冒。”
苏棠盯着那颗糖。
橘子味的，和她发梢的香水一个味道。
直到顾砚的背影消失在书架间，她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我的字不太好看”时，耳尖红得和糖纸一个颜色！
晚上回到宿舍，苏棠把素描本摊在桌上。
便利贴上的猫尾巴蓝墨水，和顾砚衬衫上的咖啡渍一个色号。
林小满啃着苹果凑过来：“所以顾学长帮你捡了本子？还送糖？”
“嗯……”苏棠把糖纸叠成小蝴蝶，“他好像也没那么冷？”
“得了吧！”林小满翻出手机，“你看，我刚刷到顾砚的朋友圈——”
苏棠凑过去。
顾砚的朋友圈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是三小时前发的：【图书馆空调温度建议调至26℃。】配图是张空荡荡的阅览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
“高冷男神连发朋友圈都在关心公共设施？”林小满嗤笑，“怕不是又装模作样！”
苏棠却盯着那张照片。
地板上有片淡淡的橘子香薰印子——和她早上喷的发胶一个味道。
半夜十一点，苏棠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条匿名短信。
【我没装。】
只有三个字，没有备注，没有头像。
苏棠盯着屏幕，心跳快得像敲鼓。
她翻出通讯录，顾砚的号码躺在最上面，备注是“冰山学长”。
“林小满！”她摇醒睡上铺的闺蜜，“你说这短信是谁发的？”
林小满迷迷糊糊摸手机：“还能是谁？顾砚呗！上次我帮他取快递，他说‘麻烦了’，结果半小时后给我点了杯奶茶，备注‘别告诉苏棠’。”
苏棠的手机又震动了。
还是那个号码：【早点睡。】
她盯着屏幕笑出了声。
原来全校最冷的校草，也会偷偷发匿名短信。
第二天早八课，苏棠顶着熊猫眼冲进教室。
昨晚她和林小满聊到两点，分析顾砚的每一条动态、每一句台词，最后得出结论——顾砚的高冷，99%是装的！
“苏棠！”
后桌的陈默探过头，压低声音：“顾砚让我把这个给你。”
是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沾着点蓝墨水。
苏棠拆开，里面是张素描——她在学生会办公室急得抓头发的样子，马尾辫翘起来，鼻尖沾着点铅笔灰。
背面写着：【线条比上次进步了。】
“陈默，顾砚平时是不是总让你帮他做这些？”苏棠追问，“比如送东西、发消息？”
陈默摸了摸后颈：“没、没有啊……他就说让我转交，别的没说。”
苏棠抱着素描本笑。
她突然懂了。
顾砚不是社恐。
他是怕太明显的心意，会吓跑她。
中午在食堂，苏棠端着餐盘刚坐下，就听见邻桌女生小声议论：“听说顾砚今天早上在二教楼等了半小时，就为了给设计系一个女生送感冒药？”
“哪个女生？不会是苏棠吧？”
“好像是！那女生昨天在图书馆咳嗽，顾砚记到现在！”
苏棠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
她猛地抬头，看见顾砚端着餐盘从窗口走过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下颌线比平时柔和了些。
“咳。”顾砚在她对面坐下，把药放在她面前，“昨天听你说咳嗽，这个是润喉糖。”
苏棠盯着那盒药。
包装纸上印着只兔子，和她丢的草莓牛奶一个图案。
“你怎么知道我咳嗽？”她明知故问。
顾砚的耳尖红了：“昨天在图书馆……你咳了两声。”
“哦。”苏棠拆开药盒，含了颗糖，“甜的。”
顾砚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餐盘边缘：“那、那就好。”
下午没课，苏棠拉着林小满去逛超市。
路过饮料区时，她鬼使神差拿了瓶草莓牛奶。
“你不是不爱喝甜的吗？”林小满挑眉。
“给顾砚买的！”苏棠把牛奶塞进购物车，“他昨天衬衫沾了咖啡，得补补维生素！”
林小满憋笑：“行，买！再买盒巧克力，配你的直球攻击！”
结账时，苏棠的手机响了。
是顾砚的消息：【在超市？】
她秒回：【买牛奶！给你买的！】
顾砚：【……不用。】
苏棠：【必须买！你昨天咖啡洒衬衫上了！】
顾砚：【……谢谢。】
发送键刚按下去，林小满凑过来看：“顾砚回消息了？他说啥？”
“他说谢谢。”苏棠把手机塞进兜里，“走，去操场！我要当面给他！”
操场的晚霞像打翻的橘子汽水。
苏棠在看台下找到顾砚时，他正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火腿肠。
猫咪蹭他的裤脚，他低头笑，眉眼柔和得像春天的风。
“顾砚！”苏棠跑过去，“给你！”
她把草莓牛奶塞进他手里。
顾砚愣住：“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苏棠歪头，“知道你爱喝草莓牛奶？还是知道你想养流浪猫？”
顾砚的耳尖红得能滴血。
他低头摸了摸猫咪的头：“它叫小橘。”
“巧了！”苏棠指了指自己的发绳，“我也喜欢橘子味！”
顾砚的目光落在她的发绳上。
那是根蓝色橡皮筋，绑着朵橘子形状的发夹——和他昨天在素描本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回宿舍的路上，苏棠哼着歌蹦跶。
林小满戳她肩膀：“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苏棠掏出手机，翻出顾砚的消息，【谢谢】两个字在屏幕上亮晶晶的，“我发现顾砚的高冷，是世界上最会伪装的糖！”
月光洒在她脸上，眼睛弯成小月亮。
远处，顾砚站在宿舍楼下，看着她的背影。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莓牛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默的消息：【老大，你刚在操场笑得像个傻子。】
顾砚回了条语音，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
“闭嘴。”
（第二章完）
小剧场·顾砚的24小时
6:00 起床，把苏棠落在图书馆的素描本放进书包。
8:30 早课故意坐最后一排，看苏棠和林小满说笑。
12:00 食堂等半小时，只为给苏棠送感冒药。
18:00 蹲操场喂猫，等苏棠来送牛奶。
22:00 翻出苏棠的素描本，对着猫尾巴的蓝墨水笑。
23:59 给苏棠发匿名短信：【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全校都怕的顾学长是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