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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考研季的糖炒栗子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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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出租屋的窗户时，顾砚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苏棠端着热牛奶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的睡脸——刘海乱蓬蓬的，鼻尖沾着笔灰，下巴压着本翻开的《儿童美术心理学》，书页上还留着他画的小太阳。
“顾砚。”她轻声喊，伸手替他理了理刘海，“该吃早饭了。”
顾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她手里的牛奶杯，立刻坐直身子：“我、我没睡多久吧？”
“睡了半小时。”苏棠把牛奶放在他手边，“粥在锅里温着，还有我煎的糖心蛋。”
顾砚揉了揉眼睛，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度刚好。他抬头看苏棠，她正蹲在地上给多肉浇水，发梢沾着水珠，像颗会发光的小珍珠。
“苏棠。”他突然说，“昨天复习到三点，我怕吵醒你……”
“我知道。”苏棠抬头笑，“我听见你翻书的声音，特意把卧室门关上了。”
顾砚的耳尖红了。他低头盯着牛奶杯里的涟漪，想起昨晚苏棠端着热牛奶进来时，他假装睡着，却偷偷闻了她发间的橘子香。
苏棠去小学上班时，顾砚抱着她的帆布包送她到巷口。
“今天要教小朋友画彩虹。”苏棠晃了晃手里的画笔，“朵朵说要画给她奶奶看。”
“朵朵？”顾砚想起上周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就是送苏老师画像的那个？”
“对！”苏棠笑，“她昨天跟我说，要把彩虹画在顾砚哥哥的笔记本上。”
顾砚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来。他看着苏棠蹦蹦跳跳走进小学的背影，突然觉得，原来她的快乐，比任何考研资料都重要。
中午苏棠回家时，顾砚还在书房复习。
她轻手轻脚推开门，看见他趴在书桌上，手里还攥着支笔，眼皮耷拉着。她走过去，把热毛巾敷在他额头上：“顾砚，休息会儿。”
顾砚惊醒，看见她手里的毛巾，赶紧坐直：“我、我没困……”
“骗人。”苏棠笑着把毛巾递给他，“给你买了卤牛肉，还有冰镇西瓜。”
顾砚接过卤牛肉，咬了一口，味道正好。他抬头看苏棠，她正坐在他对面，翻他的考研笔记。
“顾砚。”她突然笑出声，“你画我？”
顾砚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笔记里夹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旁边写着“苏棠的小太阳”。
“我、我随便画的。”他挠了挠头，“上次你说贴歪的墙纸像云，我就……”
“喜欢吗？”苏棠晃了晃纸条，“我要把它贴在冰箱上！”
顾砚点头，声音像蚊子哼：“喜欢。”
下午三点，苏棠正在教小朋友画彩虹，手机突然震动。
是顾砚的消息：【我崩溃了。】
后面跟着张照片——他趴在书桌上，面前摊着堆复习资料，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苏棠立刻跟李老师请假，往出租屋跑。
推开门，顾砚正坐在地板上，背靠着书架，手里攥着本《儿童绘画案例分析》。看见她进来，他赶紧坐直：“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上班……”
“怎么了？”苏棠蹲下来，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复习太累了？”
顾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怕考不上……怕对不起你。”
苏棠的心脏揪了一下。她想起上周顾砚熬夜复习时，咳嗽得厉害；想起他为了省生活费，每天只吃两顿泡面；想起他说“我想和你一起教小朋友画画”时的眼神。
“顾砚。”她握住他的手，“你听我说。”
她从包里掏出朵朵的画——是张歪歪扭扭的彩虹，旁边写着“顾砚哥哥的彩虹”。
“朵朵说，要画给最厉害的顾砚哥哥看。”苏棠笑着说，“你要是考上了，就能教更多小朋友画彩虹；就算考不上，我们也一起开画室，教朵朵他们，好不好？”
顾砚看着那幅画，眼泪突然掉下来。
他扑进苏棠怀里，声音哽咽：“苏棠，我好怕……”
“不怕。”苏棠抱着他，拍他的背，“我陪你，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
傍晚，两人去了巷口的糖炒栗子摊。
老板认出他们，笑着喊：“小情侣又来啦？刚炒好的栗子，热乎的！”
顾砚买了两斤，剥了一颗塞进苏棠嘴里：“甜吗？”
“甜。”苏棠嚼着栗子，看他把剥好的栗子都塞进她手里，“你怎么不吃？”
“我、我不饿。”顾砚耳尖发红，其实他早就饿了，但想把所有甜的都留给苏棠。
苏棠突然踮脚，亲了亲他的嘴角：“顾砚，你吃一颗。”
顾砚愣住，随即剥了颗栗子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栗子味在舌尖散开，像苏棠的吻。
晚上，两人一起贴新墙纸。
苏棠画了幅彩虹和星星的墙纸，顾砚帮忙扶梯子。她站在梯子上，把画贴在墙上，顾砚在下面扶着，生怕她摔下来。
“顾砚。”苏棠喊，“往左一点！”
“好！”顾砚赶紧调整梯子的位置，“小心！”
贴完墙纸，两人坐在地板上，看着墙上的彩虹。
“苏棠。”顾砚说，“等我们老了，也要贴这样的墙纸。”
“好啊。”苏棠靠在他怀里，“到时候，我们还要养只猫，叫‘小太阳’。”
顾砚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
深夜，两人躺在地板上看电影。
顾砚的手轻轻搭在苏棠的腰上，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香水。
“顾砚。”她轻声说，“我好爱你。”
“我也是。”顾砚低头，吻住她的嘴唇，“一辈子。”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洒在他们身上。
出租屋的灯还亮着，墙上贴着他们的彩虹墙纸，阳台的多肉植物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原来考研季的甜，不是考上研究生的喜悦，是有人陪你一起复习，一起崩溃，一起吃糖炒栗子，一起贴墙纸；
是有人把你的小画像夹在笔记里，把你的快乐当成最重要的事；
是有人说“我陪你，不管结果如何”。
（第十二章完）
小剧场·考研季的日常
7:00 顾砚被苏棠的早餐香叫醒，发现她做了糖心蛋和热牛奶。
9:00 苏棠去小学，朵朵举着画说“要给顾砚哥哥看”，苏棠拍了照片发给顾砚。
12:00 苏棠回家，发现顾砚睡着，帮他盖毯子，看到笔记里的小画像。
15:00 顾砚崩溃，苏棠拉他去买糖炒栗子，安慰他“我们一起”。
19:00 两人贴彩虹墙纸，顾砚扶梯子，苏棠贴画，笑到肚子痛。
22:00 一起看电影，顾砚偷偷牵苏棠的手，说“一辈子”。
备注：考研季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两个人的互相支撑。你复习，我陪你；你崩溃，我哄你；你赢了，我陪你笑；你输了，我陪你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