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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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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案件目前还未定性为连环杀人案，所以当前侦查的重点仍然是屈丹霞的死亡有没有疑点。会议上，几位警员交换了对于屈丹霞人际关系的初步排摸情况。
大家讨论的时候，巫曜和沙纱在奋笔疾书，他们不能直接把警局的文件带回家，只能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他们认为重要的信息。
谈话的过程中有一点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多位同学证实屈丹霞在校期间是一位极端的卑劣种族论支持者。
卑劣种族论认为beta是被神厌弃的卑劣种族，所以beta理所应当就要低人一等。屈丹霞被指在校期间多次要求学校取消对beta降分录取的政策，抗议学校老师偏袒beta学生。
沄川大学与思议大学、圣辉大学、星港大学一样，是萨溪丝大陆上公认的顶尖名校。沄川大学对beta学生降分录取的政策已经延续了10多年，降分幅度一般为20分。在沄川大学的对外宣传里，这一政策一直是学校包容性的体现。
同学们觉得屈丹霞极端的最直接因素就是，在这10多年间沄川大学一共也就录取了7位beta学生。Beta的平均智商远低于alpha和omega，这是埃黎纳丝人与萨溪丝人之间的天然鸿沟，即使学校将beta学生的录取标准降低了20分，10多年间也仅仅录取了7人。
这种智商上的天然差异也是卑劣种族论的重要依据之一。
在这种数据对比之下，反而显得是屈丹霞过于极端，不够包容。
同时，根据警员前期的排查，屈丹霞就读的植物科技专业正好有着植物系唯一的一位beta男性学生——马腾飞。
有同学反映，屈丹霞曾和马腾飞共同竞争过某项助学金的名额，结果屈丹霞未被选上，此后屈丹霞就多次在公开场合表露出对beta的敌视。
于是，马腾飞自然被警队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在众人讨论的间隙，巫曜提出了之前沈温煦那个案子里关于抑制剂的疑点。
一位姓陆的警员也顺势提出，她从屈丹霞的舍友那里了解到，屈丹霞前两天还说过她的发情期快来了，之后她们还一起畅想过未来的alpha伴侣会是什么样子的。
沈温煦和屈丹霞都是在发情期来临之际遇害的，虽然没人知道罗曦的生理期规律是什么，但显然流浪的omega也是有生理期的，所以他们推测如果真的存在致命的药物，那么这种药物很可能被伪装成了抑制剂。
可是任何一种抑制剂都应该有包装袋或者盛放的容器，所以他们又进一步推理出，这种抑制剂的包装方式应该很特殊，甚至从表面上看不出这是一种抑制剂。
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案发现场遗留的证物来确认。一旦证实的话，说明这个案子的受害人都使用了非法抑制剂，这涉及到贩制或走私抑制剂的问题，恐怕到时候还要和抑制剂管理总局联合执法。
席间也有人询问巫曜问灵的情况。这是萨溪丝人的传统，在过往的历史里也不乏一些神异的案例，比如祭司或者灵媒通过问灵的方式找到失踪者的尸体，因此问灵往往被认为是侦破悬案的重要手段。
对此，胡编乱造对于巫曜来说已是信手拈来。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还没有对屈丹霞的案子举行仪式，之前沈温煦的案子里他的灵只记得自己死亡时是多么的痛苦，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两天我会进行新的仪式，希望主会庇佑我，让我寻觅到新的灵感。”
之后的几天里，警方重新整理了从沈温煦和屈丹霞死亡现场带回来的证物，在两起案件的证物中找到了同一批次的两包柔白牌卫生纸的包装袋。
柔白牌卫生纸是甘东市最常见的卫生纸品牌之一，卫生纸出厂前商家会在包装袋上盖一个包含生产日期在内的戳记，这一戳记的最后四位是一种序列编号。而案发现场找到的那种卫生纸的产品规格是每5小包装一大袋，一般不会拆分售卖。根据包装袋上的序列编号可以判断，这两包纸巾曾是同一大袋卫生纸的里的两小包。
沈温煦作为一名普通白领，公司又离家很近，他的生活圈基本集中在城中区。而屈丹霞所在的沄川大学甘东校区位于城西的郊区，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圈，很难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两人正好分别拥有同一大袋卫生纸里的两小包。
另外，罗曦案子里的证物虽然早被处理了，但有警员明确记得现场同样遗留了相同大小的柔白牌卫生纸的包装袋。
所以，这三个案子终究是被并案处理了。
三起命案的现场都遗留了柔白牌卫生纸的包装袋，这说明犯人很有可能将某种可食用的非法抑制剂伪装成了卫生纸，这么做最有可能的目的是为了更加方便的运输，这意味着案件可能牵扯到抑制剂走私犯罪。如果是这样，警局就不得不通报抑制剂管理总局，组成联合调查组了。
不过，卫生纸的包装袋出现在公共厕所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这也可能是犯人的某种反侦查手段。他先将致死毒物放入普通的卫生纸包装袋内，然后以出售廉价的非法抑制剂的名义诱骗受害者吃下去毒死他们，如果警方没有注意到这些卫生纸的包装袋，案件很可能以疾病导致的意外结案。
另外，卫生纸包装袋上的戳记里的校验码与生产厂家的内部记录一致。那些包装袋经厂家辨认也确认了是正版的柔白牌卫生纸，而非犯人自行生产的山寨品。卫生纸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是3519年8月。
这些信息意味着幕后的犯人是先购买了正常的卫生纸，再将内容物替换成致死的药物，且对方策划这一系列案件可能是蓄谋已久。
综合以上信息，警方初步判断这起案件是由受害者购买并使用了含有致命毒物的非法抑制剂引起的，至于背后的加害者是蓄意下毒还是因品控问题导致的过失致人死亡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警方当前的侦查方向一是根据三位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寻找其中的交集，二是通过柔白牌纸巾的销售去向来找寻凶手及背后非法制药的窝点。
虽然确认了案件的侦查方向，但真正调查起来又谈何容易呢？
罗曦是流浪者，他的社会关系本来就很模糊，沈温煦和屈丹霞的信息倒是完整，但警方经过几天的调查也未能成功找到他们之间的交集。
另外，柔白牌卫生纸在帝国内可谓家喻户晓，要调查起它的销售去向犹如大海捞针，必然是需花费大量的时间与人力的，然而警方的警力也不够充足。
最终，警方虽然不情不愿，但也还是将该案通报了抑制剂管理总局。
由于帝国对omega专用抑制剂征收高额的附加税，巨大的利润空间滋生了专门的抑制剂交易黑市，随着黑市交易规模的扩大，逐渐形成了一些隐秘且组织严密的犯罪网络，加上部分群众对这种犯罪抱有同情心，让执法工作变得异常艰巨和复杂。
甚至一部分警察也会对这种犯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部分会选择成为警察的alpha本就是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
帝国官方为了严厉打击这种犯罪，同时也是为了摆明立场，特意从国税局抽调成立了一个独立执法机关——抑制剂管理总局。
抑制剂管理总局主要负责执行帝国有关抑制剂的法律，也负责向帝国内的抑制剂经销商颁发执照，追踪犯罪行为中使用的非法抑制剂的来源，同时也是审核omega是否具备领取抑制剂补贴资格的重要一环。
一个omega如果被抑制剂管理总局认定购买过非法抑制剂，那么他或她在之后的两年里将无法申请抑制剂补贴。
作为帝国的执法机构，抑制剂管理总局在执行任务时拥有相应的执法权限，包括搜查、扣押、逮捕等。民间也常常将抑制剂管理总局的执法人员称为抑制剂警察。
尽管抑制剂管理总局的执法范围受限于与抑制剂相关的案件，影响力远不及正式的警察部门，其在民间的风评还是能止小儿夜啼。警察部门往往也不愿和臭名昭著的抑制剂管理总局合作，因为抑制剂管理总局的存在本身就是皇室在向警察部门施压，暗示他们履职不力。
4月17日，联合调查组成立。巫曜作为沈温煦和屈丹霞家属雇佣的灵媒，同样加入了调查组。
巫曜作为灵媒无法直接参与警方的侦查工作，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从旁辅助。
最近这段时间他和沙纱几乎每天都在沄川大学甘东校区走访，他们试图从学生口中打探到屈丹霞究竟是从什么渠道接触到非法抑制剂的。
比起穿着庄严威仪的制服的alpha警察，他和沙纱两个omega更容易博得学生们的好感，尤其是沙纱作为一名女性omega，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产生亲近感。
可惜或许是因为购买非法抑制剂对屈丹霞这样的贫困大学生来说是一件后果特别严重的事，她确实做到了守口如瓶，无论是她的同学还是家人都没有给巫曜带来有用的线索。
巫曜和沙纱也曾试探着去问那些不认识屈丹霞，但和屈丹霞一样接受资助的贫困omega学生。可他们对此也毫不知情，甚至有人一听到非法抑制剂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逃走了。
巫曜和沙纱逐渐意识到他们之中即使有人真的购买过非法抑制剂，也不会向他们坦诚，毕竟大学生没有月假，一旦被抑制剂管理总局盯上，对他们的生活和学业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在沄川大学甘东校区走访时，巫曜还遇到了那个和屈丹霞关系不睦的beta——马腾飞。
站在一群身材高大的alpha和omega之中时，个子矮小的马腾飞格外显眼，他就像是一个误入声色场所的孩童，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或许是因为之前和警方的沟通不太愉快，他在面对巫曜的询问时显得很不耐烦。
“抱歉啊，灵媒先生，我只是个beta，对信息素、抑制剂一类的事一点也不了解。”马腾飞清冽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完就转身走了。
虽然马腾飞的态度不怎么好，不过巫曜当过警察，他完全可以想象警察向他问话时那幅有罪推定的腔调，所以也不责怪他。
之后的几天里，巫曜的调查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在沄川大学调查无果后，他又转头去调查沈温煦可能从什么渠道接触到非法抑制剂，可是和儿子向来其乐融融的温景竟完全不知道儿子在偷偷购买非法抑制剂。
这让巫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难道这帮受害者接受过什么保密培训吗？
直到4月30日变故发生，国会议员简凌晓的女儿简曈曈被人发现死在甘醴泉风景名胜区的一处公共厕所内。
第四名死者的出现不仅打破了之前巫曜总结的规律，还给案件添加了许多新的谜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