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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第十六章
      门才刚开了条缝,雷亦铭就没骨头似的顺着缝挤了进来,看见姜恪后猛地站直了,很是意外。
      煤球跟到了门口,冲这个陌生人汪汪叫了两声,想往门外跑。
      “煤球!不可以,嘘。”姜恪急忙用脚虚赶煤球,对于自己一副主人姿态给任由发小开门感到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招了招手,“嗨。”

      “嗨,你怎么......”雷亦铭想拿拖鞋,但任由家里唯二两双拖鞋已经在任由和姜恪脚上,在穿外鞋进屋被骂和赤脚中仅用一秒就选择了赤脚。
      慌乱中他还不忘欣赏两眼自己送任由的那副十字绣,连啧两声,满满对自己品味的肯定。

      “你怎么来了?”任由从厨房出来,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打断了雷亦铭对姜恪的询问。
      刚刚做青团的时候任由没围围裙,这会开火炒菜怕溅上油点才围上。
      围裙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哈士奇头,瞪着眼睛吐着舌头,一脸睿智,姜恪看见后低下头偷偷笑了,觉得任由和他围裙上的狗头还挺像。
      “可爱吧?”察觉姜恪偷笑,任由一挑眉。
      “嗯。”姜恪忍住了笑,“可爱,特别可爱。”

      “什么我怎么来了?”雷亦铭顿时心凉一大截,这是他刚刚要问姜恪的话,任由居然用来问他,“不是你说放假无聊,让我没事都过来找你玩吗?”
      “操,我忘了,那你先玩着。”说完这句话,任由就丢下玄关处的两人跑回厨房抡铲颠锅去了。

      “你什么意思,见色忘友是不是。”雷亦铭追到厨房,凑到任由边上压低了声音问。
      “瞎说什么呢?”任由盯着锅,没分一个眼神给他。
      姜恪跟到厨房,本想把拖鞋让给雷亦铭,但见他已经穿着袜子走进厨房,没再开口。
      任由的厨房地板也打扫得很干净。姜恪看着难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见姜恪过来,雷亦铭调转话头,开始无理取闹:“我一睡醒就满心欢喜地过来找你玩,结果你说你忘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饭点想到过来了,蹭饭来的吧你。”任由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我亲自下厨来补偿你还不够吗?”
      “又不是为我下的厨......”雷亦铭看着他那样一股无名火,隔着袜子感受到厨房大理石瓷砖不同于外面木地板的细腻油滑脚感,也意识到自己就这么没穿鞋进了厨房,心里一阵不适,嘟嘟囔囔往厨房外走。

      “青团?任由做的?我昨天买来的吃完了吗就做新的。”雷亦铭看着茶几上的一盘青团问。
      “我们上午刚做的,还挺好吃的,蛋黄肉松味,来一个吗?”姜恪往沙发边上挪,给雷亦铭腾坐的地儿。
      “什么?咸口的青团?不要,感觉好恶心。”雷亦铭嘴在前面跑,“哦,不是,就是我不太喜欢这个口味,没有歧视吃咸口的人的意思,嗯,对,嘴快了,不好意思。”
      “没事。”姜恪笑了笑。

      煤球从雷亦铭那侧跳上沙发,完全忽视那还坐着个大活人,踩着雷亦铭大腿根过去,窝到姜恪边上,雷亦铭盯了它一阵,一改之前对狗不咋感兴趣的态度,突然问,“狗?”
      “对,狗。”姜恪想起任由刚见到煤球时也是这么个反应,把煤球抱到雷亦铭面前给他摸。
      煤球不配合,脖子一扭,灵活地躲开了。

      “嘿,还不让我摸。”雷亦铭对着狗一阵吹鼻子瞪眼,“这是任由之前一直喂的那条流浪狗吧,终于舍得被他收编了?没听他说啊。”
      “因为被我收编了。”姜恪笑了笑,自己也算横绳夺狗了。
      雷亦铭深知任由几次收养失败,盯了姜恪好半天才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

      “来帮忙端菜!”任由在厨房呼唤。
      煤球比两人更先反应,最快得抵达厨房。
      终于,姜恪松了一口气,和雷亦铭的闲聊得以中止。
      在这几十分钟里,雷亦铭拉着姜恪问了一堆他和任由的事,其程度堪比女婿见丈母娘。
      蹭顿饭怎么还变成上门提亲了。

      “我去,这样丰盛的菜肴你何时为我烧过。”看着一桌子菜,雷亦铭感慨。
      “闭嘴吃你的。”任由给姜恪夹了一筷子鱼肚肉,他自己不吃鱼,但上次吃火锅,雷亦铭最后下的鱼片姜恪也吃了不少,想必是爱吃鱼的:“尝尝。”

      菜确实不少,连姜恪都能看出这些菜做起来不简单,任由甚至给煤球准备了无调料版小狗饭,煤球头埋进碗里就没抬过,那样子让姜恪怀疑自己平时是不是虐待它了没给它吃过东西。
      品尝过程中,姜恪和雷亦铭两人一唱一和的一通赞美,雷亦铭还时不时对任由投去“你偏心”目光。

      “陶欣早上来找过我了。”任由说。
      “他来求情还是求爱啊。”雷亦铭正往嘴里巴拉饭,塞了一嘴,含糊道,“等一下,陶欣?不是陶杰吗?”
      “是陶欣。”任由把早上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雷亦铭饭也不吃了,拧着眉听完,想说什么,又看了眼姜恪。
      “他知道。”任由说,“我揍那孙子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姜恪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点头总结道:“神勇无比。”
      雷亦铭一下乐了,也没了顾忌:“那孙子真不是东西。”

      这顿饭最终在雷亦铭对陶杰的辱骂声中结束,三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吃了个精光。
      任由高兴地表示还好雷亦铭来了,不然剩菜了,雷亦铭不快地表示自己又不是来清理剩菜的。

      “我来吧。”姜恪见任由起身收碗筷,也起身要帮忙。
      “不用。”任由拦了一下姜恪向碗伸出的手,指了指毫无负担奔向沙发的雷亦铭,“过去歇着吧,别把我碗给摔了。”
      “不至于。”姜恪笑了笑。
      “去去去。”任由赶人,“我一个人收拾更快。”
      姜恪拗不过,只得加入躺沙发大队。

      “你那个滑板呢?”雷亦铭摸着自己的肚子瘫在沙发上对厨房里的任由喊着,煤球也四仰八叉地和他并排瘫着。
      “你刚吃完饭就要玩?”任由洗了碗从厨房出来,挤进姜恪和煤球之间的空隙坐下,帮煤球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你上回那个,咻一下的。”雷亦铭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教我。”
      “就你那水平,还咻一下呢,别给自己摔吐了。”任由这么说着,还是进房间去把滑板抱了出来。

      “你会吗?要不要一块去试试?”任由冲姜恪一抬头。
      姜恪饶有兴致地看着任由抱着的那块双翘板,看配色应该就是任由头像里那个:“行啊。”
      出门时雷亦铭还把任由那个儿童电动摩托搬了出来,把煤球放在前面,自己坐在后面开了出去。
      姜恪刚开始还担心煤球坐那玩意害怕,但观察了一下发现煤球乐在其中,坐得挺直,好不威风,一人一狗其乐融融。

      “我先我先我先。”到了小区后花园,雷亦铭从儿童电动车上一跃而起,凑到任由面前要滑板,煤球被车身晃动吓到,也蹦下了车。
      “你先你先你先。”任由把板扔地上,伸脚轻轻一推,滑板精准地在雷亦铭面前停下,“悠着点,别摔了大爷。”
      “小瞧我。”雷亦铭不屑,踩上板就冲了出去,由于他下脚没个轻重,出去的速度非常快。

      没几秒种,姜恪就明白了为什么任由会三番五次地担心他摔跤,只见雷亦铭右脚往地上一蹬,本就不低的速度再次提升,才直线行驶没多远的滑板向左一歪,雷亦铭就飞了出去。
      飞吧,少年。
      可惜没飞多高,雷亦铭的身体就狠狠下坠,往前一扑,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
      滑板保持原先的速度冲向花坛边,猛地一撞,发出砰的响声。

      “噗。”任由一下笑出了声,不紧不慢地往雷亦铭那走去。
      姜恪的道德心支持着他担心了几秒,可随着任由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他的道德终究在和笑点的斗争之中落了下风,笑了出来。
      雷亦铭还保持着趴地的□□姿势,听见后方两人的嘲笑声更是气恼,扭头对走进的任由喊:“笑笑笑,还不扶我起来!”

      任由忽略雷亦铭抬起的一只手,揪着他的后衣领往上一提,把他拎了起来,声音还带着笑:“您老慢点。”
      “我操啊,勒脖子了,松手松手松手......”雷亦铭一通喊。
      任由立马松手,张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雷亦铭跟着惯性又往前下方一栽。

      “没事吧?”姜恪跟了过来,手还捂着嘴,脸上是还没平复的笑容。
      “痛死我了,你说有事没事!”雷亦铭最后还是靠自己站稳了,盯着姜恪,目光穿透他捂着嘴的手,“别藏了,刚笑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我发现你和任由学坏了啊。”
      姜恪使劲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放下了手,一脸无辜。

      “还学吗?”任由踩着本已远去的滑板慢慢滑了回来。
      “学不了一点。”雷亦铭连连摆手,“摔得我屁股疼。”
      “你摔的不是屁股。”任由提醒他。
      “就是这么个形容,你管我到底哪疼!”雷亦铭抱着煤球坐回到儿童电动车上,想到刚才自己不美妙的伏地□□式,觉得还不如摔一屁股墩。

      任由又是一通笑,好半天才停下,清了清嗓子:“看好了,本大爷给你露一手。”
      说完任由又对姜恪眨了眨眼,一脚踩上滑板。
      姜恪觉得那个眼神向自己传递的信息应该是,老子要装逼了。
      姜恪往路边靠了靠,点了根烟,做好看任由装逼的准备。

      任由左脚踩在板上,右脚轻轻在地面扒拉两下,滑板稳稳向前滑去,速度不快,他还有空把一只手悠闲地插进了裤兜。
      就这么慢慢往前滑了一段,任由开始提了点速,做了个内转,紧接着又是一个尖翻,做完两个动作后任由还不忘回头对姜恪挑了挑眉。
      经过一个到人膝盖高的花坛边时,任由后脚一用力,滑板跃起,板身精准落在花坛边沿,借着惯性蹭了过去。
      随后任由右转上了一个坡,下来的时候面对台阶速度完全不减,就这么,飞了起来。

      嗯,飞了起来,不是刚才雷亦铭那种都没舍得飞起来就坠机的,任由踩着滑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任由脸上带着只有他这样漂亮的脸蛋才能做出的笑容,张扬又肆意。
      这应该就是雷亦铭说的咻的那一招,姜恪看得出神,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可他嘴里叼着的烟提醒着他时间并没有静止,长长一截烟灰被风吹得掉落下来,又随着风的方向落到姜恪的衣领处。

      几秒钟后,烟雾熏到了眼睛,姜恪才因为眼睛的酸胀感回过神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不适感终于得以缓解。
      那边的任由早已平稳落地,向姜恪的方向驶来。
      “看得这么入迷?”任由还站在滑板上,伸手捏住姜恪衣领处的烟灰,指腹在姜恪锁骨处似有若无地蹭过,“我是不是特别帅?”
      “嗯。”姜恪随口一吹,轻轻吹掉任由手里捻着的烟灰,“特别帅。”

      这会轮到任由愣住了,手举着都忘了放下来,好像还残留着姜恪吹来的气息,明明是他先撩起的话题,可得到姜恪认真且直白的夸赞后,他却不知道怎么接了。
      任由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总之脚先动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滑板上,于是滑板往边上滑开,人就这么摔在原地。
      “啥情况啊?”雷亦铭远远看见这边任由摔了,觉得不可置信,开着儿童电动车过来了。

      “不经夸啊?”姜恪眉眼弯弯,扯起单边嘴角,向任由伸出手。
      “这是失误。”任由强装镇定,拉住姜恪的手借力起身,末了还不忘补一句,“我玩这玩意很久没摔过了。”
      姜恪也不知道信没信,一脸善解人意。

      最后姜恪没有试试,给出的理由是连着两人都摔了,看来今天不易滑滑板,等改天的。
      几人抱滑板的抱滑板,杠儿童电动车的抗儿童电动车,抱狗的抱狗一起上了楼。
      从任由那走之前,雷亦铭换上了从任由衣橱里抢来的新袜子,姜恪也不忘带走了他那份青团和绿色海豹,两人就这样连吃带拿,回去后姜恪才发现任由给他拿的青团都是任由包的漂亮版,他包的坑坑洼洼版被任由自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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