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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KI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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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释听证会后的第三天，谢寻烟在画廊接到律师的电话。委员会的决议已经出来：谢辞的假释申请被驳回，理由是“对受害者构成持续的潜在威胁”。
挂断电话后，谢寻烟站在画廊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解脱之余，却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沉重。
“怎么了？”沈停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寻烟转身，看见沈停云站在光影交界处，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纸袋，散发出刚出炉的面包的香气。
“委员会的决议下来了。”谢寻烟轻声说，“假释被拒。”
沈停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释然，也有与谢寻烟相似的沉重。他走上前，将纸袋放在一旁的桌上，轻轻握住谢寻烟的手。
“你还好吗？”他的指尖温暖，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谢寻烟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都是正常的。”沈停云的声音很轻。
这句话触动了谢寻烟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尽管谢辞对他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但血缘的牵绊依然存在，像一根看不见的线，轻轻拉扯着他的心。
“我带了刚出炉的可颂，”沈停云转移话题，打开纸袋，“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
这个细心的关怀让谢寻烟心中一暖。他们在画廊的小休息室里分享可颂，酥脆的外皮在唇齿间碎裂，黄油香气弥漫开来。
“今晚，”沈停云突然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一个能让你放松的地方。”沈停云微笑，“相信我。”
傍晚，沈停云开车带他来到城郊的一处温泉度假村。暮色中的日式庭院静谧美好，石灯笼在渐深的夜色中一盏盏亮起，像是散落的星辰。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谢寻烟惊讶地问。
“裴照寒推荐的。”沈停云停好车，“他说这里很安静，适合放松。”
他们被引到一处独立的温泉别墅。推开移门，室内是简约的日式设计，纸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庭院中那个冒着热气的露天温泉。
“你去泡一会儿，”沈停云轻声说，“我去安排晚餐。”
谢寻烟独自走进庭院。温泉氤氲的热气在夜空中袅袅升起，与清凉的空气交织成梦幻的薄纱。他褪去衣物，缓缓踏入水中，温暖的泉水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连日的疲惫。
仰头望去，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像碎钻般洒落在墨蓝色的天幕上。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轻柔的抚触，思绪渐渐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谢寻烟睁开眼，看见沈停云端着清酒和点心走来。他换了浴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感觉如何？”沈停云在他身旁坐下，将酒杯递给他。
谢寻烟接过酒杯，轻啜一口：“很好，像是所有的压力都被水流带走了。”
沈停云的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那就好。”
他们并肩泡在温泉中，肩臂偶尔相触，带来微妙的电流。清酒的暖意从胃部蔓延至全身，与温泉的热度交织，让人醺然欲醉。
“看那边，”沈停云突然指向天空，“北斗七星。”
谢寻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七颗明亮的星辰在夜空中排列成熟悉的勺状。忽然，他想起多年前在沈家花园，沈停云也是这样教他辨认星座。
“你总是能找到它们。”谢寻烟轻声说。
“因为我经常看。”沈停云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在想你的时候。”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谢寻烟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转头看向沈停云，发现对方也正注视着自己，眼中盛满了不必言说的深情。
水波轻轻荡漾，他们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缩短。谢寻烟能看见沈停云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
“寻烟，”沈停云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我可以吻你吗？”
这个问题让谢寻烟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注视着那双在夜色中格外深邃的眼睛，轻轻点头。
沈停云的吻来得温柔而克制，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先是轻触唇角，然后是更深情的探索。温泉的热度仿佛渗透进这个吻里，让谢寻烟从内到外都暖洋洋的。
当他们的唇终于分开，呼吸交织在氤氲的雾气中。沈停云的手指轻轻抚过谢寻烟的脸颊，眼中满是珍重。
谢寻烟握住他的手，指尖在水中与他相扣。这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表达他的心情。
晚餐是在别墅的露台上用的。精致的怀石料理，每一道都像艺术品。沈停云细心地将生鱼片中的芥末调好，才推到谢寻烟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调？”谢寻烟惊讶地问。
沈停云微笑：“我就是知道。”
这种默契无处不在。沈停云知道他不喜欢吃胡萝卜，会自然地将菜肴中的胡萝卜挑到自己碗里；知道他喝茶的温度偏好，总会在他刚好想喝时递上温度适宜的茶杯；甚至知道他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咬笔头，总是适时地递上一支新的铅笔。
这些细枝末节的了解，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让人心动。
饭后，他们裹着厚厚的浴袍，坐在庭院的躺椅上看星星。夜风微凉，沈停云自然地伸出手臂，将谢寻烟揽入怀中。
这个拥抱很轻，却让谢寻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将头靠在沈停云肩上，嗅着那熟悉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温泉特有的硫磺味，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如果有一天，”谢寻烟突然问，“我们再次面临分离，你会怎么办？”
沈停云的手臂微微收紧：“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但万一...”
“没有万一。”沈停云打断他，声音坚定，“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紧紧抓住你的手。”
谢寻烟抬起头，在星光下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像是立下了永恒的誓言。
“我相信你。”谢寻烟轻声说，主动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
这个吻很轻，却让沈停云的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他低头，再次吻住谢寻烟，这一次更加深情，更加缠绵。
夜空中的星星静静闪烁，见证着这份迟来太久的亲密。温泉水汽袅袅升起，像是为这对有情人舞动的白色纱幔。
当夜深人静，他们相拥而眠。沈停云从身后抱着谢寻烟，手臂轻轻环在他的腰间，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后颈。
“晚安，寻烟。”沈停云的声音带着睡意，却依然温柔。
谢寻烟握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指缝，最终变成十指相扣的姿态。
“晚安，停云。”
窗外，一轮弯月爬上中天，清辉如水。而那些曾经的伤痛与别离，在这一刻都被温柔抚平。
爱是最好的疗愈，而时间会证明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