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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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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是不会说谎的’,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陈朔问禹城。
禹城现在一点脑子都不想动:“你想表达什么?”
陈朔说:“这句话的核心是指,身体不会说谎,你的身体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禹城没接他的话,“我说了,通宵学习。”
“通宵是没错,但却不是学习。”陈朔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如果你整晚精神高度紧张,一定程度上会导致血管异常收缩,紧张性头痛。加之全身肌肉长时间不自觉地僵直紧绷,会产生大量乳酸,导致酸痛僵硬,你早上还吐了?”
禹城把脑袋转向另一边,强烈的抵触心理让他拒绝和陈朔对视。
“不要用你的嘴硬挑战我的专业。”
“你的专业是医生,还是算命的?”
陈朔说:“我看过的病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再者,在这种家庭里长大,察言观色的能力多少还是有的。”
见禹城依旧闭口不言,陈朔拿出杀招。
“患者不配合,只能从家属身上下手了,我去问问路鸣,是不是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哎!”禹城下意识拽住陈朔,他的反应,彻底暴露了他被陈朔猜中的事实。
陈朔满意的笑着:“所以,昨天晚上路鸣干什么了?”
他笑成这样,禹城实在很难扯谎,更说不出口昨晚的事情。
不用他说,陈朔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路鸣在你面前裸奔了?”
“你…你…这词从哪儿蹦出来的!”禹城本来就头晕脑涨呼吸困难,陈朔上来就扔个炸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陈朔扶着眼镜,“看来没猜对,总不能你和路鸣睡了吧?不对不对,还不至于,路鸣那样不可能。”
陈大仙嘟嘟囔囔罗列着可能性,一不留神混进去一个奇怪的答案。
禹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差点让那个奇怪的东西滑过去。
“朔哥,你刚才说了什么?”
“嗯?我说什么了?哦!你说你和路鸣睡的那句吗?”
禹城担心是自己多想,多问了一句:“是动词还是名词。”
陈朔斩钉截铁:“当然是动词!”
“你为什么会猜……”
他瞎猜,猜什么都有可能。
却不可能往这个方向猜,难不成……
陈朔被禹城的反应逗笑了,难怪支支吾吾死活不肯和他说实情,“你当我瞎吗?就这还看不出你喜欢路鸣?”
禹城费解,怎么又让陈朔看出来了?
他在陈朔那里还能有隐私吗?
这人学医学的是读心术吗?
“你现在能公布答案了吧。”
看陈朔的样子,是非要他把话数清楚才肯放过自己。
“昨晚,少爷……抱、抱我睡了一夜……”
“真睡了!”陈朔熬一嗓子喊了出来。
把禹城的魂喊飞二里地,差点把他吓死。
“怎么了?!”医生看病,情绪激动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不仅吓飞了禹城,把路鸣也喊了过来。
“没事!你回去!”陈朔立马呵斥路鸣,语气之中,就像钉子,直接把路鸣的脚钉在原地。
禹城又想吐了,眉头紧皱,揉着太阳穴,“朔哥,你不能只听你想听的吧。”
“抱歉抱歉,激动了。”陈朔轻拍着禹城,“你和路鸣挑明了?进展也太快了吧。”
禹城小幅度摇头,“只是讲睡前故事睡着了,把我当玩偶抱了而已。”
“结果你就把自己憋成这样?”
陈朔无奈扶额,多少也能理解禹城,他和路鸣的尴尬关系,总是给他无形的压力。
又时常把情绪憋在心里,哪怕昨晚无事发生,长此以往,禹城早晚会憋出问题。
“禹城,你的身体已经开始抗议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陈朔说,“要学会外放。”
“外放?”他这是可以肆无忌惮外放的吗?
“我说的是情绪,不是欲望。”又补充道,“当然了,另一个也要学会调节,路鸣没心没肺的,总不能他碰你一下就受刺激了吧。”
“你俩聊完了没有!”另一边的路鸣已经等不耐烦了,是去做手术吗?磨磨唧唧半天没个准信,刚才还吼他。
禹城的情况陈朔也没办法一板一眼的开个药方出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医嘱几斤几两,那些话,禹城自己很明白。
但这种事情,不是你人明白就能做到的。
唯一的改善,便是又多另外一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多少有了一个能沟通的出口,只是这个出口,当事人要不要走,就不一定了。
二人默契地结束话题,走到路鸣身边时,谁都没提生病的事情。
特别自然的忽视路鸣。
“你俩过去放屁啦?当我是空气吗?给我个结果啊!”堂而皇之的忽视他就算了,禹城到底生没生病也不和他说一声!
路鸣凑近到禹城身边,“我怎么看着比刚才更糟糕了!你干什么了?”
禹城现在最不能接触的人就是路鸣了,他一靠近,下意识就要躲。
陈朔赶忙上前把路鸣拉到一边,放心,不是什么器质性病变,单纯的压力太大引发的躯体化。”
“不是说通宵学习了,怎么又压力太大什么躯体化了?”
陈朔揽着路鸣的肩膀边走边说,刻意和禹城拉开距离,“拜托,怎么说禹城也是卖到你家,寄人篱下都是最轻的一条。
再直白一点,他的身份连你家雇的保姆阿姨都不如,他能没压力吗?
你能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他能吗?你昨天甚至还给他过生日,小心脏受不了啊。”
他的话百分之99都是真的,禹城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理问题,但陈朔把引燃的导火索藏了起来。
话也没说错,要不是路鸣突然对禹城这么好,他也不至于上天。
还不如生气打他一顿呢。
起码那只是□□上的伤,不会折磨他的灵魂。
陈朔的话,更是让路鸣一头雾水。
合着对他好还不行了?
成他的错了?
压抑,路鸣何尝不觉得压抑,他让禹城这个闷葫芦弄得也很憋屈啊。
“你确定不是有病瞒着我?”路鸣又问了一遍。
陈朔故意反问:“你就这么关心他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关心他,我关心你啊,我闲得蛋疼没话找话和你聊天呢。”路鸣耐心即将售罄。
“你以什么身份关心他的?”陈朔八卦之心一点没压下去,就差张口问路鸣对禹城的心意。
送个钢笔还要拐弯抹角托自己买,平常谁和禹城亲近点他就要炸毛,要说路鸣对禹城没有别的意思,那怎么可能。
只是陈朔这个问题,有点超纲,路鸣悟不出背后的意思,“什么什么身份?关心他还需要个什么身份?”
“算了,你少影响他还能缓缓。”陈朔随口一说。
我怎么影响他了?
路鸣回头看了一眼禹城,后者轻拍着胸口顺气,见路鸣看他立马把手放了下去。
“对了,你来干嘛的?”话题被来了回了。
“算账!”路鸣耐心彻底消散,禹城的死样子,更是让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那俩货肯定有东西瞒着他,明明他这段时间老实的像小猫似得,给他过个生日过出错了?
自己给他压力了?
路鸣咬牙切齿问:“陈非宸在哪?”
果然……
也只有他了。
陈朔指着楼上,“睡觉呢。”
路鸣要立刻找一个发泄口,这个倒霉蛋只有陈非宸了,虽然他不算倒霉。
禹城紧赶慢赶才追上路鸣的速度,还是晚了一步,路鸣已经把陈非宸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少爷!”就算要打,总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陈非宸做的。
嫌疑犯也要审啊,怎么直接执行了?
禹城想要上前拦,却先被陈朔拦了下来。
“你他妈的不管啊!”陈非宸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路鸣拳头下面了,混乱中看见门口的陈朔,竟然还没有旁边的禹城担心他!
还是他哥吗?!
“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混蛋事。”陈朔语气中满是不在乎,挨打的人他好像根本不认识。
冷血的家伙说不动,陈非宸只能和疯子交涉,“路鸣!你TM抽什么疯!”
“我抽疯?!你找人围堵我的时候不抽疯了?现在怎么不回手了?是不想吗?”
“谁围堵?”陈朔问禹城。
“昨天外出,在回去的路上,被人堵了。”
“你找人堵的?”陈朔问陈非宸。
陈非宸也在气头上,“是老子堵的怎么了!你个混球竟然一点事没有!”
路鸣掐着陈非宸的脖子,冲禹城吼,“你脑子糊涂话都说不到重点吗?你那些狗腿子没告诉你路桉在我们车上吗?!”
路鸣这话一出,陈家空气瞬间抽空,陈氏兄弟脸色大变,陈朔也严肃起来。
“第三个人是路桉?”陈非宸当然知道他们是三个人去的,可却不知道第三个人是路桉。
他找的人,包括严澍,都不认识路桉长什么样。
但凡知道是路桉,他根本不敢昨天动手。
陈朔从陈非宸嘴里听到实证,眼底更加冷冽,抄起手旁的架子冲向二人,猛地拽开路鸣,结结实实砸在了陈非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