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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陈氏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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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朔这一下,把禹城昏沉的脑袋砸了个清醒。
他知道陈朔对陈非宸向来不会手软,就像路鸣对待路天纵一般,不...不仅仅是这样。
从听到“路桉”的名字那一刻起,陈非宸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路鸣的拳头已然无关痛痒,单单陈朔就不会放过他。
陈朔没有和路鸣多说废话,前因后果并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陈非宸差一点伤到路桉,这就够了。
架子被砸的四分五裂,陈非宸试图爬起来,却被陈朔薅着头发拽出房间。
“哥!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陈非宸抓着陈朔的手苦苦哀求,全然没了方才咒骂陈朔袖手旁观的气势,连滚带爬的跟上陈朔的速度,他不想去,可他越是反抗越是惹怒陈朔。
禹城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陈朔的架势过于冲击,他想上前劝说,却找不到切入口。
陈朔咬着牙一味地将陈非宸拖向某个地方,陈非宸不停求饶,试图唤醒陈朔的天使人格。
路鸣则在后面注视着他们。
“少爷!”禹城知道陈朔有一半的情绪是做给路鸣看的,他想要路鸣开口。
但当他转身看见路鸣舒展的眉头,和他那嘴角不易察觉的笑意,禹城明白,这就是少爷想要看到的。
两人跟着陈朔来到陈家地下室的入口,陈朔抬脚猛地一踹,陈非宸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却一点不敢喊疼,立马起身往楼梯上爬,“哥!哥!饶了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狗东西!你嘴里的话还有一句能信的吗?”说着,上手卸了陈非宸的下巴,把人扔进了地下室里。
禹城刚要跟着下去,路鸣拉住他的手腕,“在上面待着。”
“可是...”
“陈朔是医生,还需要你担心吗?”
下一秒,他们的耳边就传来了陈非宸的叫喊声,比求饶更加刺耳。
禹城身体上的不适,本就和他的情绪息息相关,保持情绪平缓还能有所缓解,任何大的起伏都会加重他的不适。
放在以前,他也不会对陈非宸的遭遇有所波动,谁让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陈非宸的声音让他血压升高头痛的更厉害了,胃里也早就没有东西可以吐,撇过头试图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一旁的路鸣本来在欣赏这美妙的旋律,余光注意到禹城的反应。
要不是禹城在家里的时候身体就不舒服,他很难不怀疑他在心疼陈非宸。
路鸣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抬起手捂住禹城的耳朵。
“他必须要做给路家看,哪怕现在路晔均还不知道,陈家的态度也不能少。”路鸣向禹城解释着。
禹城布满血丝的双眼让人心疼,路鸣没有和陈朔道别,带着禹城离开了陈家。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陈朔说的话,总觉得禹城另有情况,可又不得不去相信。
毕竟,禹城的处境确实如陈朔所说。
禹城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身下的座椅缓缓放平。
“少爷。”
“老实休息,这件事就算结束了。”这两件事,他都不打算再追问。
围堵的事情,停在陈朔这里,没有人想让路晔均知道。
禹城的事情,却堵在路鸣心里。
路上没有任何耽误,李叔直接开车回了路家,又刚好撞上下楼的路天纵。
随口问了一句:“刚老实几天,怎么又出去乱跑。”
“你先上去。”路鸣对禹城说。
禹城简单和路天纵打了声招呼,闷着头回了房间。
“和你说话呢,谁让你出去乱跑的,昨天还没有玩够啊。”路天纵搅拌着咖啡质问。
这次,路鸣懒得搭理他,端起路天纵的咖啡一饮而尽。
“哎!你不嫌烫啊?”
路鸣把杯子还给他,紧跟着上楼,“难喝死了。”
“难喝你还喝。”路天纵反应过来,“嘿!你还没交代问题!”
禹城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勉强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做,连换衣服的力气都不想挤出来,先凑合躺在沙发上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直迷迷糊糊的,耳边不是陈非宸的叫喊就是昨天晚上的重现,休息还不如不休息。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个德行。
算了,找点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吧。
禹城起身去书房学习,意外看见路鸣自己在学习,他见禹城过来,少爷起身收拾书本回了自己房间。
分明是在躲避禹城。
禹城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让路鸣知道了?
转念又否定这个想法,让他知道就不可能躲着自己,早就破口大骂了。
那又是为什么?
禹城想不明白。
从那天起,路鸣几乎都在躲着禹城,除了上学之外,私下时间不是待在自己房间,就是上楼找路桉。
就连吃饭都是和禹城错开时间,或者自己吃自己的。
惯例的睡前故事更不用说了,那天晚上之后,禹城没敢主动进路鸣的房间,路鸣也没有再喊过他。
禹城甚至发信息问过陈朔。
陈朔一通分析,只有“路鸣不想给禹城压力”这一个说辞还能站住脚。
路鸣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他只能这样做。
倒是这几天的功课没有落下,甚至比之前更努力了。
他几乎是通宵恶补之前落下的功课,禹城每次想找机会和路鸣搭话的时候,他都在背单词听英语,要么在看网课。
这样还怎么让禹城打断。
只是,路鸣的“体贴”并没有换来禹城的“健康”。
某人已经失眠很久了。
楼上画室。
“是不是又快考试了。”路桉拿着铅笔在画纸上勾勒着路鸣,随口问道。
路鸣头都没抬,“嗯,没几天了。”
“你和禹城是在冷战吗?”
“冷战?”路鸣这才把头抬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路桉笑了笑,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分神,“你这段时间学习强度太大了,适当喘口气吧。”
“落下的功课太多了。”路鸣伸了个懒腰。
“谁让你之前装不良,明明都能听懂。”他弟弟什么水平路桉从来没有质疑过。
路鸣笑着说:“哎呦~说我‘装’不良的,你是唯一一个。”
“禹城身体好点了吗?”路桉关心道。
“嗯?他又怎么了?”路鸣疑惑,他这段时间的注意力都在学习上,又想要给禹城留空间,便强行让自己不去关心他,根本不知道禹城最近的状况,“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还没好?”
轮到路桉费解了:“还说你们没有冷战,我昨天见他脸色不太好,你都不知道吗?”
路鸣故作淡定地解题,“我怎么知道。”
解了半天,一个“解”字都没写出来,把东西一收,“我还是下去吧。”
顾不上整理,抱着自己的书本下楼,正好遇到来收餐饭的阿姨。
“一点没动?”路鸣问。
阿姨说:“这都凉透了,一直没见着禹城出来。”
路鸣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刚要推门直接闯入禹城房间的时候,临时改了主意,假模假样的敲了敲屋门。
“禹城。”
敲了几下,完全没有回应。
少爷的耐心也仅限于此,这私人空间还是闯进去省事。
果断开门进去。
他们的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小客厅,路鸣没有看见人,便直奔禹城卧室。
其实,在眼下这个时间点,路鸣没有在书房看见禹城人,就已经不对劲了。
大白天的,禹城房间里黑压压看不见人,路鸣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打在禹城的眼睛上,不自觉拉高被子把头埋了起来。
看来还没死。
路鸣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蹲下身检查他的状况。
路鸣一改往常的毛躁,缓慢拉下禹城盖头的被子。
渐渐露出泛红的脸颊,红润的不正常。
“禹城?”
禹城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力气和精气神做出反应,只能靠身体的自然反应紧皱眉头回应路鸣。
“发烧了?”路鸣的手刚贴到禹城的脸上,便感受到异常的体温,又放到额头上,再确认一遍,“这么烫!”
“禹城!醒醒!”
路鸣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眼下的禹城和无骨鸡爪差不多,软趴趴的艰难维持身形。
“少……爷……”暂时还没失去意识,迷迷糊糊地看了路鸣一眼。
“你是小孩子吗?怎么就放任自己烧成这样。”
“嗯?”禹城眯着眼睛,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听力正常但智力不祥,半天没琢磨明白自己起来干什么。
路鸣叹了一口气,起码还算有意识,顺手拿起枕头立在床头,扶着禹城靠上去。
“别乱动。”
嘱咐一句之后,一边下楼去小仓库一边给陈朔打电话询问情况。
陈朔丝毫不意外禹城发烧的事情。
就他的身体状况,失眠休息不好,抵抗力下降感冒发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还是多问了一嘴:“你没有,又干什么事吧?”
一个“又”字,抽了路鸣一巴掌。
“你大爷的!近了也不行,远了也不行,我到底要怎么伺候这位大爷才行!”
本来就怀疑陈朔隐瞒禹城病情,又总是云里雾里的影射是他的问题,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总要告诉他啊。
路鸣揣着糊涂和无语回到禹城房间,把温度计递给他让他先量体温。
禹城动作慢了不止一拍,刚拿到手就被少爷嫌弃磨蹭,果断被抢走,迅速把手伸到他衣服放好温度计。
“天天就知道说‘没事,没事’,现在怎么不说了?”
“我……”
“把嘴闭上,不想听你说话。”就算烧成傻子,禹城也有可能蹦出一句“没事”,路鸣现在最听不得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