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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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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每天阴雨连绵，这天好容易盼到的体育课改成了室内自习。
教室里有人学习，也有人小声聊天。
“程渡，有人找你。”
程渡正侧身一手搭在王文静桌面上和潘长羽说话，听到同学叫他，扭头往窗户看去，是好久没见的常乐。
起身从后门走出去，和常乐去了楼梯间。
“怎么背着书包，请假了？”
“不是。”
“程渡，我要出国了。”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常乐的成绩，考个大专估计都勉强，她家总要提前给她做好安排的。
“什么时候走？”
“车在外面等我了。”
程渡沉默，他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一路顺风。”
“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了吗？”
常乐眼带希翼看着程渡。
程渡摇摇头：
“没什么说的，你自己在外面保重。”
常乐失落低头踢着鞋子，突然扑进程渡怀里，然后狠狠捏住他的腰间肉，拧了一把，才转身噔噔噔下楼去了。
“嘶——”
程渡揉着腰，进了教室。
潘长羽问他：
“常乐找你干嘛？”
“她出国了，找我告别。”
王文静听了，带着惊奇的语气感慨道：
“哇，可以不用高考，好爽！话说，这是我身边第一次出现出国的人呢，以前都听说。”
潘长羽不以为意：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高考稳定发挥的话，进个好学校，以后当交换生，这样你也能出国了。”
三个人话题不自觉转到了出国上面，只有唐怀兰不动如山，刷着题库。
她戴着耳机的时候，大家都识相不去打扰她。
吃过晚饭，两人排队把开水壶灌满提回宿舍。
唐怀兰脱了鞋，翘着二郎腿，背靠棉被在床上翻杂书。
王文静总有收拾不完的内务，叠完衣服，又收拾行李箱，末了还把刚刚坐出褶皱的被褥扯平。
“唐怀兰，走了。”
唐怀兰看看表，合上书，下了床穿好鞋就往出走。
王文静面色平静过去把她靠塌下去的被子扶正，又抚平被褥才出门。
她两个最后出门，关灯拉上门，王文静下到一楼，唐怀兰撑着一把大伞在楼道口等她。
并肩朝教学楼走，王文静掏出手机看信息，她是有微信的，还加了不少校内群。
“咦？”
唐怀兰瞟了一眼她的屏幕：
“怎么了？”
“你看！”
唐怀兰接过手机，看了看里面清晰的照片。
“这偷拍的吧？”
“当然是偷拍的，我看看是谁发出来的。”
终于找到照片来源，王文静把微信头像放大缩小，摇头：
“怪了，我不认识。今天体育课，我们隔壁班都在上课啊，谁能偷拍他和常乐？”
“这有什么怪的，也许她是从别的群转发过来的呢？”
“你是说，照片是我们班的人拍的？”
“我可没说。”
进了教学楼，王文静也没等唐怀兰，一马当先往楼上跑。
等唐怀兰坐到位置上，估计看到照片的两个男生已经惊叹愤慨过了，此刻正平静地讨论照片是谁拍的。
“我觉得是女生拍的，男生没这么八卦。”
“也是，男生只会拍同类出丑。这种被女生主动搂抱的高光时刻，没有男生会主动为同类拍照的。”
“王文静，不许性别歧——”，脑子快速反应过来的潘长羽差点咬到舌头。
“哈哈，哈，唐怀兰分析的不错。”
王文静送给潘长羽一个白眼。
“我们班女生不多，带手机的，体育课中途出去过的，应该不难知道是谁。”
说完唐怀兰塞上耳机，就搞自己的事去了。
程渡面色沉沉，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人选，只是不好说出来。
他决定找她谈谈。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唐怀兰一刻不多留，铃还没响完，人就没影了。
王文静像是有什么没写完，拖了一会儿，也走了。
潘长羽还走在王文静前面。
又过去十几分钟，教室里只剩几个同学，这些勤奋派都是固定那几个人，每天来的最早，走得最晚。
【这些人会不会对唐怀兰那样的人既妒又恨呢？】
程渡心里想着。
他起身走到付晓旁边的座位坐下。
“照片是你拍的吧？”
刚刚涌起的窃喜，瞬间熄灭，随之而来的是心虚和慌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你明白。”
付晓咬咬嘴唇，眼露祈求望着程渡：
“能去外面说吗？”
“就在这里。我不想又莫名其妙被人偷拍。”
这句话激起了付晓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青春疼痛，她声音变得有点尖利。
“你没做见不得光的事，怕什么被人偷拍！”
“我的事，见得光、见不得光都和你没关系。把照片删了。”
眼前女孩通红含泪的双眼，并不能触动程渡的心弦，他只冷冷的看着她。
付晓拿出手机，抖着手删除照片。
程渡起身要走，又听她说了一句：
“唐怀兰总会知道的。”
心里那股从看到照片就泛起的凉意，又泛了上来，程渡扯了扯嘴角：
“她已经知道了，她还知道照片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
宿舍里王文静还在问唐怀兰：
“你说照片到底是谁拍的呢？”
“这事你都念叨一晚上了，消停消停。”
唐怀兰不耐烦了，推开凑在耳边的脑袋。
“我好奇。”
唐怀兰无语：
“我说，你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照片里亲密相拥的俊男美女你不关注，你关注偷拍的狗仔？”
“什么亲密相拥，分明是俊男被美女猝不及防强抱了好吗？！你没看照片里程渡的表情吗？！”
“哎呀，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看着急忙去倒水擦脸的唐怀兰，王文静心里又涌起对程渡的同情。
“可怜的程渡。”
天气逐渐转暖，二模即将来临，班里氛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怀兰，这个表格你填一下。就在这里填。”
唐怀兰看了看表格，坐在老班位置上认真填写起来。
填完之后，又检查了一遍，才交给老班。
“你的获奖证书我已经准备好了，等批下来我就告诉你。”
“谢谢老师。”
老班说她要是在一些好的省份地区，完全可以拿到保送名额的，现在只能加分，也算差强人意了。
唐怀兰倒觉得无所谓，毕竟她又不是考不上，殊途同归罢了。
晚自习课间，唐怀兰靠在椅背，悠闲吃着面包，窗户边的同学喊她：
“唐怀兰，有人找你。”
唐怀兰起身往外走，其他三人都探头往外看。
只见一个清隽的男生和唐怀兰靠着栏杆，面朝操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唐怀兰很快就回到位置，她坐下后，程渡眼睁睁看着她从兜里拉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后座的两个人也看到了，各个张嘴看着这封和唐怀兰完全不搭噶的东西。
潘长羽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程渡的耳朵：
“程渡，你很热吗？怎么一下子从脖子到耳朵都红了啊？”
唐怀兰捏着信封，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渡没理会潘长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唐怀兰。
铃声响起，只见她屈指弹了弹信件，两手合力，没几下，这封信就成了桌面上的一个碎纸堆，被唐怀兰倒进垃圾桶。
“唐怀兰，他谁啊？”
唐怀兰莫名看了一眼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程渡：
“你等下放学的时候，可以去光荣榜看一下。”
回宿舍的路上，王文静问唐怀兰：
“你怎么没打开那封信看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情书么，内容无非那些。”
“都是大学霸，我就想看看你们这类人写的情书，和普通人写的有什么区别。”
“能有什么区别，都是那些汉字组成的，还能写出花来啊。”
王文静撅嘴抱怨：
“唐怀兰，你好没意思。”
第二天，老班早自习的时候，把唐怀兰叫到了走廊上。
“情书你撕了？”
“嗯。”
“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么直白的人性阴暗面。”
老班笑了，是那种明显带着得意的笑。
“我带过你们这届，估计再带一届就要退休了。我这里的【得意门生】四个字，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唐怀兰也笑了，是那种意气风发的笑。
二模考了几天，老师们快马加鞭批考卷，很快成绩就出来了。
排名也公布出来。
四人组对自己的成绩都挺满意，唐怀兰还对程渡的成绩表示了肯定。
“保持住，剩下的时间，再稳步上升一点，上本科没问题。”
考后复盘结束，接下来就到了五一，学校放假三天。
程渡不想放假，看唐怀兰带着王文静一骑绝尘消失的背影，心里一阵郁卒。
潘长羽撑头，笑着调侃程渡：
“唉~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