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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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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静一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一边和程渡说话：
“你找唐怀兰有事儿吗？”
“没事。”
“没事你找她干嘛，她一天到晚忙得要命，哪有空接你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有点担心，所以才找你。”
“她好着呢，你用不着瞎担心。好了，没事儿我挂了啊——”
“等等！别挂——”
“还有什么事儿？”
那头沉默了一阵：
“算了，你挂吧。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拜拜~”
程渡挂掉电话，摊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神情有点恹恹。
发了一会呆，他打算起床找点事做。
“妈，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厨房里的刘伶俐闻言，扭头和丈夫交换了一下眼神：家里的大小伙子主动找活干，破地天荒头一次。
“客厅里的吊扇灯，你帮忙擦一下。太高了，我上次就马虎擦了一下。”
“哦。”
“戴上帽子和口罩。”
“哦。”
刘伶俐不放心，放下手里的活，专程跑出来，把清洁工具给儿子准备好。
“妈，就擦个灯，不至于。”
“你没做过，我当然要教一下你。”
程渡捏着老妈拧给他的抹布，站上实木椅，刘伶俐扶住椅子，抬头看儿子擦灯。
抹布脏了，程渡一跳，下了椅子。
刘伶俐吓了一跳：
“这么高，你就这样跳下来，摔了怎么办？”
“不高，不会摔。”
“行了，我看着你擦，你也不用下椅子了，我给你拧抹布。”
湿抹布擦过一遍，换了干抹布又擦了一遍，这活才算干完。
“妈，你去厨房帮爸，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
刘伶俐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又一阵软。
回到厨房，小声和丈夫说：
“儿子懂事了。”
董建军也一脸欣慰：
“今年是懂事很多。”
直到联欢晚会开始，电视里熟悉的喜庆音乐响起，程渡的手机才嗡嗡震动起来。
程渡马上看了一下，拿着手机就回了房间，反手关门，接电话一气呵成。
“喂？”
“程渡，你找我？”
“嗯。你现在不忙了？”
“过年呢，忙完了。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哦，现在没事了。你现在干嘛呢？”
“看联欢晚会。”
程渡刚想说话，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小孩清脆的笑声，接着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姐姐、姐姐，这个虫子好恶心，它居然放那么多屁！”
接着是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是呀是呀，它比屎壳郎还恶心，它的屁把小虫子和屎壳郎的臭晕了。最大的那个屁还变成了龙，姐姐你快看！”
唐怀兰瞄了一眼平板，敷衍点点头：
“确实恶心。”
应付完双胞胎，唐怀兰手掌圈住话筒：
“程渡，祝你新年快乐！没事就挂了啊。”
程渡没接话茬，只问唐怀兰：
“你弟弟妹妹吗？”
“对。”
“你家好热闹。”
“是挺热闹的。”
“去年你送我那盆水仙，我把它种土里了，今年没开花。你那盆呢，还活着吗？”
唐怀兰听到这里，也想起了那盆水仙花：
“我把它种进我家花坛了，也没注意还活没活着。你等着，我现在去看看。”
程渡听着对面的动静，轻微的脚步声，开门的声音，杂乱的声音逐渐远去，唐怀兰的呼吸声逐渐清晰起来。
脚步声又响了一会，突然出现好像是动物的嘤嘤撒娇声。
“唐怀兰，你家有狗？”
“嗯，看家护院的。”
“什么狗？”
“大狼狗。”
“哇~是不是很高大威猛？”
“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吧？”
“就......高大是挺高大，威猛就不一定了。它很爱展示歪头杀，蠢萌蠢萌的。”
“你能拍个照发给我看一下吗？”
“我没有微信，开学了给你看照片吧。哎？水仙花呢？我记得明明种这里的。”
“难道枯了？”程渡猜测。
“可能吧。”
“你别找了，外面那么冷。”
“行。没事我挂了啊。拜拜——”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程渡还是和唐怀兰互道再见，挂了电话。
“好，新年快乐！拜拜。”
在床上坐了一会，才开门回到客厅。
他爸出去搓麻将去了，客厅就老妈坐在沙发上，脚踩暖炉，一边翻手机，一边看电视。
“和哪个打电话？”
“同学。”
“女同学？”
程渡不吱声。
“啊哟，看你这表情，有情况哦。”
“妈，你别瞎说好嘛。”
“行行行，我不说。”
剥了两个橘子递给儿子，刘伶俐貌似不经意问道：
“怎么好久没见文仕泽了？你们没在一起玩了？”
“最近聚得少。”
刘伶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今年老家的长辈去了大伯家过年，程渡一家初一才回老家走亲戚，当天就回来，程渡心里很满意这个行程安排。
手机不时响起提示音，群里也是恭祝信息刷屏，程渡心不在焉看着节目，手却在手机屏幕上滑上滑下。
楼下院子里响起小孩的笑声，夹杂了烟花燃放噼里啪啦的响声。
“妈，家里有烟花吗？”
“有，明天带回乡下的。你要放的话，自己去拆一包放。”
程渡拆出来几样烟花，找了一个打火机，穿衣换鞋往外走，开了门又顿住了。
“妈，放烟花，去不去？”
刘伶俐抬头看着儿子，有点高兴：
“去。”
院子里人还挺多的，大家嘻嘻哈哈的，十分热闹。
程渡点了一根仙女棒，递给刘伶俐：
“妈，拿着。”
刘伶俐结果烟花，声音里难掩兴奋：
“哎呦，小孩子玩的东西。”
“要拍照片吗？手机给我。”
程渡选了几个角度，给举着烟花的老妈拍了照片。
等她的烟花烧完，接过手机，翻看里面的照片。
“儿子，你拍照的技术还挺好的。”
“那当然。”
“要妈给你照吗？”
程渡想了想，点点头：
“要。”
刘伶俐照着儿子给她拍的样子，给儿子拍照。
“新年好啊刘姐，给你儿子当摄影师呢？”
刘伶俐双腿交叠半蹲，举着手机，头也没抬，嘴里回答：
“啊，新年好。过年呢嘛，给孩子留个影。”
“你家这小孩长得精神。”
“哈哈，是吧，也就是长相还行了。”
“长得好，招小姑娘惦记，说不定你年纪轻轻就要做奶奶哦。”
刘伶俐直起身，有点不高兴：
“我这个儿子啊，实在！不像有些人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应该做不了年轻奶奶，再说还要读书呢。”
“妈——”
“我儿子叫我放烟花呢，再聊啊。”
刘伶俐把手机还给儿子，拿起自己手机给儿子近距离拍了几张，自言自语道：
“果然长得好，怎么拍都好看。”
“程渡。”
程渡抬头，他妈很少这样叫他大名：
“怎么啦？”
“你好好读书，谈恋爱等上大学再说，知道吗？”
刘伶俐见儿子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急了：
“想什么呢？不许早恋知道不？”
程渡嘀咕：
“我也只能暗恋。早恋，想得美呢。”
“说什么呢？”
“我说知道啦。”
春节之后没几天，高三学生就返校了。
学生们节后第一个晚自习，就看到黑板旁边挂着高考倒计时。
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收心、冲刺！】
程渡看着旁边坐下的唐怀兰，心里一阵高兴：
“唐怀兰，你又剪头发啦？”
“嗯，短一点洗头方便。”
唐怀兰挤了一点护手霜，揉搓着双手。
寒假干活多，手上都有毛刺了，一碰水就干巴巴的，很不舒服。
“唐怀兰，照片？”
唐怀兰收好护手霜，拿出试卷：
“下课再说。”
程渡看唐怀兰戴上耳机，不自觉抿了抿嘴唇。
王文静在后面看完前面两个的交流全程，忍不住有点同情程渡，揉了揉鼻子，也低头开始刷题。
班里都是沙沙的写字声，偶尔掺杂着翻书声。
巡堂老师面色严肃，看着里面认真学习的学生，背着手转了几圈，又走出教室。
一节课很快过去，以下课铃声为界，教室被分成了平静和沸腾状态。
程渡安安静静撑着头，等唐怀兰停笔。
唐怀兰收了卷子，扣好笔帽，摘下耳机，摸出手机，点开相册：
“喏，我家的狗长这样。”
“好威风，有点像黑背。”
“不是黑背，我问了一下，我家这个是狼青。”
后面的王文静听到前座说唐怀兰家的狗，也趴在桌上凑过来：
“这狗可凶了！我去唐怀兰家都要绕狗窝远远的。”
唐怀兰扭头，质疑王文静：
“哪里凶了，它就是叫的大声了点。”
“哪里不凶？那么大，龇着牙吼，要把人吓尿的好吗？”
程渡挑眉，表示惊讶：
“真的这么凶吗？”
“真的，你见过就知道了。”
唐怀兰不容他人污蔑家中爱犬，又翻到一张照片，给他们看：
“哪里凶了，看！明明很会卖萌好么。”
程渡看了看照片，点头：
“它竖着耳朵，歪着头，确实挺可爱的。”
刚刚不在位置上的潘长羽看到照片，也表示了肯定：
“确实可爱。”
王文静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帮直男审美，没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