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七章 药圃乌龙，智斗余孽 ...
-
丞相府的晨光终于褪去了连日来的阴霾，暖阁外的桂树缀着晨露，空气里满是清新的草木香与还魂草的温润气息。沈渊端坐于正厅主位，一身朝服尚未换下，眉宇间虽有疲惫，眼神却锐利如旧。他手中捏着刘嬷嬷的供词，指尖微微泛白，周身气压低沉得让厅内众人都不敢高声说话。
“淑妃狼子野心，勾结外戚谋反，竟敢动用私兵嫁祸北凛、谋害我女儿，此等恶行，皇上定不饶她。”沈渊将供词拍在案上，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已下旨，将淑妃打入冷宫，其兄长户部尚书革职查办，黑风山私兵尽数收编，相关人等一律从严处置！”
“太好了！”沈清欢第一个跳起来，脸上满是喜色，“这下淑妃再也不能作恶了，姐姐也安全了！”
沈清晏脸上也露出释然的笑容，多年的冤屈与隐患终于得以清除，她看向父亲，眼中满是敬佩：“父亲运筹帷幄，才能顺利揪出淑妃的阴谋。”
“这多亏了你们姐妹二人与太子殿下、云先生的相助。”沈渊看向萧彻与云舒然，拱手道,“若非你们守住药圃、拿到供词，此次恐怕难以如此顺利地扳倒淑妃势力。”
萧彻连忙回礼：“沈丞相客气了。此事关乎北凛百姓安危与两国邦交，我本就该出力。如今淑妃伏法，还魂草安然无恙，是皆大欢喜之事。”
云舒然也颔首道：“能为贤妃翻案、助沈小姐解毒，是在下的心愿。如今心愿得偿，全赖众人同心协力。”
沈渊点点头，目光转向暖阁方向：“还魂草既已恢复生机，便该着手炼制解药了。北凛疫情紧急，太子殿下还需尽快带药返程。云先生，炼制解药之事，还要劳烦你费心。”
“相爷放心，在下已备好炼制解药的药方，只需采集还魂草的叶片与根茎，配合其他辅药，三日便可炼制出足够救治北凛百姓的解药。” 云舒然道。
“那我也来帮忙！” 沈清欢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的，“我采药、晒药、捣药都很拿手，济生堂的药都是我帮忙捣的，保证又快又好！”
云舒然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深知沈清欢跳脱的性子，让她帮忙，怕是会越帮越忙。可不等他拒绝，沈清晏便笑着开口：“清欢的医术虽不及先生，但若论处理草药，确实有几分经验，让她跟着先生打下手，也能帮先生分担些。”
沈渊也点头附和：“让清欢多历练历练也好，日后也能多帮衬你姐姐。”
云舒然无奈，只能应下：“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二小姐了。只是处理还魂草需格外谨慎，二小姐需严格按我的吩咐行事，不可擅自做主。”
“放心吧！我一定听话！” 沈清欢拍着胸脯保证，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当日午后，云舒然便带着沈清欢来到药圃暖阁，准备采集还魂草的叶片与根茎。暖阁内早已摆放好各种工具，玉盘、银剪、研磨钵，一应俱全。云舒然身着玄色长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腕，正仔细检查着工具，神色专注。
沈清欢穿着湖蓝色短打，腰间系着药囊，手里拿着一把小银剪，跃跃欲试地站在还魂草旁：“云先生，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先剪叶子还是先挖根茎？”
“先剪叶片。” 云舒然递给她一把小巧的银剪，“切记，只剪最外层的三片嫩叶，不可伤及内层的嫩芽，剪下来的叶片要轻放在玉盘中，不可揉搓。”
“明白！” 沈清欢接过银剪，小心翼翼地凑近还魂草。还魂草的叶片翠绿欲滴，边缘带着细密的绒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屏住呼吸，看准最外层的三片嫩叶，轻轻一剪，叶片便落在了手中。
“搞定！” 沈清欢得意地举起叶片，向云舒然展示，“云先生，你看我剪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快又好？”
云舒然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叶片，点了点头：“不错，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接下来继续剪，记住，每株只剪三片，不可多剪。”
“好嘞！” 沈清欢信心大增，拿起银剪，又开始剪下一株还魂草的叶片。起初她还小心翼翼，可剪了几株后，便觉得枯燥起来，动作也越来越快。不知不觉中，她便忘了云舒然的叮嘱，拿起银剪 “咔嚓咔嚓” 剪了起来，不仅剪了外层的嫩叶，连内层的嫩芽也一并剪了下来。
云舒然正在研磨辅药，听到 “咔嚓咔嚓” 的声音，心中一动，抬头看去，顿时脸色一变：“二小姐！住手！”
沈清欢吓了一跳，手里的银剪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眼前被剪得光秃秃的还魂草，又看了看云舒然阴沉的脸色，瞬间明白自己闯祸了，脸颊 “唰” 地一下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云、云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剪得太投入，忘了您说的只剪三片……”
云舒然走到还魂草旁，看着被剪得只剩下根茎的还魂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无奈：“二小姐，还魂草是灵草，叶片的生长需要时间，你这样大面积修剪，会严重损伤它的生机，甚至可能影响解药的药效。”
“对不起，对不起！” 沈清欢连忙道歉，眼眶都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把叶片拼回去……” 她说着，便蹲下身，试图将散落的叶片重新粘回还魂草上，模样又急又傻。
云舒然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他伸手拉住她：“不必了，叶片剪下来便无法复原了。还好你只是剪了叶片，没有伤到根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怎么办？” 沈清欢急得快哭了，“没有足够的叶片，是不是就炼不成解药了？北凛的百姓怎么办？”
“放心，还能补救。” 云舒然道，“我这里有催生草药的药剂，每日浇灌一次，三日之内，还魂草便能重新长出叶片。只是这三日，你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药圃，按我的吩咐浇灌药剂，不许再碰任何工具。”
“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擅自做主了！” 沈清欢重重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云舒然。
接下来的三日，沈清欢果然乖乖地守在药圃，每日按时给还魂草浇灌催生药剂。只是她性子跳脱，实在耐不住寂寞，便一边浇灌，一边对着还魂草说话，有时还会哼起市井间流行的小调，惹得一旁整理辅药的云舒然频频侧目。
这日午后，沈清欢正拿着小水壶给还魂草浇水，嘴里哼着小调：“药圃里的灵草香，清欢姐姐来浇灌，长得快，长得壮，早日炼药救四方……”
云舒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手中的古籍，听着她跑调的歌声，眉头微微蹙起。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二小姐，能否请你安静一些？你这样唱歌，会影响还魂草的生长。”
“啊？” 沈清欢停下唱歌，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唱歌还会影响灵草生长？云先生，你是不是骗我？我娘说，对着花草唱歌，它们会长得更快更好呢！”
“你娘说的是普通花草，还魂草是灵草，喜静不喜闹。” 云舒然道，“你这样大声唱歌，会扰乱它的灵性，反而不利于生长。”
“哦，原来是这样。” 沈清欢恍然大悟，连忙捂住嘴，“那我不唱了。可是云先生，我实在太无聊了，你陪我说说话呗？”
云舒然头也不抬：“我在研究古籍中的药方，没空闲聊。”
“研究药方有什么意思？” 沈清欢凑过去，看着古籍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皱起眉头，“这些字长得都一样，看得我头都晕了。云先生，你天天看这些，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云舒然无奈地抬起头：“医者之道，在于精益求精。这些古籍中记载着许多失传的药方，研究它们，既能救人，也能提升自己的医术，何来无聊之说？”
“可是救人也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啊！” 沈清欢道，“比如我在济生堂，给病人看病、配药，和他们聊天解闷，他们很快就好了。不像你，天天待在药圃或书房，对着草药和古籍，多没意思啊！”
云舒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微动。他自幼便为了复仇而钻研医术，生活中除了草药与阴谋，便再无其他。沈清欢的话，像一道阳光，照进了他沉闷的生活。
“每个人的活法不同。” 云舒然缓缓道，“你喜欢热闹，我习惯安静，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无需在意他人的看法。”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能总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啊！” 沈清欢道，“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济生堂看看，那里有很多有趣的人，还有很多奇怪的病症，比你看古籍有意思多了！”
云舒然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好，等事情结束，我便随你去看看。”
沈清欢没想到他会答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到时候我给你介绍王大爷，他肚子胀气，我给了他一包萝卜籽，他放了几个屁就好了，还说要给我送锦旗呢！还有李婆婆，她牙疼，我给她用花椒泡酒，一擦就好，她还送了我一篮子鸡蛋……”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济生堂的趣事，脸上满是笑容。云舒然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神色温润。暖阁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第三日傍晚，正当云舒然检查还魂草的生长情况，沈清欢在一旁帮忙整理辅药时，药圃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惨叫声。
“不好！有刺客！”沈清欢心中一惊，连忙从药囊里掏出一包“痒痒粉”，警惕地看着药圃门口。
云舒然的神色也瞬间凝重起来，他将沈清欢护在身后，沉声道：“是淑妃的余党。他们定是不甘心失败，想来抢夺还魂草，做最后的反扑。”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便冲破药圃的大门，朝着暖阁冲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眼神凶狠：“交出还魂草，饶你们不死！”
“趁现在！”云舒然大喊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把银针，朝着黑影们射去。银针精准地射中了黑影们的穴位，他们顿时浑身发软，倒在地上。
沈清欢见状，得意地叉着腰：“怎么样？我的痒痒粉厉害吧！”
可不等她高兴太久，又有几道黑影冲了进来。这些黑影显然是淑妃余党中的精锐，不仅身手矫健，还戴着防毒面具，沈清欢的痒痒粉根本起不到作用。
“不好！他们有备而来！” 云舒然脸色一变，拉着沈清欢往后退去。
黑影们很快就冲到了暖阁门口，为首的黑衣人举起长刀，朝着还魂草砍去：“既然得不到，就毁掉它！”
“不许伤害还魂草！” 沈清欢急得大喊，想冲上去阻止，却被云舒然死死拉住。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银色的身影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手中长剑寒光闪闪，挡住了黑衣人的长刀。
“太子殿下！” 沈清欢惊喜地大喊。
萧彻身着银色铠甲，神色凌厉，手中长剑舞动，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有了萧彻的加入，局势顿时逆转。萧彻的武功高强，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砍倒了几个。剩下的黑影见状，想要趁机逃跑，却被随后赶来的丞相府侍卫拦住，团团围住。
然而，为首的黑衣人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炸药包，点燃了引线：“我得不到还魂草，你们也别想得到！今日，我们便同归于尽！”
“不好！快躲开！” 萧彻大喊一声，拉着沈清欢往后退去。
云舒然也反应极快，一把抓起身边的药箱，挡在还魂草面前。
“轰隆！” 炸药包炸开，浓烟弥漫，暖阁内的桌椅被炸毁，碎片四溅。
浓烟散去后，众人连忙看向还魂草。只见药箱被炸毁，还魂草却安然无恙，只是叶片上沾了些灰尘。
“还好没事！” 沈清欢松了口气，连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还魂草叶片上的灰尘。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绝望地嘶吼一声，想要冲上去与还魂草同归于尽，却被萧彻一剑刺穿了胸膛，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剩下的黑影见首领已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侍卫们上前，将他们捆了起来。
萧彻走到云舒然和沈清欢面前，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们没事，多亏了太子殿下及时赶到。” 云舒然道。
沈清欢也点点头：“是啊，太子殿下，你来得太及时了！不然还魂草就被炸毁了！”
萧彻看着她脸上沾着的灰尘，忍不住笑了：“你脸上都脏了，快擦擦吧。”
沈清欢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结果越擦越脏，活像只小花猫。云舒然看着她的样子，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用这个擦吧。”
沈清欢接过手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云先生。” 她小心翼翼地擦着脸，动作轻柔了许多。
萧彻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淑妃的余党已经全部被制服，还魂草也安然无恙，明日便可开始炼制解药了。”
“太好了！” 沈清欢脸上露出笑容，“等解药炼制好，太子殿下就能带着解药返回北凛，救治那里的百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