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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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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麦葭躺在床上久久难入睡。
明明今天跑了一天，办了很多事，身体疲惫的不行，却毫无困意。
后知后觉的左手掌心还保有柔软的衬衫触感和清甜的牛奶香味。
潘海利根的康斯坦斯的星球。裴郁最常喷的香水，一开始麦葭单纯以为裴郁喜欢喝牛奶，还疑惑自己每天也喝怎么身上不够香呢，后来才知道是裴郁每天喷的香味。
那么臭屁的人，居然喜欢如此乖顺可爱的味道。
裴郁是个反差很大的人。麦葭没由来想到了大学时期。
和所有即将步入大学生活的新生一样，麦葭对这段短暂又美妙的时光异常憧憬。
进入器乐社是许多未知中独树一帜确定的存在，麦葭省去了在眼花缭乱的百团大战中精挑细选的冗长过程，直奔着器乐社的摊位而去。
在得知因为社团的火爆，器乐社需要通过演奏来进行筛选，麦葭立即搜索了附近的琴行，挑选了颇有些难度的肖邦的《幻想即兴曲》。
托麦父麦母良好培养的福，麦葭小学四年级就考过了钢琴十级，一直坚持学琴到高一，但最终还是败给了繁重的学业。
社团招新的表演很成功，如果抛开裴郁这个不定因素，麦葭进入器乐社的过程算得上非常顺利。
十八岁的麦葭还没有彻底领悟“处变不惊”和“不打自招”的含义，面对裴郁出其不意的抖落，麦葭的支支吾吾让在座的各位一下子就了然是麦葭的乌龙。大家哈哈大笑，认为是无伤大雅的趣事，只有看起来就很儒雅的社长端思轶发觉了麦葭的窘迫，特地在中场休息时悄悄把麦葭拉到一边，夸赞她钢琴弹得好，念错名字也很有节目效果，不用放在心上。
麦葭几乎是立即就崇拜上这个只比她大一岁，但非常成熟可靠的社长。
适应了大学的节奏后，麦葭得空便往器乐社跑。
最近社团在筹备新生晚会的表演，招新招了十五六个新生，鼓手居然一个也没有。
”十个弹吉他的，剩下的西洋乐零零散散，就是翻翻之前报名表里的小朋友，两三个会打鼓的也只是简单的节奏型。哎，裴郁，实在没人就你上吧。“端思轶在琴房发愁。
过来递材料的麦葭听到了，有点好奇裴郁的回答。
麦葭没有看过裴郁完整的表演，有时候路过裴郁没关牢的琴房听见里面激昂的鼓点。
裴郁的鼓声很利落也很精准，鼓棒不偏不倚的落在每一个节拍上，衔接的严丝合缝。
”不去，没空。“拒绝的回答也干脆利落。
麦葭撇撇嘴。
”麦麦，新生晚会的表演你有参加吗？“端思轶问道。
”没有，我对这种活动不是很感兴趣啦。“
”是不感兴趣还是弹得没人家好没选上。“那边气人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那你呢，器乐社缺鼓手，这种时候你都不挺身而出，一点责任和担当都没有。“麦葭不客气的回敬道。
”我这是有担当才拒绝的。我一上场，那么多新生妹妹又要来加我们器乐社，这不给我们‘瑞’社长增加难度呢嘛。“
好一套不要脸的说辞。麦葭直翻了一个大白眼。
”欸欸，你们别总一见面就吵起来，怎么像两个小学生。麦葭，你有学过打鼓吗？“
”学过一点点。“麦葭老老实实回答。器乐这种东西，麦葭天生对弦乐器一窍不通，除此之外大概都是一通百通，尤其是架子鼓这种节奏型乐器，单纯上手的角度并不费力。
”这样吧，裴郁，还有一个多月，你教教麦葭吧，要是这也不行，最后你就自己上。”端思轶到底还是拿出了社长的样子。
跟裴郁学打鼓？那不是得把她气上天。
麦葭好想反驳，但是面对端思轶的请求，她没办法拒绝。
”别啊社长，我只教聪明的小孩，太笨的我可没有耐心，尤其是能把三个字的名字看错两个字的人，我担心十堂课都分不清通鼓和军鼓的位置。“
就这一个梗他究竟要念叨多久？
麦葭的火噌的一下子冒上来。
”我才不是笨蛋，架子鼓有什么难得。学就学，不就是新生表演的一首曲子嘛，能有多难。“
端思轶一下子明朗地笑起来。
后来的时间，麦葭每周跟着裴郁学两三次的架子鼓。
和麦葭之前担心的不同，上起课来的裴郁正经很多，三个通鼓的位置刚开始确实让人迷糊，麦葭时不时出错的时候，裴郁并没有笑她，颇有耐心地说，多练就好。
和钢琴独奏不同，鼓手作为整个乐曲地节奏核心，无法随心所欲地突然加快或变慢，精准的踩点才能让乐团行之有据。
两周后的第一次集体排练后，端思轶过来拍拍麦葭的肩膀说好样的。
麦葭刚想谦虚两句，顺便表达一下对裴郁耐心教学的震惊和感动，那厢好好老师的体验卡戛然到期，什么”我就说她笨笨的啦，三节课的通鼓123还是会弄错。“”今天第二乐章第三小节完全抢拍了，这个问题强调多少遍了还是犯，当初你爸妈没送你去学架子鼓真是有先见之明。“等等类似的话语接踵而至。
对裴郁小小的改观顿时荡然无存。
还是早点结束吧，新生表演。等到以后找机会，一定要狠狠羞辱他一番，报仇雪恨。麦葭在心里暗暗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