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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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有两个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尖叫出声，剩下的人也显然还没有从这一幕中缓过神来。
宋长川按下房间里的特殊按钮，让门外待命的士兵过来处理尸体，顺便替岗原本在隔间里的那四位警戒人员。
人被拖出来的时候，大红色的头发还直挺挺地立着，随着士兵的动作上下晃动，就像是生命还没有消逝一般。
宋长川在士兵身边看着这一幕，莫名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小川，这是那个隔间里突然变异的？”
程默的声音在宋长川背后响起，伴随着脚步声，程默走到宋长川身边，跟他一起守着那具尸体在门口被无害化处理。
宋长川没有转头，研究院的大门敞开着。
已经是深夜，月亮被一片薄云遮住，能依稀看出轮廓，月光从缝隙中挣扎着挤出来，倒显得地上的土壤有几分跳跃。
一阵风刮过，寒气争先恐后地探进宋长川的衣领里，他下意识把手揣进兜里，问道：“程叔怎么还不回去，柳姨该等急了。”
程默把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打开，取出一条围巾给宋长川系上，一边打结还一边习惯性地唠叨，“我等程言一起回家，你这孩子，怎么不穿多点，夜里这么冷。这本来是给程言准备的，但我看他天天在训练场上打滚一点都不知道冷。倒是你，就在这光站着也不活动活动，一点热气都留不住……”
听着程默的关心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宋长川无奈伸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等对方说完才说道：“程叔，我知道了。我的围巾在办公室没拿下来，我记得带了。”
程默叹了口气，“那就好，小川，你和小言都是我和你月姨带大的，还有……”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两秒又继续道：“只要看你们好好的，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宋长川只不自觉地把手指蜷缩起来，愣愣点头，“好。”
“爸——”
程言在楼梯口向程默用力挥了挥手，一脸兴奋地喊道，“我今天射击又破纪录了！”
充满活力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到研究院门口，与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不仅有程默，更惹得一旁的宋长川和其他士兵投来或疑惑或羡慕的眼光。
研究院楼上，一名研究员正低头研究丧尸王党的细胞数据，没有看到插在其身上仪器显示出一个不明起伏。
电光石火间，程言瞥见那只理应失去生命的丧尸眼皮不正常的异动，等下一秒睁开时，丧尸的瞳孔完全被猩红占据！
“爸！躲开！”
程默上了年纪，此前又只从事过科研岗位，身体素质自然比不上年轻的小伙子。当他才刚把程言的话输进脑子里的时候，宋长川已经拉着他的手退到暂时安全的地方了。
看见这一幕，程言方才瞬间提起来的心才稍微回落一些，来不及喘口新的气，他就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攻向那只丧尸。
程默没事是因为宋长川反应及时，而准备处理丧尸的士兵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最近的那位士兵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丧尸一击封喉！
稍远点的士兵倒是反应过来了，他在慌乱之下虽然连开三枪，但枪枪都没有命中要害。
这只死而复生的丧尸虽然没有完全进化到成熟高阶的程度，他被提升过的身体防御能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打破的。
更可怕的是，被咬的士兵莫名在地上开始抽搐，隐隐也有变异的征兆。
不消几秒，他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在只有低阶丧尸的特征。
开枪士兵的结局不言而喻，喉间的血液在顷刻间喷射而出，溅到那只士兵丧尸的脸上。
像饥饿许久的乞丐尝到了什么珍馐美味，士兵丧尸猛地扑向自己的同伴，趴在他身上大口撕咬起来。
“程言，用火力镇压把所有丧尸都逼到一起！”
宋长川护着程默后退，顺手拿出自己复刻的冰片成品，准备点燃。
因为今晚的特殊性，研究院特意额外召集了不少人力，就为了预防像这样的意外。
一瞬间，枪声连绵不绝地响起来，虽然进阶版的丧尸基本不受普通武器的影响，但这样密集的弹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他的行动。
红发被无数的子弹穿透，千疮百孔地耷拉在丧尸头上，那丧尸似有所觉，想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刚抬手，他就感受到手上除了子弹的冲击，似乎还有什么别的落了下来。
烫。
这是他彻底变成丧尸以后感受到的第一个痛苦知觉，红发丧尸本能想躲，往后退一步，刚好被自己咬出来的尸体绊倒。
那朵小小的火焰在一开始先附在红发上，等到鲜艳的颜色慢慢变得焦黑，接着是衣服，再到一具尸体，两具，三具。
枪声早已停下，夜晚又重新夺回死寂的权力，只剩下火焰还在噼里啪啦作响。
等火焰渐渐小下去，众人还是对刚才的画面心有余悸。
就算只是高阶丧尸不完全进化的版本，都竟然已经到了普通的热武器都难以应对的程度了吗？
守在隔间的士兵率先发现状况，坐在角落的一个人突然无规律地抽搐起来。
没有丝毫犹豫，他举枪就射，见那人被子弹击中后软塌塌向前倒在椅子上，也没有轻举妄动，利落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器向宋长川报告。
“院长，隔间里又变异一个！”
经过刚刚的大火，手上没有更多的冰片，宋长川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周全不周全的，他迅速交代下去，“趁着那只丧尸还没复活，把剩下的人迅速转移出来！”
隔间登时乱做一团，四个士兵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还困在椅子上的普通群众解开，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向门口冲去。
越慌乱越拥挤，靠近门口的几个想先冲出去，又被后面的人拽着衣服拖慢脚步。
一时间，竟然只有两三人从隔间里成功脱身。
那个角落，原本趴伏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丧尸开始挪动自己的手指。垫后的士兵发现了丧尸诡异的动作，他看着门口糟糕的情况，咬牙转身向那只丧尸又补上几枪。
不料，枪响过后，那只丧尸反而缓缓抬起自己的头，乌黑的血线像来自地狱的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他的一整张脸。
直到四名士兵都打空自己弹匣里的子弹，隔间人群疏散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其中一人怒吼道：“别挤了！你们这样全都要死在这！”
那些人听到这句话又是心神一震，更加疯狂地想把自己塞进那个象征生还可能性的狭窄出入口里。
“啊！”
一个还穿着学校制服的男生被父亲拉着，马上就要离开隔间的时候，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在下一秒，他竟然脚底打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和父亲牵着的手也就这样被断开。
“爸爸救我！”
男生朝已经挤出去的父亲喊出这句话，旋即便被挤红了眼的人当成了人肉地垫，狠狠踩了上去。
那男生父亲蓦地转身，发现儿子不在身边，正寻找时就听到男生绝望的呼喊，他想冲回去把自己的儿子救起来，却被一旁的士兵拦住。
“小燕！”
那名父亲焦急地拍打禁锢自己的那只手臂，不住地恳求道：“那是我儿子，我儿子被别人踩到了，你们去救救他！去救救他啊！他才十六岁！受不了被这样踩的！”
宋长川通过对讲得知隔间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给呆在办公室的简白发了消息，让他把剩下的冰片半成品全都拿过来。
简白的速度很快，等他站在宋长川身边的时候，隔间里的人也才只疏散了一半。
而那个被叫做小燕的男高中生，仍在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就在刚才，为了钳制里面的丧尸，里面活着还有意识的最后一个士兵也英勇就义。
监控不在身边，宋长川无法得知里面的具体情况。霎时间，整个一楼除了哭喊尖叫声，就什么也不剩了。
“这个不还是半成品吗？”
简白偏头去问宋长川，“效果不确定的吧。”
没有否认，宋长川只觉得以前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又重新光临他的身体，他攥紧了手里的冰片半成品，相比于刚刚被点燃的那些，现在袋子里的这些显然晶体更加浑浊。
“只是少了沉淀提纯的部分，整体效果还是在的。”
不管怎样，宋长川对于自己的实力都是绝对自信，毕竟这些能力一直都是靠努力堆砌，而从来不是什么隔空传送，一秒掌握的。
终于等到人群基本都从隔间里撤离，里面的情况终于得以被窥见，是那四个士兵，用自己的身体筑成一道围墙，用尖刀刺穿自己的身体做连接，死死困住那只丧尸。
显然已经维持不了多久，深吸一口气，宋长川对旁边早已严阵以待的士兵下达指令，“准备火力掩护。”
“等等。”
刚刚全程都没有发话的程默突然打断宋长川，他指指地上仍然没有爬起来的男生说道，“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宋长川皱眉，那个男生到现在都没有爬起来，二十几个人反复的踩踏，他判定生还的概率极低，“程叔，我们没办法因为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去牺牲不多的人力。”
“那我去。”
“程叔！”
“爸！”
程默看着男生又看看旁边满脸不赞同的程言，他拍拍程言的手说道，“我也是个父亲。”
宋长川还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点头默许。
程默过去拉住男生肩膀，把对方的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正准备往外拖的时候，变故陡升。
那男生也变异了。
哪怕身体还是疲软的，那人也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死死咬住程默的手臂，没有任何放开的迹象。
“爸！”
“放火！”
程言和程默的声音同时响起，程默抱住那只丧尸，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往隔间里倒去，回头喊道，“小川，放火啊！”
火光冲天而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