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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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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新短信，于是许然心情很好地抬头笑着回：“必要时我会用的，谢谢大哥关心。”
三天后，许然比预定的时间提早到了酒店会议室等待。他此前能演到的角色多是边缘，因此参与围读的次数也并不多。
围桌上并没有姓名签，许然不清楚所有的角色安排，便先拉了张后排座椅坐着，即使对自己角色已经了然于心也还是装作翻看着剧本。
贺凛很少接电视剧，还是古装，因此能接的自然要看班底，这次不仅导演团队就是口碑保障，主要角色也大部分是屏幕上脸熟的存在，怪不得之前各方都牟足了劲塞新人进来露脸。
至于许然能得到这个角色，用选角导演的话说就是，在这些试镜者里边，比许然红的没他能打，比他能打的没许然形象合适，毕竟这个角色是一个前期要伪装成中庸（Beta）的（乾元）Alpha，综合下来直接定了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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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渐渐开始来人，许然一一向前辈们问好，来人即使略带疑惑但也不动声色，许然知道这次已经是最终围读，上次来的人估计并不是自己。
直到导演过来看到他拍了拍肩，当初他们确实觉得许然合适，但有时候投资方有点小要求，他们也不得不妥协，现在能这样也是缘分。
当初公司不愿得罪姓孙的，但是贺凛那边却可以这么快把角色拿回来，许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可顾平川一字未提其中难易，仿佛这件事办得云淡风轻。
贺凛在不早不晚的时间段到达，摘掉的鸭舌帽下没有任何妆造，面容却依然俊朗得抓人眼球，在座的纷纷起来站起来打招呼，许然的位置离他有些远，也跟着旁人一起起身问好。
这是许然第一次跟贺凛在一个剧组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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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前，他在圈内跟贺凛产生过的仅有联系，还是因为一次模仿。
起因不过是他有次蹭着公司资源去了一次剧宣，活动中大家被要求重现大屏幕上出现的一些经典影片表演，许然选的片段是贺凛在《春潮》中的名场面。
许然选择了模仿贺凛的表演，从动作到情绪到神韵几乎是一比一细微复刻，于是这段切片在社交平台开始流传开来，有人欣赏认为模仿到了贺神精髓，也有人嘲讽东施效颦机械模仿根本没有意义。
原本对许然而言，这是一句“贺凛前辈是我学习的偶像”就可以蹭来的正面热度，可当时公司的宣发却偏偏把舆论做成了许然是第二个“小贺凛”。
明明俩人长相气质也并非一个路数，许然脸虽长得英俊却还是有些偏柔，即使身高再出挑，与贺凛身为顶级Alpha的高大俊朗还是不同的。
这场越级碰瓷在贺凛的广大粉丝群眼里自然招黑，在他们看来，自担出身戏剧世家，一张完美冷颜却能驾驭诸多复杂角色，第一部电影就拿了影帝，此后更是佳作频出，奖项、票房、收视，都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圈内口碑也好，完美符合粉丝的慕强心理。
想走贺凛路线的后生不是没有，但许然不过是个十八线开外的Beta糊糊，虽说有时候Beta是难当上主角出头，所以有人是爱另辟蹊径些，但你装装Omega也就算了，碰瓷一个Alpha算什么。
“仿真花有很多种，许然属于劣质塑料那款。”恶评里还有这么一句。
不过公司对许然黑红路线的运营仿佛也只是一时兴起，而网友们嘲完也就放在了一边，没再产生什么更大的风浪，所以这点程度还闹不到正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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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在即，围读的流程要快很多，许然即使戏份不多，也得专心沉浸在剧情之中，比起自己当初花钱上各种培训班，这种班底不错的大组实践才是更好的学习机会。
唯一的分心理由就是贺凛。
贺凛其实算是舞台演员出身，对于台词有着更高的要求，尽管剧本围读不需要过多演绎，但顶级的演员仅仅是靠声音的抑扬顿挫和情绪的技巧转换，就足以让人物有了底色，更不用说贺凛还有那副被粉丝们津津乐道的优雅嗓音。
“殿下难道不知道，在不该发声的场合要学会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吗？”
感受到旁座用笔端推了推自己，许然突然惊醒般回过神，原来又轮到他的台词了，而贺影帝已经把这句台词重复了两遍。
“我，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一瞬间，许然的紧张与剧中皇子前期装出来的惶恐恰好对应，幸运让他应对了过去。
“那您就要学会多去看，去听，去想……”，语气仿若就是戏中那个忧国忧民、力挽狂澜的太傅谋士。
贺凛读台词时并未抬头看人，也不会在意旁人的一个小小失误，可许然却恍惚觉得曾有过一道陌生凌厉的视线抵达，激得他不敢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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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读结束时天还未灰，看制片和导演的意思已经能顺利定稿了，好的班底严谨和效率缺一不可。
“你是许然吧，之前一起试镜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了，我是孙离。”是刚刚用笔提醒自己的人，他这次演一个朝臣的儿子，也是日后的五皇子党。
说起来这人比许然的知名度还大些，只是在这部剧里的角色番位排在许然后头，但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在意，一副乐呵呵想跟人交朋友的样子。
这几年下来，许然对圈里的自来熟总是保有三分防备，但面上却只是握住对方递来的手掌打招呼，“你好，我是许然。”
另一边，许然用余光目送贺凛离开，从始至终，贺凛都没有给过许然一个眼神，仿佛许然这个角色跟他们毫无关系，那天的偶遇也从未发生。
跟孙离交换了微信然后告别，走之前许然去了趟洗手间，返回的时候却在走道遥遥瞥到一个不想遇上的人，他皱了皱眉，压低了头本想混过去，却还是被人叫住了。
“哟，这不是许然么？还真来围读了啊。”
这人毕竟算投资商，会出现在这也不奇怪，不然当初也不会拿捏到许然了。但既然许然那天没能报警，现在再算旧账也没了力度，于是还是忍着回了句，“好巧，谢谢小孙总关心。”
“这么冷淡啊，还以为你多清高呢，那天跑得那叫一个快，结果原来是挑人啊，竟然找到了贺凛那边保你。”
这下许然确定是贺凛那边帮他周旋的了，只是这姓孙的见走廊没人，说着话越靠越近，最后直接上手扶住了许然肩膀。
若是旁人这个姿势也就算了，偏偏这人才给许然使过阴招，于是他唰地抽开了手。
这动作估计大了些，几乎抽到了孙总的脸，果然对方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但却还是忍回去了。
“啧，有了底气脾气不小啊，怎么贺凛也喜欢你这种身子骨烈的？我说你早就该认了，长这样一张脸，还不用担心是个Omega会出事，多跟人走动走动多好，要是哪天贺凛腻了，我这随时恭候啊，你放心，都是Alpha，我在床上绝不比那位差的……”
这人说完还想拍拍他的脸，却被许然躲开了，他在被当成Omega调戏对待这件事，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算得上好的回忆，再加上这人开口贺凛闭口贺凛的，无端令人烦躁，许然一时忍不住开了口。
“孙总自轻自贱也就算了，怎么把贺影帝也算进去，人家清清白白的您在这坏人名声，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太好吧，再者，我就算是真挑人，贺影帝又哪点不比您强，要脸有脸，要资源有资源，更何况人家的信息素可不像您这样透着一股腐味，我这种闻不到的都觉得有您在的空气闷得慌。”
客观上讲这位小孙总长得并不寒掺，有钱人血统集优下来的外貌也是一表人才，只可惜气质上完全是一副耽于酒色的油腻样子。
“你！好你个许然……”说着就又要上手来掐人脖子，手腕却被许然眼疾手快地反扣在了一边。
“孙总也别自诩Alpha了，不用那些下作手段您连我都打不过，既然知道我有靠山，您还是离我远些好。”
“你……你……”姓孙的一时挣脱不得，喊道，”别以为现在得了个小角色就猖狂了，你自己公司都不要你了，我等着以后你混不下去来求我的一天！”
多亏这位孙总被酒色基本掏空了架子，许然奋力还能唬一时，但也并不想跟这人有更多牵扯，于是推开后便理理衣领走了，徒留男人在后头破防大骂。
许然走得快，并未留意到走廊其中一间门其实不经意间打开过，而后也没再关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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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房间外没声了之后，顾平川才把门彻底关上，视线转向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赫然是早已被许然目送出门的贺凛。
“虽说因为这事把你扯进了潜规则传闻，但这小孩私下倒也还能替你说话。”顾平川调笑道，以前他把公司里的潜规则八卦讲给贺凛当玩笑听的时候，对方可是无感的很。
他们会出现在这纯粹偶然，他来接贺凛，车熄火后却出了点问题，剧方就给他们安排了个房间等着，没想到还能看了出戏。
不过这样一来，加上之前打听到的，也能确认那天跟许然的偶遇大概率真是阴差阳错。
原本顾平川对许然的观感并不是很好，那孩子大概是被现实磋磨过了，眼里多少流露出几分急切的功利，在娱乐圈有野心绝不是坏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藏，什么时候该表现就不好了。
但重点并不是这个，面对着眼前这个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男人，顾平川再次开口，“子安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是特意把人拖着全部检查了一遍才确认了。”
这也是他们会顺着许然把人留在组里的原因。
男人却只是依旧转着手中的笔，最终回了句，“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