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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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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纪玄风出现的那一刻，江山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他赶忙开始打哈哈，“喜欢……喜欢祖国风光，大好江山，难道你不喜欢吗？”
江山朝他挤眉弄眼，希望他可以大方地放过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齐易之，说话。”纪玄风浑身戾气，眼眶红得吓人，垂在身侧的手双拳紧握，根根暴起的青筋彰显了主人的心情。
齐易之毫不畏惧地说：“我刚才和江山告白了，他同意了。”
然后伸手搂住江山瑟瑟发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敢怎么样。”
江山胆都快吓破了，明明他没和任何一个在一块，这种要死的名场面怎么还能发生在他身上。
“山山，你真的同意了吗？”纪玄风怒急反笑。
啊？怎么问到他了？
纪玄风这么一问，江山自己也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同意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支支吾吾道：“也许……可能……同意了吧。”
“听见了吗？江江自己都说同意了。”齐易之看着纪玄风再次重审。
纪玄风没理他，死死盯着江山肩膀处那只手，恨不得给他剁下来喂狗。
他再次问道：“山山，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也许……可能……没同意。”纪玄风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江山迫于无奈再次想了想，最后看着他暴起的青筋改了口。
纪玄风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下一秒，“砰”的一声，拳头砸到了齐易之的脸上。
齐易之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冷笑道，“你再怎么逼迫江山，也改变不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事实。”
纪玄风懒得跟他废话，刚想再给他一拳，迎面就遭到了齐易之的反击，拳风裹挟着狠劲直冲他的下颌。
“你找死。”纪玄风目眦欲裂，他平日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
齐易之到底是没打过架，刚才趁纪玄风不注意才给了他一拳，但现在纪玄风盛怒下，他渐渐无力反抗，手臂脱力，开始落到下风。
江山在一旁吓得都呆了，赶忙上去拦纪玄风，“纪玄风，你别打了，别打了。”
纪玄风不听，仍是用着劲往死里打，齐易之竟敢动他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齐易之眼前血蒙蒙地，看不清人脸，只能听到声音，他翕动嘴唇对江山说：“别……怕……别怕。”
江山见拦不住，浑身颤抖地拿起水果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对着纪玄风说：“你再不住手，我就陪他一块死。”
纪玄风这才停下来，他看都不看奄奄一息的齐易之，缓缓起身，沾满鲜血的手悬在半空中，神色紧张地说：“山山，别冲动，你看，我不打了。”
江山简直无法直视纪玄风，沾满鲜血的纪玄风此时就像个恶魔般，他任由纪玄风拿过他手里的刀，“山山，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没有。”江山双眼流泪，麻木地说。
纪玄风轻轻蹭了下江山的脸，眼里不似刚才的暴怒，柔声道：“山山真乖，可以给爷爷打电话让人来救他了，你放心，我可是守法公民，不会打死人的。”
听到纪玄风这么说，江山这才敢拿起手机，却不料手指刚碰到键盘，哆哆嗦嗦地连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最后他带着哭腔给江序林打了个电话，“爷爷，你快救救齐易之，他马上就要死了。”
车来的很快，江山和纪玄风沉默的坐在车上，而前面是载着齐易之的救护车。
路上江山突然开口，“你为什么打他？”
平时纪玄风占他便宜什么的，他都可以忍，唯独这次……
“我喜欢你。”纪玄风猝不及防的说道。
“？”江山只觉得无比荒谬，纪玄风喜欢他，哪里喜欢他，难道喜欢他就要把他喜欢的人打的半死吗。
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改口，如果一直坚定下去，是不是齐易之就不会这样。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小到大。”纪玄风似乎看出江山的疑惑，淡淡说道，“所以，这就是我打齐易之的原因。”
“如果以后有另外一个'齐易之'出现，我也会把他打跑。”
“直到你留在我身边。”
江山还没说话，副驾驶的江序林厉声说了句，“够了，玄风，今天过了。”
纪玄风沉静的道歉，继续说：“爷爷，我可能要食言了，我无法接受我和江山中间插入其他人，如果二十一岁江山真的生病了，我会找全世界各地的医生给他医治，而不是用您那个法子。”
“嗯。“江序林疲惫地点了点头，到底是被从小养大的鸟啄了眼。
江山听的云里雾里的，从中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眼，“生病”“法子”“二十一岁”一系列的话拼凑在一起，让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
他刚想询问，车就到了。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把齐易之送进病房，江山紧随其后。这所医院是江序林投资的私人医院，而负责江山身体健康的则是这家最权威的医生。
手术室的灯亮了又灭，医生带来两个消息，好消息是没生命危险，坏消息是肋骨断了俩根，牙掉了一颗，左手手臂骨折了，右手指骨断了，不过还能接上。
江山听完踉跄着坐在了长椅上，突然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江山你真该死，都是因为你，齐易之才这么惨，你真是个扫把星。”
“好了。”江序林阻止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山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以及自己做的那场荒诞的梦。
江序林听完也是久久不能回神，一开始她找纪玄风就是看在从小知根知底且喜欢江山，没想到这么失控，看来纪玄风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江山哭的眼睛都肿了，拽着江序林的衣角，惊慌地说：“怎么办爷爷？齐易之会不会落下病根？会不会报警捉纪玄风？”
即使是纪玄风有错，江山还是不想让对方入狱。
“不会，一切都有爷爷。”江序林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夜幕降临，江山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家，最后江序林只好在单身病房里又加了个床。
医院的床很硬，仪器运作的声音吵的人睡不着觉，江山一刻不停地看着仪器上齐易之心脏跳动的象征。
齐易之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你有我喜欢你时间长吗？
齐易齐，你醒过来好不好？
泪水顺着江山的眼沟慢慢往下滑，这一天，他每次觉得自己的泪都要流干的时候，就能再流出新的泪。
这是他的泪吗，这是齐易之的血。
在江山他们走后，江爷爷就派人把宿舍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丝血腥气都没有。
江山把自己的被子盖在齐易之的手上，慢慢揉搓着，“药水是不是很凉，我来帮你捂捂。”
“不凉。”一句微弱的声音响起。
江山又哭了，他都不敢多碰齐易之，“你疼不疼？”
“不疼。”齐易之说完就咳嗽了俩声，胸腔带动着里面的肋骨发出钻心的痛，微弱的笑了笑，“就一点疼。”
江山看着都快被包成木乃伊了还逞强的齐易之噗嗤一笑，泪水干在脸上，心疼道，“你别说话了，一看就特别疼。”
齐易之虚弱的笑笑，他的麻药劲刚过，但由于失血过多，说了几句话又开始困了，“江山，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好。”江山收起笑容，认真的在齐易之干涩的唇边碰了碰，“我们在一起。”
他真的亏欠齐易之太多了。
门外，纪玄风提着饭久久矗立，最后他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凭什么，凭什么齐易之可以和江山谈恋爱，他不可以。
楼梯间烟雾缭绕，纪玄风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没一拳把齐易之打死，是不是齐易之死了就没人和他抢江山了。
等齐易之睡下后，纪玄风才姗姗来迟。
江山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齐易之睡着了，于是，纪玄风干脆也没进去。
二人坐在医院长椅上，谁也没打开那几盒饭菜，最后，江山率先开口，“我和齐易之在一起了，对不起。”
“不跟我说对不起。”纪玄风焦躁地摩擦着兜里的烟，“刚才不是还没在一起吗？”
他指的是宿舍，江山知道。
“在宿舍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就进来了，刚才他又说了一遍，我同意了。”
兜里的烟断了，纪玄风脸上带着笑，“如果在宿舍的时候，我没进去，你会答应吗？”
“算了。”说完不等江山回答，他便起身走了，他不想听到那个答案，不管是会还是不会。
江山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夜晚的医院很寂静，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江山听着仪器滴答作响的声音，却睡不着。
纪玄风喜欢他，他是能感受出来的，只是之前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但齐易之，如果不是那天他喊齐易之来假扮男友，齐易之会喜欢他吗？
他的二十一岁真的会死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