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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秦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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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走吧。”
邹言不想说，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而且那些腌臜事，不想让修云鹚知道。
“去吃晚饭吗？”
买的零嘴只能垫垫肚子，没吃饭，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回去吃吧。”
邹言不太想在外面转了，只想缩起来，安全的缩起来。
“累了？把你送回去，我去买。”
“你不会做？”
邹言好像发现了超人的弱点，无趣戳破。
“你想吃吗！”
修云鹚意外的兴奋。
“想。”
邹言顺着他的话锋点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走！回家！”
修云鹚拉着邹言回家，把水果篮子抛在脑后。
直到洗菜的时候才想起来。
邹言捧着菜帮忙，修云鹚把他丢回卧室，一个人在厨房忙。
难得清闲，邹言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
比和程潇在一起的时候好些，至少现在，他想得起要吃饭。
手边有修云鹚洗好的水果，深粉色的树莓，像窝窝头，邹言捻起一颗，放进嘴里，清新的汁水盖住味蕾。
如果阳光有味道，邹言猜测，应该和这颗树莓一样。
躲在厨房的修云鹚，偷偷给林女士发着消息。
'妈！说好的收敛呢！你都把他吓回家了！'「修云鹚」
'还不是你，坐我俩中间，我都没看清长什么样。'「林念怡」
'那他就社恐，你一上来就盯着人看，搁谁谁受得了？'「修云鹚」
'不过确实好看哦，我可以接受这个。'「林念怡」
'我爸呢？'「修云鹚」
'他应该不能打死你，违法的事儿他不干。'「林念怡」
'……做饭了，不跟你玩了。'「修云鹚」
'你做饭！？你别给人药死！'「林念怡」
'放心吧林姐，没有不能生吃的食材。'「修云鹚」
'「名片」'「林念怡」
'这是律师，你推给他，让他提前准备好。'「林念怡」
'可以了，很羞辱了。'「修云鹚」
'平安生活。'「林念怡」
修云鹚没有再回，恶狠狠的收起手机，继续做饭。
幸福会让时间溜走，没留下痕迹。
修云鹚的'巫师毒药'，让邹言剥夺了他做饭的权利。
他也辞掉了咖啡馆的工作，专心忙工作室的事情。
李寅的妹妹体检没事，林念怡也离开了儿子的城市。
很快到了画展，修云鹚工作室有事，提前去了公司，邹言负责开着新车去接李卯，四人在画展门口见面。
'红色短袖，牛仔裤。'「修云鹚」
'好。'「欣欣」
收到李卯今日穿搭，邹言启动车辆，去李寅家。
李寅是本地的，为了妹妹，没有走远，两人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李寅才一直住宿舍。
家里跟学校离得不远，李寅照顾她很方便。
“言哥？”
女生试探着问。
“对。”
邹言给车门解锁，叫她上来。
“我是李卯，李寅的妹妹。”
李卯坐上车，还不忘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邹言，是这个地址吗？”
邹言把导航给她看了一眼，确认目的地是否正确。
“对，就是这，我们在正门等他俩。”
李寅和票上的位置对了一下，确认无误。
“给你带了果汁，可以选个味道。”
邹言把手提袋递给李卯，才挂档前进。
“谢谢言哥。”
李卯选了个苹果汁，插上吸管：
“云哥说你会画油画，这次画展是秦野办的，应该有他珍藏的那幅《渔曦》。”
邹言没听过秦野的名字，但《渔曦》，好像是Neo的画。
“秦野是？”
邹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是一家手工艺品的老板，他说油画是他的缪斯，听说可年轻了，这是哪家的？好好喝。”
李卯被苹果汁折服了。
“我打的，加了梨和茉莉茶。”
“这么厉害！还贴了贴纸耶。”
李卯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
“因为杯子是从咖啡馆偷的，怕被发现，贴点东西盖一下logo。”
邹言解释着。
“贴纸也好好看，有链接吗？”
李卯会做手账，有不少漂亮的贴纸。
“明天我给修云鹚拿上，让你哥带回去，家里还有一些。”
邹言还有一叠，没太多机会用。
“可以问问店铺名字吗？我挺喜欢这种风格的。”
李卯不死心。
“是我画的，你喜欢的话，可以再画点给你。”
邹言说出实情。
“太厉害了言哥，云哥真好命。”
李卯开始羡慕修云鹚了。
“他做成的贴纸，我只会画。”
“那他也了不起。”
“嗯。”
邹言很认真的点头，比自己的画被人喜欢，更开心。
李卯看向窗外，用喝果汁的动作，藏住上扬的嘴角。
车在位子上停稳，邹言拎上剩下的三杯果汁，下了车。
画展开在艺术馆里，来往的人神色轻松。
邹言戴了口罩，把整个人藏在阴影里。
“言哥，比较内向？”
李卯不太明白，他怎么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有点。”
邹言的声音有些闷，仍然听得出愉悦。
“你俩的票，可以留作纪念。”
李卯分了两张给邹言。
“谢……”
邹言看见了熟悉的画，印在票根上，是自己送给莲雾啾啾的那幅。
是Neo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色调温暖的画。
“这幅当年有人出二百多万，秦野都没卖。”
李卯见邹言盯着那幅画，移不开视线。
“这么贵啊。”
邹言轻轻感叹。
“是呗，可能是因为作者死了吧，秦野好像跟这个作者是朋友来的。”
李卯把自己听到的八卦，一股脑倒出来。
“作者，是？”
邹言想听听，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可神秘了，神神秘秘的就死了，也搜不到名字，好像还是外国人。”
李卯有点失望，年轻的画家，没有留下名字和画像，就意外离世。
画作被追捧，人却留不下痕迹，也不知他会不会开心。
邹言很开心，没想到谢漓度收拾得这么干净，让他感觉踏实了不少。
“哎！哥！”
李卯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停车场走过来。
“欣欣。”
修云鹚给了他一个拥抱，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袋子。
“味道不一样，可以选一个。”
邹言伸手帮他撑开袋子。
“柚子的留给你。”
修云鹚拿出一杯给邹言，自己和李寅分了剩下两个。
那三个月，李寅帮了不少忙，现在看着两人牵着手，还有点欣慰和自豪。
“进去吧，是不是还得检票？”
李寅轻推了下李卯，让她收收扭曲的笑。
“对对对，走吧。”
李卯回过神，跟着哥哥走进门。
“怎么戴口罩？不舒服吗？”
修云鹚有点担心，昨晚有点凉，怕他感冒。
“没，人多，有点不自在。”
邹言把手伸进修云鹚的口袋，里面应该有薄荷糖。
邹言睡眠不足，想搞一颗提提神。
“这是什……啧。”
摸到一个盒子，邹言好奇的翻出来，结果发现是新的套，白了他一眼，又给他塞回去。
“这儿呢。”
修云鹚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薄荷糖，给邹言剥开糖纸，放到他手里。
“我也要。”
李卯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伸手讨要。
想到刚刚的场景可能被看到，修云鹚有点紧张了。
强装镇定的给她一颗，修云鹚把手放回口袋，往里推了推盒子。
“孤立我？”
李寅见他们仨凑在一起，好奇的过来查看。
“给。”
李卯主动把自己的糖纸送给他。
“谢李姐！”
李寅装腔作势的抱拳鞠躬。
“嘘！”
李卯示意他小点声。
“谢~李~姐~”
李寅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退下吧~”
李卯也用气声回复。
四人检了票，走进展厅。
邹言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熟悉的脸，松了口气。
“找什么呢？”
修云鹚掰正他的脑袋。
“票根上的画。”
邹言的嘴巴被捏成了小鸡。
还好藏在口罩底下，不然邹言一定会甩开他，再给他一脚。
“我帮你找。”
修云鹚掏出票根查看。
“是Neo的画。”
修云鹚了然于胸。
邹言心中一紧，没想到修云鹚居然知道。
“在里面。”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邹言不敢回头。
“你也，喜欢他很久了吧，他的画在最里面，角落里，是他喜欢的位置。”
秦野走上前，为修云鹚指路。
“是，秦总吗？”
李卯不太确定，本人比照片上帅，看起来跟哥哥年龄差不多。
“你认识我，叫秦野就好，不用那么官方。”
秦野并不惊讶，他从未遮掩过，被认出来是常事。
“啊，好，听说您跟《渔曦》的，作者，是好朋友对吗？”
李卯一点都不社恐，娴熟的提问。
李寅跟在妹妹后面，眼里全是骄傲。
“对，他是个很好的人，活泼，和善，温柔。”
秦野现在，很喜欢跟人谈Neo。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从Neo离世的消息中脱身，他像私生粉一样，花钱买他的电话，蹲守他家楼下，甚至每隔两个小时，就给他的社媒发私信。
两年过去。
秦野像Neo遗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信徒。
秦野疯狂寻找Neo的痕迹，确认除了他，还有人知道，天使曾来过世上。
他的目光没有移开过修云鹚。
以至于，没有发现，旁边包裹严实的男人，一直在躲避他。
“你是，喜欢Neo很久了吗？记得他的人不多。”
秦野跟修云鹚套近乎。
修云鹚感受到手里的温度越来越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头，对邹言说话：
“怎么了欣欣？”
邹言摇摇头，把脑袋埋的更低。
秦野却看见了他的眼睛。
轮廓，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