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危机 ...
-
作者碎碎念:这章放弃的原因是因为在设定里林解星不是一个会因为谣言之类对重要的人发脾气 更何况是暗恋的人（第14章）
其实就是写崩了！
威尼斯装置作品的创作进入了最艰难的攻坚阶段。林解星几乎住在了仓库改造成的临时工作室里，身上总是沾着颜料和金属碎屑，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他已经连续三天没能睡上一个整觉，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这天下午，他正对着一组复杂的灯光编程一筹莫展时，手机突兀地响起，是编辑打来的。
“解星，”编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最近和许医生还好吗？”
林解星心头莫名一紧，揉着发痛的额角：“还好啊，怎么了？” “你看一下我发你的链接。”编辑顿了顿，补充道，“别激动，可能是误会。”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林解星。他挂断电话，手指有些发抖地点开编辑发来的消息——那是一个本地八卦自媒体账号的推送，醒目的标题像一根针扎进他的眼睛：
「惊！知名心理学者许昕苏黎世私会旧爱，举止亲密，疑似旧情复燃？」
下面配着几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画面里，许昕和一个身形高挑、气质不俗的男人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馆，其中一张，那个男人正笑着伸手，似乎要帮许昕拂去肩头的什么，角度抓取得极其暧昧。照片像素不高，但许昕的侧脸清晰可辨。
林解星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彻骨的寒意。他认得那个男人，是许昕曾经轻描淡写提起过的前男友，一位在国际上颇有名气的华裔策展人，好像叫……江辰。
旧爱。苏黎世。私会。举止亲密。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许昕从未详细提过这位前男友，只说是和平分手，各自安好。可此刻，这些照片和文字，像毒液一样注入他本就因压力和分离而变得脆弱的神经。
他猛地关掉链接，将手机狠狠摔在铺满草图的工作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扶住冰冷的金属支架，才勉强站稳。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在他最需要支持、最疲惫不堪的时候？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疯狂滋长。他想起最近视频时，许昕偶尔的心不在焉，想起他提起苏黎世见闻时，似乎刻意省略了某些细节……原来，不是他多心。
巨大的委屈、愤怒和被背叛感像火山一样喷发，将他这段时间强撑的坚强烧成了灰烬。他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
接下来的几天，林解星彻底切断了与许昕的主动联系。许昕发来的信息，他隔很久才回一个“在忙”；打来的视频电话，他直接挂断，借口信号不好或者正在关键阶段。他的创作完全停滞了，面对那堆冰冷的材料，他只觉得反胃和绝望。熟悉的、想要逃离画室的冲动再次涌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拉上所有的窗帘，蜷缩在沙发上，一遍遍地看着那些偷拍的照片，自虐般地放大每一个细节。那个男人看着许昕的眼神，许昕侧脸的轮廓……心痛到麻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凉。
他甚至开始怀疑，许昕当初接受他，是不是只是一时冲动？是不是因为他这个“病人”的执着，让他产生了错觉？如今遇到更匹配、更光鲜的旧爱，清醒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第七天，当林解星又一次挂断许昕锲而不舍打来的视频请求后，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许昕的号码。
他盯着那个名字，心脏绞痛，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他需要一個答案，哪怕是死刑判决。
“解星。”许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压抑的焦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肯接我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作品遇到问题了？”
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关切，却像火星溅入了油库。
“我怎么了？”林解星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而陌生，带着尖锐的嘲讽，“许医生不是在苏黎世忙着重温旧梦吗？还有空关心我这个前任‘病人’的作品？”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呼吸声明显加重。
“你看到那些照片了。”许昕的声音沉了下来，不是被戳穿的慌乱，而是带着一种沉郁的压抑，“那是江辰，我们是在谈正事。他所在的机构是论坛的合作方，我们在讨论一个潜在的研究项目。那些照片是角度问题……”
“正事？”林解星打断他，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哽咽，“谈正事需要靠得那么近？需要他帮你‘亲密’地整理衣服？许昕，我不是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因为我曾经是你的病人，所以活该被蒙在鼓里？活该在你需要新鲜感的时候当个替代品，在你遇到旧爱的时候就一脚踢开？！”
“林解星！”许昕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意，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带着难以置信的严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林解星惨笑一声，眼泪终于决堤，“你让我怎么信任？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和你的前男友‘谈正事’？我在这里累死累活，压力大到快要崩溃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很好，你就真的信了吗？许医生，你的共情能力呢？用在别人身上了吗？！”
他吼完最后一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远远扔开。他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凄凉。
电话那头，苏黎世的酒店房间里，许昕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脸色铁青。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林解星那些尖锐的、不信任的指控，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疲惫地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他意识到，问题远不止那些捕风捉影的照片。分离的压力，创作的困境，林解星独自承受了太多，而自己，竟然疏忽了。
愤怒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心疼和自责取代。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帮我查一下，最近一周从苏黎世飞回去的最早航班是几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