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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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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拳,直拳,左勾拳,躲闪,右勾拳,KO。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轰然倒在擂台上,狼狈无措,周围瞬间响起一阵倒喝声。
姜思淼下了擂台,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四十八了。再不回去,时宴又要发火。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收拾东西去淋浴室洗了个澡。
来不及吹头发,紧赶慢赶跑到拳击馆门外点开打车软件,打好车,在路边等候。
盛夏的暖风吹拂着她的湿发,她拢了拢头发,手机突然震动响起。
是医院的电话。
这个点,肯定有事。
按响接听。
“喂,是姜小姐吗?”是平常照顾姜思淼妈妈的许护士的声音。
“我是,许护士,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母亲现在心情有点激动,不肯配合我们治疗,您能来一趟吗?”许护士的声音有些为难和无措。
姜思淼心下一沉,“怎么会这样?”
“徐女士可能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风言风语,我今天查房去的时候,她已经把房里的东西摔得满地都是了。”电话里许护士说的十分委婉。
至于什么风言风语,不用猜,姜思淼都知道是她和时宴的。
“好,我现在立马过去。”
打的车已经到来,姜思淼改了地址,迅速往医院赶去。
下了车,像一阵风一样卷进电梯,终于到了病房门口。
门口站了两三名护士,正议论纷纷,许护士看到姜思淼,赶忙迎了上来,“姜小姐,您终于来了。”许护士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姜思淼进了病房一看,满地的枕头被子,桌上的杂志,玻璃茶杯,都被摔在地上。母亲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喘气。
姜思淼捏了捏鼻梁,一副头疼的样子。
“妈。”
徐女士看到姜思淼,先是发了两秒的呆,随后手指着姜思淼,“你不要过来。”
姜思淼蹙了蹙眉。
看来母亲受到的刺激不小。
三个月前的某天,姜氏集团突然宣告破产,姜思淼的父亲姜成年从25层高楼一跃而下,留下母亲和她两个人收拾烂摊子。
姜父欠了不少钱,不少人上门来要债,姜思淼借遍了朋友圈,除了好友言佳年,只有两年前被她甩过的前男友,现如今A市的豪门新贵时宴答应借给她,但前提是姜思淼必须当时宴两年的情人。
母亲当时受了很大刺激,脑溢血发作,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说父亲养的小情人把姜父偷偷留给姜思淼的钱卷跑了,母亲听后当即晕倒,被送往医院。
医院是时宴帮忙弄的,后续的一切都没让姜思淼烦一点神,唯一的要求就是姜思淼必须听时宴的话。
姜思淼也时刻践行这个要求。
这件事她没打算告诉母亲,但估计是上个月陪时宴参加宴会被记者拍到了,医院的哪个护士嚼舌根,被母亲听到了。
脑溢血加上精神状态不好,造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妈。”姜思淼又喊了徐女士一声。
徐女士终于有点反应了,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淼淼,妈妈不是故意的。”
许护士走上前来,拍了拍姜思淼的肩膀,“和你母亲好好聊聊,她目前状况不太稳定。”
姜思淼点了点头,一众护士很快退出了房间,并把门关上。
姜思淼叹了口气,心上仿佛被压上一块重石,闷堵异常。
她走到床边,抱着母亲的肩膀,坐了下来。
“怎么了?”姜思淼柔声问道。
徐女士哭的泣不成声,“她们说,她们说你现在……”徐女士有点说不出口。
多年来的豪门贵妇教养让她说不出那些肮脏的谣言。
姜思淼替她说了:“说我是时宴的情妇,给时宴当情人,还是说我是时宴养的一只金丝雀。”
这些都是A市权贵圈里盛传的流言。
姜思淼早习以为常,说的时候心情甚至都没波动。
徐女士哭的更崩溃了,“淼淼,你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呀,妈妈对不起你。”
姜思淼安抚地摸了摸徐女士的后背,“妈,路是我自己选的,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徐女士抹着眼泪道:“是妈妈错了,当时不该拦着你和时宴交往的,我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是不是会为难你?”
姜思淼顿了顿。
当年和时宴分手,确实有徐女士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在于她自己,想到那个原因,姜思淼的眼神暗了暗,“没有的事,他对我挺好的,你住院都是他办的,他怎么会为难我。”
徐女士像是不相信她的话一样,认真地盯着姜思淼的眼睛,看她确实没有一丝勉强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姜思淼,还想问问时宴现如今和姜思淼的关系,但想了想,又闭嘴了。
姜思淼的到来果真有用。
许护士进来的时候,徐女士已经睡下了,她上前帮她打好点滴,随后喊了姜思淼一声。
到了门外,许护士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地道出了住院费欠费的事。
姜思淼垂下眼眸,过了会抬起说:“明天,明天我就打给你。”
时宴每个月会给姜思淼1万的生活费。
但这个医院是A市条件最好的,1万块钱远远不够。
姜思淼不得不在欠费的时候跟时宴开口。她知道,时宴这是想看自己难堪。
姜思淼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的难堪敞开来,给时宴看。
从医院往出走的时候,手机适时响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时宴的。
姜思淼看了眼手机备注“老板”两个字,接起了电话。
这备注是当时时宴自己拿着姜思淼手机亲手敲上去的。
“喂?”姜思淼接通。
“去哪了?这么晚不回来?”电话那头响起时宴不温不火的声音。
姜思淼将手机拿的离开了耳朵,瞟了眼时间,晚上九点了。
是有点晚,超过时宴规定的门禁时间了。
门禁时间是晚上8点。
“去医院了,我妈出了点事。”姜思淼解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儿才出声,“用不用司机来接你?”
姜思淼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拒绝了,“不用,我打车就好。”
时宴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但姜思淼能想象出他此刻那张冰块脸,一定很不悦。
时宴并不喜欢别人拒绝他。
尤其是拒绝的人是姜思淼。
但姜思淼偏喜欢逆着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9点半了,姜思淼按开公寓的大门密码。
这是时宴给她买的房子,大平层,A市黄金地段,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市中心的广告大屏。
时宴最喜欢在窗前做.爱,一边看姜思淼羞辱的眼神,一边折磨姜思淼的身体。
家里没佣人,平时都是姜思淼做饭。
这个点了,时宴平常应该躺床上开始看每天的工作汇报了。
但姜思淼一进门就察觉出不对劲。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昏暗的玄关灯开着,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一席精致的纯黑定制西装,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衬在男人双开门的身材上,健壮有型。修长笔直的双腿仿佛无处安放。同色系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姜思淼低头换好拖鞋才看向男人,“怎么不开灯?”
沙发上的男人像是才知道她回来一样,这才将目光投向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等你。”
简短的两个字,很符合时宴一贯的说话风格。
姜思淼心下惴惴。
知道时宴准没憋好屁。
果然,看着她朝自己走近,时宴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这个问题明明之前已经问过了。
但,姜思淼不敢怼他,只能耐心地答:“医院那出了点意外。”
姜思淼已经站定在时宴面前。
时宴张开双腿,她站在他两腿中间。
时宴喜欢她这样站。
就好像她是笼子里的小白兔,被猎人乖乖锁着一样。
对于她今晚主动的乖顺,时宴不悦地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骨节分明的大手牵过姜思淼的,略微用力揉了揉,喉咙里发出磁性的嗓音,“出了什么事?”
总不能说母亲知道自己被前男友包养了。
姜思淼转换了一下内容,只道:“我妈精神不太好,我去看了看。”
时宴抬头看着她,“是吗?”
他唇角微微勾起,显然是愉悦的神情。
时宴睚眦必报,对徐女士当年阻止他们交往,并且出言侮辱他的事耿耿于怀。
姜思淼知道。
于是并不打算多提母亲。
时宴却像是知道她在回避什么似的,故意道:“她精神怎么不好了?”
姜思淼握了握拳。
懒得理他。
时宴握着她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咬着字问:“生气了?”
姜思淼撇过头,不应他。
时宴眼眸一暗,猛地拉着姜思淼手,让她整个人往下坠落,朝自己身上扑。
因为没有支撑点,姜思淼很狼狈的摔在时宴身上。
“你发什么疯?”她皱起眉头,怒目瞪着时宴。
时宴深邃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骂我?”
姜思淼不想吭声。
时宴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两腿岔开,呈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两个人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皮肉贴着皮肉,热度传遍全身。
时宴接近1米九的身高,但这样的姿势,还是得仰头看着姜思淼,他笑了笑,眼睛里却并没有笑意,“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迟到,还骂我。”时宴用腿掂了掂姜思淼,掂得她刚干的长发微微晃动。
姜思淼被他掂得稳不住,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葱段般的五指抓住他的衣服,有些不耐烦,“你要罚就罚,别废话。”
时宴揉了揉她纤细的腰肢,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淼淼好硬气呢。”
姜思淼被他揉的腰肢发烫,脊椎骨发麻,将头撇过去,不看他。
时宴搂着她腰,双手微微用力,掌心像要嵌入皮肉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脸,滚烫的气息喷在姜思淼脸上。
像毒蛇盯着猎物。
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氛围。
他深邃如古井般的眼眸凝视了她一会儿,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发出命令。
“现在,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