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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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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随不能开车,是叶庭之去他家接的,顺便帮宋时砚拿婚戒。
他到的时候,柏随正在做饭,按了几下门铃才来开门。
门从内打开,好兄弟正围着一条卡通印花围裙,右手是还没来得及放下锅铲。
叶庭之简直是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几下眼睛再睁开,发现这是真的,柏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靠!除了撒娇和做饭,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不是……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我怎么不知道?”
柏随忙着做饭,没空和他闲聊,扔下一句“你为什么要知道?你又不是我老婆。”,转身进厨房继续忙活。
“……”
他现在真的又累又渴,见柏随不欲多说,往沙发一瘫,“阿随,快给我倒杯水,我快要渴死了。”
“餐桌上有水,自己倒,我现在没空。”
目光扫过茶几,几枝白色风信子,几撮雏菊插在花瓶中,花朵的边缘已经开始卷边。
叶庭之慢吞吞爬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水下肚,他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摸进厨房观摩柏大厨做饭。
柏随炒菜的动作熟练利落,像是已经炒过千万遍。
叶庭之看呆了。
究竟是什么把他的兄弟变成了现在这样?答案是婚姻。
柏随把豆角炒鸡胸肉倒进保温盒,浓郁的菜香勾动叶庭之的神经,向他招手。
叶庭之也是饿了,又还没吃过他做的饭,拿出一双筷子,准备夹一筷子尝尝,结果筷子刚伸到一半,被无情打开。
“这是给我老婆准备的。”
叶庭之嘴角一抽,“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而且你做了那么多,尝一口怎么了?”
此话一出,被柏随一句“你是我老婆吗?”给无情回怼。
哈哈,杀伤力很大,侮辱性极强,是他冒犯了。
叶庭之撇嘴,不吃就不吃,我又补缺你那一口。
举手一扬,筷子命中柏随左侧水槽,人往料理台一靠,问:“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买风信子和雏菊吗?”
柏随没有犹豫1秒,直接脱口而出:“以前怕他不喜欢我,不敢表白买的。”
叶庭之哑然,还以为他恢复了记忆,“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这个问题问的他懵懵的,“除了恩爱还能有什么情况?”
“……”
很好,叶庭之相信他没有恢复记忆了。
随后叶庭之又把宋时砚让他帮忙带婚戒的事告诉了柏随,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猜有人想追时砚哥,但他有明确表明自己已婚,可对方不相信,于是时砚哥想到了婚戒。”
事实确实与叶庭之猜测的差不多。
今日B市阴天,温度27℃,天空灰蒙蒙一片,无风无日,白雾将城市吞尽半数,眺望窗外,依稀可见建筑物轮廓一点点消失于雾中,空气沉闷压抑,让人略感窒息,与隆讯会议室的气氛如出一辙。
隆讯会议室内,宋时砚坐在主位,浅褐色半长发在脑后扎成小揪。
室内温度有一点热,只穿了一件裁剪合身的衬衣,衬衣下摆扎进西裤,勾勒出清瘦的身材。
他双手抱臂,眉头微皱,连同往日带着笑意的狐狸眼也尽是不耐烦。
而坐在右上方的外国合作方还在讲着无聊的废话。
隆讯最近有个与纳米技术有关的项目需要和外国进行合作,当初提出合作的时候对方也答应的很爽快,约定今天签约。
可眼前这位金发碧眼的M国人不仅一大早上订了几百朵红玫瑰送到公司,还在这讲了近50分钟的废话,还用一种及其露骨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
宋时砚周身气压极低,而尼赛尔全当没看见,自顾自讲着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合作。
“宋总,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深深吸引,我想那999朵玫瑰已经向您表达了我的欣赏。”
两边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打断,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隆讯的负责人真的快哭了,他偷偷瞄了一眼主位的宋时砚,不耐烦三个字已经写在脸上了,而且那种露骨的目光谁都看得懂,他有点担心尼赛尔要是再说下去,他们宋总真的会揍人。
因为他们宋总已婚,而且两个人特别恩爱。
宋时砚伸手轻扣桌面,冷漠替代了不耐烦,“尼赛尔先生,我与本公司的时间不是很宝贵,如果您无意签约,就恕不奉陪。”
尼赛尔舌尖扫给唇畔,是一个很色·情的动作,“如果宋总愿意答应我的晚餐邀请,我想我很乐意签约的。”
宋时砚很厌恶这个人露骨的目光,更不想和他共进晚餐,冷漠拒绝:“不好意思,晚上我需要陪我的爱人。”
尼赛尔摊手,面露惋惜,“那可真是可惜。”下一秒又语出惊人,“像宋总这样优秀的人,有情人应该也很正常吧?”
负责人倒吸一口凉气,面色白了几分。
董事长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会扒了尼赛尔的皮吧。
宋时砚刚想开口,急促的高跟鞋哒哒哒声音由远及近,左助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下一刻他起身,“尼赛尔先生,我的爱人来了,不介意我失赔几分钟吧?”
尼赛尔无所谓,“当然不介意。”
宋时砚离开会议室不到5分钟,尼赛尔以上厕所为借口,偷偷跟上去。
他倒要见见这位能让宋时砚拒绝他的爱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总裁办内,柏随乖乖坐在沙发上,双手放膝上,手指不自觉动来动去。
一见到宋时砚,立刻拿起桌上的花束捧到他面前,语气真诚,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左助刚才一说柏随在总裁办等他,他立马就过来了。
尼赛尔那张脸看的他心烦,那个声音就更别提了,他急需看看柏随的脸来洗洗眼睛,一听他的声音来洗耳朵。
宋时砚接过花,往沙发走,“暂时还没消气。”扫了一眼周围,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叶庭之呢?”
柏随跟他说还没消息,不敢坐下,乖乖站在他脚边,“他说快饿死了,要去吃饭,把我放下就走了。”
宋时砚往沙发一靠,手懒懒的支着头,掀起眼皮,“婚戒带了吗?给我戴上。”
在柏随出门前,叶庭之特意给他好好打扮了一下。
低饱和度的灰粉色针织衫配灰蓝色卫衣,搭配白色运动裤,温柔不张扬,配上他那张天生少年感的脸,文艺少年气质一下就上来了。
柏随从卫衣兜里掏出黑色丝绒盒,里面正安安静静躺着一对铂金婚戒。
他先拿起一枚给自己戴上,随后托起宋时砚的左手,将那枚属于他的婚戒,小心翼翼推上无名指。
宋时砚看到他那动作不觉觉得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呢。
他抬起手欣赏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这枚戒指,戒面镶了一圈碎钻,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像璀璨星河。
突然门外发出很小一声动静,很快被他捕捉到,目光扫过未关紧的办公室门,他勾唇一笑。
手虚虚握住柏随卫衣抽绳,眼尾微微上扬,眼波流转,浅褐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样。
“柏随。”他叫了一声他的全名,声音带着那种颗粒感,性感慵懒,“吻我。”
他说的是吻而不是亲。
柏随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花,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确认,“吻你吗?”
宋时砚眉梢微挑,握住卫衣抽绳的手稍稍用力,将人拉下,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吻我。”
有了第二遍答案,柏随彻底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他单膝跪在沙发上,左手支撑在沙发脊背,右手捧起宋时砚的脸,低头含住那片柔软。
宋时砚的唇形,很漂亮,像是天生为接吻而生。
柏随一点点吮吻那两瓣红唇,等吮吻够了,舌尖开始试探性扫过唇缝。
宋时砚接收到试探信号,微微张唇,下一秒,舌尖不带丝毫犹豫破开齿关,一阵攻城略地,一点点攫取他胸腔中的空气,原本清明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神秘迷离,眼尾染上绯红,让人更想欺负。
宋时砚伸手揽住眼前的人,给予回应,两方滚烫交缠不休。
到后面,他缺氧的厉害,实在是受不住,扯住人后脑的头发往后拽,拉出一道漂亮的银丝,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昭示着刚才两人的疯狂。
他大囗大囗呼吸空气,有气无力,笑骂对方,“小柏总,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
柏随凑过去,又轻又快在他唇上贴了一下,这是一个带着安抚性,又极其纯情的吻。
宋时砚逐渐从缺氧中抽离,眼尾的绯红慢慢退去,不得不说,这人虽然脑子失忆了,但嘴该记得的都还记得。
“走吧,陪我去谈合作。”
柏随还沉浸在刚才的幸福中,没有完全抽离,没问为什么要陪他去谈合作,直接牵住他的手,乖乖走在他身后。
去会议室的路上,两人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观摩了一路。
尼赛尔先宋时砚一步回到会议室,见到两人牵手进来,明知故问:“宋总,这位是?”
柏随主动拉开座椅,宋时砚坐下,他像骑士一样站在他的身后,柔软少年感一点点退下,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向四周散开。
“这位是我的爱人,柏随。”他介绍道,“他比较粘人,希望尼赛尔先生不会介意。”
尼赛尔干笑两声,“当然不会。”
宋时砚双手抱臂,“您今天还打算签约吗?如果不想的话改天。”他特意顿了一下,“或者隆讯换个合作。”
尼赛尔露骨的目光并没有丝毫收,反而愈加浓烈,像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除非宋总答应我的邀请。”
宋时砚并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那我代隆讯向您道歉,我们不打算与贵公司合作了。”偏头看本个项目的负责人,“李总监,送客。”
他说完没有多留,直接牵着柏随离开,从会议室到办公室,六分钟的路程,柏随没有说一句话。
等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柏随把他拥进怀里,下巴搭在颈窝,闷声闷气:“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很恶心。”
宋时砚回抱他,手掌有一下没一下轻拍他的背,给这只狗狗顺毛,“我也很讨厌他,所以才让叶庭之帮我带婚结过来。”
“你知道吗?左助告诉我之后,我特意说的爱人来了,然后他就站在办公室门外,看我们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