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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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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王铁柱就兴冲冲地找到了林琅的小屋，手里还不忘紧紧攥着十五块下品灵石。
“林师妹！我来了！今天能飞远点吗？我想去山下的流云坊市看看！”
他脸上全是兴奋和期待，显然昨日的初体验让他念念不忘。
林琅压下心中的疑虑，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当然可以，铁柱师兄。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共享飞剑尚在测试阶段，飞行高度、距离和速度都有限制，而且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不适，你得立刻停止注入灵力，明白吗？”
她得提前打好预防针，免得真出了事，王铁柱这老实人找她拼命。
“明白明白！”王铁柱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将十五块灵石塞进林琅手里。
再次来到僻静处，林琅如法炮制。
暗色剑影如期而至，载着王铁柱晃晃悠悠地升空，朝着山下坊市的方向飞去，速度似乎比昨天还快了一些。
林琅紧紧盯着那道剑影，直到它消失在视线尽头，心中暗自计算着时间。
约莫一个时辰后，王铁柱红光满面地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用油纸包好的胭脂盒。
“林师妹，你这宝贝太神了！又快又稳！比宗门里那些租赁的仙鹤好使多了，还便宜不少！我跟你说，坊市里好多人都盯着我看呢！问我这飞剑哪儿来的！嘿嘿！”
林琅心中一动，追问道：“哦？那你怎么说的？”
“我按你教的，就说是一位神秘师兄研发的新式飞行法器，还在内测，不对外公开！”
王铁柱拍着胸脯，一副“我懂规矩”的样子。
“做得好！”林琅赞许地点点头，心中却迅速盘算开来。
看来，这“共享御剑”的市场反响极佳。
王铁柱这个活招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不能再局限于他一个客户了，得扩大经营。
但扩大经营，也意味着风险增加。如何既能赚钱，又能尽量规避风险？
饥饿营销！
一个念头闪过林琅的脑海。
这是她在杂书上看过的凡间商贾手段，物以稀为贵，控制供给，抬高价格，制造稀缺感，就会有一大批人买账。
她立刻对王铁柱说道：“铁柱师兄，你也知道，这等宝贝炼制不易，材料珍稀。目前只有这一件，而且每日使用次数有限。从明天起，价格可能要调整到二十灵石一次，而且需要提前预约，每日仅限三人。”
王铁柱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肉痛的表情，但一想到能在那位小师妹面前御剑而来的潇洒场面，还是咬了咬牙：“二十也行！但林师妹，你得给我留个名额！”
“没问题，你是我们的首位贵宾，享有优先预约权。”林琅笑眯眯地应承下来。
送走王铁柱，林琅看着手里新增的十五块灵石，加上昨天的十块，扣除答应给离镜的那部分，她净赚十七块五。
这几乎是她过去一年都攒不下的巨款！
然而喜悦之余，识海中那依旧沉寂的剑灵虚影，却让她冷静了不少。
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到底想要什么？
但不管离镜要什么，她林琅要钱不多，要命没有，就看谁耗死过谁！
……
接下来的几天，共享御剑的名声算是悄然在外门弟子中传开了。
起初只是小范围流传，说有个叫林琅的师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神奇的飞行法器，无需认主，花费少许灵石就能体验御剑飞行。
大多数人嗤之以鼻，认为是无稽之谈。
要么是林琅疯了，要么是王铁柱傻了。
但随着第二个，第三个体验者亲身验证后，质疑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好奇和渴望。
二十灵石一次的价格，对大部分外门弟子来说比较肉痛，但并非无法承受。
尤其是对于那些卡在筑基期，梦想拥有一柄飞剑却遥不可及的弟子而言，这种能短暂体验御空感觉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林琅严格执行着饥饿营销策略，每日只放出三个名额，需提前一天预约，并且故作神秘，强调法器灵力负荷有限，需要时间温养恢复。
这反而更加激发了弟子们的兴趣。
每天清晨，她的小屋外都会悄悄聚集起几个探头探脑的弟子，试图碰运气看能不能捡漏。
林琅的储物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
短短五六天，她竟然攒下了近两百块下品灵石！
她小心翼翼地藏好大部分灵石，只留下少量作为日常用度和应对突发状况。
财富外露，尤其是在她这样毫无背景的外门弟子身上，是取死之道。
期间她又尝试了几次沟通离镜，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柄暗色长剑虚影就像死物一样悬浮在她识海，若非掌心那枚缚灵锁印记和冰冷的灵石存在，她几乎要以为那天的经历是一场梦。
直到第七天晚上。
林琅正在油灯下清点着今天的营业收入，心里正盘算着 ，是先去换一把像样的剑应付外门小比，还是再攒攒买点丹药提升修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略带疲惫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明日价格提到三十灵石，目标换成筑基中期，最好是快要突破到后期的弟子。”
是离镜！
林琅心中一惊，差点把手里的灵石扔出去。
她强作镇定，在心中回应：“为什么？筑基初期的弟子已经够用了，而且他们更老实，不容易出岔子。”
“哼，鼠目寸光。”
离镜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讽：“筑基初期那点灵力，杯水车薪，于本座恢复无益，筑基中期修士灵力更为精纯充沛。对其自身而言，消耗部分灵力体验御剑，或许还能刺激瓶颈松动，乃是双赢。三十灵石，对他们不算什么。”
林琅沉默片刻，离镜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于本座恢复无益。
他果然在通过这种方式吸收使用者的灵力！
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筑基初期那点蚊子腿了。
“你怎么能保证安全？筑基中期的弟子见识更广，万一被看穿……”林琅质疑道。
“幻化之术，本座自有分寸。除非金丹修士亲至，否则无人能窥破虚实。”离镜的语气充满自信，“况且，唯有更精纯的灵力，才能加快本座恢复，方能施展更多妙用。”
“什么妙用？”
“譬如，短时间内提升飞行速度，或者让剑的能量更加充沛，让你的业务更具竞争力。”
林琅心动了。
如果真能附加攻击剑气，那这就不再是单纯的交通工具，而是具备一定实战能力的神剑，价值将不可同日而语。
但她没有被冲昏头脑。
离镜恢复得更快，对她而言，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可以试试，但目标得由我来选，我得确保对方不是喜欢惹是生非之人。”林琅坚持道。
这是她的底线，必须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随你。”离镜并不在意这点细节，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尽快落实。本座需要灵力……”
离镜的声音消失，识海再次恢复沉寂。
林琅握着灵石，手心有些冒汗。
离镜终于再次出现，并且明确提出了要求。这证实了她的猜测，也意味着风险在升级。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心中的计划愈发清晰。
那个所谓的缚灵锁，真的能困住这样一个急于恢复力量又城府颇深的剑灵吗？
她看未必。
林琅抬起手，看着掌心那枚淡金色的印记，眼神闪烁不定。
她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若是以他人性命满足自己私欲，到底还是做不到。
……
第二天，林琅将价格调整到了三十灵石一次，并放出了寻找“筑基中期体验官”的风声。
很快，一个合适的人选找上门来。
赵干，一个筑基中期巅峰，卡在瓶颈多年，性格有些孤僻但不算坏，同样以贫穷著称的器坊杂役弟子。
赵干对三十灵石的价格颇为犹豫，但在林琅暗示“或许对突破瓶颈有益”后，他最终还是咬牙支付了灵石。
体验过程比王铁柱那次要快得多，也安静得多。
赵干御剑绕了一圈回来，落地后久久不语，只是深深看了林琅一眼。
“感觉如何？”林琅试探着问。
“名不虚传。”赵干只说了四个字便匆匆离去，连找零的几块碎灵石都没要。
当天晚上，林琅明显感觉到，识海中那柄暗色长剑的虚影，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丝丝。
而离镜再也没有出声。
林琅知道，这只是开始。
随着离镜恢复的力量越多，他的胃口会越来越大，而自己与这个危险合作伙伴之间的博弈，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她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并且想办法查明离镜的真正底细和目的。
否则，这看似通往财富的康庄大道，很可能最终成为她的葬身之地。
计划成型，但前提是她得先有一把能上台面的剑。
看着储物袋里那堆沉甸甸的灵石，林琅下定了决心。
……
青霄宗外门小比的日子很快便到来。
演武台设在主峰下的巨大广场上，人声鼎沸，数千外门弟子聚集于此，或摩拳擦掌，或忐忑不安。
日头正好，空中不时有内门弟子或长老驾驭着各色流光掠过，引得下方阵阵羡慕的惊叹。
林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霄宗制式外门袍服，长发高束，她站在人群边缘，手里握着一柄崭新的，还闪烁着寒光的青钢剑。
这是她花了五十块下品灵石从器坊买的法器，品质一般，但至少能顺畅传导灵力，比她之前那根锈铁条强了百倍。
“哟，这不是林师妹吗？怎么，终于把那根烧火棍扔了，换上新家伙了？”身后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林琅转头，看到几个穿着光鲜，家境不错的外门弟子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她认识，名叫孙淼，仗着家里给的资源，在外门一向嚣张，没少嘲笑像林琅这样的穷酸弟子。
林琅懒得理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青钢剑。
孙淼见她不答话，以为她心虚，更加得意，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剑，嗤笑道：“啧啧，最次的青钢剑，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我看你第一轮就得滚下来！”
周围几个跟班也附和着发出哄笑声。
林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实力才是硬道理。
很快，抽签开始。
林琅抽到的对手是一个筑基二层，同样使用青钢剑的弟子。
登上演武台，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林琅握了握手中剑柄，蓄势待发。
“比试开始！”裁判长老一声令下。
对手显然没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林琅放在眼里，直接挺剑刺来，招式平平无奇。
若是以前，林琅可能只能勉强招架。
但这几天，靠着赚来的灵石，她不仅换了剑，还咬牙买了几颗补充灵力的回气丹。
更重要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与离镜存在魂契，间接滋养了她的神魂，她感觉自己对灵力的掌控似乎比以往更加顺畅。
面对直刺而来的一剑，林琅没有硬接，而是脚步一错，身体微侧，手中青钢剑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搭在了对手的剑脊上，顺势一引！
“铛——”
对手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剑势不由自主地偏开，中门大开！
林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手腕一抖，剑尖如毒蛇出洞，直指对方咽喉，在距离皮肤仅一寸处稳稳停住。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时间。
台下瞬间安静了一下，而后响起一阵喧闹的骚动。
“赢了？这么快？”
“那女的是谁？招式好刁钻！”
“好像是叫林琅？没听说过啊……”
对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停在喉前的剑尖，最终只能颓然收剑，拱手认输。
“林琅，胜！”
裁判长老显然也有些意外，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林琅一眼，宣布了结果。
林琅收剑入鞘，平静地走下演武台，无视了孙淼那帮人惊疑不定的目光。
她能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一剑爆发出来的威力，绝不仅仅是换了把好剑和丹药的功劳。
是离镜的影响？
她不清楚，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只是还不待林琅高兴多久，只听得人群中传来一道尖锐的男音。
“长老明鉴，我举报林琅她作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