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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赚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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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如同醍醐灌顶，让林琅浑身一个激灵！
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灵石如同河流般向她涌来的壮观景象！
那些曾经嘲笑她穷酸，连飞行符都舍不得用的同门，那些为了攒钱买飞剑而抠抠搜搜做任务的弟子仿佛都匍匐在了她的脚下。
但狂喜只持续了一瞬，现实的冷水就泼了下来。
不对，她凭什么相信眼前这位的话？
“等等！”林琅猛地摇头，指着他的虚影，“你这模样怎么租？而且，别人用了你，你跑了怎么办？或者你反过来把别人吞了怎么办？”
她可没忘记这家伙刚才那副“等本座恢复肉身第一个吞了你”的潜台词。
两人不过相识半柱香的时间，还不足以建立友好的商业合作伙伴关系。
剑灵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淡淡道：“形态不过皮相，本座自可幻化。至于约束……”
他顿了顿，白光之中，忽然分离出一缕极其细微的金色细线，那光芒如同活物，径直朝林琅飞来。
林琅下意识想躲闪，但那金线速度极快，瞬间没入了她的掌心。
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她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多了一个繁复的淡金色印记。
形状有点像一把小锁，又有点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此乃魂契之一的缚灵锁。”
虚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似乎连身影也淡薄了一丝。
“以此契为凭，在本座恢复足够的力量挣脱之前，需遵从契约主要求行事，不得主动伤害契约主或是违背契约主的意愿。”
林琅感受着掌心那微凉的印记，心里略微踏实了一点。
但她立刻又想到一个问题：“契约主？我？那这契约对我有什么约束？总不能光约束你吧？”
她可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更何况对面虽然说得有鼻子有眼，可到底摸不清底细，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
剑灵沉默了一下，才道：“契约已成，你需提供灵力助我凝实魂体，恢复力量。此外若我受损，你亦会受反噬。”
林琅懂了，这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提供容器，他提供液体，两人收益共享，风险共担。
“好！”她一咬牙，到底穷困使人胆大。
林琅一跺脚：“干了！不过，收益怎么分？”
“一九。”剑灵毫不犹豫。
林琅：“滚。”
“我一你九？！太黑了吧！”她跳脚。
剑灵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本座九，你一，相当划算。丫头，关键力量是谁提供的？”
林琅：“……五五！”
“二八。”
“四六！”
“三七，底线。”剑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无本座，你连那一成都无。”
林琅肉痛得嘴角抽搐，但想想也是，没有这剑灵，她明天就得卷铺盖滚出青霄宗。
三七就三七，总比没有强！
“成交！”她伸出手，想跟他击掌为誓，结果手掌穿过了他的虚影。
剑灵轻笑了一下，虚影彻底稳定下来，玄光内敛，化作一柄看起来颇为古朴的暗色长剑影子，悬浮在半空，只有林琅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第一步，”剑灵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响起，“去找个顾客来，验证一下这生意是否可行。记住，找个穷的，要求不高的，最好不太聪明的。”
林琅：“……”
潜台词：找个冤种。
她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外门弟子的名单，很快，一个身影浮现出来——
负责给灵兽园打扫排泄物的王铁柱。
此人憨厚老实，修为卡在筑基初期多年，做梦都想要一柄飞剑去山下的坊市给心仪的小师妹买礼物，可惜囊中羞涩，是外门知名的穷光蛋兼老实人。
就是他了！
林琅揣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整理了一下被轰乱的衣袍，朝着灵兽园的方向跑去。
……
找到王铁柱时，他正吭哧吭哧地铲着灵犀兽的粪便，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味道。
“铁柱师兄！”林琅压下反胃的恶心感，努力挤出最和善的笑容。
王铁柱抬起头，憨憨地擦了把汗：“林师妹？有事吗？”
林琅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师兄，想不想体验一下御剑飞行的感觉？”
王铁柱眼睛瞬间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林师妹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买得起飞剑……”
“不用买！”林琅循循善诱着，“我最近得了一件……嗯，祖传的宝贝，可以临时借给别人御使，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一次只要十块下品灵石！体验价！”
“十块？！”王铁柱瞪大了眼睛，这个价格对他来说，虽然肉痛，但挤一挤还是能拿出来的。
他狐疑地看着林琅，“真的？什么宝贝？莫不是诓我？”
林琅按照和剑灵商量好的说辞，解释道：“是一种特殊的飞行法宝，形态似剑，但无需认主，注入灵力即可短暂驾驭。”
她指了指不远处僻静的小树林：“我们去那边试试？保证安全！”
半信半疑的王铁柱终究没能抵挡住御剑飞行的诱惑，掏出了捂得发热的十块下品灵石塞过去。
林琅压下想要狂笑的嘴角。
小树林中，林琅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自己瞎编的口诀，实际上是通过魂契与剑灵通气。
不肖片刻，只见那暗色长剑虚影一闪，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王铁柱脚下。
那剑形态凝实，与真剑无异，只是光泽略显黯淡。
“师兄，注入灵力，心念所指，即可飞行！”林琅指导道。
王铁柱颤抖着将灵力注入脚下的“飞剑”，那剑身微微一震，随即稳稳升起！
“飞，飞起来了！我真的飞起来了！”
王铁柱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在树林上空低空盘旋了一圈。
速度不算快，但平稳异常，比他用过的最好的神行符还要舒服！
片刻后，王铁柱依依不舍地落地，将“飞剑”还给林琅，激动地抓着林琅的手。
“林师妹，你这宝贝太好了！十灵石太值了！我、我明天还能来吗？我想飞远点去坊市！”
“当然可以！”林琅心中狂喜，表面依旧不动声色：“不过今天是给师兄你的优惠价，明天可能就是正常价，十五灵石一次了哦。”
“十五也行！十五也行！”王铁柱忙不迭地点头，欢天喜地地跑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师妹收到礼物时的可爱笑脸。
恋爱脑不可取，会破财。
林琅摇摇头，看着王铁柱远去的背影，又掂量着手里实实在在的十块下品灵石，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随即被巨大的兴奋淹没。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吗？！
林琅这边忙着庆祝，却丝毫没注意到，脑海中剑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哼，丫头你可记住，这只是开始，日子还长着呢。”
林琅还沉浸在赚到第一桶金的喜悦中，随口应道：“知道啦知道啦！放心吧，赚钱这事儿，我在行！”
她已经看到一条由共享飞剑铺就的灵石大道，正在她脚下缓缓展开。
而道路前方，是一众剑修长老对她招手，竞争着让自己拜入门下。
而暗处，那隐匿于她识海深处的剑灵虚影唇角则勾起一抹无人得见的弧度。
共享御剑？
呵，真是无趣。
若不是他如今法力尚未恢复，又岂会和这等废柴合作？
且看这棋子能助他恢复到何种地步吧。
待他挣脱这缚灵锁之日，必将拿眼前这死丫头的血为剑开刃。
……
揣着那十块还带着王铁柱体温的下品灵石，林琅一路小跑回了自己那间位于外门最偏僻角落的破旧小屋。
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仍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成了，真的成了！
那可是十块下品灵石！
虽然不多，但这相当于她过去小半年的收入总和。
更何况还来的如此轻松！
她摊开手掌，看着那十块泛着微弱荧光的灵石，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但很快，她强行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
穷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那个自称“万剑灵主”的家伙，出现得太过诡异，力量也强得离谱。
仅仅是一道虚影的威压就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堪称恐怖。
这样的存在，会甘心和她一个小小的剑修结契约，然后老老实实地帮她赚钱？
想想都不太可能。
更何况三七分账他拿大头是不假，但以他的能力，若真恢复了力量，还在乎这点灵石？
他图什么？
林琅回想起剑灵那双眼睛，以及那句带着不屑的“凡尘浊气”。
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绝非伪装。
在他眼中，自己恐怕真的与蝼蚁无异。
一个视众生为蝼蚁的存在，会突然转性，热心助人发财？
“不对劲，很不对劲。”林琅喃喃自语，将灵石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尝试通过意念联系识海中的剑灵：“在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识海中一片沉寂，那柄暗色长剑的虚影静静悬浮着，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林琅皱了皱眉，又想起这剑自称离镜，于是尝试连名带姓喊了几次，依旧石沉大海。
“搞什么？用完就扔？”她嘀咕着，心里那点因为成功而带来的喜悦又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警惕。
钱财事情小，就怕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这家伙，绝对有更大的图谋。
无论如何，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剑灵身上。
这共享御剑的生意可以做，但必须留足后手。
首先，得弄清楚那传说中的缚灵锁到底靠不靠谱。
她摊开右手掌心，那个淡金色的锁形印记依旧清晰，散发着微弱的，冰凉的气息。
她尝试用自己微薄的灵力去触碰，印记还是毫无反应。
又找了本讲述基础契约符文的杂书来对照，林琅却发现这印记的复杂程度远超书上记载的任何一种低级契约。
“魂契，缚灵锁……”林琅沉吟着，“听起来很厉害，但谁知道是不是他编出来唬我的？”
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观察一下王铁柱使用后的反应，同时也准备看看这剑灵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动了我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