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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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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早晨温暖的阳光像融化的奶油，渗进房间的每道缝隙，纱帘被风吹起一角，地板上的光斑隐隐绰绰，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少年，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睁开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打了个哈欠。
被窝里只剩随瑶一人，他翻身摸摸旁边已经没了温度，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起床的。
将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眯了会儿，随瑶伸着懒腰准备起床，谁知刚一坐起身，动作顿时僵住，脸上闪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尴尬。
房门自外打开，宋逸阳走进来坐在床边，右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很自然地在他额头探了下，“醒了。”
随瑶借着点头避开他的手，双手撑着身体小心往床边挪，随着动作腰间睡衣抻起露出劲瘦的腰肢，雪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几处红痕。好半天挪到床边，伸腿穿进拖鞋，一连串的动作他做的很是吃力，趿拉着拖鞋向洗手间的方向缓慢走着。
宋逸阳坐在床边一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人拉到怀里坐着，有点担忧的问：“身体不舒服？”
说话间指间探进睡衣里面摩挲着随瑶的腰线，感觉到少年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于是手指在他腰上按了两下顺势往下滑，“我看看。”
简直要了命了！
随瑶眼睛瞪得溜圆，手忙脚乱抓紧裤腰按住他哥的手，羞愤不已，声音有点颤，“哥，哥，别……”
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力气，宋逸阳手被他死死按住，感受着随瑶腰腹间细微的战栗，哭笑不得地挑眉问：“害羞了？”
随瑶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咬着唇不出声。
宋逸阳松了力气，任他按着，语气三分认真，七分揶揄，：“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随瑶摇头，誓死捍卫自己的脸面，梗着脖子回答：“没，没受伤。”
宋逸阳没说话，盯着随瑶看了很久，见人始终低着头不敢抬眼，不再逼他，将手抽出在随瑶腰上轻轻按揉，“难受要和我说。”
腰间属于宋逸阳的温热散去，随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名有点失落，他偷瞄宋逸阳的表情，撞上对方眼底的心疼，顿时心软了。
“也不是很难受，”随瑶往宋逸阳身上靠了靠，坦诚道：“就是，有点胀。”
他这么可爱，宋逸阳不忍心再逗他，手掌轻轻拍了拍随瑶后腰，“先去洗漱。早上煮了南瓜粥，等下来吃饭。”
这个周末随瑶几乎是躺在床上度过，他初次开荤，宋逸阳又对他百般小心爱护，令他有些食髓知味，只想成天和哥哥厮混在一起。
起初宋逸阳还担心他身体不适，刻意克制，可随瑶显然不明白他哥的苦心，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甜蜜的成熟果实味道。
坦白讲，宋逸阳很难忍得住。
于是周日下午送随瑶去上学，一路上随瑶都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打哈欠，眼角挤出来两滴泪。
宋逸阳有点后悔周末两天的放纵，“把座椅放平睡一会。”
随瑶强打精神摇摇头，侧着身和宋逸阳聊天。
今天中午哥哥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接下来两周他要跟着老师出差，也就是说未来将近二十天两人都见不到面了。
他们刚有了实质性进展就立刻要分开，随瑶心里舍不得。
宋逸阳知道随瑶对他有多依赖，虽然有些心疼他，却也同样想和他再多相处一段时间。
随瑶算着时间，等下一次见面要十二月十三号，真的要好久时间。
这对于刚有了亲密接触的小情侣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顿时更加没精打采。
宋逸阳视线略过后视镜，打转向灯左转，安慰道：“可以打视频。”
随瑶撇嘴，视频哪有真人在身边好。
可是再不舍，该走的还是要走，随瑶只能每天晚上等哥哥忙完之后给他打电话。
视频里的少年趴在床上，洗完澡头发松松垮垮地搭在额前，屏幕里的人耳尖泛着红，小声抱怨大学生居然还要期中考试。
时间很晚了，宋逸阳关掉酒店的灯，留下床头一盏泛着暖光的台灯，安静地听随瑶分享日常琐事。
夜风掀起窗帘，随瑶在枕头上蹭了蹭，尾音带着潮意，“哥，我困了……”
宋逸阳戳了下屏幕，“困了就去睡。”
随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又甜又欲，“我舍不得睡，睡着就看不见你了。”
从男孩变成男人，随瑶的心理年龄却好像更加退化，撒娇的本领更上一筹，就如何讨宋逸阳心软这件事无师自通。
宋逸阳的声音温柔的有点失真，“睡吧，我看着你。”
随瑶把脸埋进被子，安心的睡着了。
还没等到宋逸阳出差回来，阳城就开始大降温，周四早上醒来，老大拉开窗帘惊喜喊道：“外面下雪了！”
随瑶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闻言探出头往窗外看了眼，雪花很小，细细撒落在窗台，立刻就化成水珠。
“今年下雪好早。”老三打着哈欠起床，“估计又是个冷年。”
外面下了雪，早上又没有课，他们宿舍四人索性都不出门，窝在宿舍里面取暖。
学校很早就开了暖气，外面雪花越下越大，四人堵在窗户边嗦着冰棍往外看，不一会儿窗外就变成白茫茫的世界。
随瑶稀罕到不行，拿着手机给宋逸阳发消息：“阳城下雪了。”
宋逸阳很久都没回信息，随瑶盯着手机看半天，得出他哥正在忙的结论，转头看向三个室友：“早上吃什么？”
老大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了？”
随瑶马上改口：“中午吃什么？”
老大把冰棍三两下嚼碎，指着窗户外面，拍板道：“这天气不吃火锅吃什么。”
于是得到宿舍另外三人一致赞同，众人换上羽绒服就往外冲，路上碰到隔壁宿舍准备外出，得知随瑶他们要去吃火锅，顿时加入。
一行八人浩浩荡荡去了火锅店。
宋逸阳回消息的时候，随瑶正和隔壁宿舍的同学热火朝天地抢最后一片毛肚，没听见手机铃声。
直到所有人都瘫在椅子上摸肚皮的时候，随瑶摸出手机才发现他哥给他发了信息。
“明天下午去接你。”
随瑶反复看着信息，本来就很好的心情更加荡漾，忽然将手机往桌上一扣，大手一挥豪气道：“今天我请。”
七人顿时欢呼雀跃，震得火锅店的玻璃直晃。
“瑶哥万岁！”
随瑶望着窗外的雪花，想着明天下午就能见到宋逸阳，心里暖暖的。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何况随瑶又是初次开荤，对他哥的思念入髓，上车之后面对他哥去哪儿吃饭的问题，第一次迫不及待的选了回家。
他太急切了，又怕被哥哥看出来他的迫切，除了上车之后情难自抑的一个亲吻，全程都将头扭向窗外不发一言。
这条路宋逸阳开过太多次，熟悉的连路上一共多少个红绿灯都如数家珍，他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冷冽的寒气顺着缝隙钻进，车内燥热暧昧的气氛顿时消散几分。
如果说刚开始还是随瑶急着回家和他哥贴贴，但当车稳稳停在车库之后，便是宋逸阳急不可耐地拉着随瑶的手腕上了电梯，甫出电梯一把扯过随瑶扣在怀里，像是挟持着他一样开了房门……
周五晚上随瑶饿着肚子进了梦乡，睡前含糊着抱怨：“我还没……吃饭……”
话未说完就昏睡了过去，宋逸阳拨开他濡湿的发，珍惜的吻在随瑶额头，左手托起随瑶后背，右手穿过他腿弯抱起，低声在随瑶耳边哄着：“瑶瑶，去洗澡。”
随瑶睡得酣甜，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公寓房是宋逸阳租的，当时没有考虑过会有其他人住进来，所以房子租的不大，四十来平还隔出了一室一厅，浴室空间自然就被压缩，宋逸阳也是抱着随瑶到浴室才想起来家里没有浴缸。
只好让随瑶踩着自己双脚，将随瑶的双手摆弄出搂住自己的姿势，很是费力地匆匆冲了冲。
期间随瑶似乎醒来一次，但也不太清醒，雾蒙蒙的双眼望了宋逸阳一眼，似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依恋的蹭了蹭，便趴在宋逸阳颈窝不动了。
一晌贪欢，下场就是随瑶第二日中午醒来发现自己腿软了。
宋逸阳靠在床头在看书，冬日的大雪之后的阳光暖洋洋洒在他身上，将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垂眸看书的时候安静而美好。
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随瑶在心里俗气的想。
宋逸阳注意到他的目光，将书倒扣在床头柜，摘掉眼镜按了按眼角，“醒了。”
随瑶点点头，想要下床去洗手间，刚从床上起身突然双腿一软又跌回床上，尾椎撞在床垫上，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哼。
宋逸阳连忙扶住他肩膀，“怎么了？”
随瑶缓了片刻，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坦诚道：“腿软。”
宋逸阳没笑话他，只是小心将人扶起，试探着走了两步，然后慢慢放开他。
昨天明明是他一副急色的模样，今天才后知后觉的害起羞来。
宋逸阳知道他脸皮薄，没有多调侃，只是去厨房将一早做好的饭端到餐厅，并细心在餐厅座椅上垫了个软垫。
随瑶收拾好自己出来吃饭，一眼看到椅子上的软垫，顿时脸更红了。
宋逸阳给他留着面子，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羞赧，示意他赶紧过来吃饭。
随瑶坐下，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放到他面前，宋逸阳带着几分自嘲笑道：“我厨艺不如你，凑活吃。”
随瑶喝了口豆浆，是按照他的口味打的很浓郁，宋逸阳总是能在各种细枝末节处将他照顾的很好。
因周五晚上不知节制，导致接下来两天随瑶再没能吃上肉，躺在床上眼巴巴望着宋逸阳，望穿秋水……
温情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甜甜的恋爱谈了不过两个多月，随瑶迎来了他大学第一场期末考试。
宋逸阳周五晚上和他视频，“真不用我去接你？”
随瑶临时抱佛脚，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挑灯夜战，连看一眼他亲爱的哥哥的空都没有，嘴里喃喃背着知识点，抽空敷衍他哥一句：“不用，接下来两周我要努力复习，任何有可能会影响我注意力的事情都要远离。”
宋逸阳面无表情点头：“哦，我不如考试重要。”
随瑶笑起来，眼睛没离开书，熟练哄着：“哪有，你学习那么好，我只是想考好一点，这样就能更靠近你一点。”
宋逸阳眼神软化下来，这小孩长这么大，唯独嘴甜这一点没变。
两人开着视频，一个埋头苦学，一个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倒也十分温馨。
过了两个小时，随瑶手扶着脖子转了转，终于舍得看向视频那边的人，惊讶道：“哥，怎么没挂视频？”
宋逸阳戴着眼镜处理工作，冷淡回：“忘了。”
随瑶眼珠一转就知道他为什么不挂电话，于是凑到镜头前大声亲了一口，“你舍不得我。”
宋逸阳停下打字的动作，转头看着屏幕，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属你聪明。”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随瑶去图书馆的三位室友相携而归，随瑶匆匆和宋逸阳道了声“再见”，就凑上前去扒拉老大的书包，老大去自习之前答应给他买食堂三楼的小麻薯。
“你是属饿狼的吗？”老大还没进屋，书包就被随瑶眼疾手快一把抢走。
老二和老三跟在后面，洋洋得意的抬手，随瑶要找的麻薯竟在他们手上。
几人闹腾一番，趁着熄灯前各自洗漱爬到床上休息，宿舍陷入黑暗之前，随瑶躲在被窝里和哥哥发消息，道了句晚安。
